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施/虐 ...
-
谨神月心中一动。
是想讨还的，可是卡洛殇哭完就焉了，就像泄了气的球一样任她作弄，唯一的反应，是碰到的皮肤微微一缩。
像是想要逃跑却无处可逃，躲了一下，柔软的皮肤又弹回来，在她的掌下，任她随意抚弄。
她可以和这跳跃的琴弦追逐，从日暮到深夜。
时而发狠，让其吐出呜咽；时而温柔，让其低鸣；最后怎么也不肯发出声音了，捏紧了拳头，咬牙微微蜷缩。
还可以继续逼迫一下的。
再不停手，接下来听到的大概是惨叫和悲鸣，她想。
她也想听到这人发出悲鸣。
太脆弱了。
失去了地狱之力的卡洛殇看起来如此破碎。
谨神月总算明白了，某些隐秘的来自施/虐的快感，她曾经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她很想试试。
但是卡洛殇是受不住的，她看起来好像一碰就要消散了。
况且卡洛殇已经不需要逼迫着发出悲鸣了。
卡洛殇的地狱之力开始发作。纯黑的气息围绕着她，仿佛如有实质般，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在她身体里，那股力量疯狂的碰撞冲击她的灵脉，企图破除封印。她激烈的翻滚，痛得面色铁青，无意识地用左手去敲撞所有她能看到的东西。
谨神月按住她，不给她动。于是她发出咒骂。
“滚！”
又是这个字。
谨神月翻看她的脸，发现她的瞳孔微微扩散。
这让谨神月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和害怕。
她将自己的灵力输了过去，试图帮她平息。
这是从无数国家手底下保护殇国的地狱之力，就连谨国的皇族之力也只能勉强抗衡，毫无作用。
灵力输到大半夜，卡洛殇才昏睡了过去。
“治标不治本，效果也会越来越差，即使效果不往下降，她看起来也熬不过几天了。”魔殿正厅里，前任教主风兮寒说道：“你就算是这么瞪着我，也没用。”
“卡洛之锁封印了她，隔绝了她和地狱的接触，也阻断了下一波的地狱试炼的召唤，卡洛蓝颜被封印之后都活了好几年，直到被解开封印，她怎么会只有几天？”谨神月森然说道，一副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杀了的架势。
“这副卡洛之锁是用过的，已经有损耗，无法完全隔绝。况且她还在被封印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灵力，你试过，你知道这样会让灵体损耗多大？况且你还不是卡洛一族的血脉，这个东西是专门针对卡洛血脉的，一旦强行使用灵力，身体里的灵脉尽皆爆破，灵体也会被撕裂，她没当场死在神风谷已经是奇迹了！”风兮寒说道。
谨神月握了握拳。
“况且，她本就没打算活到成年，这么多年来场场战斗都不管不顾，早就全身都是病根，就算没有神风谷那一战，她也已经油尽灯枯了。”风兮寒说道：“你去年跟她断绝来往不就是为了这一日？何苦又把人接了来？亲眼看着她断气岂不是更痛苦？为父劝你还是早早把人送回去……”
谨神月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拖过来，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再说些什么油尽灯枯、断气、没几天之类的话试试？我现在就杀了你！”
风兮寒内心叹道，真是学医难做，治疗灵师真是不好当啊！
“你自己想想，万幽城之后，你花了多长时间，费了多少工夫才把灵体恢复，这还是在你破开封印之后。她现在，若是倒数第二个年头还好说，只剩最后一个年头了，是万万不敢解开封印的。不解开封印，什么灵气输进去，都被卡洛之锁阻绝，如泥沉大海，哪里还有什么办法？”风兮寒说道。
“想、办、法！”谨神月咬牙切齿的说完，拂袖离去。
“哎哎哎你去哪啊？！”风兮寒说道。
在一个人烟罕迹的边界，寻常人难以踏足的地方，有一个能满足欲望的神秘客栈。
这个客栈从不收金银财宝，无论谁来了都可以进去。
至于满足欲望的代价是什么，至今无人知晓。
反正，浮世朝生夕死，不过庄周一梦，谁又在乎什么代价？
今日的客人，倒有些意想不到。
红帐罗烛的室内，两名俊美清秀的少年式神立于两侧，九州婆婆斜靠在软塌上，桀桀桀怪笑着，一双浑浊的眸子肆意的打量着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的谨神月，说道：“你终于敢来见我了么？”
卡洛殇醒来的时候，看到谨神月的眼神很不寻常。她其实没有能睡多久，窗外还是一片黑色，只有炉火明亮依旧。
“小月……？”她试探着叫道。
谨神月的眼神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可怕了！
怪她看的乱七八糟的话本实在是太多了。
她有些心慌，跑下床，去推窗户，发现推不开。
是结界！
这让她彻底慌了。
这是要干什么，还要动用结界？
在这里把她大卸八块吗？
谨神月一动不动，看着她又跑去推纹丝不动的门，然后绝望地转身，眼里全是恐惧。
“小、小月……做什么……？”卡洛殇颤声问道。
悲哀地发现，失去了地狱之力之后，她连胆子都变小了。
而且她现在对谨神月充满愧疚，连骂人壮胆都不能。
不知为何，烛光在谨神月的身后，显得她的身影如同地狱鬼魅，看不清面容和表情，“你知道，主人都会怎么惩罚想要逃跑的奴隶吗？”她低沉地说。
“啊！！“卡洛殇感觉到身体蓦然失重，吓得她惊叫了一声，她被谨神月用灵力轻轻摔到了床上，这力道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下，连忙道：”我不是要逃跑，是你的样子，让我有些怕……“
谨神月如恶魔般微笑道：“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她轻轻抚了抚卡洛殇吓得有些青白的脸，“我说过你不会再对我感到抱歉，尤其是今晚之后。”
“你要……用鞭子抽我？”卡洛殇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有点想试试，又不太想。
想到鞭子上的软刺就像蛇一样咬到娇弱的皮肤上，她就怕得浑身发抖。
但她对别人这么做过，知道施/虐之人感受到的兴奋。
又想看看谨神月变成这样之后是怎样一番光景。
胃里翻滚间，她还有心思想了一个小小的画面，是她小时候看的皮影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结果如何啊？”
不如何，想吐。
谨神月眯了眯眼睛，那双琉璃清透的眼睛仿佛洞察了她的灵魂。
这才是最可怕的！
灵魂可经不起给人看！
卡洛殇蹬腿往后挪了挪，漂亮的眼珠子四处转着，随后转身便跑。
还没起身就被谨神月抓住了脚踝。
拖回来的时候，衣袍混乱地撒了满床，露出了腰肢上白皙性感的皮肤。
挣扎间，纤细的手腕转瞬就多了两道红痕。
“我错了小月！我错了我错了！别这么玩！至少告诉你想做什么！唔……”卡洛殇正准备没皮没脸地凄厉大喊，就被什么堵住了嘴。
“嘘。”谨神月将一颗不知做什么用的，黑色的珠子塞进了卡洛殇的嘴里，用手指推进她的喉咙。
那颗珠子还带着谨神月的体温，就这么擦过红肿不堪的喉咙。
连日来的呕吐和灌食，早已经让那个地方脆弱而破碎。
卡洛殇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就袭了上来，仿佛要将她本来就破碎的灵体再一寸寸撕裂，她张了张嘴，叫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
谨神月抓的她很紧，似乎是怕她再次逃跑，卡洛殇觉得脚踝快要被捏碎了。
“很痛？”谨神月轻轻地问道。
卡洛殇闭上眼睛，头缓缓的转到一侧，清丽绝美的脸孔此刻微微扭曲。
她死死地扭头，蜷缩着。
似乎是不想看谨神月，又似乎是没了力气反抗，身体微微的颤动显露她还没有昏过去。
薄薄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就再次让这张死气沉沉的脸鲜活了起来，早已脱力的身体此刻疯狂的挣扎着，终于惨叫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嘶哑。
谨神月几乎按不住她，不多时，卡洛殇就昏了过去。
卡洛殇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撞击结界。
“教主，如何是好？”有人说。
发生了什么……？
“若是再这么不知好歹，就全杀了！”谨神月冷冷的声音。
别……别……
凭借着兽王神之力感知到大量的鸟兽在此处悲号，卡洛殇爬到窗边用力推开了窗门，外面是一片赤红，不知是结界的颜色，还是鸟兽们的鲜血。
来不及多想，卡洛殇使用兽王神之力命令它们统统散离，便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谨神月已经不见踪影，太阳从东面的窗户照了进来，金色的光辉流淌在她赤裸的身上，左右火盆烧的很旺，像是刚刚添加过柴火。
她睡了一夜，或者是昏了一夜。
仆从们低头走了进来，给她披上厚实的雪裘，用一个小轿子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温汤里，着衣和她一起泡在里面替她擦洗。
卡洛殇难得不声不响的任人摆弄，久违的深睡眠让她恢复了一定的精神力，让她的大脑可以清晰的回忆昨晚的疼痛感，那种疼痛仿佛刻在了她的神经里，现在都能感受到阵阵抽痛。
竟然盖住了地狱之力的错息之痛。
她躺在一处浅摊拨弄着花瓣，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和恰到好处的水温让她舒服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她感觉到旁边有人，不是谨神月，无声无息是个高手，却没有杀气，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和来人对望着。
那人也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是左护法听雪。
卡洛殇倒是不慌乱自己被看光，她就是被气笑了：“左护法可真是不避嫌啊。”依旧好整以暇泡在水里。
“我真好奇昨天晚上教主大人对你做了什么。”听雪眨巴着眼睛道：“你的惨叫声，竟然都穿透教主大人的结界传到了我耳朵里。身上又一道伤痕都没有，是幻术？”
“怎么可能。”卡洛殇淡然道。谨神月的结界神乎其神，天下几乎无人能解，就算是座下护法，也不可能穿透她的结界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听雪嗅了嗅，道：“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但是确实没有血腥味，真是奇怪。”
卡洛殇眯了眯眼睛，盯了听雪一会，才道：“变了？”正欲问下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从水中站起，“糟了，谨神月在哪？快带我过去！”
果然，一出结界，卡洛殇就看到空中乌云密布。再看那乌云，却不是乌云，而是百鸟齐飞，遮盖住了整个天空，看到她出现，百鸟皇饮天长鸣，一时之间百鸟呼应，声势浩大，远处也传来了更激烈的争斗声。
“再快点！”卡洛殇伏在听雪的背上，命令道。
“你不会是要逃跑吧，我待会要被教主打死的。”听雪一边无奈的道，一边却加快脚步。
教门之外的玲珑山上，谨神月被一群神兽团团围住，它们都忌惮着不敢上前，却也不肯散去，围着她不停的嘶吼着。
谨神月是大谨皇族血脉。
在往常，她周身的气息就足够让这群怪物不敢靠近她，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何，今日所有的神兽们像是不要命似的，围了一圈又一圈，好似要将她剿杀。
卡洛殇心惊的发现，谨神月散发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说时迟那时快，貔貅一跃向前，神兽之中它是最皮糙肉厚的，它准备牺牲自己给其他神兽营造攻击的机会，突然眼前射下的一道短剑，和耳边响起的一道声音制住了它的动作。
“统统停下！”是匆匆赶来的兽王神卡洛殇，她踩着左护法的背，手上弯弓如满月，一箭向空制住群鸟，对着一脸清冷的日月教教主喊道：“谨神月！不准伤我灵兽！若非你昨晚做的那么过火，它们今天也不会过来！”
昨天晚上她被折磨的失去了神志，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动用了兽王神之力，那是临死的兽发出的最惨烈的悲鸣，是危险的警告，也是垂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的求救。
那是野生动物界，穿透一切结界的长嚎。
更枉论这声长嚎是发自兽王神之口，只怕昨晚，都把这群兽吓坏了吧。
谨神月周身修罗之气不减，她冷然道：“是这群畜生拦我的路，如果你让它们现在马上撤退，我可以既往不咎。”
卡洛殇毫不犹豫，踩在左护法背上站高，左右手划动，用兽王神之力做出撤退命令，“退！”
指令一出群龙作散，一只雄狮回头看了她一眼，终究依照指令跟着撤退离开。
这一下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卡洛殇随即从听雪背上摔了下去，啪的一声滚了一身的泥。
谨神月周身修罗之气顿减，她冷冷的将卡洛殇揪起捏住她的下颚，语气深寒的道：“卡洛殇，如果今天我办事回来没有在寝殿看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卡洛殇此时像一只被抓住的落单小兽，她毫不挣扎的道：“我、这就回去……”
没办法，理亏，先把自己送人玩两天吧。
等人气消了再走。
不理会她挣扎着要起来的动作，谨神月揪着卡洛殇的后领把她扔回了听雪的背上，又把自己身上的白绒毛披风盖在她身上，随即立刻驾着坐骑离开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听雪看着教主离开的位置，一脸悲痛欲绝的道。
卡洛殇虚弱的张口道：“你再不把我送回汤泉，我才是真的要死了。”她紧紧的抓着还留有谨神月体温的披风。
寒冬腊月里，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就追了出来，此刻早就冻僵硬了。
直到泡入了温香暖和的汤泉，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刚发出一声叹息，旁边谨神月的白大氅拱出一只灰鸟，“啾！啾啾啾！”
殇国有战事！
闻言，卡洛殇又双叒叕猛地从水里蹿了出来。
皮都还没泡热。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施/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