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尧传》情未浼

2、第一章 蝶舞现，奂轩遇劫

　　第一章蝶舞现，奂轩遇劫

　　萱涯端坐在自己的房内，面无喜悲，只是用锦帛反复地擦拭着一柄通体赤红的宝剑。此剑散发出一种霸下之气，一般人难以驾驭，可见此乃是一件神器。萱涯突然停下了动作，右手食指微颤的拂过剑柄上的两个浮雕小篆——晟玦。她美目含着一丝动容，轻叹一声：“却是命数如此啊......”只有风动声入耳，却颇有些凄清。
　　未几，门外穿来了清越的女声：“师父。”萱涯应道：“霜儿吗？且进来罢。”“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复又被轻轻关上。一民月白衣裳少女立在了萱涯面前，年龄约摸二八年华，面目十分姣好，只是骨子中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少女向萱涯行了一礼，问道：“师父唤琬霜来有何吩咐？”萱涯缓身站起，背过身子，负手而立，晟玦剑与她的身形契合的相当完美。“霜儿，你与为师从武多少年月了？”萱涯却是如是说了句。“琬霜愚钝，四岁学武，至今已有十二年余了。”琬霜心中称奇，为何师父会问她这个，但她也未过问，反倒是静待其变。萱涯此间已有动作。
　　只见她腰身一下，手拨了个剑花向琬霜刺去，琬霜脸色微变，但马上回复，抽出佩剑格过了萱涯的招式，应对这种突变，竟招架的游刃有余，萱涯浅然一笑，哪里罢休，杀机立显，气场一下猛增，直压的琬霜运气抵抗，萱涯趁此契机，使出一招“疏影清浅”，登时剑影如龙蛇般灵动，晃人眼神。琬霜脸上面无表情，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萱涯心道了一个“好”字，瞬间向琬霜劈去了一剑，这一剑居然又化作了六道剑气，直指琬霜要害，琬霜的脸色微变，但马上回复，抽出佩剑格过了萱涯的招式，应对这种突变，竟招架的游刃有余，萱涯浅然一笑，哪里罢休，杀机立显，气场一下猛增，直压的琬霜运气抵抗，萱涯趁此契机，使出一招“疏影清浅”，登时剑影如龙蛇般灵动，晃人眼神。琬霜脸上面无表情，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萱涯心道了一个“好”字，瞬间向琬霜劈去了一剑，这一剑居然又化作了六道剑气，直指琬霜要害，琬霜的脸色一时变得奇差，她一咬银牙，决定也使出她还尚还稚嫩的“疏影清浅”。威力虽比不得萱涯，却也臻至大成，只不过琬霜今日练功突遇瓶颈，修为提升缓慢，这一招式也无甚进展。琬霜娇喝一声，找准方位，凝集真气，也像萱涯劈去一剑，剑气化为五从，俱都对上了萱涯的剑气，将六道中的五道化了去，还有一从剑气射来，琬霜力不从心，用佩剑一挡，人被击退了好几步，手中佩剑落地，居然已碎作几块。萱涯身影极快的一闪，来到琬霜身边，稳住了她的身形，扣住她的脉门，一丝凉意沁入琬霜的奇经八脉，琬霜闭上眼睛，回想起方才萱涯的招式，又和着萱涯的真气为她回复，心中顿时了然！而她亦是突破了瓶颈，修为大进！
　　琬霜心中一喜，睁开双目，萱涯早已撤去内力，正坐在琬霜面前，依旧一脸淡笑的望着她。琬霜一稽首，道：“多谢师父，弟子受教了！”萱涯微一颔首：“霜儿，你天资过人，如今已是突破瓶颈，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中也是鲜有敌手了，为师也终于能放心的把奂轩门交给你了！”琬霜却是一愣，不解道：“师父，您这是为何？琬霜的修为尚浅，怎能担此大任！师父，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萱涯宽慰的笑了笑：“无他。霜儿，师父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的，该教予你的，为师也已倾囊相授了。你是为师最器重的弟子，成为我奂轩门的掌门是早晚之事。”说罢拿起了置于桌上的晟玦剑，对琬霜道：“奂轩门第七十三代弟子琬霜听令！”琬霜单腿跪下，庄重地道：“弟子琬霜接令。”“祯芸祖师在上，奂轩门第七十二代掌门萱涯愿将掌门之位传给我门下弟子琬霜，晟玦剑为媒，以血为鉴！”萱涯说罢，用晟玦剑往手心一划，剑身上沾了萱涯的精血，赤光大放，微可闻龙吟之声，接着只见剑身上的血迹逐渐被剑吸了去，然后剑也恢复了原先古朴的模样，却是悬空立在了琬霜面前。琬霜站起身，原先冰冷的目光竟是流露出一丝隐约的激动，右手握住了晟玦剑的剑柄，一股凉意弥漫开来，和琬霜体内的真气却不谋而合，琬霜感到一阵亲切，难怪人常道“剑可通灵”，更不必说晟玦剑这样的神兵了。
　　琬霜顺手挽了几个剑花，只觉称手非常，与之前乃不是同一境界，她抬起头看向萱涯，唤了声：“师父……”萱涯的笑容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霜儿，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央儿也该到贺磐镇了，你且去接应她，她此次历练定然长了不少见闻，你素来与她交好，数月未见，对她也甚是想念吧？你且退去吧，为师也要就寝了。”琬霜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萱涯望着如豆的烛火，眼神迷惘，无从洞悉她心之所想。
　　次日，琬霜拜别了师父及众位同门，便下山去往贺磐镇。奂轩门建立在贺磐山上，当初祯芸祖师正是看这块宝地易守难攻的地形，故而建派于此。贺磐山地处拜尧国的南部，人杰地灵，山中藏百草、集千鸟、栖万兽，不一而足。贺磐有四绝，唤作“蝶舞”“云桥”“流萤”“残晓”，但此四绝并不是任谁都能看到的，据说凡是出现了哪一绝，必定是有宝物出世或是要发生大事，这些年来奂轩门上下风平浪静，所以四绝未曾现世，不过贺磐一带的人们口口相传，说是当年祯芸祖师创派之时，四绝齐现，一时间是风云变色，可惜这也是传说，斯人已逝，还有谁知晓当年之事呢？
　　不足一日，琬霜便来到了山下，又行了半日，方是到了贺磐镇上，镇上人见她衣着打扮，就知道她乃是奂轩门下弟子，又见她背上有一柄剑，虽是用布包裹着，但也是盛气凌人，当下就油然而出一种景仰，琬霜一向是卓然脱尘，从不在意他人眼光，此时她只是一心要到客栈去寻了霂央，丝毫不惹俗世。到了贺磐客栈，琬霜拦住店小二，问道：“小二，请问这里可是住了一位身着水绿衣衫，年方十六的姑娘？”店小二见了琬霜，竟是一时愣在原地，忘了何以言语。琬霜也未开口说话，只是用她那异常清冷的眸子盯着店小二，不出一刻，店小二连忙打了个激灵，被琬霜这番眼神看了个心惊胆寒，好半天才回应道：“喔，喔……仙……不，客官，您说的那位姑娘就住在东头第一间，嘿嘿……”说罢，还谄媚的笑了两声。琬霜不予理会。径直向二楼走去。琬霜到了房门前，轻叩两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来啦”，她心中一喜，这正是霂央的声音。“谁呀？”一水绿衣衫的妙龄女子边推开门边问道，当她看到来者时，美艳的眸子顿就弯成了一捧新月，笑意盈盈道：“师姐，你怎么来啦！真叫央儿想念的紧呢！”说罢将琬霜亲热的挽过，琬霜的脸上竟是难得的出现一丝笑意，便随霂央一同进了屋。
　　“小央啊，这数月的历练，可曾长了什么见识么？”琬霜接过霂央递过的茶水，问道。霂央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道：“不过就是拜访了无凡派、虚如宫还有流月山庄和破邪山庄罢了，顺带游乐了一番山水，也当真是快哉！”突地，霂央把瓷杯往桌上一放，凑近脸来，神秘的笑着说：“而且我还得到了一件宝物喔！”琬霜轻笑：“是什么宝物呢？”霂央便打开自己的行囊，从中取出一大块铁锭，表面极为润泽，可显人影，如同镜面。“此乃何物？”琬霜问道，但显然是好奇至极。霂央粲然道：“此乃是九冥玄铁，其硬可媲美晶石银玉，且无所不破，以此铸武器，必然能显大神通！可惜我已有披星古剑，难以割舍……咦，不如就为师姐铸一柄宝剑罢！”霂央哪里知道琬霜已有了神兵在手，见那晟玦剑用布包裹，还只道是普通佩剑而已呢！琬霜面露浅笑：“小央的好意师姐心领了，只不过我已有称手兵器，再造一把不是暴殄天物了么……”话未说完，琬霜突然灵光一闪：“小央，我俩现在的兵器都缺了剑鞘，不如就用这九冥玄铁铸成两个剑鞘罢！”霂央拍手道：“还是师姐想的妙！那就依师姐所言！”于是二人去了铁匠铺，打造出了两把剑鞘，俱都十分合意，二人便回到客栈，打算滞留玩赏几天就回门中。
　　奂轩门中，萱涯正在练武场巡察，指点新来的门下弟子，此时，一名弟子火急火燎、面有惊色的跑来，向萱涯道：“师，师父！出大事了！”萱涯柳眉微拧，道：“且慢慢道来，发生何事了？”“蝶谷的蝴蝶……全，全都从古洞中飞出来了！”萱涯一怔，顿时施展轻功，不出一会，立在了蝶谷旁边的一处崖边，俯瞰整个蝶谷。只见五彩斑斓的蝴蝶如同泄洪般从一个古洞中不断涌出，渐而覆盖了整个蝶谷，却不曾有一只飞出蝶谷的范围，只是一味的向上盘旋堆积，像是飓风一般，其实极为恢弘，便是连萱涯这样见多大场面的人都不禁为之震惊！这，便是传说中的贺磐四绝之一么？萱涯心底暗叹道。她知晓，贺磐山上的生物皆是有灵性的，而且已跟奂轩门密不可分了，莫非这真是大事将临的征兆么？萱涯从袖中抽出一根玲珑剔透的玉笛，凑近唇边，一段优美但不知名的曲子从笛中飘出，顿时响彻云霄，接着闻了一声悦耳的鸟鸣，不出一会，一只似鸽非鸽、似鹦非鹦的美丽鸟儿落在了萱涯肩头，这只鸟儿通体纯白，不带一丝杂色，只是冠上有几根蓝色的羽毛，煞是美丽。萱涯抚摸了一下它的头，道：“蓝翎，去贺磐镇告知琬霜和霂央，让她们速速回山。”蓝翎又婉转的应和一声，便飞离了萱涯肩头。萱涯依旧是望着那片蝶涡，久久伫立，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