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特殊教育学院》津津茶

33、采莲图

　　吴妹够一脸紧张地躲在林祈寒身后，抓着她的袖子不放。

　　“吴婶问您有什么想和她说的。”林祈寒站了出来，微笑着看着张鹤铭。

　　谁也没想到，张鹤铭竟然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朝着吴妹够行了个礼。

　　林祈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张鹤铭旁边的小书童也一脸吃惊，他站在旁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欲言又止地站在旁边。

　　吴妹够虽然不明白眼前老人的身份和来意，但是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尽管如此，她还是一脸防备地躲在林祈寒身后，警惕地看着张鹤铭。

　　“您不用——”

　　林祈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她正想伸出手，老人就挺直了腰抬起头来。

　　“劳烦姑娘和这位吴......吴画师说一声，我是看了她的画专程找来的。这幅《采莲图》不知道她是否有印象。”

　　张鹤铭挥了挥手，旁边的小厮配合地拿出图摊开来展示给众人看。

　　吴妹够毕竟学得不是很快，林祈寒想了想，指了指画，又指了指脑袋，看向吴妹够。

　　“及的，第一......画。”

　　吴妹够的词汇量也有限，她磕磕绊绊地讲着，看着林祈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祈寒也在旁边配合地做着翻译：“她说她记得，这是她卖出去......还是画的第一幅画？反正是第一幅。”

　　“这画的笔法实在是精细巧妙，敢问吴画师是师承何人，还是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尽管已经鉴赏过很多次了，再次看到这幅画老人还是忍不住感慨。他紧紧地盯着吴妹够，迫切地问道。

　　吴妹够被这样的视线盯得有些紧张，她又往林祈寒身后躲了躲，逃避张鹤铭的目光。

　　林祈寒没有转身翻译张鹤铭的话，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她又想到了之前关于《孙子兵法》的风波，一时有些犹豫。

　　“吴婶的手语也才没学几天，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您吧！”得到了老人的默许之后，林祈寒开始胡编乱造，“您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村的情况，这里没有什么能教画画的老师。我们虽然有个专门教绘画的班级，可也是大家自己聚在一起画画而已，没有专门的课程，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吴婶自己练习的。”

　　张鹤铭猜不透林祈寒的意思，又追问道：“这么说，这些技法是她独创的？这可......”

　　老人越来越激动，两眼炯炯有神，林祈寒有些心虚，还是努力编了下去：“......是也不是，就是......之前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屋子里翻到的一本书，上面有一些画，吴婶会临摹一下，临摹久了就会有那个方向......”

　　张鹤铭闻言更加急切，他顾不上礼节，急冲冲地打断了林祈寒的话：“那敢问小友，这书可否借老朽一看，还有这书的主人能否寻到。”

　　林祈寒刚想再编点理由上去让自己的谎言更加完善一点，老人又补充道。

　　“若是小友寻得，老朽必有重谢。老朽不才，画技颇得赏识，家中尚有几分积蓄，若是.......”

　　“不必如此的！”林祈寒赶紧说道，“这书我待会儿拿来给您看看，但是这人肯定是找不到了。我们村子之前是一个废弃的地方，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不可能再找到之前的主人了。”

　　听着林祈寒的解释，张鹤铭有些遗憾，但是一想到能够看到那本书，他也是兴奋不已。

　　“还有一件事，这位吴画师的画实在是好，不仅仅是这等新奇的技法，别处也可看出她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画作，老朽想要一齐买下收藏起来，不知道是否方便。”

　　林祈寒朝老人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小厮手里的画，又指了指老人，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力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吴妹够也听明白了林祈寒的意思，能够得到这样的赞赏，她自然非常高兴。她稍微放松了一点，没有之前那样紧绷了。

　　吴妹够手语没学几天，林祈寒有些苦恼，在原地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她指了指旁边的老人，双手平伸手心向上，左手在右手手掌心上拍打了一下，然后向里移动，再指了指小厮举着的话，不知道吴妹够有没有看懂。

　　“他买，画？画给，别的，画？”吴妹够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林祈寒，向她确认着自己的猜想。的到林祈寒的回复后，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画，好好，方。”

　　吴妹够才说出一个“好”字，老人就已经开始嘴角上扬了，他脸上绽开了笑容，让小厮收起了画，又想向吴妹够行礼。

　　这回林祈寒可有了准备，她赶紧站在旁边稳稳地扶住了老人：“您冷静一点......吴婶她说同意您买她的画了，希望您好好保存。”

　　“此等画作！老朽怎会不好好保存！您告诉吴画师一声，这画我定会仔细装裱，不让它受一点损害！还会派人定期......”

　　很明显，张鹤铭对于这件事非常的高兴，也能看出他对吴妹够画作的珍爱。他絮絮叨叨地和林祈寒述说着自己的打算，如何安排收藏这幅画，如何让它好好保存，这其中的门道听得林祈寒几人一愣一愣的。

　　“那就劳烦林姑娘再带带路，让老朽看看那本书了！”

　　完成了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张鹤铭大喜过望，一时得意忘形，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林祈寒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程礼就替她问了出来。

　　“敢问先生，这画是怎么到您手中的。”

　　林祈寒也没想到程礼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老人身上的疑点确实很多，但是他要的也只是吴妹够的画，看上去好像......

　　他不会是要把吴妹够的画当做自己的卖出去吧？

　　突然想到这里，林祈寒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了张鹤铭几眼，大脑飞速运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陷阱，也不知道程礼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张鹤铭听着程礼笃定的语气，就知道自己估计是瞒不过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和盘托出：“这画......确实是学生手里讨要来的。”

　　看着几人不信任的眼神，张鹤铭连忙解释：“这画其实在都城几个大家手里都转过一圈了，一开始是一位......世家公子不知道在哪里淘来送给旧友的礼物，旧友对画颇有心得，自然能够认出这画的精妙之处。”

　　“旧友将此物在家中挂出，我等到他家做客的时候看到都惊叹不已，此画就在都城传开了......老朽托了学生的关系，才借得几日，兜兜转转找了一圈才找到这里。”

　　吴妹够听不见，但也能感觉到此时氛围的变化，她又往林祈寒身后藏了藏。而林祈寒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老人诚恳的表情，觉得有几分道理。

　　“老朽虽有所隐瞒，但也是担心......几位放心，剩下的画老朽肯定以高于市价两倍......不，三倍的价格买走，绝不会让吴画师吃亏！”

　　张鹤铭担心因为他的隐瞒，吴妹够就不卖给他画了，又赶紧补充自己的条件，紧张地看着林祈寒身后的吴妹够。

　　林祈寒转过身艰难地和吴妹够比比划划，过了半晌才让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听到自己的画居然在外面有这么大的反响，吴妹够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她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吐着含义不明的语气词，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她在林祈寒的鼓励下从林祈寒身后走了出来，和张鹤铭面对面地交流。

　　虽然鼓起了勇气，但吴妹够还是有些怯场，低着头看着地面。张鹤铭见状赶紧后退了一步，小心地观察着吴妹够。

　　“好，但，给七。钱多，没用。”

　　听着吴妹够的话林祈寒哭笑不得，赶紧对着吴妹够比划，向她表示自己的钱是够用的，让吴妹够自己好好攒着，不用担心她。

　　“既然吴画师已经答应了，那老朽可否去看看那本书？”

　　想到自己后面又要圆谎，林祈寒有些头疼。征得了吴妹够的同意后，林祈寒带着众人来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让张鹤铭在此等待，自己去教室取书。

　　要是让他发现自己有好几本的这样的书，再根据他之前的反应，估计得出点事，谎话也不用说，更不好圆了。

　　刚好画画课的教室里没有课，林祈寒走到了吴妹够常用的座位上，从书柜了拿出了她最后一本临摹的画册，慢吞吞地往办公室走去。

　　在路上她一直小心翻看，还努力把书揉了揉，往地上用力抹了抹，让它看上去更加陈旧肮脏一点，不要露出破绽。

　　“就是这本了......因为大家翻看的比较多，所以有点破，您将就着看一看。”

　　林祈寒小心翼翼地把书递给了张鹤铭，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他的反应，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吴妹够看着自己这本经常带在身边练习的书变得如此陈旧也有些好奇，但是没有什么反应，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人。

　　张鹤铭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书，开始翻看。

　　一开始还是兴奋，后面越翻脸色越凝重。看着张鹤铭复杂的表情，林祈寒心中更是慌张。

　　就在林祈寒等待自己的谎言被戳穿的时候，张鹤铭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