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fate)来自不列颠番外-女王征夫計》平底锅上的蛋黄

5、王子的支持者

　　所谓的萨克逊人的支持者确实有，这恐怕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一位大人物听说了艾尔王子的事，第一时间找到了国王，问：“国王陛下曾说过不问身分地位，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比武大赛，是吗？”
　　“确实如此。”
　　“鲍斯骑士接到民众举报抓了几名闹事群众，其中就有两名撒克逊人。”他补充：“其中一位自称是萨塞克斯的王子，为了参加比武大赛而来。”
　　一旁的格里弗莱爵士闻言大怒，痴心妄想的家伙！陛下，我这就让人去教训他。”
　　“慢着，”国王不满，“爵士想让我失信于民吗？”
　　“可是——”
　　“若他真的只是单纯怀抱着参赛的想法来到卡美洛，自然也有参赛资格。否则我会命人领他们去看看策尔迪克的头骨给他长个记性。”
　　“我能打听到到关于萨塞克斯王子艾尔的事情不多，不过萨塞克斯大部分王室连同国王在内不久前被策尔迪克杀害，或许这也是为何艾尔王子选择与陛下结盟。”那人说：“若陛下同意，我也想邀请王子在参赛期间借住在我家。”
　　阿尔托莉亚闻言笑了，“阿莫金，你们私下各自都有支持者我也不是不清楚，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诚实的。”
　　阿莫金恭敬回答：“我知道陛下能理解我选择撒克逊人的考量，并且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国家，没有任何私心。”遮遮掩掩也逃不过耳目，不如大方坦承，他相信国王也会更喜欢他这种作法。
　　“啧，好一个没私心。”格里弗莱用着不小的音量喃喃自语。
　　“行了，你可以邀请他。保持竞赛公平的前提下，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国王同意了。

　　***

　　艾尔和金里克被关了不过半天就被狱卒放出来了，说是一位大人物亲自向国王担保并给受伤的市民支付了一笔丰厚的赔款后他们才得以顺利免去冗长的审讯程序。
　　那人正是阿莫金，他在监狱外亲自迎接两位撒克逊人，开门见山表示：“我可以提供帮助，王子只管尽力赢下大赛冠军。”
　　“你的国语比方才的骑士更流利。”艾尔问：“你与我们族人有什么渊源吗？”
　　“奴隶...在你们那儿是这样称呼的吧？那孩子的母亲怀着他时在战乱中被俘虏，我便成了他们母子的主人——或者说，监护人。说是奴隶，他更像是家人，与我们同吃同住，和我子女接受一样的教育。他聪慧好学，母语、不列颠语都说得很好，我也跟着了解了一些你们撒克逊人的语言和习俗。”阿莫金谦逊表示。“我晚点会把他介绍给王子认识，或者，王子没亲眼见过但也多少听过他的名字。”

　　***

　　几人来到阿莫金那栋毗邻国王宫殿有数十名仆役服务的豪宅，首先见到的就是阿莫金年轻又漂亮的夫人芮茵，这名聪明有见识的女士已听说了丈夫的目的，“王子，欢迎你。”她认真地绕着艾尔左看右看，还上前嗅了几口，皱起好看的眉头。
　　“我亲爱的夫人，我是不是还有请我们尊贵的客人张嘴让你看看？就一根舌头、两排人类牙齿，没有獠牙。”
　　芮茵白了丈夫一眼，“埃格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我会不知道吗？”她转而对艾尔提出要求，“王子啊，请张嘴。”
　　金里克与阿莫金目瞪口呆，艾尔却是和善的照做了。
　　芮茵点头，一边喃喃自语，“牙齿保养得很不错呢，整齐白净形状也很好看，王子每天都做清洁吗？”
　　“差不多吧。”艾尔笑咪咪的。
　　“也没口气。”芮茵相当满意，“王子多笑一笑，必定能迷倒不少姑娘。”
　　“咳咳咳...”阿莫金将妻子拉到一旁，“夫人，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可不是奴隶市场在检阅商品。”
　　“夫君，王子来卡美洛是为了成为咱们陛下的夫婿，而你要全力支持，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不错，但这跟王子的牙齿和口气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芮茵说：“当然，王子的服装仪容更重要。”她口气略带谴责。
　　“这是你们国王的偏好吗？”艾尔插入了夫妻的话题，他只觉得好玩，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除了牙齿还有什么？紧身裤和兽皮长袍？可以的话我也能再多打个耳洞。”
　　芮茵被他的和善逗笑了，“不，王子，陛下的喜好是其次，其实她也不会对伴侣吹毛求疵，重点是卡美洛人如何看待你。你的竞争者既有与我们国王陛下关系交好多年的王室贵族，也有各方贵族支持、供他们谋取利益的青年才俊。即便有我丈夫协助也是远远不够的，既然无法从战士大臣着手，就拉拢民众站在你这边吧。”
　　艾尔理解地点点头，“若能提前得到卡美洛人的支持，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夫人有什么办法？”
　　芮茵自信满满：“王子有听说过游侠王子的故事吗？骑着白马、英俊潇洒，靠着坚韧意志与非凡武艺化解重重考验，也消弭了世仇，最终抱得美人归。这些歌谣据说在东方的布列塔尼可是非常受女士们的喜爱呢。我会将你打造成人见人爱的游侠王子的。”

　　***

　　有必要说一下阿莫金此人。
　　他是前任右相温德尔的长子，温德尔年老退出政坛后，虽然由格里弗莱爵士接替了温德尔的职务，阿莫金名义上只是贵族议会中的监察官，但在政坛中依然有着十足影响力，被亲撒克逊一派的王公大臣视为重要支柱，自然与战士出生、对撒克逊怀抱着莫大敌意的格里弗莱爵士处于对立面。
　　温德尔、阿莫金父子二人的政治思路放在数十年前，不列颠与撒克逊人不死不休的关系上可说是天方夜谭，但经历了无尽的领土资源争夺，战争从祖父打到了父辈，再从父辈打到子辈，强大的卡美洛王廷也能意识到根除东部这群吵闹的新邻居是不可能了，且有乌瑟、阿尔托莉亚两代君主坐镇，撒克逊人也对卡美洛保留了敬畏戒备，不会轻易犯事。
　　如此一来，有着同样先祖、语言的不列颠他国，虽奉卡美洛王为联盟共主却时不时的想来占便宜，对于政务大臣来说反倒是更碍眼的一方。

　　数年前，乌瑟王在战场上俘虏了一位怀有身孕的撒克逊女人，策尔迪克众多侍妾中不起眼的一位，策尔迪克有许多健康、活过成年的儿子，因此完全没有要付赎金要回侍妾的意思。
　　如此一来，乌瑟王可以随意掌握女人和腹中胎儿的生死，不管是按照古法将女人献祭给旧神，还是按照基督徒的方式将异教徒吊死，女人都难逃一劫。这时阿莫金便向国王提议：“陛下，请将女人的所有权给我吧。”
　　“你要一个撒克逊女人的所有权是为什么？”
　　“她腹中是一位王子，往后或许会有大用处。”
　　“说不定是一位公主。”乌瑟虽是这么说，但生性慈悲大度的君主还是答应了。阿莫金成了撒克逊女人的监护人，数个月后，女人产下了男婴因产后流血不止死去，可婴儿活了下来。阿莫金给他取了个地道的撒克逊名——埃格伯特，将他视为一位王子教育。
　　阿莫金与温德尔原先的设想，他们既让埃格王子与卡美洛亲近，也不能落下在他们眼中相对野蛮的撒克逊人教育，语言、信仰皆是如此。
　　因为终有一日，埃格王子会在卡美洛的支持下成为威赛克斯的统治者，而乌瑟王的一位私生女或侄女则要嫁给埃格，让卡美洛与撒克逊强国合作更加紧密。

　　实现这一理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完善，虽然策尔迪克的离世让威赛克斯的政局陷入动乱是他们下手的最佳时机，但埃格还未成年，并未来得及在撒克逊培植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正想着如何解决，一个成年、武艺不俗，在撒克逊中有着一定威望的异国王子——艾尔就自己送上门了。

　　当然，更多复杂的权谋因素在此就不做细数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段撒克逊与不列颠双王化解民族世仇携手共创和平辉煌的浪漫爱情故事。
　　毕竟诗人都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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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在写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吕不韦列传里的一句著名成语：奇货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