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灌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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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篇
外面是爆破声般的震耳欲聋，恶灵群聚血肉横飞。
卡洛一族的人试图阻止白衣教教主进入，却连鸟灵杀人都阻止不了，如今张开的结界更是将他们隔绝在外，连接近世子都不能。
踏入这个漆黑屋内的一瞬，谨神月觉得一切都安静了。
张开的结界发出嗡的一声，随即隔绝一切。
她踏进屋里，听到脚下碎瓷片破裂的声音，咔啦，咔啦，靠近那个在黑暗深处的人。
卡洛世子卡洛殇。
她靠着倒在地上的木书案伸长腿坐着，与一地凌乱黑暗融为一体，神色怔忡，眼神漆黑空洞，手指机械的抓挠着手腕上的卡洛之锁。
那只戴着卡洛之锁的手腕早已鲜血淋漓。
红色流淌了一地。
奴仆通传世子大人已经这幅模样三天不眠不休了，她似乎无法入睡，日复一日变得暴躁，狂乱。她发狂般砸碎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又用砚台和一切拿得动的重物不停的砸自己的手腕，砸的气喘吁吁，扑在地上发出垂死般的喘不过气的嗬嗬声，却仍是不能入睡，逐渐瘦如枯槁。
浑身散发的，那漆黑可怕的地狱之气，如妖魔般，覆满了她的全身。
仿佛卡洛之锁已经失效。
那些不祥之气在吸取她的精气、生命。
三日无法入眠，是人类的精神力所难以承受的。
接到消息的教主无法不动容。
“卡洛殇。”谨神月停在她一米之处，喊道。
那双空洞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她以为她没有认出自己的，但是世子却停下了手里疯狂的动作，双手无力的垂下，呓语般道：“小月，亲亲我。”
谨神月蹲了下来，依言亲了亲她的脸颊，再看那双眼睛，却是依然空洞没有任何色彩，她将卡洛殇抱到身后的榻上，自己也翻身上了去，抱着卡洛殇，忽然一愣，对着跑上前来的左右护法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是她怀里的卡洛殇，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卡洛殇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沉重的仿佛灌了铅，她睁开眼坐起来，看到了不熟悉的帷幔，几日的不眠撕裂了她的记忆，她试图去回想，晕眩感却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这里是白衣教，我的寝殿。”一道清冷的声音，混杂着空气中的茶香，向她传来。
“白衣教……？”卡洛殇按着脑袋，踩着柔软的地毯，摇摇晃晃的试图站直。
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是卡洛一族的九重炮！
只有在极其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意味着巨大的危机，刻不容缓，必须立刻聚集！
卡洛殇本能的踏出两步。
谨神月放下茶盏，瞬间拦住了她的去路，冷笑道：“卡洛一族可真是着急啊，也对，世子被抓，怎么能不着急，居然举兵攻打到我白衣教总坛来，真是不知死活。”
“你抓了我？”卡洛殇按住被冷汗浸湿的脑袋，浑身的疼痛让她光是站着不动已经用尽了全力，根本无暇思考，“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谨神月冷笑了一声，阴庂的眼神扫了扫她手上的卡洛之锁，凉凉的道：“被封印之后毫无灵力的自己会怎么样，会被怎么对待，你难道没有想象过？明知道那杯是毒酒，你还喝下去？”
那日，得知卡洛殇被封印的谨神月愤怒的几乎要把卡洛一族全部端平，但是水晶镜片传回来的影像却让她震惊。
卡洛殇——她是自愿喝下那杯毒酒的，她知道喝下去之后就会被强制封印！但是那个眼神，她明明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谨神月看着眼前这个越发瘦了下去，冷汗直流的人，压抑着心中翻天倒海的怒气。
卡洛殇听到外面的爆炸声，痛苦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着急，她喃喃道：“不行，如此重兵力放置此处，国内必然兵力空虚……”说着她摇摇晃晃的就要往门外走去。
“还没有明白么？”谨神月的声音如同十月寒冰，她仅伸出一根手指，就将卡洛殇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然道：“你现在被我囚禁了。”
卡洛殇用手微微撑起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她抬起头看着谨神月，却因逆着光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然后又听到叮的一声，她面前出现了一张手掌大的水晶镜片，镜片上印刻着她憔悴的模样，她感觉心中仿佛被火灼烧，她声音颤抖的问道：“小月，你要对我做什么……？”
逆光之下，谨神月的嘴角翘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她修长的手指“啪”的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门立刻有人应声而进。
爆炸声停了。
前攻告一段落，右护法站在残垣断壁上，放下长笛，掩嘴微微咳嗽了两声，淡青色的长袍迎风飘举。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卡洛一族，确实挺强的嘛，我还以为，你们只有卡洛之子呢！”小护法王言路站在另一侧，稍作歇息的时间里，他忍不住多嘴两句。
“少废话，快放了我们世子大人！否则踏平你们白衣教！”红炎秀大吼。
底下一顿乱吼，卡洛族长被簇拥在一群武士之中，倒是一言不发，只是焦急的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终于，期待中的身影出现之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教主大人，卡洛一族与白衣教并无恩怨，掳走阿殇是为何意？”
谨神月唇角一勾，道：“我来送一件东西给你们。”
空中掷来一件物什，是冰魄银镜，族长看后微微一愣，随即垂手低头。
“魔头！是什么东西？！快放了世子大人！”安静一会的群雄又开始怒吼起来。
卡洛族长却突然举手，待人群安静下来之后，做了一个撤退的动作。
“族长？为什么撤退？世子大人怎么办？”炎秀惊讶的道。
“虽是神魔不侵的白衣教，但是阿殇醒来之后想逃不会是难事，各位想来都有所耳闻，阿殇和白衣教教主私交不浅，想来教主不会做加害之事。”说到这一句，卡洛族长转头看了谨神月一眼，又继续对着底下的人道：“况且我们举兵于此，殇国兵力空虚，恐他人之乘，还是速速回去再做商议为好。”
到底是族长的命令，况且有理有据，他们不少人都多次亲眼看着族长赶赴危险的战场去找寻世子，相信他不会弃他们的战神不顾，族人们依言有序撤退了。
谨神月负手回到寝殿，不出意料看到了一片狼藉。
各种精致的珍馐美食连同价值不菲的各式玉瓷碟落了满地，脏污不堪。
见到谨神月，卡洛殇一双眸子就像是骤然绽放的火种，星星燎原一般轰地烧了起来。
这个人……这个人……她因吃醋就可以杀了蓝颜，现在还想羞辱她，让侍人给她强行灌食！
猪狗不如的禽兽！
畜生！
把我卡洛殇当什么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鱼死网破！
谨神月是觉得好笑的。
这人平时废话一箩筐，没人理她都能自己说上半天，现在眼睛里写满了骂她的话，却是一句都不说了。
“你想让我看着他们给你灌食吗？”谨神月坐在榻上，淡淡地道。
卡洛殇的回应是啪地一声将递过来的碗打翻，听由它“嘡啷”一声摔碎在地上。
“我原本想过几日再调/教新来的小奴隶，不过既然看来她还很精神，那就从今天开始吧。”谨神月说完，三人上前，其中一人端着一碗清粥，一左一右扣住了卡洛殇。
“灌。”她冷冷的下令道。
这是……从说书本上听来的台词，甚至一模一样。
卡洛殇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扣住下颚，灌下了半碗，她似觉岩浆划过食道，流进肠胃，痛苦不已，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谨神月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探进半碗清粥，又将那根手指放到卡洛殇嘴里搅动，说道：“卡洛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会少吃点苦头，只是你还没见过我的手段，怕是不会死心，我现在就让你见识。”
她站起来退后一步，令道：“继续灌。”
又是半碗粥下去，左右放开卡洛殇，她捂住嘴，拼命忍着不吐出来。
她想吐槽谨神月。
是不是没活可整了？每一个动作，连停顿都不带改的，就跟那日一起听的说书内容一模一样。
根据剧情，如果她不肯喝，接下来要被灌十二次。
她决定免了这段誓死不屈的剧情了。
待好不容易忍下这股恶心，她把手放开，微微喘息。
遭受这样的对待，她娇嫩的双唇变得微肿泛红。
像樱桃一样可口。
谨神月像抓小玩偶一样将她抓了过来，原本只是想轻轻咬一口那软嫩的樱桃，却忍不住用舌头侵了进去扫弄，还恶意地，用舌尖顶了顶她的喉咙。
“唔！”卡洛殇猛然一把推开了谨神月，面色铁青扭曲。
待卡洛殇缓过一阵，谨神月抓着她，将她带到了另一处干净的宫殿，拿出一个玉瓶放到她面前，说道：“若是敢把这边的地毯也弄脏了，你猜我会让你做什么？”
“你太恶心了……”卡洛殇抱着瓶子，虚弱地低声道。
忽然间死一样的沉寂。
就在空气即将凝滞成形。
卡洛殇等了又等不见人开口，抬头往上看的时候。
谨神月不紧不慢地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继续惹我，蓝颜这件事，已经很难算账了。”
“你还有脸提他？！”卡洛殇原本病弱的眼睛微阖，听了这话却像垂死挣扎般怒吼起来，只喊了一句，便剧烈地咳嗽，伏在身上弯曲的像一只虾，每一声咳嗽都让瘦弱的身体猛地一下弹动。
让人心惊。
谨神月将卡洛殇压在榻上，解她的衣物。
“放开我！别碰我！你不觉得恶心吗？！”卡洛殇怒道，很快她就没力气发怒了，暗黑的地狱之气再次升腾了起来，卡洛之锁发出电流般的噼啪声，与之对抗着。
谨神月顿了顿。
卡洛殇趴在榻上忍了又忍，见谨神月还站在一旁，吼道：“滚！！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的脸！！滚呐！！”
谨神月将卡洛殇翻了过来，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接近溃散，是半昏迷的状态，“阿殇？”
卡洛殇猛然将谨神月推开，吼道：“别碰我！！！滚开！！！”
卡洛殇睁着眼睛，却觉得视野一片模糊，她看不清谨神月是什么表情，内心又是痛苦又是烦躁。
一阵脚步声传来，“这……”
“想办法。”谨神月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没多久，卡洛殇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仍然是谨神月。
“一百零八次。”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眼里都是刚醒的懵懂和迷茫。
“你叫我滚，说了一百零八次。一个奴隶如此出言不逊，这笔账会先记住，等你不再那么装死了，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向你讨还。”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捂着脑袋缓缓爬了起来，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说过那么多次的滚，她只记得她说过一句，或者两句。
“主人问话不答，又记一笔。”谨神月说道。
卡洛殇清醒了一点，刚刚那个是问句吗？？？
说话间，三个身穿淡蕊锈黄衫的人走上前。
看到这三个人，卡洛殇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很快就被左右控制住，强行灌了半碗水一样的清粥下去，“等、等等……”她挣扎着说道。三人都颇有经验，她没有被呛到，但是也不好受。
“不等。”谨神月立刻道。
又是强行灌下了半碗。
卡洛殇像是被打击到了，放开她之后仍是一直呆愣着。
谨神月耐心的等了一会。
“你想对我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在我被封印之前……？”呆坐了许久，卡洛殇低声道。
为什么不是在封印之前，为什么不在她还能跑能跳的时候，明明……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
“若不是因为你被封印了，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谨神月冷冷的答道。
卡洛殇手指蜷了蜷，“你是，是怪我当初没有早点去救你？可我……”
“卡洛殇，被困在万幽城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被那般践踏，都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因为我的愚蠢，我不会怪任何人。若你我要清算过去，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谨神月说道，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禀告打断了。
“教主大人，卡洛族长已经迎候到圣魔殿了。”
卡洛殇神色一慌，问道：“外面的爆炸声怎么没有了？他们……？”
谨神月：“已经退兵了，很失望？”
卡洛殇：“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族长还要来这里？你想对他……唔！！嘶……”似是地狱之力又发作，她痛得弯下腰，见谨神月冷笑转身，嘶声喊道：“小月，不管你要和我清算什么，都和旁人无关！”
谨神月将她的声音扔在身后。
卡洛元木站在殿内，捏着那片银镜，手指微微颤抖。
镜像里，卡洛殇茫然的神色中透露了些许恐惧。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那般神色。
也许是因为地狱之力是如此强大，她一向自信狂妄，面对千军万马亦面不改色。
现在……
“本教还以为族长大人很宠爱她，没想到，竟然会亲自下令将她封印。”谨神月负手走进大殿，缓缓道。
族长闻言，眼底掠过一丝苦痛。
现在，她引以为傲的能力被封印了。
被封印之后，她变得暴躁易怒，性情大变，最安静的时候，就是在颤声喘息，眼睛痛苦地紧闭，小小的胸口费力地一起一伏，仿佛随时都会因痛苦而死去。
他亲手，将那杯毒酒放在了卡洛蓝颜的墓碑上。
亲自封印了卡洛殇！
“殇国为教主准备了三千万颗灵石，还请教主高抬贵手，放了世子。她是殇国人，无论如何，都应该留在殇国。不管……”卡洛元木避开了谨神月的话，说道。
“那么敢问族长，阿殇知道自己和灵国的关系吗？”谨神月断声问道。
卡洛元木霍然抬头，厉眼看向谨神月，声音略为不稳，“教主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见他这个反应，谨神月轻笑道：“这件事，也不难猜。
“灵国女王在绝对的优势下放过了她，事后还亲令太子送上魂灵珠，她那日之所以剪掉自己那一头长发，是因为颜色变成了赤红吧？那是灵国皇族才有的赤红色，不过，她似乎以为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术法。
“加上灵国太子那双纯黑色的瞳眸。
“破绽已经够多。
“阿殇是聪明人，尽管她现在被封印了，但是仍有兽王神之力。
“她要查一件事情很容易，只是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族长瞳孔蓦然一缩，急急地道：“你要告诉她吗？她的日子所剩无几，你要让她在死之前还承受这些吗……”
“她的时间还很长，并且会一直陪着我。”谨神月再次冷声打断，“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探究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不管怎么样，从现在开始，灵国如何，还是殇国如何，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自然不会卷入这些莫名的纷争中。当然，这要看族长想怎么做了。“
“教主是希望我怎么做？”
“管好殇国的军队，不要让他们再来骚扰白衣教。阿殇无论剩下多少时间，她接下来都会留在白衣教。已经被封印的战神，对你们而言也毫无作用吧？我记得，你们的长老，似乎在没封印她之前，就已经想杀她了不是吗？”
卡洛殇扶着桌案，摇摇晃晃地往殿门走去。
一个俊美的陌生男子忽然出现，单膝跪地，伸手就要去抱她，“世子大人，鬼绝带您离开！“
“放肆！“卡洛殇一巴掌扇向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薄薄的假皮瞬间就破了一片，来人立刻低下头，“世子恕罪！“
“扶我，去圣魔殿。“卡洛殇略显疲惫地道。
“世子大人，当务之急是……“鬼绝看着卡洛殇的目光，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从怀里取出一块银镜。
是记录卡洛蓝颜死亡的银镜。
她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手指颤抖地抓着，“做什么？”
“族长大人说，若是带不走您，无论如有有件事您必须知道。”鬼绝说道。
“什么事？”卡洛殇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伏在桌子上，顺着话问道。
“世子大人，镜中那人使用了易容术，很可能是他人乔庄成白衣教教主的模样的。此人易容术十分精绝，属下反复观看，发现他在眨眼的时候，左下眼皮有一处破绽。”鬼绝抬头说道。
卡洛殇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像有一根锥子从她的天灵盖生狠地扎了进去，她抱着脑袋头痛欲裂，虚弱地道：“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恐怕是多方合作，最后行事的，是南阔的将军，因成功手刃卡洛之子，新册封的镇国大将军。”鬼绝说道。
“护族长离开，传本世子的命令殇军不可轻举妄动，一切以殇国为重，白依教主不会对我如何，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卡洛殇撑着脑袋，疲然摆手道。
“可是……！”鬼绝担忧无比地道：“世子，求您允许我留在此处护值！”
卡洛殇冷笑了一声，道：“白衣教这么多人，还需要你来护值吗？”顿了顿，又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来到此处的吗？”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破空而来，鬼绝撤身后退，与来人缠斗在了一起。
卡洛殇伏着桌案，在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中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塌上，殿内食物的味道令她的胃收缩翻滚。
前方临时搬来的桌案铺了绣锦，上面摆满了各式珍馐，都是她平常爱吃的。
谨神月坐在凳上，掀开了一盅羹汤的盖子。
“我不想吃。”卡洛殇垂眸，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吃不下了。”
谨神月缓缓用汤池搅动着碗里的汤水，无情的眼睛微微一挑，说道：“若是实在吃不下，那用一碗膳汤也是好的。阿殇，你喝是不喝？”
卡洛殇浑身一震，霍然抬眸。
这两句，分别是两个语气，她学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第一句，是父亲大人经常对她说的。
第二句，是蓝颜叔叔说的。
那日，谨神月果然在门口，她听完了这两句，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
卡洛殇不知道为什么谨神月要突然说这两句话，但是她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无情和尖锐。
凝望着卡洛殇眼里的动摇和震惊，谨神月淡然一笑，“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别……”卡洛殇忍不住呻/吟道，她蓦然觉得，她认识的谨神月要一去不复返了，有什么东西，在离她们远去。
也许早就开始了，只是她一直不曾察觉。
也许她察觉了，但是她不敢撕开。
现在，这一切要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了。
这都是因为，她和谨神月说了那些话，血淋淋地撕开了谨神月的伤口。
“蓝颜死的那一日你在哪里？”
“蓝颜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冤枉了她！
就是因为被冤枉毒害了谨爱，她才会被放逐万幽城，被封印，被……
“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卡洛殇感觉一阵悲怆，忍不住呜咽。
“卡洛殇，现在哭，还太早了一点。”谨神月捏住卡洛殇湿漉漉的脸，冷声道：“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
又是那两个婢女，左右扣住了卡洛殇的手臂。
谨神月亲自端起那碗汤，灌进卡洛殇嘴里。
卡洛殇连同流入口中的泪水一起将汤吞了下去，仍是道：“对不起……对不起……”
谨神月拿起素白的净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汤水，说道：“我不需要道歉，那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不过，相信很快，你就不会对我感到抱歉了。
一个奴隶，是不会对自己的主人感到抱歉的。”
“你要跟我直接讨还……”卡洛殇孱弱地道。然后，之后，是不是可以原谅她？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灌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