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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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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高高在上、从出生起就被人尊捧的禅院继承人,禅院直哉还不曾这么狼狈过。
被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人踩在地上,靓丽的华服、引以为傲的脸蛋和尊严都陷进了泥里,他没有反抗,反而听之任之。
如果禅院家的人在这里,看到少主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会觉得他疯了?
他们一定会十分的愤怒又惶恐吧?
但是没有关系。
就像狗见到了主人,少女出现的那一秒,直哉一整晚躁动不安的心脏终于肯安定下来,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进去其他人。
太好了...
太好了...
是完好无损、而且还被照顾的很好的爱世灯里。
“是我的错,她昨天该有多害怕,不忍细想,更无法原谅自己。不该将她一个人放在那里,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我就把所有人都杀光吧。”
——这种说出去会让整个禅院家乃至咒术界感到震惊又惶恐难安的想法,早已平静地占据着禅院少主的大脑,支配着他的行动。
也许是两人之间的束缚生效,一见到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直哉,灯里就忍不住走到少年身边,不由自主地,凭着身体的本能就想要靠近对方。
直哉的头还被五条悟踩着,一旁,夏油杰轻轻攥着少女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触碰对方的动作。
他温润地侧头笑了笑,对挚友轻飘飘提醒道,“悟,可以了吧,别真的弄死了,还要谈判呢。”
听起来像是在好心地阻止五条悟,但夏油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的直哉。
贱人。
恬不知耻。
敢当着他的面就勾引她。
不过是个低贱的平民。直哉的眼珠幽幽地盯着夏油杰握住少女皓腕的那只大手。
可恨,该死。
五条悟刚欠揍地准备移开脚,露出绚丽漂亮的笑容,“嘛...这家伙很没劲的,杰你看,他看起来已经没力气咯~”
下一秒,不等五条悟的脚移开,地上狼狈的、本该没力气的直哉已经抽出身侧的武士刀急速地朝夏油杰刺去,整个人快出残影。
夏油杰一瞬间眯眼。
好快的速度!
果然御三家不可能有任何废物。
尽管已经知道,直哉大概也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夏油杰也仍旧有些顾忌着身侧容易受惊的少女。
几乎就在同时,他松开了手里的灯里,整个人尽量躲避着对方不要命的攻击。
对方目标明确,直接朝他的左手砍过来,那是刚才夏油杰用来牵少女的手。
长刀划过夏油杰的袖子,渗出点滴血液,如果夏油杰刚才没有灵活地躲开,那么现在,他的整只手就已经断了。
疯子,神经病,嗑药了?
悟还说他没有力气。
夏油杰气笑了,刚想还击回去,挚友还在一边夸张般没心没肺地嘲笑起他,“杰怎么回事啊?受伤了诶。”
拿着刀的那个人已经远远站在一边,冷淡地擦着上面的血。
那是夏油杰的血,丸子头少年看着看着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毛骨悚然。
倒不是害怕,夏油杰自然不会有这种情绪,他只是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一个古怪的事实...
这里的人都是疯子。
疯子。
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他再一次忍不住在心底骂道。
三个人里表现得最正常的也只有少女灯里了。
“...杰?”
只是一点点小伤口,她也会变得这么惶恐不安,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溺爱般的心情,或者两者都有,夏油杰失笑着回头,“我没有事。”
他的语气变得缓慢幽和,意味深长,“...只要,你没事就好。”
灯里无言了半天,五条悟不以为然,又捏捏少女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老子要生气了哦?明明我才是那个出力的人吧?杰做了什么啊,对着你卖卖笑的小白脸而已...”
没有多少心情去理会挚友的不正经,夏油杰分出心神去注意着不远处的禅院直哉。
“还有,”
五条悟收敛起嘴角轻浮的笑,提起了禅院直哉,“刚才你是想摸他吧?老子真的生气了哦。”
灯里低头,小声地为自己辩驳,“...因为,我忍不住...”
这个答案很明显让五条悟更生气了,“哈??”
但看着她无辜可爱的模样,心里有再多火气都没办法再发泄了,只好告诉自己那都是束缚的作用......去死啊束缚!!
树林里已经隐隐约约来了几个身穿和服的人,看起来像是禅院家的下属,夏油杰眯眼。
他们所穿的衣服和昨夜袭击他的人一模一样。
禅院直哉冷淡地把手里的武士刀丢给其中一个下属。
他脸颊还沾着血与泥,声音讥讽。
“六眼,谈谈吧。”
...
“所以,是想继续让束缚永远存在的意思了。”
夏油杰撑着头,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嘛,我倒是好说话,悟呢?”
五条悟打了个呵欠,“是嘛是嘛,那没什么好谈的了嘛,浪费老子时间诶,垃圾。”
坐在屏风前的直哉冷淡、讥讽地开口,“二位清楚的吧?很快,所有人都会慢慢知道她的事,我能知道的消息,很快其他人也会知道,根本瞒不住的。”
看着面前白毛和黑毛的脸色不约而同变得极其的差,直哉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到时候,那些家伙会怎么说呢,五条君清楚的很吧?”
“会让她成为三家的共妻吧?生下三个......六个......九个...,生下无数个孩子。”
夏油杰嘴角浅浮的笑意才真正停止,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禅院直哉。
“束缚根本无法解开,二位也是知道的吧?她现在,根本无法离开我。”
直哉露出一个算不上多善良的笑,显得十分欠揍,“建议考虑考虑我吧,五条君,我自会竭尽所能。”
......
外面似乎很热闹,安静了没一会就突然变得像在拆家,东西似乎都被打坏了,好像屋顶都没了?发出轰隆又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很。
灯里在里屋,漂亮的屏风隔绝了一切,少女没有耐住,好奇地探头张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随后,她的眼睛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捂住。
灯里 : “...悟...!”
少年懒洋洋地趴在她背上,“老子累咯?”
好重...
但是灯里没有推开对方,她有些好奇又紧张地问,“你们......刚刚在外面干什么?”
夏油杰从五条悟的身后走过来,端详了一会少女的脸色,随后他才拿起茶盏倒茶,“没什么,只是打了一架。”
灯里的小脑袋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又被五条悟拍了拍。
“看什么?”
好痛,比之前都要疼一点,他故意的?她委屈地抱着脑袋,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又忍不住实话实说。
“看那个人在不在..”
“哈?”
五条悟手里的茶盏掉在棋盘上,“她故意的吧?惹老子生气,杰?”
夏油杰笑着扶起茶盏,几句话就将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们和禅院打了一架,那家伙去处理伤口了,待会我和悟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
天知道那家伙在打架的时候还悉心呵护着他那张脸,生怕被悟给毁了。
打完架又匆匆去洗浴,这种勾引的做派...实在让人生气。
灯里有些茫然,“去哪里。”
“我可以去吗?”
夏油杰盯着少女粉色的发梢笑了笑,“...不行。”
果不其然,面前毛茸茸的粉色脑袋失落地垂下去。
夏油杰有些于心不忍。仔细想一想就不难发现,她似乎永远都在被关着,在家里是这样,在禅院私宅那是这样,现在有了他们,还是这样。
明明是这样短暂的人生,却可怜又可悲。
率先受不了的果然是五条悟,他拉起少女的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啧,带上又怎么了?现在就走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因为挚友的表现,夏油杰反而快速冷静下来,“悟,不要任性了。”
她现在最好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离开禅院直哉的身边。
一直以来都是杰在思考,杰去交涉,杰去替他做决定,不可否认,杰说的都正确。
五条悟再烦躁,也慢慢松开少女的手,在灯里愣神的时候,他用力抱紧少女。
“嘛,老子很快回来。”
...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后,安静的和室内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做了什么交易,但灯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慢吞吞扶正掉落的茶盏,正抱着膝盖发呆,身后便有脚步渐渐靠近。
像正在靠近一只不愿意与他亲昵的小动物,直哉的脚步声缓慢、试探般的小心翼翼。
“灯里...”
他低声道,“生气了吧?”
诶?
一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大片陌生的女仆在身后跪倒了一地。
而站在自己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距离的,是已经重新变得光鲜亮丽的禅院直哉。
他似乎特地换了一身新衣,头发和脸也重新清理过了,和不久前那个被五条悟踩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大为不同。
“......”
灯里不明所以,表情呆呆的,“她们...”
身姿修立的昳丽少年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非常平静又有些压抑, “她们之前伺候的你不够开心吧?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丢下你跑了。有些无法忍受。”
灯里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事实就是,这些事情她根本没有记忆。
看着这样的她,禅院直哉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渐渐染上失落、怒意。
“看着就忍不住生气啊....都杀了吧。”
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少女阻止了他的这种决定,“不要!”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似的,禅院直哉露出一点奇怪的笑,“..哦。”
他随意地对身后的女仆们点点下巴,“滚吧。”
因为少女的一句话,喜怒无常的少主真的就这样轻轻放过了她们。
如蒙大赦的女仆们诚惶诚恐地退开,下意识都想远离家里的神经病继承人。
女仆们一走,面前的少年就像不再掩饰了似的,直直地朝榻榻米上的灯里走过来。
在离她只有几步路的地方,直哉痴痴地望着少女,突然跪了下来。
“是不是还在生气,这样,能消气吗。”
只要一想到,娇弱可怜的她独自面对怪物,流着泪,无助到绝望的模样,直哉就呼吸急促,无法平静。
离开我她会死的,直哉睁大眼睛,又想到束缚,心急如焚的同时甚至生出了——啊...去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这种他从前绝不可能会有的想法。
“..我没有生气。”
灯里说不出缘由,又觉得被这个看起来应该很是倨傲冷漠的人跪着渴望乞求,实在是很奇怪。
“你起来...”
直哉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和服的下摆在地板上摩擦出声音,随着少年故意的靠近,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灯里之前,少女不安地伸出手臂挡住了直哉。
“...不,不行!”
直哉难得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粉色的毛茸茸脑袋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少女几乎是在用生命在认真地进行着抵抗,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手上了。
“悟和杰走之前说过,不可以和你靠太近,一定要保持距离,不然,我会死掉的,呜...”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明明应该对她推开自己感到不满又伤心,但脑子里只剩下可爱了。
好想吃掉,既然怎么样都不放心的话,吃进肚子里可能是最安全的方式了。
仅仅是这样都会吓出眼泪的话,如果分·开她,再插·进去,用力·撞,又会变得怎么样?
【禅院直哉爱意值剧烈波动,升至900】
诶...?
头顶是少年昳丽又莫名奇妙低哑不已的嗓音,“...两个骗子的话,不要信。事实上,你要多与我接触,束缚才不会难受,病才能好的快一些,日后我们每天都要在一起的。”
少年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死亡的异样,反而让灯里觉得有些舒适,身体还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和对方多亲近一些。
......这也是因为那个什么束缚吗?
对方是不是早就知道呢。
灯里胡思乱想的,等发觉他越靠越近时已经晚了。
他直直地盯着灯里的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女对此一窍不通,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茫然地眨眨眼,“...怎么?”
在心里推算出五条悟大致会回来的时间,盯着少女娇艳的脸,直哉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正要凑上去,就在碰到唇瓣的时候,喉咙无力地涌出一股腥甜。
因为不想弄脏她,直哉的动作很快,他几乎飞快地往身侧吐了一大口血。
是束缚的作用。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层另外的束缚。
大概是初见后的第二天,那天,他喝了许多酒,没有克制住自己,压在她身上,和服也被他扯碎了。
少女慢吞吞的才渐渐意识到这应该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哭着推开他。
大概是吓到了,流着泪让他去找其他人,她很害怕,体弱的少女哭的气差点没喘过来,就要死掉了,直哉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懊悔不已。
“立束缚吧,结婚之前不再碰你,不再发生这种事。”
直哉上半身的衣服在刚才的混乱中被他脱掉了,他跪在床边,轻吻少女冷汗涔涔的额头,“我会做到的。”
..
他擦掉嘴边的血,对上灯里狐疑惊慌的眼神。
“我没事。”
少年看了一眼灯里,从额头扫到嘴唇,再到耳垂,他颇为遗憾地收回眼神。
“是我没有忍住。”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摆出一个很适合人睡觉的姿势。
“过来吧?我记得每天这个时候,你都会午睡的。”
..
五条悟和夏油杰捉了咒灵,又转道去宠物店。
笼子里的这些小猫小狗都被标上了昂贵的价格标签,两个人无言看了一会狗狗,又对视一眼。
夏油杰 :“...买黑的吧。”
五条悟 : “诶——黑的简直太丑了,跟杰一样啦,还是白色好。”
夏油杰笑眯眯地给他一个肘击,“一定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吗?”
一对一的服务员小姐热心为他们推荐了一款金毛犬,“这是最近最受欢迎的狗狗品种了,因为太可爱太乖巧,所以非常非常讨女孩子欢心哦!!”
金毛?
→直哉。
五条悟&夏油杰 : “打咩!!”
两个幼稚的dk选来选去还没决定好,夏油杰有些受不了了,“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不担心吗?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任务悟可以的吧?”
五条悟站了起来,他对上了刚走进店门的那个男人。
胸肌很大,嘴角有疤,啧,和禅院直哉给的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lucky——不用去找,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伏黑甚尔今天陪一个富婆来看宠物。
然而,他还没在沙发上坐够,就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最嚣张欠揍的是那个白毛,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杰,他能行吗?看起来就是个小白脸嘛。”
那个黑毛看起来礼貌,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明明就当着甚尔的面,说话的声音却没有降低,“悟,要有礼貌。”
随后,黑发少年自己打招呼的语气也并没有多么有礼貌的样子。
“啊,是伏黑先生吧,打扰了。”
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有些欠揍?
耐心听他们说完来意,甚尔心里有了底,不过表情依旧懒洋洋的,“保护一个女人?谁?不说清楚的委托我是不会接的。”
“还有,是禅院直哉那家伙让你们来找我的?”
所以她到底是这三个人里面谁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万字的榜单...我还有四千字...还有一天就截止了(爬来爬去)(懊悔痛哭)
谢谢芩元子和糖果小屋的地雷!谢谢你们的督促!
谢谢芩元子 34瓶的营养液!谢谢我是一定要暴富的 5瓶的营养液!谢谢守好男德普利斯 1瓶的营养液!谢谢你们的督促!我太懒了,私密马赛!以后申请榜单会慎重,做不到日更应该也不会入v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