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司尊竟是我竹马》元珂许

5、第 5 章

　　花树枝头系着飞舞彩条，城中妇女皆剪彩为话佩与发髻中央，真是一派春日好光景。

　　适逢农历二月二十，花朝节。

　　花团锦簇之中，女孩背对着，看样子正是豆蔻年华，人比花更为娇艳，身旁一男孩年纪比其稍大些，眼带笑意低头垂目，二人立于桥旁共赏那一池春水旁的满树繁花。

　　女孩眼眸如星辰，声音清甜轻唤男孩姓名，一阵春风拂过，吹落了那枝头的花絮，也吹乱了男孩的荡漾春心。

　　“肖昱，我们以后年年来此处赏花可好。”

　　“甚好。”

　　容黎猛地从那阳春三月的梦境之中惊醒，汗水挂于额间显得脸愈发憔悴。

　　怎这梦境中之人竟成了那肖昱？容黎摸不着头脑，自觉这些日定是受那肖昱如此日夜折磨，竟在梦中也不将其放过。

　　抬起头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容黎一眼便认出了此刻身处之地还是那日肖府内的一间。

　　“姑娘……您醒了。”屋外传来脚步声，一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奴婢端着一壶热茶进屋，“我家公子说，待您醒来把这东西送进您屋中。”

　　定睛一瞧，那茶汤清澈透亮，定是那日的龙井。

　　容黎摆摆手，知道那肖昱定不会拿她怎样倒是摆起了谱，“转告你家公子，我容黎并未做任何偷鸡摸狗之事，他即使是司尊也不能把我关在此处，若哪日有人寻我不得去衙门报官他也难以脱罪。”

　　那奴婢像是没听见她说之话，走上前去斟上一壶茶慢言道，“老奴跟着公子数年，除了您，见过公子带回府上的女子也只有那一位了。”

　　容黎面色一红，接过话茬，“那您可不知，那肖昱时常出入那花满楼，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虽说可能是为了侦破那案，但他在那处风流倜傥得很呢，我看他这人光是嘴上说着清高。”

　　奴婢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茶递与容黎，“姑娘您还是少说几句吧。老奴虽是下人但也算是服侍在旁数年，自是能琢磨得出半分公子之心意，您用了这茶早些休息吧别耽误了公子的一番好心。”

　　容黎应了一声，自觉刚才讲这话说与肖昱身旁人有些不妥，接过茶目送仆人的离开。

　　坐在房内的桌案前，环顾偌大屋中。

　　容黎心道竟只需一夜她那服侍了多年的主子就成了那阶下囚，而她，本只是一介普通仆役此刻竟能踏入如此居所，真可谓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可她这会竟也开心不起来，虽说是尝到了荣华富贵，可付出的代价此刻也并未知，更别提那肖昱更是不明缘由便将其抓到此地，今日拿好茶待她明日保不准便动了杀心将她关入牢狱之中陪她那小姐一道。

　　想到这里，容黎的脸上多了三分担忧。提笔想在册子上写点什么记录，可脑中满是那梦境里的女孩唤着那肖昱的大名，虽看不见他的脸可光自己浮想也能知道他必定笑如那春桃般灿烂。

　　此等凶险之人竟也有那心悦之人，容黎不禁觉得有些作呕。心头愈发烦躁起来。毛笔一扔撂挑子不再去写，仰面朝天躺于床榻之中想着如何逃出这森严之地。

　　是日，日上三竿。

　　容黎被屋外刺眼阳光照醒。好些日子没睡得如此这般好了，在宁府上小姐虽待她不似对其他奴仆一般严苛，可她每日也得早早起床候着服侍小姐梳妆打扮，哪有这般清闲日子可过。

　　可容黎却觉得哪儿都不对劲，一夜过去了，那肖司尊连个影儿也没看见，更别提机会质问他到底为何要将她关在此处。

　　穿过回廊踱步到门口，一路三步一侍卫皆虎视眈眈的模样，哪像上次那般空无一人。用过早点后，容黎百无聊赖，四处闲逛，时不时折一枝一看便是主子极为宝贝的海棠揣在手里把玩，又去戏弄那满池的锦鲤折腾的它们皆是动作缓慢。

　　玩累了，容黎想见之人还是未回府中，她又蹦哒到那宁府门口，却被一人拦住。

　　苏舜本就瞧她不顺眼，见她在府中这般逍遥自在更是起不大一出来，拔剑拦住其行路正言道，“你怎不在屋内好好呆着！”

　　容黎可不怕他，“你们把我困在此处还有脸来问我？好啊，倒是把我放出去啊！我还不想在此处呆着呢。”

　　说不过，苏舜愈发恼道，“你你你！伶牙俐齿，蛮不讲理。我家司尊为何要将你带回来？反正你作为宁府奴仆早就该和其他人一样流放！”

　　“好啊！那就将我扔出去便是。”容黎叉着腰怒目圆睁，“你家司尊除了会滥杀无辜还会作甚！宁致虽有罪可为何要宁府其他人也落不得善终！”

　　不知该如何回答，苏舜话题一转，“那司尊为百姓所作之事你可曾看见，他才进入皇城司五年有余便担此大任，岂非你等愚笨之人可以明白！”

　　才五年？

　　容黎心想自己在宁府已过八年，若真如小姐所说自己家族是被皇城司所害，那时肖昱也并入其中，更谈不上能到有如此权力。

　　可小姐为何要拿此事骗她？容黎想不明白也没了火气，摆摆手不想再理会正在气头上的苏舜，转身回了房。

　　提笔想写几句，门被一人叩开。

　　容黎刚想抱怨又是谁要来扰了清净，手中的毛笔却被那人夺了去。

　　还未抬头，耳畔已传来肖昱之声，“今日在作甚？可有好好写上几话？”

　　刚才苏舜之话虽稍消减了容黎对其怒意，但被关在此处正是这人的意思，容黎又实在对其友善不起来，思忖再三堪堪答了句，“小女子不才，刚想写上几句您这一进来，才思也吓退了大半。”

　　肖昱闻言低声笑了笑，“那我这有一交易你想不想听听？”

　　容黎被勾起兴趣，抬起头望去，正对上那人微微冒出的乌青胡茬，看样子定是熬了几个大夜，莫非又是有大案？

　　“但说无妨。”容黎清清嗓子道。

　　“只需你在话本中加上一人我便放你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