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nother Snape》陌里霖自斜

55、15.惊魂记

　　拉文克劳跟赫奇帕奇的比赛结束了，德拉科充满嘲讽地鄙视了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不过按照潘西的说法，德拉科就是在嫉妒她跟达芙妮讨论了一整场比赛“迪戈里年级第一的人气”。
　　“我为什么要嫉妒他！他不过就是傻笑多一点！”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软沙发上，“他竟然还顾忌什么绅士风度，要换成是我早就把那个拉文克劳的秋·张撞下去了！抢金色飞贼当然应该不择手段！”
　　梅莉扯了扯嘴角：“我想这就是迪戈里先生有年级第一人气的原因。”
　　“可是他输了比赛！”德拉科很得意地昂着头，几乎将“我赢了波特”这句话刻在了自己脸上。
　　梅莉跟潘西和达芙妮闲聊去了，只有高尔和克拉布笑着点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德拉科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用思考只要捧场就好。
　　德拉科不满地“哼哼”两声，翻起他的课程表，考虑起先写哪门课的作业了。
　　室外阴雨绵连，似乎老天打算将霍格沃兹的城堡都泡肿，天空就没有再完全放晴过，除了各个学院的魁地奇队员，没有人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还一个劲往外跑。
　　梅莉当然也不会，她已经将大黑狗转移到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屋，就没有频繁去禁林边缘闲逛的必要。
　　这样的天气让学生们也情绪低沉，三年级的各种选修课使得他们的作业大幅增量，就连德拉科也不怎么热衷找哈利麻烦了。
　　梅莉从赫敏那里听说了她选全部课程的事情，知道这位带着黑眼圈的朋友正用时间转换器拼命透支着休息时间，除了偷偷送给赫敏两瓶西弗勒斯牌特效提神剂，梅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她。
　　毕竟这是赫敏的选择，梅莉只能感慨两句，然后跟赫敏继续交流她们古代如尼文作业的翻译文稿。两个女孩依旧会在图书馆碰面的，只是哈利和罗恩在这一同出现的时候多了些，只有罗恩是满脸不情愿的。
　　离学期结束还有两个星期，灰暗许久的天空总算干净了，像是被拂去沉灰的蓝宝石，在阳光高挂的时候显得晶莹剔透。城堡外的地面蒙上了淡淡的白霜，气温飞快降了下来，不待在壁炉旁的时候，淡淡的寒意就跟影子似的走在人身边。
　　因为圣诞节的临近，城堡里的气氛忙碌又欢欣，学生和老师们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起来。弗利维教授在教室里挂上了彩灯，它们变成仙女扑腾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将几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子吓了一跳。梅莉接过一只小仙女，看着它在自己掌心盘旋了两圈，高兴地给德拉科展示着。
　　大部分人都在期待圣诞假期，也包括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学生们又获得了去霍格莫德游玩的许可，这让三年级们都很兴奋。
　　除了两个人——梅莉依然没有去霍格莫德的打算，而哈利没有同意书的签名。
　　德拉科这次没有很消沉，因为梅莉答应了他，圣诞节会跟他一起回马尔福家过节。
　　“三年了！都三年了！每年我母亲都要写好长的信给我，问你什么时候愿意来！”德拉科嚷嚷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梅莉好笑地看着他：“所以我今年就去看望一下纳西莎阿姨和卢修斯叔叔。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毕竟明年就是三强争霸赛，再不去真没多少机会去了。
　　“当然一切都好了！对了，你得把那只鸟带上。”
　　“她叫丝珀斯，不是‘那只鸟’。”
　　“反正等母亲看到你带着它，跟它相处得很好，肯定会更开心的。”
　　霍格莫德日在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城堡外飘起了雪絮，像是在往学生们的校袍上洒糖粉。梅莉在校门口给每个人都加了一个“防水防湿”的魔咒，潘西开玩笑说她是“家长作派”。
　　梅莉很严肃地说：“我当然不是，潘西。不然我就该对你抄魔药论文的行为大发怒火了。”
　　布雷斯忽然凑过来：“你看着德拉科的时候就很像他的长辈。”
　　“嘿！说什么呢你！？”
　　在德拉科不满的嘟囔声中，一群人轻笑起来，这样的欢笑声让寒风里都多了一分暖意，梅莉目送着他们踏上通往霍格莫德的道路，裹紧自己的围巾，漫步回城堡。
　　此时留在城堡里的，大部分都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们，或者会有五年级与七年级蹲守在图书馆里，替明年的专业考试感到焦虑。梅莉不太想在今天出门，初雪的时候地面总是滑得恼人，积雪又不够缓冲，摔倒在地的时候会特别疼。
　　是回公共休息室烤炉火呢？还是去图书馆淘些宝藏古籍呢？
　　梅莉在胡思乱想间，脚下却习惯性来到了八楼，她站在巴拿巴斯的挂毯面前，凝望着画里那个永远进行无用功的巫师。
　　格林德沃直到今天都没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梅莉已经开始考虑第二计划了。
　　“巴拿巴斯最后还是失败了，真可惜，不然或许我们还能在万圣节欣赏一下巨怪芭蕾舞团。”
　　梅莉的心头一颤，庆幸自己在这发了会儿呆，而不是直接走进了有求必应屋。她笑着回过头，望进邓布利多半月形的镜片：“邓布利多教授，日安。我想巨怪还是不太适合霍格沃兹，至少哈利肯定不会喜欢。”
　　邓布利多教授也看向那副巨大的挂毯，巴拿巴斯正在一个巨怪的棒槌下挣扎：“霍格沃兹有很多历史遗留的痕迹，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们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又将新生的宝物藏在这，替这座城堡的秘密添砖加瓦，相当奇妙。”
　　“也有的秘密不是那么有趣，比如密室，虽然客观地讲，它的构造很壮观，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先生要让后代扒着女生盥洗室的洗手台找线索。”
　　邓布利多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要不是四位院长都没留下画像，我们真该问问他们这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一转，带有穿透力的蓝眼睛似乎刺破了梅莉的心事：“你看上去没什么事情，愿意来陪一位上年纪的老人喝杯茶吗？尤其是，我们可以瞒着西弗勒斯吃些美味的甜点，校长总是能有些特权。”
　　梅莉很想拒绝，自从暑假过去，升入三年级的她几乎没有跟邓布利多近距离交流过。现在这样站在邓布利多面前时，她总感到有摄神取念的刺痛在大脑里徘徊，但梅莉明白那只是错觉。
　　她在为了自己跟格林德沃的私下交流而心虚，如果不答应这个茶话会的邀请，这份心虚就会不断扎根，在她和邓布利多之间埋下矛盾的种子。
　　“当然可以，教授。您吃过榴莲味的雪糕吗？”
　　“哦？我似乎听说过这种东南亚的特产水果，但是还没尝过它的味道呢……”
　　老校长带着梅莉，从八楼走廊的尽头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霍格莫德因为迎来了大批学生而分外热闹，几乎每家店里都有年轻的面孔在闲逛，将他们的零花钱塞给喜笑颜开的店主们。
　　德拉科正无聊地跟在高尔和克拉布身后，在散装新品的柜台边挑挑拣拣，嫌弃地将那袋吵得人头皮发麻的尖叫爆米花扔回货架上。如果不是有德拉科在旁边看着，他俩能在蜂蜜公爵糖果店待到返校时间，所以德拉科一般是负责计划行程的人。他打算待会儿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去看眼传说中的尖叫棚屋，说不定能看到潘西说的什么恶灵，然后拿这件事嘲笑她一下。
　　不，还是不要看到了，霍格沃兹的幽灵已经够多了。
　　德拉科拿起一盒“鼓舞人心巧克力草莓”，包装上的说明是这会带给人大半天的好心情，八成是加了什么欢欣剂一类的玩意，这让他又把这份甜食扔回了货架上。很快就有两个赫奇帕奇的少女挤过来把它买走了，她们的手里还端着傻呵呵的心形棉花糖，抱着两盒毛毛牙薄荷糖。
　　成排的罐子摆在橱窗里，里面展示着各种各样有魔法效果的糖球，包括血淋淋的眼珠和黄绿色裹着黏稠糖浆的卵。几个格兰芬多正在角落里试吃动物拟声饼干，时不时就有怪腔怪调的吼叫声传出来，将周围的人吓一跳。
　　店里的人相当多，德拉科感觉喘气都费劲，他讨厌四面八方都有人贴在旁边的感觉，太没有私人空间了。高尔和克拉布正在试吃的货架旁边霸占着好位置，拼命往嘴里塞着火山起司蛋糕，旁边等待很久的人都拿他们的大个头没有办法。
　　德拉科从柜台上拽了一张邮寄表格，随手勾选了梅莉之前喜欢吃的几项，还有刚才看过的巧克力草莓和高尔克拉布热爱的火山起司蛋糕。收货日期当然是圣诞节假期间，在表格地址填下“马尔福庄园斯内普小姐收”，德拉科满意地将订购表格交给柜台后面负责收钱的女主人。
　　挤到糖果店门外的德拉科松了口气，他看着白雪覆盖在这个宁静的巫师村庄上，学生们的脚印凌乱地踩过地面，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梅莉干嘛不来这儿？她肯定会喜欢霍格莫德的。”
　　“——他肯定会喜欢霍格莫德的！真该让哈利也看看佐科笑料店的惊吓盒子！弗雷德和乔治总跟我说他们以后也要经营自己的笑料店，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启动资金要攒到哪年去。你确定尖叫棚屋是这个方向吗？”
　　“当然！我刚刚问过那家魔药店的店主了，就是往这边走。”
　　德拉科眯起眼睛，盯着红头发韦斯莱的背影，旁边那个树丛般凌乱的棕发一看就是格兰杰，他们也要去尖叫棚屋？
　　这可有意思了。
　　德拉科转身挤进蜂蜜公爵，有什么人踩了他一脚，他在大声抱怨一句后，却没有抓到那个“犯人”，这里太拥挤了，德拉科看谁都像是嫌疑人。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候，德拉科强行将高尔和克拉布拽出了糖果店，笑得非常阴险：“我刚才看到韦斯莱和那个泥——格兰杰了，现在可没有波特或者老师罩着他们，我们去看看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高尔和克拉布还没吃够，但是他们对德拉科的提议从没有意见，只负责执行，当最捧场的跟班。这是他们父亲对他们的要求，希望能借此拉近跟马尔福家的距离，长久维持他们家里的商业生意。
　　德拉科带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大块头，匆忙地走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跟在了韦斯莱两人的路线后面。不过数分钟，德拉科就看到了那两人的背影，他们正围在尖叫棚屋外的围栏外。一人高的尖头木桩竖在地面上，列成排环绕住尖顶的破败棚屋，木桩间拉起了带刺的几道铁丝，让所有靠近的人被迫保持距离。
　　“这是全英国最恐怖的鬼屋，”赫敏轻声说着，“我有提过吗？”
　　罗恩瞥了她一眼：“两遍了。”
　　“噢，你想走近点吗？”
　　罗恩震惊地看向赫敏：“嗯？”
　　赫敏隐隐有点期待，她对不知道的东西总是充满求知欲：“离尖叫棚屋更近些？”
　　罗恩扒拉了两下身前松垮的铁丝：“哦我在这儿挺好的，真的。”
　　德拉科带着高尔和克拉布穿过松针林间的小道，走向了围栏边的两人：“瞧瞧，这都谁在这啊？你们俩是想买下这套梦中小屋吗？”
　　德拉科很嚣张地踩着雪层，居高临下地走过来，每句话都是恶意满满：“对你来说太大了不是吗，黄鼠狼韦斯莱？你家里人不都睡一间房？”
　　罗恩吐了口雾气，他原本因为寒冷而泛红的双颊上，雀斑似乎开始红得发亮：“闭嘴吧马尔福。”
　　“真不友好啊。”德拉科冲高尔和克拉布扬了扬下巴，“男孩们，我看是时候教导黄鼠狼韦斯莱如何尊重上层人士了。”
　　见到他们活动拳头的姿势，赫敏一个箭步冲到罗恩前面，冷笑一声瞪着三个人：“希望你说的可不是你自己。”
　　德拉科见到赫敏这样充满勇气的反应，反而感到更不爽了，他的鼻子皱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你怎么敢跟我说话！你这个肮脏的、卑劣的泥巴种！”
　　有什么东西从空中划过，一团雪球狠狠砸在德拉科的毡帽上，几乎将他的帽子砸歪。
　　“什么人！？”德拉科警惕地到处张望，但这无法掩饰他眼底的惊慌，他忍不住想起潘西信誓旦旦提及的“恶灵”，眼神在树干间乱瞟，试图找到那个扔雪球的家伙。
　　很快，有一个雪球凭空飞了过来，落在他肩头的位置，将德拉科砸退了两步——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雪球后面根本没人，它是凭空冒出来的！
　　高尔大喊大叫起来，然后下一个雪球砸在了他脸上，有不少雪沫掉进了他嘴里，他着急地往外吐着冰凉的碎屑，被德拉科拽得不住后退。
　　“别傻站着，做点什么！”德拉科恼火地喊起来，但是高尔和克拉布比他还迷茫，他们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对于无形敌人的雪球攻击感到了恐惧。
　　克拉布的帽子忽然被压下来了，他尖声乱叫着，对着空气拼命挥舞起拳头，试图给幽灵敌人来上一通物理攻击，高尔的围巾被勾住了，他的左脚绊在右脚上，重重地栽倒在雪地里。
　　赫敏没忍住，她跟罗恩对视一眼，捂着嘴偷笑起来。
　　“走，快走！真的有幽灵！”
　　德拉科惊恐地喊叫着，拼命将地上高尔拽了起来，他们压着克拉布的胳膊，一人一边将挥舞拳头的克拉布努力拖离这里，三个人顺着松针林里来时的那条小路，逃命一般地离开了尖叫棚屋的外围。
　　尖叫棚屋真的闹鬼！
　　德拉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