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少女吐完血，心口反而不疼了，她表情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吓人，反而习惯性地去看两个少年。
“杰...？”
还有悟...表情都很可怕的样子。
他们说的束缚又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抖着手，给她擦去唇边的血迹。
“不记得了吗，把你抢走又关起来的那个人做了什么。”
灯里下意识缩了缩身体，眼睫无措，看起来不像撒谎，“...我不知道啊。”
夏油杰又看向五条悟，“悟确定是束缚？”
白发少年轻轻拍了拍怀里少女的背，像摸小猫咪一样，“如果不是束缚，那就是某种禁术，这血有问题。”
夏油杰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要离开对方太久，你就会一直吐血哦，吐到死为止。”
以一种不着调的语气说着这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六眼挑了挑眉凑近少女的脸颊。
他笑嘻嘻的盯着她，欣赏她变得苍白的表情，那双本就超现实的蓝色瞳孔突然就泛着危险的色彩，
“是谁啊，和你一起定下这种东西的是谁啊，老子是真好奇诶？”
他是生气了吗...？看起来越是笑嘻嘻，越让人莫名害怕，吐血后的少女在他怀里轻轻地发着抖，完全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对死亡的恐惧早已超过了一切，她害怕地把眼睛转向夏油杰，又可怜兮兮地揪着五条悟的袖子，“...我怎么了呢...”
“哈，你问老子？嘛，可能你要死了吧？”
一旁的夏油杰头疼地拉开状态不对的挚友，“悟，闭嘴。”
嘴角余留的血迹被柔软的湿巾擦拭着，灯里茫然地对上正低头为她整理的夏油杰，她漂亮的眼珠渐渐涌上水雾。
“杰...”
“不会死的。”
黑发少年用尽全力柔声安慰她，“但是，灯里真的不知道吗？再好好想一想把你锁起来的人，有见过对方吗，他说了什么？”
灯里蜷缩在五条悟怀里，小脸雪白，摇了摇头。
她穿进游戏后的第一个初始经历，就是遇见五条悟和夏油杰。
至于这之前被人关起来的经过，只是一片空白的数据，属于系统提前做好的先置设定，少女完全不可能会有这方面的记忆。
时间流逝，灯里能感觉到身边两个少年那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尤其是五条悟，看起来还是笑嘻嘻的，但对方身上的气压让人都有些喘不过来。
什么束缚，为什么会吐血...除了猜测自己是不是又得了怪病，灯里什么都不知道。
盯着她微微泛白的小脸看了半天，白发少年尽管还是冷着一副表情，锢着她的力度却松了松。
五条悟低低地笑了几声，“杰，她不愿意说诶。”
少年抬起灯里的下巴细细端详起她的脸，慢悠悠地说，“嘛，你大概都不知道什么是束缚和禁术吧？被人骗成这样还要帮他隐瞒，不错不错，真善良啊，老子真感动，给你颁个奖怎么样？”
察觉到五条悟似乎不太对劲，她委屈地想把头转而埋进夏油杰怀里，却被白发少年硬生生扯回来。
对方扯扯嘴角，表情却更可怕了。“嗯？跑什么。”
灯里委屈地对五条悟仰起头，稚嫩天真却杀伤力极强的美貌一览无余，万分委屈，“...我不知道......”
夏油杰沉默着，劝阻起醋意大发又情绪游走的挚友，“悟，多少点，别吓着她。”
五条悟抬起双手啪啪鼓掌，“为了一个骗你的人渣，要抛弃我们两个哦？厉害厉害，那你回去找他吧？现在就去怎么样？”
少女很茫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被他这样一吓，眼泪都快出来了，“听不懂...我听不懂，我没有骗人...”
她哭的头发都乱了，鼻头红红的，眼睛水汪汪，也挡不住少女慑人的艳光。
而且这家伙嘴里还在黏黏糊糊又委屈地喊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样的话，谁也没办法再生气了，甚至连为什么生气都忘记了，只想吻她。
五条悟感觉自己有些兴奋地过了头，越抱越紧。
怀里的少女还在抽噎，隔着泪眼，她只能看见抱着自己的五条悟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随后少年就猛地低头凑了过来按着她——
一旁的夏油杰及时伸出手阻止了挚友，神色平静、不赞同，“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悟。”
一两秒后，五条悟松开她，从刚才就变得急促的呼吸也在慢慢平复。
灯里一边哽咽，一边疑惑地看着五条悟。
恢复正常的少年又若无其事地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开撩到耳后，“哭什么，老子说错了吗？”
从小都被教育要有礼貌，但有教养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气鼓鼓地挂着泪痕反驳，“悟错了，杰也错了。”
五条悟 : “哈？”
她小声地抽泣，“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骗人。”
夏油杰已经知道她不是会撒谎的孩子了，看着面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幼稚鬼，他有些好笑。
少年想了想，“用记忆咒灵搜一下吧？”
这样说着，五条悟抱着她，夏油杰放出小咒灵，这次没有再进行绅士般的询问，就直接就对着懵懂的少女开始了。
十分钟过去，夏油杰的表情不太好看。
“什么都看不到。”
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噗。”
少年凑到灯里耳边发出嘲笑，“杰的咒灵太老了，得换新的了。”
夏油杰笑眯眯地，“想挨揍了吧？”
因为白发少年又开始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不再是刚才那副吓人的样子，两个人像是可以和好了，灯里确认了这一点，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还有这么小的...咒灵吗？”
“有哦。”
五条悟玩起她细长骨感的手。
“要玩吗？”
夏油杰没有错过少女眼里的好奇，他含笑把小咒灵放给她。
少女果然小心翼翼和咒灵玩了起来，一扫先前郁郁的表情，时不时露出小小的笑容。
随后这只小怪物就不肯离开了，也开始在少女的手臂处盘旋着，不带任何攻击性，迷恋地环住她雪白绮丽的腕，在灯光下有一种病态的美丽。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凝住了，两个少年都沉默下来。
夜风微凉，卷起窗帘，美好到有点不真实，他们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但是很快，夏油杰就后悔放出了咒灵，因为天然的少女渐渐就把他和悟给忽略掉，只是一味地低头和咒灵玩。
最先受不了的当然是五条悟，被人晾在一边这种事通常都是他在做，这还是头一次被喜欢的女孩子忽视的这么彻底，他难道还比不过一只咒灵？
白毛少年手指一动，那只小咒灵就没了，少女茫然四顾，看起来有些疑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原地转来转去地找着那只已经死了的咒灵。
因为没找到，她这才想起自己的两个新朋友，雏鸟一般回头，声音有点委屈，“杰...悟，它不见了。”
等看清少女脸上失落的表情，夏油杰顿时有点后悔刚才没有阻止挚友了。
她明明玩的很开心。
“刚刚那只可能跑掉了吧？还要玩吗，还有其他的哦。”
听见这样的解释，少女却低落地摇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
白毛直接弯腰抱起少女坐在沙发上，她也乖乖的没有动，不过这样却显得更奇怪了。
五条悟显得很是难以置信，夸张般地嚷嚷，“哈，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是老子和杰不好看吗？不会吧不会吧，天下第一大帅哥就在你身边诶，你几个意思啊？”
“...”
她鼓起脸，语气很低落，“..悟和杰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还会让它逃走呢...”
咒灵也是杰的，它逃走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故意的呢。
五条悟笑嘻嘻地凑过来，“觉得老子厉害啊，你也不笨嘛？”
“没有...我只是，它是我的朋友，它不见了我有些担心。”
听见这些话的夏油杰有些愧疚。
她大概从来没有玩伴吧？所以连咒灵都能做好朋友。
五条悟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大少爷罕见地沉默了一会，“老子不在这吗？跟老子玩呐。”
女孩子却只是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只是突然间她又开始咳嗽起来。
“嘛，所以正事还没解决哦。”
五条悟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了吗？是谁啊，嗯？”
灯里一愣，慢吞吞反应过来五条悟指的是那个“束缚”。
她摇摇头。
五条悟这才收起笑，语调又变得懒洋洋的。
“好吧，想不起来就算了，那就只有死掉咯。”
怀里的少女果不其然又发起抖来。
夏油杰沉默着，虽然很想上去抱着她安慰，对她说，有两个最强在她身边，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但至少现在不可以。
他硬着心，盯着瑟瑟发抖的少女。
“悟说的对。”
少年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和煦，脸上是罕见的冷然和正经。
“真的不记得了吗，到底是什么束缚？是锁你的人做的吧，灯里再好好想一想？”
对上少女害怕惊慌的眼睛，他顿了顿，才接着认真恐吓，“如果找不到对方，你会死。”
果然一听见会死这种话，怀里的少女抖的更厉害了。
不想死，好害怕，她拼命努力地回想着穿进游戏后的一切。
直到看见游戏面板上那个不断跳跃的东西，又突然回忆起系统最初给予她的背景线里这个一带而过的名字，她才像看见了一缕希望。
灯里揪住两个少年的袖子，磕磕绊绊地不确定道，
“禅院...禅院直哉...？”
游戏面板上那个名字也发出柔和的光 :
【爱意值供给者·禅院直哉当前爱意值剧烈波动，升至700】
...
京都幽静的郊区，被毁掉的宅邸前，仆人终于从废墟里找到了一只脏兮兮的粉色鞋子。
不远处，歪着身体靠在椅子上的金发少年正闭着眼睛假寐。
短暂的梦境里，他又回到不久前，他来到这里，手指挑开纱帘，床上的少女始终蜷缩着躲着他，也不肯让他靠近。
直到他平和地提起她家里仅剩的那几个可怜仆从，淡淡地说要不就全杀了吧，那双像绿宝石一样名贵的眼睛才肯湿漉漉地抬起来盯着他。
幽静、怯丽、夺目的美，像一朵花的骤放，明明一室的漂亮女仆，但直哉眼里只能看见她。
对待她要像哄小动物一样，需要恒久的耐心温良，直哉却缺乏这些特质。
“立下束缚吧？你太弱了，会随时死掉，只有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被他抢来的、漂亮到不像人类的少女只是呆呆的由他操作。
他是早熟恶劣的禅院继承人，对任何事都是居高临下的冷漠态度，哪怕是父兄，直哉都懒得放在眼里。
“家里最近要办喜事了，准备起来吧。”
今晨直哉出门前，这样随心所欲地对自己的父亲和宗族吩咐着。
结果，今天夜里就出事了。
战战兢兢地靠近一身戾气的少主，仆人随后被踹出去老远，咳出血。
“直哉少主...”
少年睁开狭长的上挑狐狸眼，华丽的和服腰间是直哉来时在路边采的一朵花。
少年把脏粉的鞋攥在手里。
这是他昨天过来时，亲自为她穿的。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