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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黑衣人,二女夺剑 ...

  •   第二章黑衣人,二女夺剑

      贺磐镇喧闹的街上,人潮涌动,琬霜和霂央随着人流前行,琬霜始终是拿着剑一言不发的行走,而霂央则是一刻也闲不住,这摸摸,那看看,竟还是一副孩童心性,琬霜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苦笑跟随。正当霂央停在一个糖人摊前,忽闻身后不远处有人唤道:“霂央师妹!”霂央和琬霜俱是一惊,同时向后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年纪与她们相仿,手持锦扇而来。

      只见那白衣男子礼貌的一拱手,道:“真没想到居然能在此碰到霂央师妹啊,实乃巧合!咦,请问你身边这位姑娘是……”霂央笑道:“夏师兄怎会有兴致到这儿来?这位是我的师姐琬霜,师姐,这位是虚如宫最年轻有为的弟子夏彻师兄。”琬霜微一颔首,算是见过,脸上依旧是不喜不愠。夏彻性格十分随和,也不计较,反而是一脸笑意的说:“琬霜姑娘避生么?看来确实在下唐突了。霂央师妹这么说可是折杀了我了,我怎么敢当这‘虚如宫最年轻有为的弟子’这个美称啊!我虚如宫一向主张‘清净无为’,若是在下有为了,岂不是辜负恩师对我的一番苦心栽培么!”这番话倒是把霂央逗乐了,就连琬霜也对他不那么排斥了,眼神中竟是流露出少有的温和。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了数声嘹亮而急促的鸟鸣声,琬霜和霂央抬头望去,只见是那只叫做“蓝翎”的鸟儿不断地在她二人头上盘旋,她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已是了然,于是霂央当下便对夏彻拱手道:“夏师兄,我与师姐有事要先行一步,后会有期。”琬霜也回了句“后会有期”,夏彻洒然一笑:“两位师妹且一路小心,后会有期。”言罢,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那名叫琬霜的师妹看上去颇为眼熟,但是以前却从未见过她,于是也未细想,转身也离开了。

      琬霜和霂央匆忙回到客栈,收拾好了行囊,便前往了回山的路途。“师姐,你说师父这么急叫我们回去却是为何?”琬霜答道:“这个我也不好妄加揣测,不过想必定是有甚急事,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争取一日就回到山上。”霂央点头,便同琬霜一起施展轻功向奂轩门掠去。

      萱涯正在房内看书,忽闻外面一派嘈杂,开门向练武场走去,却见大弟子卉竹和一帮黑衣人正与门下弟子对峙。卉竹面露窘色,唤了句“师父”,萱涯环顾四周,美目含怒,水袖一拂,卉竹脸上便紫红一片,嘴角淌出血来。“别叫我师父!我可教不出你这样的逆徒来!”萱涯冷哼一声,斥道。卉竹一看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朝萱涯吼道:“我姑且唤你一声师父!现在琬霜和霂央都不在,其余的人不足为惧,我们人多势众,你一人也是孤掌难鸣,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斗得过王爷……”“咳咳……”从暗处传来两声咳嗽,卉竹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也知趣的闭上了嘴。萱涯的脸色大变,却依然泰然自若。

      “啪啪啪……”抚掌声渐渐响起,卉竹身后的黑衣人们恭敬的让了条道,只见两名女子施然走来,卉竹见了两人,也弯下身子,退到后面。这两名女子一人身着素色纱衣,另一人则穿着南疆巫袍,胸前还挂着一个血红色的骷髅,甚是狰狞。二人皆在十六七岁左右,俱是美貌至极,不可方物。那巫袍女子媚笑道:“不愧是正派泰斗奂轩门的掌门,今日一见,果真是叫小女子佩服的紧呢!”萱涯全然没有理会那女子的客套,反问道:“两位姑娘此番前来我奂轩门,还带了众多手下,意欲为何?”那身着巫袍的女子上前一步,双眼毫无畏惧的直视着萱涯道:“萱涯掌门可真是快人快语,那我璟柒也明人不说暗话,不过我们可否进房一谈?”萱涯居然没有拒绝璟柒的要求,反倒是点头道:“那好吧,就依璟柒姑娘所言。”璟柒回过头去,冲那白衣女子轻声道:“璟黎……”说罢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璟黎微一颔首,二人便一同向萱涯房间处走去。

      突然,一枚银镖射向萱涯,萱涯竟然都为正眼看那偷袭之人,身形向后一闪便躲过一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拔下头上的一根木簪,凝集了真气向那偷袭之人飞去,那人一脸惊恐,但以来不及躲闪,木簪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他的咽部,见血封喉,那人僵硬的倒在地上,死了。萱涯冷眼望向璟柒璟黎,道:“莫非这就是两位的礼数吗?”璟柒脸色微变,复而沉声道:“是我二人管教不严,冒犯了掌门。但此人不像是我们的人,应当是外面混进来的杂碎,掌门既已了结了他,那么我们还是进屋商谈罢。”说罢素手一挥,几个黑衣人就将那人的尸体抬了下去。萱涯没有说话,反身向自己房内走去,璟柒璟黎也随之而去。

      萱涯进了屋,璟柒璟黎也都入了屋内。“二位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为何而来了罢!”萱涯从容的坐下,也示意她二人入座,轻啜一口茗茶,道。璟柒璟黎坐定后,璟柒浅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了。我们,是为了‘晟玦剑’而来。”萱涯听到此处,竟是轻笑出了声,仿佛听了什么荒唐的谐语,她面含笑容的摇了摇头,垂下螓首,道:“就凭你们,也想要晟玦剑么?”话音刚落,就一把将凑在唇边的茶杯掷向璟柒,璟柒也不敢怠慢,藏于袖中的刃划入手中,反手一划,茶杯便被割作两半,跌落在地。此刃名唤召冥,刃身呈暗红,上面刻着凶神图像,让人望而生畏,其气势阴狠无比,据说是用七十二名婴孩的鲜血浸泡三十六天,其间更有数十名南疆大巫施展血咒而成,所至之处似有怨灵缠绕,常人定是难以招架。萱涯轻蔑一笑,一下身形便至璟柒面前,璟柒连忙用召冥向萱涯袭去,阴风阵阵,叫人不寒而栗。萱涯似乎没有把这把非同凡品的武器放在眼里,断喝一声“梵摩化邪掌”,只见萱涯周身现出九品白莲,齐齐向璟柒打去,璟柒手中的召冥反应变得异常强烈,红光一下子大盛,但这光很快就被九品白莲的光镇了下去,萱涯又趁势向璟柒拍去一掌,璟柒见势不妙,猛地一闪,结果还是未能躲过,手中的召冥毫无生气的掉在地上,她也被击在了地上,猛咽了几口嘴中的腥味,却还是溢出嘴角。璟黎此时已有动作,她揉身而上,凝聚了九成内力向萱涯劈去一掌,萱涯见她现招,满是嘲讽的道:“不自量力!”于是也提起真气,不过只使了四成,便与璟黎对上了一掌!萱涯的脚只微移动了半分,而璟黎整个人是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上,她闷哼一声,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变得如纸般苍白。萱涯收袖站定,脸色庄重,一门之主的气魄展示无遗,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她缓声道:“你果然没有忘记……你果然还是要来了……”这话应当不是说给璟柒和璟黎说的,因为萱涯此刻的神情有些许哀愁,有些许温柔。

      萱涯的眼角突地抽搦了一下。怎么回事?丹田处隐隐作痛,一运气居然像是被什么阻碍了一般,四肢开始无力,就连视线也模糊起来。璟黎却是笑了:“该是时间到了。”萱涯故作镇静道:“卑鄙!你们居然对我用毒!但是,但是为什么我毫无知觉?”璟柒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粲然一笑:“萱涯掌门难道不知,人的手也是可以带毒的吗?哈哈,你已经中了酥魂散,两个时辰内不服解药便会万蚁噬心、化做脓水,所以你最好还是交出晟玦剑吧!”璟柒捂着受伤的左肩,来到璟黎身边,从她怀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从中倒出两粒药丸,分别给自己和璟黎服了下去,不一会,二人也回复了七八成功力。此时,卉竹突然闯了进来,惊慌的道:“璟柒小姐、璟黎小姐,大事不好啦!”璟黎开口了:“怎么了?”卉竹瞟了一眼虚弱的萱涯,心中暗喜,但不敢流露出来,只是回道:“据探子报,琬霜和霂央已经快到了!”璟柒和璟黎俱是一怔:“什么?”萱涯却是笑道:“哈哈哈,就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也妄想得到晟玦剑吗?做梦吧!告诉你们,晟玦剑早就不在我奂轩门了,你们永远别想知道塔在哪儿!”卉竹怒道:“闭嘴!居然敢顶撞璟柒小姐和璟黎小姐!看我不……”璟柒一双美目瞪向卉竹:“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吗?下去!”卉竹低声下气道:“是,是……属下告退。”

      此时,琬霜和霂央已然到了大门前,听到门内一片嘈杂,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赶到练武场,但马上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原先平静的练武场已然化作血炼地狱,奂轩门的弟子和一大帮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激战正酣,伤亡惨重,不忍目睹。忽然,琬霜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扯住,她低头一看,一个满脸血污的师妹保住了她的腿,眼里带着乞求和惊恐,颤声道:“师姐……救救我......救救我们……我不想,我不想死!啊!”那师妹突然惨叫一声,凄厉无比,随之眼神黯淡了下去,没有瞑目。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剑抽离了那个师妹的身躯,面无表情,像个杀人机器一般。霂央怒火中烧,大喝一句:“畜生,纳命来!”说罢披星古剑出鞘,不出一招,便将那人击毙。琬霜蹲下身,将死去的师妹的眼帘合上,擦去她稚嫩的脸上的斑斑血迹,抬首对霂央厉声道:“小央,我们速速去师父房间,然后回来再为师妹们报仇!”霂央眼中恨意未减,应道:“是,师姐!”二人施展轻功,到了萱涯房前,却是被一个男人挡在了面前。

      此人背对着琬霜霂央,身穿青色长衫,双手环于胸前,一柄细长的单刃刀夹在双臂之间,一阵清风拂过,那男子的长袍也飘然而起,他消瘦的身形却是愈发挺拔。琬霜眉头一蹙,上前一步道:“阁下是谁,为何会在我奂轩门内?”那男子不带丝毫感情的答道:“既然贵派门外已有那么多人,多我一人又何妨呢?”琬霜冷然道:“那么阁下是不准备让开了吗?”那男子居然是笑了一声:“姑娘认为呢?”言语之间,刀已出鞘,琬霜不禁暗叹一声:“好快的刀!”也不敢怠慢,挥剑与他对上一招,不过她的剑并未出鞘,因为琬霜并不愿伤他。但她错了,此人刀法不仅高超,而且十分诡秘,不似中原武功,倒像是扶桑的刀法,可偏偏这人长着一张典型的中原人的面孔。那男子见琬霜剑未出鞘,冷笑道:“你这是找死!”霂央闻言道:“师姐。这厮好不张狂,待我同你一起教训教训他!”琬霜知霂央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于是笑笑应允。那男子断喝一声“浮光似水”,瞬时刀刃浮起一阵炫目的光华,琬霜和霂央都被晃得睁不开眼,但琬霜冷静的性子很快便沉淀下来,凝神细听那人动作,只闻那人步履十分轻盈,但却夹杂了浑厚的内劲。琬霜此时抽剑出鞘!那人一见琬霜的晟玦剑,居然生生的停下了攻招,瞳孔猛地一收缩,道:“晟玦剑!”

      突然,萱涯的房门被猛地从里推开了,萱涯此时面色苍白,斜倚在门口,无力的嚅嗫道:“霜儿,央儿!”璟柒和璟黎也来到门口,看到琬霜手中的晟玦剑,脸上俱是一惊,而后璟柒向萱涯笑道:“萱涯掌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您却没有料到是您的宝贝徒儿亲手奉上了晟玦剑吧!哈哈!”她转而又向那青衣男子道:“秦大哥,你怎么来了?”青衣男子道:“我奉命来带走萱涯掌门。”璟柒璟黎心中疑惑,但也未问缘故,因为毕竟是上面直接发话给秦沨,他们各有任务,也就不好插手。萱涯强忍不适,勉强的放出九品白莲,豁然向璟柒璟黎和青衣男子打去,三人俱都闪过,萱涯趁此来到琬霜霂央身边,挡在她二人前方,身体却是支持不住,当即便瘫倒在地上。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三位暗袭奂轩门,未免也太不讲道义了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墨衣男子手持锦扇而来,恍若神人。“在下夏彻,见过各位。霂央师妹琬霜师妹也在呀,这位可是尊师萱涯掌门?”来者永远带着一副悠然自得的笑容,不是夏彻还有谁?

      萱涯定定的望着他,竟是忘了回答,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一丝难言的激动。正欲开口,却是被璟柒的一番话打断:“夏公子居然有黯萤扇在手,看来身份不一般啊。”夏彻对璟柒笑道:“在下师承虚如宫,恩师林恨天,请问三位师承何处?”璟柒掩嘴一笑:“原来夏公子是虚如宫宫主的高徒啊,我等三人无门无派,哪能和夏公子相比呢!”她暗运真气修复召冥刃,现在已然是修复完毕,心中也有了底,也不愿再与他们纠缠,只想速战速决,拿了晟玦剑回去交差。夏彻似乎是忘了威胁,居然还道:“姑娘真是过谦……”此时,璟柒袖口一抖,召冥已在手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以极快的身法向夏彻袭去。霂央见此情景,大喝一声:“夏师兄当心,我来助你!”可当她正与冲向前去时,一个白色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定睛一看正是璟黎。璟黎不由分说,挥掌便向霂央打来,萱涯忙呼一声:“央儿,那女子身上有毒,小心!”霂央眼光一凛,披星古剑出鞘,便与璟黎缠斗起来。

      且说夏彻这边,璟柒已至他近身,召冥席起一阵阴风,从夏彻身边呼啸而过,夏彻却是眼帘轻合,手中的黯萤扇随性一展,山上的数朵荼蘼就似凌风摇曳一般转动起来,璟黎的刃气一遇黯萤扇便被吸化了去,于夏彻来说毫无威胁可言。璟黎心头一震,毕竟多年来她一直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此时居然被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子化去了招式,暗下狠心,当下喝道:“鬼将破军,出!”召冥被她扔向半空,竟是勾勒出了一个血红色的鬼影,鬼影渐渐清晰,是一个手持骨剑的冥府鬼将,更为瘆人的是,这个冥府鬼将居然没有头颅,却更是煞气凌人。夏彻见这冥府鬼将,赞叹道:“好一个无头鬼将!今日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然后他飞至半空,将手中的黯萤扇一抛,瞬时扇影化作千份,齐齐射向冥府鬼将,鬼将的身体被扇影穿透出无数个洞孔,冥府鬼将的身躯发出一声嘶吼,璟柒面色颇有些凝重只得行个险招。她将舌尖咬破,将精血喷向召冥刃上,召冥立刻放出了强盛的猩红色光芒,而鬼将的身形居然愈合了,手中的骨剑也散出缕缕阴魂。鬼将挥舞着手中的骨剑,夹杂着阵阵鬼哭,直向夏彻斩去,夏彻只闻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压抑非常,骨剑将至眼前,夏彻暗使真气催动黯萤扇,道:“金藤缠身!”黯萤扇的扇面顿时飞出百根金色的细藤,生生的将鬼将的右臂缠住了,夏彻喝道:“起!”此时金藤疾速的向空中伸展,遽然是将鬼将的右臂扯了下来!夏彻额上微有细汗,却是洒然一笑,道了声“收”,金藤收了回去,夏彻不罢休,接着放招,道:
      “玄清玉璧,破魔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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