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生》江南蝶

24、第 24 章

　　没皮没脸鬼哭狼嚎了差不多三小时，剩下那二十多分钟就用来吃地瓜片和烤栗子。

　　秦太阳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拉了几个兄弟姐妹起哄，非要让风筝唱歌，“大家伙可都唱了啊，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个简单的，来一首太阳当空照吧。”

　　聂昭这回也不帮着风筝了，风筝往她身后躲，有点求饶的意思，“我唱歌真的跑调。”

　　“少来了啊，”秦太阳不肯，还拉踩好姐妹：“五花唱成那样都敢霸着麦。”

　　五花点头，“主要是我皮糙肉厚。”

　　“你俩都闭嘴吧，”聂昭还是出来替风筝解围了，笑骂她们，“时间差不多了，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晚上温太医那儿还有任务。”

　　眼看着吃吃喝喝就过了一天，周五发下来的卷子还压着大半没做，大家伙从兴奋中清醒过来，手忙脚乱找自己的卷子。

　　“靠，哪个把果汁弄老子化学卷子上了！”

　　“我去！谁往我英语作文本子上扔芒果核的，谁！站出来！”

　　“老娘的语文！”

　　“啊！”

　　“天哪，谁的屁股坐在了我的书包上！”

　　包厢内一阵兵荒马乱，聂昭和风筝躲在角落，才避免被拉入团战。

　　秦太阳这个促狭鬼，想让学神唱首歌的美好愿望也就此泡汤。

　　大家都忙着找自己的卷子、书包、外套。

　　聂昭把风筝拉起来，“今天的局就到这儿了，拿上东西，咱们回家刷题去。”

　　“嗯……”

　　风筝拎了两人的外套，聂昭则单肩挎着个包，正要把沙发上风筝的书包也拎起来，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刺眼的灯光散落，一屋子人都适应不了，纷纷用手挡住眼睛，有人嘟囔：“哪个神经病乱摁灯光的开光？”

　　等看清来人身上的制服，9班的人都傻了。

　　秦太阳更是瞪着眼，就差哆嗦俩胖腿了，“警……警察蜀黍？”

　　…

　　这家KTV涉嫌搞有色文化让人上门查了水表，九班这锅池鱼也被殃及，一个跟着一个排队站在走廊，等待检查。

　　聂昭叹气，悄声嘀咕：“这下精彩了。”

　　有胆子小的女生眼圈都红了，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谁能想到不过趁周末放假出来吃个海底捞唱个歌，就跟这种事情扯上了关系。

　　“警察蜀黍，我们啥也不知道啊，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被吵烦了，负责她们这波的警察敲敲手上的本子，“行了行了，等你们老师过来你们就能走了，哭什么，这点胆子。”

　　不对学生开放的那个区抓出来好多有色文化从业者，聂昭抬头看时，正好看见她们在电梯撞见的三男一女。

　　听警察说，那三个男人是酒吧的‘少爷’，那个女的是富婆，花了钱把他们带来玩，结果让警察给逮了。

　　那个女的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玩大了，衣衫凌乱，站都站不稳，扶着墙痴痴地笑。

　　她游离的目光穿过现场混乱的人群，锁定在风筝身上。

　　风筝一直挨着聂昭，并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异样，但聂昭注意到了，她侧身挡住风筝。

　　然后就听到那个女人像个疯子似的笑起来，朝风筝伸出手，“哈，原来是你啊，漂亮妹妹……”

　　一位女警察过来把女人拉走，见她神情不对，立马跟同事说：“这个怕是嗑.药了，带回去检测。”

　　女人挣扎着哭喊：“放开我，我要男人，我要漂亮妹妹，那个漂亮妹妹……过来啊，到阿姨这里来，阿姨疼你……”

　　9班同学：“……”

　　他们今天没查黄历，是他们的错。

　　接到警察电话的梁副差点当场去世，丢下手头的事情就急忙忙赶过来。

　　来了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又皮痒了是吧，又不安生了是吧，这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真是翻了天了你们，说！谁起的头！是不是你秦太阳，瞪什么眼，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本以为能蒙混过关的秦太阳：“……”

　　梁副一边捂着心脏一边指着9班的人骂，“不像样，实在不像样！”

　　见到风筝夹在一伙人中间，梁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顾不上现场那么多人，扯开嗓子就吼：“风筝都让你们这帮兔崽子给带坏了！气死我了，你们真是气死我了！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写一万字检讨！通知你们爸妈周一来开家长会！”

　　有不怕死的试图争取：“叫家长就不用了吧……”

　　边上立马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就是趁着周末搞个团建，搅鸡的又不是我们，叫家长我们多没面子啊。”

　　“要是让其他班的人知道了，咱9班的脸面往哪放。”

　　“人家笑话的还是梁副您。”

　　“就是就是，叫家长就免了吧，我们下次不敢了，梁副您就饶我们这回吧？”

　　梁副给气笑了，原地叉腰，训话：“都给我闭嘴！你们还挺有理是不？让你们周末在家做卷子，你们耳朵挂在墙上听的啊！听到天上去了啊！还给我搞团建，你们天天睁眼闭眼都待在一块，团什么建什么？这么有团结集体的精神要不要我每天出了卷子让你们团在一起考啊？笑话我？你们还好意思说，自从带了你们班，我哪天不被其他班老师笑话？我脸上有光了是吧！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聂昭靠在墙角，双手捂住耳朵，梁副这个一遇上事儿就咆哮个没完的毛病真是八百年都改不了。

　　“你们干嘛非得刺激他啊……”

　　自觉捅了马蜂窝的几个同学：“谁想到梁副这么不分场合……”

　　他们的错，他们的错。

　　现在祈祷梁副能快点静音会不会晚了点？还管用吗？

　　天晓得。

　　忙着正事儿的警察蜀黍看这个胖老师吼半个钟头还没停，实在受不住他这个魔音，出言制止：“不是什么大事，这位老师您赶紧带着学生们回去吧。”

　　梁副意犹未尽：“没事了？不用再审审？”

　　警察：“……”

　　全班同学出来唱个歌而已啊，不就是选地方的时候没擦亮眼睛选到了有色文化场所，又没有参与买卖，审什么？

　　这老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在警察诡异的目光中，梁副带着自己这几十号学生出了这家ktv，在马路上又咆哮了几分钟。

　　人太多了，梁副就一辆车，不能一个一个送。

　　“都不是小孩了，自己回去就成。”聂昭说。

　　明年就18岁了，又不是小学生还得老师一个一个送回家，自己打个车或者做个地铁就回去了呗。

　　梁副偏不干，理由是：“这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就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

　　“……”大可不必。

　　“梁副，真的……不用了，”聂昭都怀疑梁副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这里就是步行街，往来最多的就是附近的大学生，还有一些出来玩的上班族，鱼龙混杂什么啊，“您要对咱们市区的治安管理有信心。”

　　“什么都别说了，”梁副挥挥手，“等着我叫车送你们回家，回去之后都要在群里报平安！谁不报就扣分！”

　　沟通无果，也只能认命，“这么多人呢，您怎么叫车？”

　　梁副皱着眉，正在努力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秦太阳叹气，过去搂着梁副肩膀说：“梁副，我们有您这么重分量的关心就足够了，叫车送回家这事儿真不靠谱。这样吧，大家凑一凑，家住同一片的组个队。”

　　其他人都没意见，梁副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