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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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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薛总管?”薛府男丁流放途中全数死亡,再加上已是多年未回宥都,萧忻不敢肯定。
“薛喜是我孪生弟弟,属下名唤薛风。”薛风起身迎萧忻。
“原来薛总管还有个弟弟。”
“当年侯爷将我二人收养回府,将我养在暗处,进行特殊培训。”
萧忻听后点点头,到桌边坐下,倒了茶示意薛风坐下,“陈叔是否已经联系你?”
薛风接过茶杯,“回禀殿下,陈黟已于多日前到达宥都,他现在正在外部探查消息,我已唤人通知他即刻返回酒坊,还请殿下多待片刻。”
“嗯。”
“听说殿下与陈黟分散时,是被一位公子所救?”薛风想起陈黟提过的戴着白玉面具公子心下已有了几分思量。
“对,一路上他都未揭下面具,也未吐露关于任何身份的信息。不过,”萧忻拿起桌上的梅饼咬了一口,“他这般风姿的人物,不可能在这宥都籍籍无名。他既戴着面具,定是怕被别人认出,且当时我与他相遇是在漠南三城之一的晋平城,他当时所行之事必不可告人。”
“殿下聪慧,此人正是沧笙阁阁主,其名讳还未有人知,不过侯爷曾所猜测。”
“舅舅..有何猜测?他是何人?”萧忻吃完一块梅饼,眯起眼,味道不错,伸手又拿了一块。
“大梁唯一的异姓王,蔺晏付。”薛风见状忙将盘子向萧忻推过去了点,并接道。
萧忻咀嚼的动作一顿,没曾想是他,传闻此人从小体弱,老蔺亲王长年将他养在外,替他寻药养身体,直到自己前往大祁为质也从未见过他。
不过这次自己见到的他,不像是体弱多病的孱弱样子,这传闻怕是值得推敲一二。
这时密室门再次打开,陈黟闪身入内,“殿下,薛兄。”
“如何?”
陈黟摇头,“当年的卷宗并不在刑部,此事需要再探探。”
“什么卷宗?”萧忻看向陈黟。
“私铸铜钱一案的卷宗,这件案子与舒家分不开关系,我们需从这入手找出当年的真相,拉下舒家,拆了这狗皇帝的一臂。”
陈黟坐下灌了口水,接着说,“一般案子的卷宗都在刑部,但是我多日探查无果。其他可能在的地方,我们现在没有机会靠近。”
“何处?”
“镇国寺,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殿下您如何恢复身份,其他的我们再细细筹谋。”
“我此刻若无端出现在宥都,十皇兄必不会容我,得需要个契机才行。”萧忻撑着脑袋,眼神透露出些许凉薄。
“此事殿下不必忧心,侯爷已经为您留了一条路,他让您带着这封信去找内阁首辅裴哲圣,在此之前不能打开这封信。”
薛风郑重地拿出一份早已备好的信,上面的蜡完好无缺的封着。“裴阁老为人刚正不阿,乃当世文人之首,满朝文臣皆敬仰之人,曾是先帝萧晃恩师。”
萧忻接过信,垂首看着漆蜡,拿手摸了摸,思虑着,半晌抬头道:“我听舅舅的。”
“殿下现在住在何处?”薛风问。
“蔺晏付的私宅。”
“什么?”这声是陈黟。
“我会伺机摆脱那边,这封信陈叔你们先帮我收着。”萧忻将信递回去,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免得蔺晏付起疑。”
看着刚及束发的小主子,却要考虑如此多,薛风眼眶有些酸涩,“殿下随我来,我这有密道直达东市,能快半个时辰。”
“好,现下就走。你和陈叔保重。等我!”
*
东市,米铺。
刚从米桶里爬出来的萧忻略微有些狼狈,他整了整束发,再装作一个普通顾客从店里离开。
回去的路上,萧忻想起了教他念书、陪他射箭的舅舅...他不由捏紧了手心。
惊才绝艳的舅舅即使不在了却依旧能为他考虑周全,他不能辜负他的筹谋,必要为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主子,影卫那边传来消息,人跟丢了。”,正值用膳时间,广什吩咐下面准备晚膳后,将刚收到的消息递给蔺晏付,“蹊跷的是,晚间他自己又出现在了康乐坊附近。”
“这人身份成谜,怎可能是个小乞丐。”翟凉解下腰间佩刀,咋呼道,“广什你可真是糊了眼。”
广什翻了个白眼,那手肘撞了下他,“当时天黑,他又浑身脏污,我怎看得清?只当是个乞丐。”
“行了,玉佩的线索还没有查到?”蔺晏付从椅子上坐起身,将手中的佛钏往桌上一搁,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主子,还未。”
蔺晏付揉了揉眉心,“继续去查,他的玉佩在我这,不会离开。另外,翟凉,花旦节当天,你被安排到哪个区域巡查?”
“是东市。”
“这几天想办法换到城南那边的坊市。”
“城南..”翟凉一惊,“爷,您是要再谈定远侯府?!”
蔺晏付瞟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广什锤了下翟凉的头,“主子让你去就去,多什么话。”
翟凉讪讪一笑,不再多话。
“爹,这次紫宸殿一事,我已将城西木料场的管事推出来当替死鬼,下面的人已经去大理寺换大哥了!”姜家二少一路风风火火,从外跑进内堂,对着主位上的人老者激动地说着。
“你糊涂啊,这次皇上又岂是因为木料之过而怪罪于我姜家!”主位上的老者,姜朝气的胡子抖动,指着他骂道“速把人唤回来,此事我另有安排!”
“可是,爹。我们只要咬紧是手下的人与那将作监葛少监合谋换了木料,就可以掩过此事。”姜家二少不死心在问,“况且,我们姜家乃多年皇商,从未犯过大错,陛下不会追究的。”
“你..我问你,这次砸伤的是谁?”
“舒贵妃。”
“她姓舒!是权倾朝野的舒国公,舒和青之妹!”二子与长子终究差了太多,皇帝这是想要他姜家放血去换回长子!萧言他不是萧晃,他年轻,他有野心,又有舒家为他做刃。
姜朝起身,一旁的管家忙扶着他,为他顺了顺气,“罢了,我亲自去一趟大理寺,你赶紧把人叫回来,免得姜家再遭一罪!”
“是...父亲。”
*
“大人,葛旭认罪了。”狱卒将状纸递给眼前倚着墙的青年,“明日待寺正复审之后,此事便可结案。”
“好,姜家来人了吗?”
“暂未。”
“那么,将这份状纸拓一份,送到姜朝手里去。”说着舒和宜直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执勤的狱卒快步进来,“启禀大人,姜家老家主求见。”
“甚好。”舒和宜抬头一笑,摸着束腕向外走去。
待舒和宜走进内堂时,姜朝起身迎了过去,行了大礼“草民姜朝,见过舒大人。”
“哎,姜老爷不必多礼,您身为我们大梁的皇商这么多年,为大粱的江山建设可尽了不少心。”走向主位,手一挥,“姜老爷,先坐下,来人先给姜老爷奉茶。”说罢又看着姜朝笑道,“大理寺清俭,只能略备粗茶,还望姜老爷不嫌弃。”
“不敢,草民此次前来是为我儿,求个恩。”姜朝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哦?”姜朝看着手里的茶杯,并未抬眼。
“这次我儿犯下的错,致使大人的妹妹受伤,是草民管教不严。您看可有需要我姜家效劳之处?”说着,就要跪下。
舒和宜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差役立刻扶住了姜朝,“姜老爷何须行此大礼,舒某不敢当呐。小妹虽与我和二哥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但自小便与我们亲近,小妹此次确实受伤颇重,二哥为此可心疼极了。”
世家子嗣繁多,哪有什么亲情深重之言,姜朝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了此事他不可能轻易松口,“草民听闻,舒家大公子此次要远赴武东州任州牧一职,我们姜家愿尽绵薄之力。”
“皇上,舒国公求见。”
“传。”
“臣,参见陛下。”舒和青对着龙案后的年轻帝王行了一礼,“刚收到臣弟的消息,姜家会拿出五千石粮草及黄金三十万两供给武东州校场。”
“甚好,舒爱卿,来看看朕的这幅画如何?”萧言龙心大悦,拿起手中的画卷递给他。
舒和青接过画卷,“这画上是何物?”
“这幅画是朕派人从薛恒府中寻到的。”萧言眼中划过一丝暗芒,“此物与前朝有关,据说得之可一统天下,但是朕派出大内密探查访多月,仍无一丝收获。”
“薛恒此人老谋深算,此物臣今日之前从未听闻,必是这老狐狸抹除了痕迹。”舒和青了然,“但只要此物存在过,必能探查到。”
“朕如今刚登基,又深受世家掣肘。”年轻帝王的脸上渐渐染上戾气,“无论真假,朕必要得到此物!”
“微臣必会协助陛下探查,以报陛下提拔之恩。”
“爱卿言重,此事必要小心探查。对了,还有一事,朕欲用赞歙城五年的赋税与大祁做交易,召回萧忻。赞歙城两国共治,乃特殊之地,萧忻不过一枚弃子,五年税收与之相比,他大祁帝王必会同意。”
“陛下,您根基未深,此时这么做,不可。”舒和宜忙道。
萧言拧眉,“朕明白,朕计划五年内伺机行事。”
“薛恒当年甚是宝贝朕这个十四弟,难保没有为他留下后手!”
“虽薛家男丁已全数死亡,但难保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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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文,非感情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