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填饱了肚子，罪中訡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然后看向启凪，眼神询问对方接下来该做什么。
启凪撑着脸，似是对他等待指令的眼神很满意。他站起身，让罪中訡跟上来。
罪中訡自然是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门外，一戴着面具的男人见二人出现，先是恭敬地朝启凪弯腰，在对方示意后才开口:“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人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罪中訡好奇他口中的准备好的东西，想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启凪看向罪中訡，“跟他走。”
闻言，罪中訡身形一顿，莫名地有些抗拒，但他还是听话地跟着转身就走的那男人身后。他不敢违抗，他也没有资格违抗。
本以为启凪说的“跟他走”是自己独自跟上的意思，却没想到启凪也跟了过来。或许是有认识的并且对自己好的人，罪中訡一下便安心了起来。
前方领路的男人在金属门前操作了一下，大门缓缓打开，而后他侧过身伸出手，“请进。”
罪中訡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让自己进房间的意思。他有些局促，下意识回头看向启凪，见对方点头，这才进入房间。
里面很大，到处都是高级的器械设施，电子屏幕上一连串看不懂的数据，书桌上摞着一大叠的文件，看上去是办公的地方。
戴面具的男人也跟了进来，门在他身后关上。罪中訡见启凪没有跟进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又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男人走到一张金属床旁边，看向罪中訡，“请躺在上面。”
罪中訡抿了抿唇，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视线重新落回男人身上。
他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思及此，罪中訡躺在了金属床上，他不安地攥着衣角，思索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又是洗澡换衣服又是吃东西的，现在又让他躺在床上，接下来要发生的……难道和以前一样吗？
想到这里，罪中訡又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
男人走到了床边，罪中訡呼吸有些急促，却见对方只是抬手，将一个类似头盔的金属物件戴在了他头上，然后便走远，在操作台前站定。
罪中訡有些不明所以，视线下意识跟着那人。只见他在操作台前点了一番，金属床开始缓缓移动，进入了一个舱内，罪中訡的视线一下便暗了下来。
四周很安静，罪中訡什么也看不见，他抬起手去摸索，很快便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墙壁，看来他身处的空间并不大。
罪中訡也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不过他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开口问话，只默默等待着。
很快，金属床再次动了起来，罪中訡的视线又开始明亮起来。
面具男走上前，摘下他头上的东西，示意他可以起身。罪中訡这才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的电子屏幕上。
罪中訡识字，但文化程度不高，只是能理解简单的句子，像电子屏幕上这些专业术语，什么数据分析，他根本就看不懂是在指什么。
他看着上方的“分析报告”几个字，后面的一连串数字看的有些头疼，不过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接着往下看。
罪中訡看的很慢，面具男已经回到了操作台前，不知按了些什么，那些数据便一下消失了，罪中訡还是没看懂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下一刻，门重新被打开，启凪走了进来。
看到启凪，罪中訡眼睛一亮，只是对方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径直走向操作台前那个男人。
男人将一份纸质报告交给他，两个人压低声音不知聊了些什么，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见。
罪中訡默默地看着那边两人，或许是被启凪忽略了，心情有些低落。两人聊的有些久，像是忘了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一般。
罪中訡抿了抿唇，他垂眸，下意识地用手指抠着身下的金属床。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旁一个正正方方的金属物件吸引了过去。罪中訡伸出手，轻轻松松便将那小玩意拿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罪中訡随意摸索着，正方体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将正方体握在手里，刚想抬头去看另一边两人聊得如何，手里的东西却突然有了动静。
罪中訡一惊，有些奇怪地看向手里的东西，却见那小正方体已经变成了一把枪的模样，体型和先前的正方体比起来大多了。
“啊……！”罪中訡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便喊了出来，反应过来便想把东西藏起来。
其实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遇见过，以前也出现过几次，在他把玩着某些金属器件的时候，它们莫名其妙变成了一把枪。
罪中訡不会用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这是金属本来就有的功能，又或者是他造成的。出于害怕，罪中訡每每都会把东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次他也一样，下意识地把东西藏在身后。罪中訡还在纠结着该如何处理这个东西，身后便冷不丁地响起声音:“你在做什么？”
罪中訡浑身一抖，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既视感。他愣愣地抬头，对上启凪有些冰冷地视线。对方的眼神里还带着审视，让人不寒而栗。
“我……”罪中訡吞咽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说明。
应该开口吗？这算是被他弄坏了吗？这个人会与自己生气吗？被发现了会怎样，会死吗？
罪中訡犹豫的时候，感觉头顶的视线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有些慌乱地去看启凪，对方的眼神让自己有些害怕。
没有再犹豫，他立刻便把藏在身后的东西交了出来。轻轻捏着对方的衣角，眼神带着哀求之色，“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他交上来的东西，启凪有些诧异。他面不改色地接过，那是一把枪，分量很足，是真的，不过并没有子弹。
看到这把枪的第一刻，启凪便想起了当初圣鸣理宣判罪中訡的罪名时其中一条——私藏枪/械。
启凪将视线落回还在害怕的罪中訡身上，缓缓弯了弯唇。
原来，是这么个私藏法啊。
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罪中訡内心的恐慌已经到了极点。本以为接下来会遭受一顿打骂，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把东西放下，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启凪似是安慰他的情绪一般，“没事了，起来吧。”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罪中訡呆愣了几秒，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动作而暗下来的神色，他立刻回过神从床上起来。
“走吧。”启凪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罪中訡怯生生地跟上他，还是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把枪还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罪中訡眉头微拧，下一秒，枪又突然变回了原来的形状，那个小正方体。罪中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但他不敢出声，更不敢和启凪说，只是加快了步伐跟上前面的人。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也跟了上来，继续和启凪说着些什么。罪中訡知道那是自己不能听的，于是不用启凪示意，他也放慢了脚步跟在两人几步远之后。
安静的长廊只有他们三人，除了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和似有若无的谈话声外再无其他声音。因此，前面两人的声音罪中訡偶尔也能听到一些。
不过他们说的罪中訡大多都听不懂，也不知道那些具体是在指什么，只依稀觉得好像是在谈论自己。
他又从那个面具男口中听到“精神力”三个字，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那份电子屏幕显示的报告上也看到过这几个字眼。
屏幕上这么写着——「精神力:S」
那是在指什么呢？他们两个好像也很在意的样子，这个“精神力”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罪中訡心里犯嘀咕，连面具男何时离开的都没注意，等他回过神时，只剩下了他和启凪两人。
突然独处，罪中訡莫名有些紧张。他想喊对方，突然意识到什么，便低声问道:“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
这边的人好像喊他“大人”，自己也要这么喊吗？可这个称呼总会让自己想起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他实在不想这么喊。
启凪整理了一下衣扣，闻言侧过头，弯着唇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这里是D-273小队宿舍。”
他用一张卡打开了面前房间的门，推门而入的同时接着道:“你便称我“队长”吧。”
在启凪还没杀掉「FOD」初代创始人自己上位之前，他确实是D-273小队队长，队内其他三个成员也以“队长”这么称呼他。
不过，启凪成为「FOD」现任管理者后便废除了所有队伍，转为整个队列，而D-273自然也不复存在，他这个“队长”的名号也没人再喊过了。
罪中訡点头应是，跟着他走进房间。房间布置的很简单，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环境比罪中訡生活的地方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启凪转身将卡放在他手上，“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这张卡是钥匙，一个人不要乱走。”
“是。”罪中訡点点头，接过那张卡。对方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警告，他自然不敢违抗。末了，想到什么般又补充一句:“队长……”
他抬头，有些期待地望着那人，想看对方会有什么表情。只见启凪面色如常，径直离开。
罪中訡有些失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房间，然后自己环顾四周，在床边坐下。
虽然这个房间很久没有人住过，不过收拾的很干净。这一天折腾了这么久，一挨到床罪中訡便累了，于是倒头就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