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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悲观凄局灯影里 ...
朱瓦上的残雪已被扫尽,暮言卿扫了一圈周围,走至了一处转角站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虞珊抢了先。
“外门六堂之中,寒轩堂内的弟子大多都与我兄长熟识,等到了抽签的那一日,你可不可以就单抽寒轩堂的签轴。”
暮言情看着瓦上的余雪,在缄默一息后问道:“抽签的那方已经定下来了吗?”
云幽内所设立的学堂有六,每一堂的弟子大概有不下十数人,为了避免杂乱现象的出现,六堂便被平均分为了抽签方与被抽签方。
在正式比试的前一天,被抽签方的三堂弟子的姓名都会被写到签轴上,最后在放入至各堂的签筒里面。
只不过,离抽签的日子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吗?虞珊是怎么知道已经定好了的?难道是他的消息跟不上了吗?
虞珊回答道:“在几日前就已经定下了,这个消息还是我兄长提前告知我的。”
暮言卿:“……”
原来是有获取内部消息的渠道啊。
一阵寒风吹袭而来,暮言卿移眸抿唇,沉默了下来,他抬手扶上栏边,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
远山重叠绵延了数里,纵然是还存有覆雪在上,但已有不少绿意隐现在了重峦之间,那是生机的重现。
自我意愿和受人安排是有区别的。
哪怕他们所求的结果是一致的,但那种被线提着往前走的感觉,没有人喜欢得起来。
宿鬼把他拘禁控制在身边将近五年,现在想来他都觉得心下难受,这种任人控制安排的生活他是一点都不想在重新体会了……
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过态度,虞珊语气不由有些着急了,“你倒是给句准话呀!”
暮言卿在心里斟酌了一瞬,而后缓缓说道:“抽签的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决定,你不用插手。”
虞珊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为难了,“为保万一……你还是抽寒轩堂的签吧……”
暮言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转眸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寒轩堂的签?”
“我、反正……”
虞珊避开其探知的目光,语气半吞半吐的回答道:“反正你抽寒轩堂的签会比较好,哪怕……哪怕你抽了其他的签,结果不还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抽哪个不是抽……”
暮言卿一愣,继而又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虞珊默然了一会儿,抿了抿唇瓣才说道:“就是,就是无论你那日抽到的弟子是谁,我兄长那边都会想办法去安排的……”
暮言卿:“……”
好样的。
很可以。
原来虞珊这边已经全部都给他安排好了。
虞珊是不是被情爱给迷昏了头了,一根筋的就是要干涉这种事情,倘若一朝被揭发出来了,她不知道会遭受到宗门的严处吗?
在者,他之前不是都已经跟她说过了吗,他也是不想入内门的,为什么虞珊就是听不进去呢?
是不是不管他怎么说,说了些什么,解释了什么,其实都是跟虞珊在进行无效沟通?
暮言卿的思维忽而转动了一瞬,这件事感觉在某种方面上似乎哪里有点说不通,他有点不能明白虞珊的做法。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只有外门弟子的课才会由内门中的弟子来任教,而内门弟子的课程却只能由真人或者长老来传授。
若他还留在外门,那他就还是能够见得到谢晟闫,避免不了要与之说几句话,那虞珊看到后心里面肯定又会不好受了。
若他入了内门的话,授课之人中就不会在有内门弟子了,亲传弟子的住处他也进不去。
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在无任何的可能性会见到谢晟闫。
这两种选择立见高下。
如果选了其二,如此一来,对虞珊而言不是会更加有利吗?
可,为什么虞珊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偏要把他留在外门呢,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其他别的原因。
思及此处,暮言卿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随之便想起了虞珊在天寰福地里面说的那些话,左思右想过后,他猜测出来了一个结果。
应该是有什么私心的吧。
虞珊应该是出于某种私心,所以才不想让他进入内门之中的。
虞珊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暮言卿移开目光,淡淡的反问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虞珊依旧坚持劝说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啊,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
在沉默了良久过后,暮言卿极轻的笑了一声,“我好奇,你为什么偏要我留在外门呢,到底是因为谢师兄的原因,还是就为了借此来平衡你的私心?”
此言一出,虞珊咬着唇瓣不回答了,目光也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是的。
她的确有平衡私心的成分在里面,她进不去内门,那这人也得一样留在外门,只有这样,她才会不这么嫉妒。
暮言卿无声叹息,颇为苦脑的伸手揉了下眉心,无奈的说道:“算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在澄清一遍,信不信在你。”
而后,他语气十分严肃的道:“谢师兄与我仅仅就只是朋友的关系,在无其他。”
大抵是因为被戳穿了,虞珊的语气也不在那般怯懦,反而底气十足的质问道:“倘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那些传言呢?也都是假的吗?难不成全都是无中生有的吗?”
面对突来的问题,暮言卿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要从何处反驳,只因那些传言大部分都有迹可循的,其中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是虚构的。
眼前人的无言反驳,虞珊看在了眼里,她保持着这种语气,紧接着又道:“你看,连你自己都反驳不了了不是吗?那能怪得了我们都去这么想吗?”
暮言卿:“……”
所以呢?
那要怪谁?
这件事要怪他吗?
手指微微蜷缩而起,暮言情唇角却露出了一抹浅笑来,喉咙间的声线异常平静。
“所以就要怪在我的身上?”
若硬是想要一个人听从,可用的方法无非软硬,好言劝说既然已是无用,那就只能转变为用另外的那个方法了。
虞珊沉默了两秒,顿时便恶向胆边生,尽管袖中的手在作抖,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说道:“这当然只能怪你了,我出此下策,触犯宗规,我是有私心不错,但那也是全因你的原故……”
暮言卿:“……”
“你明知道与谢师兄是云泥之别,却还是要待在他的身边,倘若谢师兄不与你一道去天寰福地,倘若他改成了与谢家的那些子弟同去,或许师兄他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暮言卿:“……”
这些错归根究底还是要出在他的这里吗?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大概也并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在意吧,只要得到的结果合自己的所想所断就可以了。
既如此,他也无话可说。
虞珊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只会给谢师兄招来更多的麻烦,谢师兄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能识相一点,离他远一些吗?你还嫌害他害得不够吗?”
暮言卿道:“我没有害过他,从来没有。”
“可这些事情难道不都是因你而起的吗?这不也是在间接的残害他?”
“你就退避三舍,行吗,不然往后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去误会谢师兄?你还想把他害死不成?”
“……”
暮言卿生不出在辩驳的心思了,语气极淡的回答道:“从今往后,我自会离他远远的,你也不必在来找我了。”
这种无效交流,或许他早就该放弃了。
虞珊死咬着下唇,看着暮言卿与她错开身来,走出了她的视野范围内,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心里维持着的那点伶仃怨气也随之抽离,虞珊一下子脱力瘫坐在了地上,接着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似方才那被抽离出体的不仅仅是怨气,还有某种自我的流失。
无声无息。
辨不出又留不住。
听到身后有物体跌落的声响,暮言卿的脚步虽是顿了顿,但他还是仿若未闻一般的返回到了书阁内。
陆归泯睫羽微掀,浅浅一笑道:“回来了吗?”
暮言卿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太想说话,也有点不太想搭理人。
他想,他可能需要自己好好的静一静。
陆归泯问道:“这是怎么了?阿卿看起来怎么似乎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暮言卿趴在矮案上,呆呆的疑惑抬眸,“看起来很明显吗?”
陆归泯笑着回答道:“有这么一点吧。”
暮言卿复又垂下了那纤长的睫羽,“也没什么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处理那些事情,毕竟事出他身,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在生事端。
他觉得自己有点霉运缠身,希望不要在牵扯到其他的人了……尤其是陆归泯。
暮言卿垂眸不语了许久,静默过后才觉耳侧寂静异常,续而便抬眸看去,在目光上移时看到了书籍封页上倒写着的几个字。
暮言卿直起了身,抬手指了指陆归泯手里拿着的书,轻声提醒道:“那个,你的书,好像拿反了……”
一经提醒,陆归泯好似才发觉一般,眸中出现了几丝略微尴尬的神色,他随即抬袖掩了掩下颌,眸光有些不自然的下移。
“咳咳……”
一见他在轻咳,暮言卿连忙抬手就将窗户给合上了,“是不是觉得冷?有没有被冷到?”
“不是。”
陆归泯放下书,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我自己没注意到,一不小心没留神就把书给拿反了。”
暮言卿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没事。”
“那个……”紧接着,陆归泯有些踌躇的说道:“我方才没留意,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抱歉……”
这下子轮到暮言卿有点尴尬了。
他不放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种事怎么着都算得上是作弊了,本来就不是很光彩,如今还让陆归泯给听到了,简直就是丢人至极。
“你、你都听到了啊?”
陆归泯保证道:“我也只听到了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暮言卿语带歉意,“让你听到这些,倒也怪不好意思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归泯语调平淡柔和,“我听你的。”
但暮言卿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陆归泯宽慰道:“你不开心是因为她说了些什么吗,虽然我不太了解全貌,但阿卿可以多想想其他会让你觉得开心的事情。”
暮言卿回道:“她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可能有点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不过,这只是小问题而已。”
陆归泯声线温柔了起来,听着悦耳极了,“若是这样的话,想来就算是说的在多,大概也是无用的,毕竟有时候人只愿听到自己想听的,既如此,那就不必在去过多的在意了。”
暮言卿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认同。
她好说歹说的,可虞珊都听不进去,那他还说个什么劲,不如趁早闭嘴。
反正寒轩堂的签,他是不会去抽的,虽然目的相同,但事情的本质终归不一样。
至于那些谣言,他想从根源上去杜绝,只要他以后不再和谢晟闫见面,那这些谣言久而久之的也就会自动平息下去了。
这样一来,两方就都不用在为难了。
陆归泯唇畔的笑容清浅,他将书本拿正后便垂下了眼敛,又继续看了起来。
看书时,忌扰。
暮言卿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则在脑袋里回想着方才陆归泯口中所说的,会让自己觉得开心的其他事。
半响过去,在一番回想之下,暮言情觉得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太少了些,不过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了。
书阁内的氛围静谧,四周充斥着书籍独有的香味,耳畔仅有书页偶尔翻动的声响,时光悠然静好。
暮言卿也无事可做,单手支在矮案上撑着脑袋发呆,心里觉得无聊得紧,久之竟还生出了几分身处于兀戌书阁的感觉。
有时他不愿意长待在寝殿里,所以就会常常去那间书阁里面待着,不会有其他的闲杂人等,他也可以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
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下,心中的杂念被摒除,种种思绪得到了片刻的松懈。
因此还没过多久,倦意就袭卷了上来,暮言卿渐渐开始泛起了迷糊,眼睑不断的开开阖阖着。
陆归泯抬眸看了一眼,转而便又垂下了眸,心里并无半分要出声的意向。
果然,不着片刻的功夫,眼前的少年就放弃了抵抗,身子伏在了矮案上,脑袋侧枕在臂间,意识渐渐被倦意淹没了过去。
听着那逐步均匀的吐息,看着少年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睡了过去,陆归泯唇迹泛起了一丝温和的浅笑来。
暮言情乌睫低阖着,碎发凌散的垂落于额间与脸侧,后束着的青丝尽数散落到了一旁,使其看上去异常的乖巧极了。
只要稍稍退让了这么一小步,即是滋养恶念的最佳温床,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开始了肆意疯长,深入骨髓的本性亦是无可遏制地蔓延了开来。
可即便如此,陆归泯面上也不曾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他的目光虔诚而专注,眉目之间满是极尽的缱绻柔情。
阿卿……
陆归泯轻轻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书,伸手将少年额前的发丝理顺。
“是她惹阿卿不开心了,对么?”
在话语落下后,陆归泯微微附过身去,极至珍惜般的在少年的额发间留下了一吻,随后才眷恋不已的退回到了原位。
“阿卿……”
陆归泯重拾起了那个称呼,但却是将声线压得极低,声音近乎是轻不可闻,好似已有某种物体破壳而出了。
所以,在竭力地压制着,尽可能的隐忍着。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阿卿的……”
只不过——
那些人的存在都太过于碍眼了,他们就不应该再出现于阿卿的视线之内,阿卿的身侧只留他一人就足够了。
在给他一些时日,在给他多一些的时间,介时,那些多余的人就该退场了,就不会在有外人来打扰他们了。
微弱的光线探进书阁内,为书案上趴着的人儿覆上了一层柔光,少年依然在乖巧的熟睡着,对此外的一切全然无觉。
玉轮悬挂至枝头,月色清冷散淡,书阁内亮着盏盏暖灯。
暮言卿逐渐从混沌中醒来,耳畔书页翻动的声响轻微,那双纯净的眼眸随而睁了开,下意识地便寻声看去。
入目是修长的手指控着书脊,陆归泯轻抿着唇瓣,漂亮的眉眼微垂,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籍,灯盏的暖光加附,更显得他清透出尘。
怎生是用好看二字形容得了的。
似是察觉到了暮言卿的视线,陆归泯微微抬起了头,而后他唇角轻轻一勾,展露出了一个极温和的笑容来。
“阿卿睡醒了吗?”
暮言卿模糊的应道:“嗯……”
一股淡雅的香味混着药味传入鼻尖,暮言卿收起了脸上的微愣,起身低头便看到了自己身上多出了一件外袍。
暮言卿顿时一惊道:“你怎么把你自己的衣服给脱下来了?”
陆归泯的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他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的就睡了过去,还害得陆归泯把外袍脱给了他,应该是他来照顾陆归泯才对的啊。
是他的错,他有罪。
陆归泯温柔含笑道:“没事的阿卿,我不冷。”
陆归泯虽然说了没事,但他的唇色却是很淡的状态,暮言卿撑起手探过身,用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凉的。
下一秒,暮言卿立即就把衣服还给了陆归泯,“你怎么都不早一点叫醒我,你要是在染病了怎么办?”
陆归泯道:“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暮言卿根本不听,“快快快,你快穿上,我们赶紧回去。”
等陆归泯穿好了外袍,暮言卿即刻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陆归泯则是乖乖地跟在后方,眼里自始至终都充斥着笑意。
肌肤相贴,冰凉传来,在加上时不时吹来的冷风,暮言卿心里都快要悔死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耳光。
等回到了庭院内的房间,暮言卿找出新的被褥就给陆归泯加了上去,在陆归泯那无奈的目光中把他给盖了个严严实实的。
然后,暮言卿重复着每天一回的煎药,看陆归泯喝完药后又探了探他的体温,还好已经开始在回暖了。
见他喝完后就没了其他的动作,暮言卿问道:“我给你的那些蜜饯,你全都吃完了吗?”
陆归泯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我只吃了一些,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欢。”
对此暮言卿也有同感,酸甜口的食物生津开胃,去苦去涩,他也很喜欢,特别是蜜饯果脯一类的。
“那明天晚上我在去多买一些回来。”
陆归泯眉眼微动,“我跟你一起去……”
猜到了他下语想要说的是什么,暮言卿直接打断道:“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就待在这里。”
他们两人,一弱,一废。
陆归泯绝对不能跟他一起去,如果半路上宋刈又杀了出来,如若宋刈在故技重施一回,那他们估计都是难逃一死了。
“好吧。”在被拒绝后,陆归泯的语调里隐约藏有着几分落寞。
暮言卿平和了一下语气道:“我自己去比较好一点,其他的还是等你身体养好了在说吧。”
陆归泯微微轻应道:“好,听阿卿的。”
暮言卿拿过那本重复读完的清心经道:“我继续读给你听,你快睡吧。”
陆归泯轻问道:“可以换吗?”
“书吗?可以。”暮言卿转而就翻出了自己默写的那本《无量寿经》。
“……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往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同,会见无期……”
陆归泯:“…………”
——独生独死,独往独来。
——道路不同,会见无期。
不亚于是杀人诛心之言了。
陆归泯后悔开这个口了,但又不好在度改口,只能硬生生的听下去。
灯烛晃动,耳边是语调柔和的轻读声,陆归泯偷偷看了暮言卿一眼又一眼,想伸手碰碰却是不敢,最终轻轻阖上了双眸。
那几句话一直回荡在耳边,似是在批命定局,包括他的所作所为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我画就而出的假象罢了。
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可……
倘若能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哪怕这一切都是他以手段骗取而来的,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
暮言卿:不是你要换的吗?真难伺候
陆归泯(委屈):……
陆归泯只听到了前面的几句对话,后面的对话内容,以他的智商要猜出来轻而易举,没必要去偷听
虞珊被流言误导了,被嫉妒心偷走了自我,那些流言狠就狠在大部分都是对的,还有不少弟子都是亲眼所见
陆归泯只是挑起了流言,他只操控了一小部分的流言,另外一小部分是那些弟子们画蛇添足加进去的
在福地里面,陆归泯看到虞珊对阿卿有过抱怨,那么虞珊跟阿卿就是敌对的关系了
如果虞珊是阿卿的朋友,那她就会是第一个遭殃的(虽然她后面也遭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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