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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遣将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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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大护法的身份,地位仅次于教主。
卡洛殇近日自由了许多。
但也仅限于教内。
“你看你看,那个就是近日被封的大护法。”
循着一只躲躲藏藏的小猫来到后院,便听得闲暇的仆从侍女们议论纷纷。
“就是那个殇国的世子吗?还以为给抓来做了后宫奴隶,没想到还挺得宠。”
“这不是像先代教主的那对小双胞胎?受宠封了翼王和貔貅主。”
“可大护法不一样吧,这可是能直接继承教主之位的,跟少主没什么区别了。”
回到魔宫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宫灯尽点,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卡洛殇看到殿内的谨神月眉目深沉,脸上是晃动的阴影,看不太清神色。
若是之前看到谨神月这幅模样,她估计会怕得要死,以为自己回来晚了。
现在嘛,她多少能猜到谨神月在想什么。
但要说完全不怕,那多少也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走进去,沉默的低下头。
“过来。”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走上前。
“把那颗珠子拿出来。”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把手伸进怀里,取出珠子,轻轻的托着。
谨神月拿珠子的手轻轻发抖,她抓着珠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脱了,躺到床上去。”
卡洛殇低头解开身上的华服,只穿着水燕绸丝里衬,爬上床,看着谨神月。
“今日这般乖巧?不反抗了?”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想了想,说道:“被你打服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谨神月微顿。
“没有吗?……反正,每天都很痛。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殇国?”卡洛殇手指轻轻划着柔软的锦被,漫不经心地问道。
“ ……很快。”谨神月犹豫了片刻,停下动作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谢谢你?”卡洛殇不太确定。
“还有呢?”谨神月神色淡然。
“我稀罕你?”卡洛殇又道。
谨神月愣了愣。
“怎么了?这句话你不爱听,我还能说别的,比如,小月,我是你的奴隶,你的狗,你想听什么?”卡洛殇又开始油腔滑调,没个正经起来。
“你说什么都不奇怪,不过说稀罕我倒是第一次。”谨神月说道,手上凝聚灵力,四处探测卡洛殇的灵脉。
卡洛殇的灵脉早就碎的不成样子,此刻暖流般的灵力流过,就像清澈的河水浇灌了干裂的大川,舒服之中还带着微微刺痛。
“我没有说过吗?怎么可能?我明明这么稀罕你,有事没事都在惹你。我这样的人,性格又坏,又狂妄自大,那天又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烦死我了?”卡洛殇抓着谨神月的手,问道。
问最后一句的时候,表情有些许急切,倒像是有几分真心。
“没有。”谨神月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轻声道。
“你不是很讨厌我,恨死我了吗?”卡洛殇得了答案,似是不肯相信,又问了一次。
“没有。”谨神月耐心地又回答了一次。
“那为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回殇国?”卡洛殇问道。
“你很想回殇国?那边有的东西,我都给你了。”谨神月说道。
“我是殇国人,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总归是要回去的。”卡洛殇说道。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也罢。你说完了吗?”谨神月问道。
“怎么可能说得完?我跟你有说不完的话。”卡洛殇说道。
“挑重点说。”谨神月说道。
“没什么重点,都是重点……”卡洛殇说道。
“……”谨神月。
“你怎么不说话了?聊天应该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每次都不说话,都是我说的多,我长的这么可爱又幽默风趣,很多人跟我说话都笑个不停的,怎么就你总是板着个脸?不是板着个脸就是哼哼冷笑,哈哈,你知不知道,小猪猪也经常发出哼哼这样的音?哈哈。”卡洛殇又学着谨神月哼了两声,笑得直捧腹。
“……”谨神月。
“你怎么都不说话,怪没趣的,你又生气了?你最近真是太容易生气了,不过看在你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美人的份上,就算啦。嗯?你说话呀?你怎么还不说话?”卡洛殇说道,手指伸过去挑起了谨神月的下巴。
谨神月抓住她的那根手指,说道:“我看你自己一个人也挺来趣,你还需要我说话吗?”
“我不要一个人,那样太孤独了,小月,你千万不要让我一个人。”卡洛殇说道。
“可是怎么办呢?孤独是每个人都需要修行的业,独自守护殇国的你不会不明白才对。”谨神月说着,撵动手里的珠子,又深深看了卡洛殇一眼,将那颗珠子放入她的体内。
每次珠子进入身体的时候,卡洛殇都痛的死去活来什么都注意不到,这次她屏住呼吸忍住了不断袭来的撕裂感,看着谨神月,将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收到了眼里。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漆黑的眸子逐渐黯淡,深处的悲伤慢慢释然。
像是绝望到了极致。
仔细想想,谨神月一直在经历各种绝望,从万幽城无望的等待,到此时以为自己命数将尽。
卡洛殇凝望着谨神月,感觉像是有人将一把钝刀,用石头不停地凿进自己的胸口。
她于心不忍,说道:“小月……我去了九州婆婆那,把你的契约解除了。”
谨神月瞳孔蓦然收缩,抓着卡洛殇的胳膊厉声问道:“你用什么把那契约解除的?!”
“九州婆婆是白须的化身,隶属兽类,我可以无条件的命令她解除契约的。”卡洛殇略有些慌。
“白须的化身……?”谨神月怔住。
“所以,谢谢你,小月。”卡洛殇抱住谨神月僵硬的身体,说道。
“你……你刚才是故意的?”谨神月愣了一会,很快就明白过来,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只是,很想看看你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对不起。”卡洛殇无辜的道。
看着身下这人满脸“我也没什么坏心眼”的表情。
谨神月深吸了几口大气:
“卡洛殇!”
三个字就像冰块掷地,路过的飞鸟打了个冷战。
可想可知,这一晚卡洛殇又被整得挺惨。
“我还以为你会哭呢?啊,真遗憾,看不到你哭。”
“你想看我哭?”
“不行吗?你都看我哭了那么多次了,我就想看一次。”
“……不可能。”
“小月,在万幽城的时候,你有没有哭?”
“你觉得可能吗?”
卡洛殇觉得确实不太可能,她们都是不会哭的,大概是因为她被封印之后灵魂薄弱了,上次又听清夫人说了那样的话。
清夫人说想看看她哭。
横竖她快死了,她便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哭一次给她看看好圆了她的心愿。
结果泪腺开了就关不住,全哭给谨神月看了。
难怪在下面。
啧。
最近洛鹩这孙子也不老实了,尽给谨神月上供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有一些,连她这个有事没事就看小人书的都没见过。
用法清奇。
一夜下来卡洛殇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是被通传令震醒的。
睡得迷迷糊糊。
咕噜一滚她就要掉下床。
被一只清冷的手抓住了才没摔着。
那手把她捞了起来,顺手就把她的衣襟左右打开。
她现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老鼠啃了一晚上似的痛!
“别……”卡洛殇说了一个字就想起来了,震醒她的不是普通的通传令,是殇国长老独有的【遣将令】。
此时,她胸口应该会出现一个印记,并且在发光。
是以谨神月才解开她的衣袍。
她是殇国的特殊兵器,出生开始身上就烙上了这个印记。
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都能接受到调令。
“大长老召我回去,所以我……我是自由身吗?能回殇国吗?”卡洛殇任谨神月伸手轻抚她胸口上的印记,略带急色地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明明眉眼未动分毫,谨神月的声音听起来却仿若二月寒霜。
极冷酷寒。
“这个召令,意味着殇国出了很大的事情,是发生战事了吗?”卡洛殇打了个冷战,仍是问道。
“殇国没有任何战事。”谨神月眸色沉沉地道。
“哦……”卡洛殇放了点心。
毕竟谨神月没有骗她的必要,说没有,那就应该是没有。
“但召了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想回去看看的……”卡洛殇道:“还有,能别摸了吗?”
她那处全是咬痕,又红又青,在白皙的皮肤上颜色缤纷的简直没法看。
软衣袍擦过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给谨神月用指甲这么刮搔?
没见她都直打颤了嘛还不放爪。
“你身上,有别人的烙印。”谨神月音调没什么起伏。
可危险的气息却源源不断地散发了出来。
卡洛殇有些头皮发麻,“这不是烙印……”
虽然是烙印,但是平素皮肤上是不显示的,只有在召令出来的时候,才会发光出现。
想起谨神月也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永久性痕迹。
胃就阵阵发疼。
意外的是谨神月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淡淡道:“你要回,就回去吧。”
卡洛殇噌地一下爬了起来,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走,释放兽王神之力召唤听雪。
“回去了,就别回来了。”
谨神月的声音在身后悠悠道。
这可真是!
天底下情人都是这么难搞!
卡洛殇脚步一顿,然后脚步加快,嗖一下没了影子。
她本来是想哄一下,但是血泪教训告诉她,哄是没有用的。
尤其是当对方比自己聪明的时候。
谨国是白雪之地,但即使在这样寒风呼啸的季节里,也阻挡不了孩子们追逐风筝的热情。
在这样的日子,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孩子都会领到零花钱,去买风筝,就算是买不起的,父亲也会拿着一把镰刀,走去深山找竹子给孩子们做,即使做出来的风筝笨重又丑陋,都能让这些孩子们高兴好多天。
忽然,月都的孩子们抬起头,往皇宫里看去,“哇!你们看!是白色的风筝!好漂亮啊!”
“真的呢,有三只!”
三只大小不同的风筝在空中飞舞着,像极了一家三口。
孩子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风筝,尽管是如此素雅的颜色,但是却美极了,都欢呼雀跃地叫着。
大人们的眼里却只有冰冷,他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摇摇头。
殇国更是热闹非凡,漫天飞舞的风筝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时不时有风筝被挤了下来,便引来一大波追逐。
在殇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掉落的风筝只要追到了,就是自己的,不管价值多高。
街上人头涌动,落脚都困难,卡洛殇就是这个时候回了殇国,然后被一只雪白的风筝迎头砸到。
“白雪苍鹰啊?”卡洛殇拿着看了看。
一个孩子从围墙另一侧灵活的翻了过来,看到她手上拿着风筝,满脸失望的正准备转身。
“过来小包子,我问你几个问题,这个风筝就是你的了。”卡洛殇说道。
“什么?”
明明自己也是一只小包子。孩子心想。
“这个风筝素白的也没多好看,怎么现在多了这么多,谨国人放你们也放吗?你们现在就这么崇拜谨国啊?”卡洛殇问道。
其他追风筝的孩子也赶到了,热热闹闹地往这边看,“这是谨国皇族才能放的!”
“在殇国,我们老百姓也能放啦!”
“还是我们殇国好呀!”
“天佑大殇,国祚绵长!”
“包子们,那谨国有人放了吗?”卡洛殇问道。
“放了呀,在月都皇城上空飞了三天!”孩子们说道。
卡洛殇将那风筝给了最先跑来的孩子。
“谢谢战神包子!”那孩子说道。
“哈哈哈!”
便是一片欢闹声。
街道一如既往,吆喝声不绝。
路上摊贩不少都认识她,但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大都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远远地叫一声世子大人。
不知为何,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她年级尚轻,离开殇国也不久。
她穿过街头巷尾,来到了巨大的烫金卡洛门匾前。
卡洛府邸忙碌至极,似乎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
下人里里外外的跑着,用亮丽绸缎包裹的礼品琳琅满目的堆满了整个院子,负责清点的管家满头大汗。
大门的家丁们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连卡洛殇走进去,都没人发觉。
“世子大人!”总算有人看到了她。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跑的人也脚步一顿摔倒了好几个,爬起来纷纷抬头看去,眼里又惊又喜,“大人您回来了?”
“快!快通知族长大人和长老们!”
“世子大人终于回来啦!”
“继续忙。”卡洛殇点点头,往里院走去,想到现在大家都在忙,无谓添乱,便信步走向以往常去的喷泉,打算散散心。
潺潺的流水声中。
黄金卡洛之锁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映照了一小片金黄色的光芒,在碧波荡漾的温泉池中。
地狱试炼一共十八层,每年一层,一年比一年更惊心动魄。
今年终于是第十八个年头。
卡洛殇是不可能在这一层试炼生还了,事实上,在第十五层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分吃力,在十六层时就几乎要被阎皇抓住了,上一次,如果不是灵师以命相换,她可能已经无法回到人间。
卡洛之锁一旦取下,她必死无疑。
可如今被封印的状态,是无法为殇国做任何事情的。
不知此次遣将令究竟因何召唤她。
恐怕……
她抬起左手,看了看手上的黄金卡洛之锁。
游龙喷泉下的锦鲤缓缓游动,不知世事。
蓝颜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戴上卡洛之锁的,她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件事,不知道他当时是反对还是无可奈何,他除了偶尔露出落寞的表情以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似乎不在意的样子。
“叔叔,等过几年,你就娶我吧?”卡洛殇从三岁起就在祖父的指导下进行残酷的训练了,幽冥森林是她经常被带去的地方,在那里,她总是伤痕累累,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
卡洛之子总是孤独的,尤其她还贵为世子。
在那个危险重重的幽冥森林,只有同为卡洛之子的蓝颜叔叔能够像进入自家后院一样进去,找到她,将她背出来。
他们可以乘着青鸟飞回去的,但是她的皮肤在训练中被割裂了许多口子,会被风刮得生疼,于是蓝颜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
那是祖父严厉掌控的时间下,最为安宁的时光。
“是谁教你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卡洛蓝颜轻笑。
“我知道!”幼年卡洛殇一扫疲倦,激动的在他的背上道:“凝叶告诉我的,嫁给一个人之后,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凝叶是她的贴身婢女,分家之女,她梦想着嫁给王家宗家之子,这样她的孩子就有机会成为宗家之人了。
卡洛蓝颜大笑道:“我们现在不是每天都一起么?”
“我要永远!”卡洛殇大叫道,浑然不顾伤口生疼。
卡洛蓝颜颔首,宠溺的道:“好,那就永远。”
他大概是后悔了那日说的话,卡洛殇心想。在她逐渐成人之后,能力强大,而行为张狂,毫无礼仪可言。
“叔叔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叔叔不是说,我永远都可以和叔叔一起睡吗?”那日,更是不顾礼节闯进他的卧室,却只看到他惊慌张惶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后悔了,心下顿时像吃了柠檬一般,酸酸的,又带一股狠劲。
“不、不可以的,阿殇……”他低声说。
她说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从那日后,她就变本加厉的故意让他难堪,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调戏他。
那日在这喷泉旁,他闪躲的模样让她顿生恶念,将人扑进池子里,趁着他窒息张口,渡气过去之时啃吻了个遍。
“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浮上去时,他苍白的脸更显病态,哗啦一声逃离她的身侧,扶着池沿剧烈的咳嗽着,好容易平定了呼吸,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卡洛殇,不敢叱责也不敢说话。
卡洛殇心知这次做的过了,低头不语,那惊扰了的一池锦鲤这时又围了上来,在她身旁游动嬉戏。
他看着,有些愣神。
“抱歉,叔叔,是我错了。”卡洛殇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没有关系!”卡洛蓝颜立刻像吓着了似的跳了起来,攀着池沿爬出去,边后退边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走了!”
但她心中毫无悔意。
这里的泉池是用绿琉璃砌造的,四周繁花被精心呵护着,每日都会绽放不同的花朵,是赏玩的好去处。
他从前就常常来,那日之后,仍是会来此处。
她尝到了甜头,一次又一次的强吻他。
看着他从惊慌变得羞赧,再逐渐习惯。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兴许不是爱情,只是年少的占有欲作祟,她想拥有他的全部,不想让他娶妻,尽管同为卡洛之子的他不会有孩子。
她是邪恶的,如同她诅咒之子的名声一样,不顾后果,为所欲为。
卡洛殇握了握拳头,又想起那日。
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悲伤,低声问她:“阿殇,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谨国的太子?”
她不想看他悲伤,脱口道:“当然没有。”
他便笑了,如沐春风,“为何不喜欢,他与你不相上下,又难得与你同龄。你喜欢狩猎,他还能陪你去,难道不好?”
她扑上去抱住他,扑得他踉跄了一步,说道:“我就和叔叔待在家里,狩猎不去,哪也不去!”
他将她扯下来,说道:“终日与我待在家里,岂不是闷也要闷死了?”
“和叔叔在一起,怎么会闷?”她说道。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嘴角含笑的说道:“你是在外面学坏了,这么会讨好人,花言巧语的。”
“我说的句句真心。”她捂着脑袋道。
她说谎,她又是三天两头跑出去狩猎,就像他所说的,天天不见踪影。
回忆像是要把晖阳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心底逐渐蔓延开来的疼痛让卡洛殇不得不从记忆抽离出来。
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线。
波光粼粼的池水荡开波纹,她将他的那颗纯黑的地狱之石扔进了池里。
转身。
看到了一头火焰般赤红的长发。
红发的主人微笑着,带着睥睨天下的气息,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说道:“你就是卡洛殇?”
她很容易就能猜到来人的身份,垂眸说道:“不知灵国女王在此,失礼了。”
灵国女王走上前,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原来他们还没有告诉你,都这个时候了。”
“告诉我?”卡洛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