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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连翠姑娘 ...

  •   叶泽兰和柳江风赶到县衙时,秦恪苦着脸,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一见二人到来,秦恪刚要激动地挽上叶泽兰的手,就见叶泽兰身后的人眼神冷冽,周身的寒气也愈发浓烈。

      见状,秦恪识趣地收回了手,讪讪一笑:“叶姑娘,你总算来了。”

      “不是已经查出死者身份了吗?秦大人你怎么看起来更加苦恼了?”叶泽兰不解道。

      随即秦恪一面招呼着二人落座,一面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出来不怕叶姑娘笑话,秦某在遥州城兢兢业业十几年,自认无愧遥州百姓。一个月前,上面有消息传来说是凤州城有个空缺的职位,可眼下又出了人命案子。”

      而后秦恪连连叹气,“现在消息传到了上边的耳朵里,命我三日内破案,否则治秦某人的罪。唉!这下该怎么办呐?”

      紧接着秦恪又一连叹了好几声的气。

      叶泽兰坐不住了,猛地拍了一下案桌,震得茶盏里的水滚了出来。

      吓得秦恪立即闭了嘴。

      “秦大人,你放心。既然你托我查案,我和师兄一定会在三日之内给你破案的!还有现在还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既然已经证明了死者的身份,现在当务之急是排查线索。”叶泽兰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番话点醒了秦恪,他稍稍缓了一会后,便立即吩咐衙役去提关在听枫阁一干人等去了。

      至于叶泽兰在当着秦恪手下人的面训了秦恪后,生怕秦恪治她个顶撞朝廷官员之罪,便以去听枫阁查线索为借口,拉着柳江风离开了。

      一盏茶后,叶泽兰静静地伫立在那株百年枫树下,微微抬头凝视着一片一片落下的枫叶,过了半响,开了口,“师兄,你怎么看这件案子?”

      柳江风懒洋洋回道:“一个听枫阁的小丫环能得罪什么人,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照你这么说,有可能是个大人物。”叶泽兰想了想,又问了下去,“可既然是大人物,应该不屑跟一个丫环过不去吧?”

      而后,叶泽兰顿了顿,“除非玉萝意外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叶子,你越来越有为兄当年的风采了。”柳江风嘴角上扬,“师兄我甚是欣慰。”

      叶泽兰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也只是一种推断,还需要证据来证实。”

      接着,叶泽兰绕着枫木又转了几圈,最后绕回了柳江风跟前,“玉萝的致命伤是在胸口,可为什么凶手要划花她的脸呢?难不成是泄恨?”

      叶泽兰摸着下巴,沉思道。

      “我看倒不像是泄恨。”柳江风适时回道,“若是泄恨,尸体脸上定然是血肉模糊。可我们看见的伤痕是平整的,除了胸口的那一剑。”

      “师兄,你看出来什么了?”叶泽兰眨着星星眼,快步地走到了柳江风的跟前。

      随即柳江风轻轻点了叶泽兰的额头,“昨夜我们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发现尸体胸前的剑伤所处的中间位置远比边缘要更深一些。”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叶泽兰不解道,“仵作不是已经验明玉萝胸口的致命伤是挽月所致吗?”

      柳江风轻笑一声:“那仵作老眼昏花,自然看不出那一剑是后来又补上去的。”

      叶泽兰睁圆了杏眼,“补上去的?”

      这下叶泽兰终于转了过来,“我知道了,凶手不止一人。”

      柳江风挑了挑眉,示意自家小师妹继续说下去。

      “又或者说凶手带了两柄剑,一柄挽月,一柄不知名的剑。”叶泽兰一面分析,一面推理,“按照师兄你的发现,假设是第二种,凶手带了两柄剑,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何刺了一剑后,又用挽月刺了一剑,再划花了玉萝的脸。这实在是违背常理。”

      “若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就是先是有人杀了玉萝,后来又有人用挽月沿着原先的那一剑补了上去,遮盖了原先的剑痕,顺带着划花了她的脸。”

      “这个方向没错。”柳江风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叶泽兰刚要沾沾自喜,可另一个疑问又从脑袋里蹦了出来,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可是第二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又为什么偏偏是挽月剑呢?师兄,这个案子好难破啊!”

      “是谁当初向秦恪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是一定会找出凶手,是谁为了一本手札答应了方福找回挽月?”柳江风好笑道。

      “是我,都是我。”叶泽兰垂着头。

      见状,柳江风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的小脑袋瓜想得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师兄我来查吧。”

      说着,柳江风又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叶泽兰的脸,“本来长得就一般,再苦着脸就更一般了。来,给师兄笑一个,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师兄,你怎么一插缝就怼我呢?我们师兄妹之间还有没有爱了?!”话落,叶泽兰掐了一下柳江风的胳膊,这才逃离了他的“魔爪”。

      就在柳江风吃痛的间隙,叶泽兰早已逃之夭夭。

      “好你个小师妹,别让我追上你。”

      ——

      入夜时分,叶泽兰悄悄打开了门,看了一眼旁边的屋子,没有一丝亮光,而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一盏茶后,叶泽兰来到了县衙门口,守卫一见是她,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大堂内灯火明亮,只见秦恪单手撑着头,一顿一顿地,随即磕到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见此,叶泽兰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秦大人真是辛苦了。”

      秦恪尴尬地挠了挠头,“今日跟着衙役们摸查线索,这不在等茶的空隙,就睡着了,真是让叶姑娘见笑了。”

      刚说完,师爷就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紧接着,替二人各倒上了一杯。

      叶泽兰微微点头,“那秦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一说到这,秦恪困意顿消,一拍脑袋,激动道:“瞧我这记性,我等按照叶姑娘所说,我一一询问过听枫阁众人,事发当晚她们都已经入睡了。不过,跟玉萝同住的玉莲说事发前一晚她起夜的时候,模模糊糊见到一个男子从后院离开了。由于当时夜色漆黑,再加上厚重浓雾,玉莲也只是看到一个背影。”

      “男子的背影?”叶泽兰喃喃道。

      见叶泽兰一脸疑惑,秦恪解释道:“叶姑娘有所不知,听枫阁不仅是听曲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一个风月场所,不少富家公子哥和官家人背地里都喜欢去这种场所。当然,这官家人里肯定没有秦某。”

      说完,秦恪又抿了一口茶,“叶姑娘你说玉莲见到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凶手?”

      叶泽兰翻了个白眼,无语道:“那会玉萝不是还在睡觉吗?那男子怎么可能是凶手?”

      秦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是哦。”

      “连翠姑娘是怎么说的?”叶泽兰话题一转,继续问道。

      “她说她昨日头有点晕,酉时让玉萝熬了药后,便睡下了,直到次日辰时才醒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秦大人,劳烦你带我去大牢转转,我还有一些话想问问连翠姑娘。”说完,叶泽兰径直朝大堂外走去。

      “奥好。”秦恪连忙跟上,与叶泽兰并行,“叶姑娘怀疑是连翠姑娘?”

      叶泽兰没有说话,继续走着。

      秦恪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久,叶泽兰在秦恪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大牢,随即她看了眼身后的师爷。

      秦恪立即会意,吩咐道:“刘师爷,你在此候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说完,秦恪领着叶泽兰进了大牢。

      已是深夜,大牢内一片静寂,燃着的火苗随风跳跃着。二人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也越发寒冷。

      快走到尽头处,叶泽兰停下脚步,一面准备拔出背后的剑,一面示意身后的秦恪噤声。

      黑暗中仿佛滋生出了一股危险,这让秦恪不禁冒起了汗。

      “何人竟敢擅闯衙门大牢?”叶泽兰冷声道。

      话落,就见黑暗中的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是我,柳江风。”

      熟悉的笑声,熟悉的语气,叶泽兰无语道:“师兄,怎么是你?”

      “柳公子,你何时进来的?”秦恪紧跟着问道。

      柳江风懒洋洋回道:“怎么不能是我,小叶子你来得可真慢,我都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叶泽兰没有理会柳江风,淡淡扫了一眼牢里的连翠,只见她回了一抹微笑,神色淡然,衣衫如往常般洁净,没有一点慌张之色。

      “看来从她嘴里套不出一点话了。”叶泽兰暗暗想着。

      一旁的柳江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开口道,“小叶子,天色不早了,先回客栈吧。你不休息,人家秦大人还要休息呢。”

      回客栈的路上,寒气入夜,夜雾浓重。

      柳江风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了叶泽兰身上。

      “师兄,连翠姑娘可有同你说些什么?”叶泽兰裹紧了披风,随意问道。

      柳江风摆了摆手,“若我是凶手,你觉得我会向你透露些什么?笨蛋!”

      随即,叶泽兰停下脚步,悠悠问道:“那你明知直接问她没有结果,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去大牢呢?”

      柳江风怔了片刻,轻笑一声,“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替笨蛋查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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