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奋斗指南[穿书]》千山见

5、第五章

　　是夜，外面的河道上仍然灯火不断，可南衣巷里的人家大多睡得早，整条巷子静悄悄的，火红的灯笼挨挤着排在一家家门檐上，在夜风中轻轻地摇。

　　白家后院的老两口也都早早地睡了，前院却燃起了灯，不大的堂屋中气氛相当严肃。

　　白浮双还赖在主屋的床上，玉氏轻拍着她，试图哄她睡觉，可小姑娘明面上闭起了眼睛，却悄悄睁开一条缝，伸长了脖子绕过她的身影，去看正在谈话的父子俩。

　　白天的事注定瞒不住，巷子里不少人家都看见了，玉氏回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与她说，更别说晚上白二郎回家——再说，白楚脸上那明晃晃的红肿也骗不了人。

　　“……就是这么回事。”
　　年轻人耷拉着脑袋，被迫在当爹的面前详细叙述了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其中不乏有试图语焉不详之处，可白二郎做驿卒，也算是走南闯北那许多年，又哪里是好糊弄的。

　　他看上去倒也没多生气，反而像是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你是叫人给算计了？”

　　白二郎垂着头，看不见父亲脸上一闪而逝的笑，闷闷地嗯了一声。
　　“爹，是我着了他们的道……您看着，明日我还去找他，定要他们好看！”

　　白二郎敲了他额头一下：“你还要人家好看？就今日这事，好险没害了你妹妹，若不是……”
　　他愣了一下，表情又有点严肃起来：“我听人说，那时候落了天火，是怎么回事？”

　　白浮双眯着的眼皮子颤了一下，赶紧牢牢地闭上。
　　这事可千万不能和她有关。

　　白楚也流出货真价实的困惑：“我……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在有那团火，双姐儿才能得救。”

　　白二郎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楚哥儿，那真与你无关？”

　　“我哪有那本事啊，”白楚笑起来，“爹，你儿子若是能凭空变出火来，又去跑什么船，哪还至于被人这样耍弄？”

　　白二郎哼道：“不是你最好，我今日还未回家，便都听说了这件事，咱们安桥县不大，可这类消息传得最快——你那工钱约莫是不必操心了，这事若真闹起来，船老大不敢在其中耍手段的。”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安桥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因地处紧要的水道枢纽边上，来往的行商向来不少，这些人鱼龙混杂的，白楚会上当，虽是运气不好，却也有其因由。

　　这些事情不好管，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事情太小，也懒得管，可像今天这样的事，一个不好，在年根底下的天火甚至可能被传成凶兆，弄得人心惶惶。

　　眼看快过年了，谁都不想因为这种事寻了大老爷们的晦气。而处于事件中心的白楚，他的事自然也会被顺带解决了。

　　白楚也很快转过弯来，得意地一笑：“看来我运气还算不错。”

　　眼见爹又抬手要揍他，年轻人嘿嘿一笑，转身就跑，白二郎笑骂了一句兔崽子，无奈地放下了巴掌。

　　“你总这样纵他，”玉氏拍拍白浮双的背，又朝他嗔道，“也老大不小了，一点没个稳重的样子。”

　　白二郎耸耸肩：“别忙，这回，自有人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