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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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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起来,伤的这么重。”苏启颜端着粥,快步走到床边,按下了正要起来的人,皱着眉,急促地道。
床上的人愣了愣,听话地靠在床沿上,看着为他忙碌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从未有人如此照顾过他,所以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苏启颜很纳闷,连忙放下手中的粥,捂着他的额头,神色有些慌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我去叫古乐……”,说完转身就要跑出去,突然被人拉住了,她转头,看着那只手。
“我没事。”
许继开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略显沙哑。
听到他说没事,苏启颜悬着的心落下了,总算松了口气,这几日,她守在他床前,就怕他醒不过来,烟绮好几次都说来换她,她都不肯。
那天晚上,他倒在门口,那时她正准备吹灯休息,听见外面的声音,便立马跑出去,却看见了他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腿上的伤仍在不断地冒着血,便赶紧叫醒了古乐,哀求她定要救救他,声音都带了哭腔。
古乐安抚着她,“你别急,我会的。”
苏启颜守在床前,看着古乐忙忙碌碌地转来转去,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床上的人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她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眉头紧锁。
天鱼肚白,古乐缝合好了伤口,包扎好了,擦了擦头上的汗,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祷告的苏启颜,轻轻唤了声,她慌忙睁开眼睛,“怎么了,古乐,你救救他,他不能死的。”
“在我手里还没有死人,放心吧,他只是虚弱,过些时间就醒了。”古乐边捶着肩膀边说,“倒是你,一夜没睡,去补补觉吧。”
她点点头,心思全在床上昏睡的人身上。
古乐没有再说话,摇了摇头,悄悄地出去了。
门口,烟绮正端了早餐等在外面,见她出去,就要进去,古乐按住她,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明白了什么情况,便默默关上门,离开了。
“许继开,这是你第二次不告而别,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苏启颜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含着泪花。
面对她的质问,许继开不知如何回答,拉着的手松了松。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会伤得如此严重?”苏启颜步步紧逼,她不会接纳欺骗她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最爱的人。
他依旧没有说话,嘴唇微动,眼神躲闪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许久,才缓缓开口:“颜儿,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
“你的眼睛连直视我都勇气都没有,还是你想说都是为我好?”
苏启颜甩开他的手,失望地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她一起承担,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两人闹得不欢,古乐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动静,气不过推门而入,挽了挽袖子,“许大人,如果你对颜儿有意,便不能有秘密瞒着,若无意,早日说清楚,不要半推半就。”
说完便拉着苏启颜出了门,许继开坐在床上,看了看还有余温的手,心中就像有一根刺刺在上面,既不能拔又不能放任不管,就像现在的他,做好人做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颜儿,许大人太过分了,别想他了,我明儿再给你找一个李大人王大人,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古乐挽着苏启颜,在大街上逛着,边安慰她。
苏启颜强笑着,“我没事,想他才怪,父母的仇还没报,没心思想这些事情。”
古乐看着她笑得像苦瓜一样的脸,有些心疼,这种表情还是一年前她刚到草堂的时候见过,这姑娘怕是动了真感情了,许继开啊许继开,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她这么挂怀。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古乐心头一紧,立马四处张望,却没有任何踪影,她心里更着急了,活生生的人,竟在眼皮下不见了,抓着人就开始问。
“你是谁?为何抓我?”苏启颜坐在案旁,观察着屋内的设施,若没猜错,这是燕雀楼。
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窗前站着的背影身上,那人背着手,一身玄色长袍,背有些驼,但气场还是有的,手中拿着两个核桃盘着,始终没有转身。
“你是谁?”苏启颜脑中闪过数日前那张字条上的内容,细细一想,既是燕雀楼,这陈设如此豪华,想必定是天字一号房,按照惯例,这个房间一般不接客,只留给主人。
青巢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
苏启颜笑了笑,心想看来是默认了,便开门见山地道:“你不敢以面目示人,却敢用如此低下的手段抓我来这,字条也定是你的手笔吧?”
青布底下传出几声大笑,“苏小姐还是那么明了,一猜就中。”
门口响起敲门声,青巢并未搭理,苏启颜看了眼房门,又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他似乎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不用搭理,手下不懂事,苏小姐见谅。”
这慢悠悠的话语传进苏启颜的耳朵,心中冷笑,眼前这人似乎也不是良善之辈。
敲门声停了,门外恢复了寂静,这天字一号房最大的特点就是寂静,果然一丝杂音都不曾听到。
坐了许久,苏启颜有些坐不住了,古乐还在外面,定满世界找她,便开口询问,语气有些不耐烦。
“先生抓我至此,所为何事?”
青巢不知何时,坐到了棋盘前,看着棋面上被包围的白子,摇了摇头。
“自然是告诉苏小姐想知道的事情了。”
“是吗?”苏启颜抬眼看着他,“我有何事需要让你来告诉我的?”
青巢浅笑,拿起一颗白子,走另一道路,反手将黑子围了,“比如苏家,比如你最信任的人,还比如……”。
他没往下说,苏启颜没有表现出任何在意,但端着茶杯的手还是顿了顿,苏家是她心底的痛,每次提起,都是再一次揭开伤疤,眼前这个人既然敢说这话,想必知道些什么东西,或许能得知一些线索,思索一番过后,她抿了一口茶,唇齿微动,“先生何不把话说清楚点,小女蠢笨,还请指点。”
一阵对话下来,她知眼前的人并非良善之辈,便虚与委蛇,开始周旋。
“苏小姐聪明,何须指点。”青巢捏着棋子,观察着棋盘的动向,扫了一眼她腰间别着的短刃,冷哼了一声,“看来我的爱徒与苏小姐相处得不错啊。”
苏启颜有些不解,青巢指了指她腰间的匕首,她取下来,这匕首是许继开受伤前送给她的,给她防身用,她举起短刃,“先生何意?”
“许继开便是我的爱徒,杀手行狮,怎么?他没告诉你?”
苏启颜的手停在半空,这话就像一道惊雷,悬在她上空,爱徒,杀手行狮,许继开,这么多身份,可她只知道他是许继开。
见她不说话,青巢继续道:“不信我,回去一试便知,行狮对花生粉过敏,沾上一点就会起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