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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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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么走了？”陈于柳呆滞道，显然不理解苏榆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
许修年看了一眼苏榆，发现她的视线仍然停留在远处离去的几人身上，眼神淡漠，翻腾着汹涌的恨意，这样的眼神，他曾在阿娘的脸上见过。
“苏姑娘？”他轻唤了一声。
苏榆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对他们笑道：“公子。刚才走神了，还未请问过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许。”
“许公子。”
此时的许修年已经摘下了惟帽，苏榆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又打量下他周围的人，赞叹道:“许公子生了副好相貌，身边的人也是个顶个的俊俏。”
“苏姑娘可要看清楚了，到底哪个才最俊俏？”陈于柳朝她眨了眨眼睛调皮道。
“你你你！你俊的没边儿了。”胡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表情嫌弃。
两人很快又互掐了起来。
苏榆被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道:“那骚包给的倒真不少，不知道诸位现在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如月楼里吃一顿，不花白不花嘛。”
如月楼是逾县最大的酒楼，里面约莫有四五层楼高，沿用的是旧时的古建筑风格，入夜后，外面更有灯笼百盏，荧荧之光。算得上是逾县的高雅之所，寻常人家来吃上一次，得攒上好几月的银钱。
许修年看了看身后，高高的菜堆已经卖空，于是他拍了拍手，欣然答应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盈受了惊吓，便先回去休息了，剩下几人一同前往如月楼。一路上，苏榆只觉得自己身后跟了一堆小麻雀，尤其是刚刚那两个掐架的，叽叽喳喳就没有停过。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位许公子的耳朵，回头看了看，只见人群中唯一安静的就是许公子和他旁边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男子。
好配。
她领着佩剑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脑海中却控制不住的这样想着。
——
太阳很快下山了。
入夜的如月楼装横华丽，歌舞升平。高台之上穿着华服的舞姬，摇曳着身姿，飘扬的衣裙在烛光下像是夜晚盛放的旖旎昙花，舞姬一边跳着，还不时的给台下的众人娇羞的互动。
许修年：.....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贵了。在看见原渊被抛了无数媚眼后，许修年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嘶，怎么了？”原渊被他的手冰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上一股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子里，闻起来有点像檀木的味道，又带了些温暖柔软的奶香，是许修年身上独有的气味。趁着大半张脸被捂住，看不出表情，他贪婪的吸了好几口。
“手怎么这么凉？”兴许是从外面吹了风，原渊的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感。
“不许看。”许修年答非所问。
可不能把他教坏了。
“没看，赶紧捂捂手，想冻死我？”
他把扒在自己眼睛上的牢牢的那双爪子拿下来，捂在手心哈了一口气，试图把它们搓热。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燥热，陈于柳带头咳了一声，众人识趣的把目光移开，到处乱瞟着。
苏榆还未来得及为这明目张胆的调情行为感到激动，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午时被救下的叶方辉，他像是刚从包间里出来，醉醺醺的，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虽然看上去醉的狠了，但是已经到台下的舞姬想要贴着他敬酒时，他还是稀里糊涂的拼命往后躲，像是碰见了什么毒蛇猛兽，样子很是狼狈。
“叶兄.....”许修年刚刚张口，就被一旁气势汹汹的苏榆打断。
“叶方辉！”
苏榆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把他拉去了如月楼一处偏僻的角门，到了没人处，便狠狠揪着他一只耳朵大声训斥道：“看你喝的这幅样子，还知道我是谁吗？”
“夫.....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叶方辉立马酒醒了大半，本能驱使，他畏畏缩缩的询问道。
夫人？这下轮到众人傻眼了。
真有这样巧的事？本以为在船上所救的叶方辉是个宠妻的良夫，可是现在看来，他长得都能当苏榆的爹了。
“怎么？我来了耽误你跟别人勾搭上了？”苏榆拧着他的耳朵不放。
“疼疼疼，夫人冤枉啊。我看都没看她一眼。”
叶方辉原本通红的脸都白了不少，满脸惊慌的随意一撇，却看见了中午救自己的那群人。
“苏....”许修年斟酌一番称呼后，上前劝阻道，“苏夫人，莫要再打了。”
刚被焐热的柔荑猛地抽走，原渊挑了挑眉，将自己的手缩回了袖口，看上去有些失落。
“恩人！”叶方辉看见他，眼里满是惊喜。
“恩.....人？”苏榆撒开了手，疑惑道“你们认识？”
——
一炷香后，几人围坐在了包厢内。
包厢里烧足了炉子，桌上的烤鱼冒着热腾腾的白雾，映的桌上的人面容都渐渐模糊起来。
苏榆一个劲儿的向他们敬酒，她顿了一下道：“刚刚，让各位恩见笑了。”
“无碍，两位不要再争吵了便好。”
哪里是争吵，明明是单方面被揍，叶方辉撇了眼团团白雾中谪仙一般的许修年，知道他是给自己面子，于是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感激了。
“这样算下来，许公子不仅救了小妹，还救了家夫，竟是帮了我们家两次了。真是我们家命定的贵人，这份恩情，苏榆永不敢忘。”
“对对对，没想到恩人也来了逾县，若是早早的知道了，说不定我还能跟恩人搭个伴呢。还真是缘分注定，叫我今天就能补上了欠的这份全鱼宴。”叶方辉也向他敬酒道。
许修年向来是施恩不图回报，闷声不吭的那一类人，原本以为辞别了叶方辉，两人便只是萍水相逢，再也不会还见到了。他虽待人极其温柔，骨子里却是淡漠的。他并不太喜欢这种被捧得高高的感觉，人经常会给某个特定人物覆盖上想象的面纱，期待越高，想象太圆满，慢慢了解后，但凡他流露出一丝和那副完美空壳背道而驰的行为，对方便能将他从高高的神坛上扯下。
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口将手中的酒闷下，笑道：“那就谢谢叶兄的这顿全鱼宴了。”
他刚放下酒杯，原渊就突然握住他的手：“怎么刚焐热一会，手又凉了，明明屋子里已经这么暖和了。我刚刚把手放袖口了，热得很，再给你捂捂。 ”
“大人向来手脚冰凉，原官差不用担心，这里有热好的汤婆子，比袖口管用多了。”
胡述说罢递过来一个裹好的汤婆子，目光中的挑衅韵味十足。
怎么着他都是从小陪着大人的人，这个原渊还能比他更了解大人不成？
眼看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许修年赶紧转移话题，问出了众人都埋在心底的问题：“对了，苏夫人，叶兄。方才我们遇见的，衬云山三帮主，还有二帮主，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好奇的禁了声，对于刚刚码头上的那一出，他们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苏榆道：“那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那时候我还只有六岁.....”
“等等，三十年前？”陈于柳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打断道：“这样说，您三十六岁了。”
“对啊，我和我夫君只差两岁。”察觉到他的惊讶，苏榆笑了笑“我夫君长得有些老。”
“是您长得把他衬老了。”陈于柳真心实意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牛啃嫩草呢，当然，这句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大人听见了还不得敲死自己。
天下女子没有人不喜欢这样变相夸自己年轻的话，苏榆于是笑得更眉眼弯弯，“所以诸位当时叫我姑娘，我心里高兴便没反驳，谁不喜欢自己年轻些呢。”
一番玩笑后，苏榆才慢慢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三十年前，逾县也曾经是一片荒芜。那时候先皇当政，世道乱得很，就出了很多山匪，专门抢劫住宅里的钱财，粮食。人一旦吃饱穿暖，欲望便更加沟壑难平，那些山匪们便干起了强抢妇女幼童的勾当。
苏榆小时候便是被山匪给抢来的，山匪们让她在寨子里砍柴做饭，洗碗干活，想着等把她养大些，就充作寨子里公用的娼妓。
提起这样的往事，苏榆笑了笑道：“幸亏阿娘救了我，把我从寨子里偷了出来。”
她口中的阿娘，正是苏盈的生母。
苏盈年幼丧父，苏母便一个人拉扯着她们姐妹二人。虽然过得艰苦，但是互相陪伴着，也算是简单幸福。这样的太平日子，一直到苏榆二十多岁。某一天，谁知原先的那一帮山匪，居然又找上了门来。
许修年道：“你们怎么办？”
苏榆道：“我们几个弱女子，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不过....”
她顿了顿，继续道：“说起来，是衬云山的大当家的救了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一周了，希望明天有榜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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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在作话撒泼打滚引起大家注意的糊糊作者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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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