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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玄阵卸灵 ...

  •   下山的各路人马都走光了,义王还赖着不走。他刚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踟蹰着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好消息是心幻师古清浅传来的。凤鸟带她飞了一天一夜,最终从汪汪大洋中的一处孤岛上把四神圆镜给拾了回来。有了圆镜,再找方镜自然不难,二者合二为一成四神镜,取出遗诏,义王可以扭转乾坤,亦或者只要他愿意,也可以一手遮天。

      然而,火狐精桃子从萧遥那传完话回来了,它带过来的秘笺写有八个字“巫女天成,灵石无功”,这意外地成了让义王措手不及的坏消息。空如雪的灵石转生在涂月溪身上,却没有赋予她灵司之母的身份,他多年的苦心追寻到头来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假线索。是如今,想要再以巫女之名保她不是明智的退路。可真要狠心对她撒手不管了,他又于心不忍,他对她倾注了多年心血,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对她产生了几许不该有的情意。他让萧遥按兵不动等他的消息,要是他真的见死不救,萧遥怕是会一意孤行,那他罪大恶极不说,新的不可预知的变数也不见得会对他有利。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然后起身去饭桌前夹了满满一碗菜,给了蹲在一旁的桃子,说:“你在这儿等会儿,吃了饭再走吧。”

      桃子纳罕着,看着义王把给他准备的饭菜让给了它,另外还大方地倒了一碟儿竹素丸子,顿时没了食欲,吃了饭再走?这是还要再安排什么活儿吗?它兀自琢磨着,看他掀帘进了里屋,便跟在他身后往门槛儿上一趴从门帘缝儿那儿往里瞧,看见义王在那儿一本正经地写字。

      “怎么不好好吃饭了?”义王写到一半,笔还没停,问桃子。

      “信送哪儿?”桃子明白了,瞪大眼睛做好心理准备。

      “灵雀山,”义王继续写着。

      “您不回和渊了?”桃子小心问他,“住在这儿,龙忘机一定会给您吃各种苦药的。”

      “我是装病,他知道。”义王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等墨干。

      少顷,他封好信,方言说:“你不用管我,把信安全送到,然后你自己回和渊吧。”他将信交给它,走出去吩咐外面的侍卫一个去备马,一个去传话。桃子见他不苟言笑,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儿了,默默去碗边儿舔饭,余事不问,吃饱办事儿开门儿走了。

      义王叫来了龙忘机,得知萧遥乖乖往四溟湖的方向去,又有雷啸跟在他身边盯着,暂时放了心。等到夜幕降临,他趁着夜色驰马而去。

      次日晌午,义王到了南宫,因心中焦急,行得急了些,时候尚早,他觉得疲乏,便在屋里小憩,起来后又如往常般慢条斯理地吃了饭,没人看得出他有什么心事。到晚些时候,日头西斜,离与古清浅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叫人备好了马车,说是要回王府,换上了一身绀紫色的便服,一个随从也没带便走了。打南门进幻境的时候,义王让车夫停到了一边等他,他下了车向着落日余晖的尽头走了走,在林子的深处方将跟在他身后的古清浅叫出来。

      古清浅一身栗色窄袖长裙,单螺髻插着一支素钗,行过礼起身的一瞬,义王差点儿没认出她来。

      多日未见,她怎的消瘦这许多,义王没时间嘘寒问暖,伸出手,古清浅将圆镜递上,他拿在手中看了看,其上的四方神兽闭着眼,但那尖利的牙齿一个个却呼之欲出,跟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凤鸟把圆镜藏的那么远,我着实也没想到。”义王以他特有的方式想表示下关怀,“幸好有你,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将它找回。”

      “太灵司吩咐的事,属下自当尽心竭力。”古清浅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了玉凤。

      义王扬了扬手,说:“你暂且留用,以备不时之需。”

      古清浅点头收好,又问义王接下来如何安排。

      义王察觉到暗处有人,一个眼神暗示古清浅,招手将她唤到身边低语指示,随后便让她回了。义王坐回马车,对身后跟来之人不以为意。入了幻境后,马车先是兜了个大圈子,绕到尔海岸边,义王下了马车,让车夫驾着空马车走了。他拿出玉箫,盘腿坐下,吹了几个绵绵长长的单音,水面上便悠悠地漂来一舟。义王登舟往虚空处望了望,他有意让那个暗中盯着他的人看到这一切,于是纵起御灵术行船于水中。

      幻境尔海中没有时间,昼夜不清,义王在朝夕变幻的天光中行了一会儿,至一处遍布奇峰怪石的山峡间,船自停,义王环顾四围,云气奇异地向他聚拢而来,他不无疑虑地将四神圆镜沉入水中,之后静静地坐下等。

      虚空中有箫声回响,但义王的箫被他揣在怀里。义王懂得幻境,看来它还想再捉弄他一番,于是坐稳闭上了眼。

      “四神镜乃君王之物,义王这次是要带它走吗?”熟悉的声音,是尔弥右镜。

      “巫女青鸾的灵带人找到过这里,”它继续在他耳畔回响,“可他们没有四神圆镜,喊破了嗓子,我也没理他们。你虽把圆镜给了我,但尔非君王,不如让我再替你保管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也成!”

      “此时当出。”义王说,“内有遗诏。”

      一阵风撩过义王的乌发,低语着,“我知你过去,你操纵得了一时,却操控不了全局,你要对付的韶氏,她并无大过,你有遗诏也形同虚设,胜算无多。过去是你欠她的,何必再庸人自扰?”

      “过去是我欠她的?”义王思索片刻,承认道,“对,我断了她做义王妃的路,阻止她嫁给木堇寒,将她送进宫,但这些都是为了社稷着想,她的孤凰命不配给帝王,谁能保证会招来什么祸端?”

      船头摆了摆,一股暗流从船下缓缓淌过,思考一番,它质问:“那你的私心呢?你娶了空如雪,如愿以偿,她生了皇子,却被关冷宫,是你的插手成就了她的孤凰,而不是她的孤凰招来的不详,不是吗?”

      义王被戳中要害,心中不快,站起身,指山指水大声骂道:“愚镜!愚镜!我救了皇子,失去妻儿,欠她的早已偿还。你虽对过去了如指掌,却忘了审时度势,深谋远虑,你要做和事佬,却干嘛非要苛责我一个人?我不是完人,你也不是个完镜!”

      半响,没有回应,义王冷静下来,拿出身上还揣着的另一件东西,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看!这是不是你想找的?”

      义王说完,长袖一抛,尔弥左镜现于空中,徐徐落下,停在船舷处,与水面交相辉映,水中有镜,镜中有水,两兄弟认出彼此,顷刻间,镜中水奔涌而出,如银河般欢欣灿烂,最后化作一星芒落入水中。义王立在船头,向水中望了望,只看到自己的倒影,背起手来,揶揄它:“尔弥镜啊尔弥镜,现在你们兄弟团圆了,过去将来了然于心,总该说句公道话了吧。”

      水中泛起阵阵涟漪,于涟漪处升起团团云气,云气渐散,走上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捋着胡须笑了笑,上来作揖,“义王莫怪。”

      义王一听是尔弥镜的声音,回了个礼,也跟着客气。

      他接着说:“你们从前就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泉眼长生,外面的人想进来,为了花花世界,里面的人想出去,我这个幻境当的着实不易!稍有不慎,再来第二个破幻境的人,我也怕。这样……呃……四神镜可以交予你,但有一秘密你需知道。”

      “秘密?”义王心中盘桓,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离族世代守护泉眼,离不开拥有双灵石的两大灵司。世人皆道灵司出于离族,却为何预言也会出在外族人身上?”他眯着眼盯着义王看。

      “这……”义王思索着,一时回答不上来。

      “其实,别族人中也可出两大灵司,离族所为是为了控制。此秘唯有君王知晓,世人皆被蒙蔽,信以为真。如今我告之于你,皆因早在你王兄在世之时,我们便已达成共识。”

      “我王兄从未提起。”义王惊诧。

      他扑闪着双目笑嘻嘻,没有老气横秋,倒似是个故作老态的精灵,“所以该我告诉你嘛!”

      义王做洗耳恭听状。

      尔弥镜继续言说:“当年的火幻师木思涯被选为灵司之父,离族赐婚孟夏,长子被带回和渊,本该成为太灵司的人选却未能得到双灵石,你王兄甚为费解,曾来问我,我不可泄漏天机,却也给他指了条明路。”

      “何等明路?”义王耐着性子问。

      “倘若他放下偏见,顺其自然,接受异族身份的灵司,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只是……不曾想,空如雪这个灵司之母,义王想要,他以为你们情投意合,对你的偏爱让他不觉得这是有意要将灵司据为己有,便答应下来,之后的事,你也知道。”

      尔弥镜摇起头一言难尽,义王白瞪着眼一时语塞,这么说,都成了他的不是了?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尔弥镜还劝他,“你听我言,从今日起,你接替你王兄,遵守诺言,无论灵司之母还是灵司之父,你给他们自由,他们自会出现。”

      义王领教到尔弥镜的本事,他的循循善诱乖张而讨好,没有机关算尽的防不设防,却让义王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他不是为了告诉我秘密,而是为了让我把我哥的承诺接过去。

      义王在船上踱了几步,片刻沉思后忽然转过身问他:“我还想问一句。”

      “但问无妨。”他回。

      “你这不是感情用事?”义王不是信不过他,可人会犯错,何况一面镜子。

      “木思涯叛乱,空如雪枉死,别人不顾他们的感情,最后谁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现在是面冰冷的镜子,从前却是两行泪,我有没有感情用事,你往镜子里一看便知。”他说完,抖抖肩又变回面镜子,立在义王面前。

      真是面惹不起的镜子,一本正经地作怪,义王被他照的无处可藏,他侧着身歪头向镜中照了照,照见了他自己:玉箫吹海角,长剑仗天涯,谦谦君子相,悠悠帝王梦。

      义王正看得出神,尔弥镜长叹了一声:“哎!做你的镜子,说你的将来,改日换了别人,说的便是他的将来,从来没有什么天意难违,过去和将来都在于人的心意,人要做的事很多,但自己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义王的心是矛盾的,感情与理智是互相冲撞的两头兽,“好!王兄应下的事,我接下来。”他回得铿锵有力。

      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浪,船身中现出四神镜,义王将它收好,然后飘飘荡荡离开了这里。

      回到王府,义王还是心软了。次日一早,他奔赴皇宫负荆请罪,希望熹王可以从轻发落涂月溪,将她贬为庶女。熹王没有要为难义王的意思,治涂月溪的罪,他也觉得既可惜又可怜,左思右想就打算瞒着他母后放人。谁曾想,有人通风报信叫来了韶太后。

      韶太后得到武灵司的密信,知道义王得到了四神镜和遗诏,心中大为惊恐。她气势汹汹进了大殿,阴阳怪调地说:“义王!巫女的丑事因你而起,咱们王上岂能真的再把她接到后宫?一女共侍二夫有违伦常,不是贬为庶女就能堵悠悠之口的,大家的意思是,做个烈女,才能保下她的清誉。”

      熹王不忍心,想劝一句,道:“母后,使不得使不得,把她逼死了,去哪儿找合适的巫女去?”

      义王愤恨地跪在地上,下定决心磕了个头,请旨道:“我保她清誉!我接她回王府!”

      韶太后如愿以偿,摄政王和巫女成双成对,那叫世人怎么看呢!

      “那王叔你亲自去大狱接她吧!”

      熹王只想息事宁人,既然义王自己应承下来,好歹是个保巫女的法子,便下旨准了。

      义王领命刚出宫,熹王还悄悄让人来带话儿,说卸灵的懿旨已经送出去了,让他莫要耽搁了。于是乎,义王快马加鞭直奔青铭西大牢。

      第一个闯到大牢里的人是萧遥,那时候司上青带了人打算秘密给涂月溪卸灵。

      青铭西的大牢内最底层有一间略微宽敞的牢房是专门为卸灵打造的。其上有玄阵,密布五术禁灵诀,其下有暗道,听着是汩汩的水流,但真要人进去了,那就会被乱刀插个千疮百孔。这些个装置阵法一是给卸灵的人准备的,二来也可以防止玄术高强的人外逃或者硬闯。萧遥会移幻术,收到义王的消息就赶紧土遁到此,可是,他拿着义王的龙骨令牌居然也被拦在了外面。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看见司上青的爪牙进了大牢,再不行动,涂月溪危矣。

      都说卸灵死不了人,但有千刀万剐之痛,能挺过来的不死也废了。他合计着,要是一路打进去,等打到最下面,估计人就没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穿过地牢的河道遁进去!要成功进得里面毫发无伤几乎是不可能的,尚需将最强的灵力聚成最快的速度。萧遥搓搓手,念动心诀,七个简单的手印被他转得千变万化,一睁眼气贯全身,他风风火火就觉得自己没了。刹那间周身冰凉,眼前一片黑,他呛了半口水,就被灵力拽了出去。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萧遥听到有人喊。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涂月溪身上,她被水锁牢牢绑缚晕了过去。真是不可思议,他的移幻术竟如此精准,直接将他带到了她身旁——确切地说是她身上,卸灵池里。

      他轻轻拍了拍她脸,没醒,他便试着去解她身上的水锁。这时围上来一群侍卫,领头的站出来,眼斜嘴歪冲他笑笑,说:“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是移幻师大人来英雄救美了!”

      萧遥一眼认出是司上青的走狗弟子尹志 ,一骨碌从池子里爬起来,腿上钻心地疼,手一摸全是血,他快速瞥了一眼涂月溪,卸灵不会留伤,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晚了一步,便强忍着疼,纵身跳了上来,还把他们一个个吓得倒退了几步。

      “别怕!”他镇定自若,“我不是来劫人的!皇命马上就到,你们乖乖等着,别一会儿缺手缺脚没法放人。”

      没人敢动手,尹志呵斥一声:“擅闯大牢!拿下他!”

      萧遥要保存实力,以防生变,大吼一声,从脊背中扯出了冰清剑,将扑过来的几个砍伤在地,威慑住了他们,怒斥道:“司上青何在!她是巫女,你们滥动私刑,没有王旨擅自卸灵,该当何罪!”

      地牢的阴暗处传来阴森狂笑,司上青慢慢走了出来,站在牢外冲萧遥假客气道:“箫玄主,别来无恙!”

      萧遥给了他个大白眼珠子。

      他继续装腔作势,左顾右盼道:“旨意在哪?什么旨意?哈哈哈哈,你啊,刚做移幻师没几个年头,大概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别说我有太后懿旨,就是没有,在这大牢之中,我是空灵府的首领,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萧遥有种不好的预感,握紧剑,准备与他们拼杀,不想司上青却喊住他们,让他们都退了出去,“箫玄主,您是尊贵之人,不该来此,这卸灵的牢狱可不是用在您身上的,她这个巫女非处子之身,留不得,你何苦坏了名声去救她?卸灵的法阵被你冲断了,但它停不下来,牢门我给你留着,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白白葬送了你师父留给你的好东西,我以后跟上面也不好交代。”

      一滴水落在萧遥脸上,他惊愕地抬头望去,玄阵又重新被地下的水流接了起来,正急速地流向卸灵池。萧遥试图用冰清剑截断,阵法却变得愈加强势。萧遥记起这玄阵依人灵力变幻,过多干扰只会让它变强,反倒害了涂月溪。匆忙间,他瞥到了掉在卸灵池中的瑚光银叶,他奋不顾身跳了进去,将瑚光银叶握在胸前,倒念水诀,顷刻间,水退了半寸,他双目充血。

      司上青在牢门外狡黠地狞笑着,假惺惺的说着可惜可惜,等着看他倒下去。萧遥没倒,多留了些鼻血,司上青被吓到了,什么人可以跟古老的玄阵相抗衡,他怒视着牢内情形,注意到了他手中握着个宝贝,下令道:“来人,去把他手里的东西夺下来。”

      萧遥在集中精力对抗玄阵,去夺他手里的银叶原本不难,但夺不好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涂月溪,所以没人敢进去。就在他们推来推去,司上青把尹志揪出来的时候,义王和古清浅带着人来了。

      司上青放下尹志,第一个扑上去跪迎义王,“太灵司!您总算来了,移幻师不听我言,被困在了玄阵啊!”

      义王一脚踢开他,拿出四神镜冲进了牢房。只见四头玄兽从镜中飞出,倒落在玄阵四方震天介地齐吼一声,这玄阵便破了。萧遥应声倒地,涂月溪的水锁自行解开,古清浅宣读了圣旨。义王抱出涂月溪,吩咐古清浅道:“形幻师意图谋害移幻师,夺去他空灵府大权,等王上亲自发落吧。”

      义王由一队人马护送,驾车带着涂月溪直接回了和渊的南宫,留下古清浅收拾残局。司上青因移幻师获罪被直接关在了牢里,大呼喊冤,吃了不少的苦头,指望着能有人快把他救出去。萧遥也惨了点儿,为了爱人头破血流,差点儿被卸了灵,昏睡了三天三夜,醒过来,动弹不得,躺在气幻师府里,养了两天伤。有一天听见别人议论巫女成了义王的人,不禁想起司上青说她非处子之身的事儿,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拖着伤腿不告而别。

      路上骑不得马,萧遥颓唐地在马车上晃了两天,走到沁城,金叔来接他,在城内宿了一宿,夜间听巷子里有人传唱歌谣:

      摄政王好手段,夺来神镜还不算,又讨巫女来相伴,北宫的妃子转南宫,长生的尽头是王权。

      次日一早,金叔来叫早,萧遥不见了,留了个字条:我往南宫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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