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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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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阁楼，木制台阶都有些斑驳破败，随着他们越爬越高，阁楼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
行至最后，两人在一个拐角处暂时安放了那鱼灯，才得以继续向前。
原渊悠悠道：“要不是你打不过我，我都怀疑你要骗我上去杀人灭口了。”
“非也。”许修年看着黑暗中他那张再正经不过的脸，突然来了坏心思，伸出手，指尖在他下巴间拨弄道：“我若是歹徒，在这种地方，自然是要将你这样好模样的小郎君，先轻薄一番，先奸后杀……”
“是吗？”原渊顺着他的话，一步步逼近道：“怎么个轻薄法？”
他靠的极近，一副侵略的姿态，脸色却不争气的红了。
原渊刻意忽略自己内心难掩的雀跃和期待，声音沙哑道：“许修年……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想什么呢？”
察觉到氛围有些怪，许修年立马意识到自己又玩脱了，拍了拍他的脸，从对方怀中挣脱开来。
“可惜了，我怂的很。”
他转身登到了阁楼最顶端，推开了吱吱呀呀的木窗道：“你快点过来啊。”
原渊愣了片刻，摸了摸自己脖颈处依旧有些刺痛的牙印，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你行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两步化作一步的从楼梯上来，替许修年理了理因为步伐急促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无奈地温声道：“好了，这下我能知道礼物是什么了吧？”
许修年摇头，“还得再等一会儿。”
说罢从背后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原渊被他的手冰的一抖，他闭了眼，感受着皮肤触碰的温度：“怎么这么凉？”
“没事，不冷。准备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嗯。”
“三”
“二”
“一”
紧捂着的手突然撤开，他一抬眼，便看见了窗外满天的焰火。火花在空中炸裂，星星点点如雨四散而落。
当的上一句“天花无数月中开，五彩祥云绕绛台。”
烟花烂漫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华彩四溢的长街，原渊看的痴了，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句“才知道人间有这般滋味，不枉到江南走这一回。”。
“我早就找过一圈了，整个谕县，只有这里才能看见最美的烟花。”
他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满天的焰火映在那人的脸上，他再一次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许修年注意到他的视线，弯起眼睛笑了，目光明亮如星辰。
狭小的阁楼被火光照的亮堂堂的，原渊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过去。他的眼下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不仔细看很难瞧见。
从前他心思简单，并未觉得有什么。如今……
原渊喉结滚动，没由来的想拥他入怀，对着那一抹红吻上去。
“庆功烟火早就在我们上阁楼的时候就放完了。这一场，是我为你一个人放的。”
“你喜欢吗？”他说。
喜欢……吗？
原渊轻轻拍了自己的胸口，试图压下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好吵……
别跳了……
沉默片刻，他哑声道：“喜欢……”
这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喜欢许修年。
喜欢的快疯了……
烟花结束的那一刻，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
“大人，就等你们了，怎么这么慢啊。”陈于柳等人在远处给他们打招呼。
“唉？你们怎么是从阁楼的方向来的？”
许修年慌了片刻，缓缓道：“买完灯，看那边景致，便去瞧了一眼。”
“哦。”陈于柳没有多想，继续道：“灯会快结束了，我们去放河灯吧。大人是你不知道今晚我过得有多煎熬，胡述这厮，叽叽喳喳了一路。”
胡述挤了过来：“到底谁更烦才对！”
“当然是你。”
熟悉的斗嘴声又回到了耳边，许修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上了队伍。
“哎！”陈于柳故意走到最后，偷偷戳了一下胡述：“你有没有发现，原官差有什么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眼睛像是长在了大人身上一样。”
胡述翻了个白眼：“从他来的第一天开始，眼睛就没下来过。”
陈于柳摇头，小声道：“这次不一样，自从刚刚他们一起回来开始，那眼神，分明是要把大人拆吃入腹……”
“别乱说了，赶紧走吧。”胡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
几人到岸边的时候，百姓们已经陆陆续续放了不少河灯了。
所谓河灯，便是纸质木座的小灯笼，在里面放了蜡烛。百姓们往往会将它们放入江河湖海中，任其漂泛，以此纪念战争中的亡魂，和已故的家人。
许修年买了两盏，一盏给那些战场的亡灵，另一盏给他的阿娘。
数百盏河灯散发着荧荧之光，照亮了漆黑的河面，光映粼流，顺流而下。
这样，死去的魂灵便不会孤单了吧，顺着河流魂归故里。可是，阿娘的故里在何方呢？
和那些魂灵一样，他穷其一生，不过是想有个归所罢了，想要这世上再无战争，再没有人会流离失所，和家人分离。
“不会再有回不了家的人了……”
许修年声音很轻，夹杂在风里，不一会儿便随着水流散了。
若是能辅佐宋琰，若能创立一个太平盛世，他这辈子也不枉这一遭。
“夜里冷，暖暖身子。”原渊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人的心声对他来说无处遁藏，可他永远却无法触碰。
想靠近他……
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
——
接下来的几天，叶方辉夫妇几乎是带他们玩便了整个谕县。
一路上，谕县的大小美食他们几乎尝了个遍，什么桂花马蹄糕，东坡肉，鸡髓笋。起初他们并不好意思，可叶方辉板起脸来，说他有的是钱，怎好叫恩人破费，几人这才作罢。
许修年捏了捏自己肚皮，曾经薄薄的一层皮居然也有一点微隆的肉。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越来越胖，果然是甜蜜的烦恼。他揉了揉肚子，美滋滋的想：【真想在谕县吃一辈子。】
“吃吧，胖不了。”
原渊也凑过去，似乎是对他地肚子有极大的兴趣。
“再怎么吃，肚子也比楼下糕饼铺子的老板娘小。”
“她那是怀孕了！”
许修年气的打他，却正好戳到了他腰间的痒痒肉，两人乱作一团，笑声一片。
“大人……”
胡述在外面，脸色并不怎么好的叫他。
“穹庐山出事了。”
他的脸几乎是一瞬间便沉了下来，迅速跑过去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这是阿伍的信，大人自己看看吧。”
许修年紧皱眉头接过信打开。
信中说道，自从他们走后，百姓们种的作物就慢慢停止了生长，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有不少都枯萎了，希望大人能快些回去，给他们支个主意。
他放下信陷入了沉思，自从他们走后？
穹庐山不管是作物还是土壤都是因为原渊的神力才得以生长繁茂的，难不成，这些神力还有特定的使用范围？若是他们离开了穹庐山，便没用了？
“去和叶兄告辞，备船，我们马上回去！”
“是。”
叶方辉急冲冲跑来再三挽留：“恩人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谕县还有不少好地方，我还没带你们去过呢。不多留几天吗？”
苏榆也劝道：“是啊，恩人为何这般匆忙？”
许修年道：“实在是忽有要事，对不住了。感谢二位这几天的招待，若是你们得空，欢迎来穹庐山，届时我定当好好招呼两位。”
见他实在为难，叶方辉也不好多留，便叫人给他们安排了几搜最快最好的船。
“谢过叶兄，那我便不推诿了。”
叶方辉笑道：“就是要这样，和我客气什么啊。记得书信联系啊，可别把我忘了。等过几月到了种茶的季节，我差人将茶树给你送过去！”
“忘不得，忘不得。”
辞别叶家夫妇，许修年片刻也等不得，船一备好便出发了。
他现在还不清楚穹庐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细心看顾了几个月的地方，说不担心是假的。
马上就要开始种粮食了，这时候可别出什么岔子。
一天一夜后，船停靠在了穹庐山的港口。
等候的百姓早已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见他回来，群众热情也瞬间高涨起来。
百姓甲：“大人！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我家吧！我家地里的萝卜都成干了。”
百姓乙：“你让大人歇歇成不成，我家的菜叶子都黄的跟杏子一般了，我说什么了？”
百姓丁：“还有我家！还有我家！”
许修年下了船，便被这些浪潮般七嘴八舌的声音搅乱了心神。
他回来这一路一直在窗边眺望，所幸，山上依然葱绿，全然没有变成他所担心的黑。土壤也都正常，应该是只有原渊经手的那些土壤出了些问题，不过也算是好解决。
心中下定主意，他温声安抚道：“大家别慌，我回来了！一家一家来，我都会去看的。”
听他这么一说百姓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
“大人回来了真好！”阿伍的眼睛亮晶晶的，见了他就像是看见天上的神仙下了凡。
原渊青筋直跳，差点忘了，还有这小子，他一点一点挪动着，装作不经意的将身体移到两人中间，挡住了阿伍的视线。
谁知许修年却偏过头对着他道:“阿伍，谁家比较严重些？列出来，我们按次序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原还是最先沦陷了。
不过也是，怎么能叫老婆先动心呢。接下来就要慢慢攻略老婆啦！
衬云山的剧情估计会在30章推进，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写第十章的时候其实我就构思好了。哈哈哈哈每次都是当下的写不出，未来的想的一套一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