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滚动的木木

5、第 5 章

　　（柳满希）
　　太久父亲不在家，我甚至有些不适应。出房间门前再三考虑还是套上了一件有袖短袖。
　　柳和和柳国富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早饭。柳和看见我过来，“妹妹早。”我也学着柳和挂上一个温和的笑容，“哥哥早。”
　　“你两相处得好，我就放心了。”柳国富坐在餐桌上欣慰的说到。
　　你能不开心吗，你的宝贝儿子没有受委屈。我还是仍不住吐槽。
　　孙阿姨端上了包子和豆浆，我朝孙阿姨笑笑，孙阿姨也回应我一个。
　　“孙姐啊，你坐着和我们一块吃就好了。不需要在意这么多。”孙阿姨点点头，随即坐在我身边。
　　“那支笔好写吗？”柳国富突然发问。柳和自然的回道，“我还没舍得用呢。”倒是我有些不自在，不小心呛到了一口豆浆。孙阿姨连忙抽了张纸巾，帮我顺背。柳国富往我这瞥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等我咳完继续和柳和对话。柳国富拍拍柳和的肩膀，“这牌子的钢笔好，是他们那的特色。”柳和乖巧的回应，“看外表就感觉这支笔还挺有质感的，下次找机会试试。”我看着柳和陪着柳国富演神情父子情，心里想着昨晚柳和的话，不自觉皱皱眉头。柳国富突然说话，“早饭还可以吧？”我以为是在和柳和说话，便没搭话，但过了一饷也没人接嘴，我才反应过来，“挺好吃的呀，孙阿姨手艺一直挺好的。”柳国富坐在主座上用纸擦这嘴巴，“那就好。年纪轻轻的皱眉头不好。”我听了心中一震，但面上克制着没有表露出来，“前面呛到了，大概就有些不适吧，我会注意的，爸。”柳国富放下擦过的纸巾，“嗯，你一向是乖孩子。”心里明白他在说什么，乖孩子是不会找其他人麻烦的，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排挤柳和的。我如坐针毡，心里压下去不适感。柳国富像是一个恋家的好父亲，“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常回家陪陪你们。我还有点事忙，吃个早饭就先走了。”柳和陪着柳国富起身去门口，孙阿姨拿着刘国富的公文包给他递上，我见状也跟着上去。“爸爸再见。”我跟着柳和弯弯腰送父亲出门，看着父亲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这边摆摆手，然后坐进了车里。
　　一分钟后，司机便开着车走了。
　　“妹妹。”柳和站在门口叫我。
　　我并不想和他说话，昨天的事情让我觉得他实在有些奇怪，但出于礼貌，“哥哥，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跟别人都温温柔柔的，腼腆的，跟我像呛了火药。”柳和站在门口，从上往下看我，挂着戏谑地笑容，因此露出右边的虎牙，以及显露了一边的酒窝。
　　“你怎么跟别人都温温和和，大大方方的，跟我就拐着弯说话呢。”我嘴上不饶人。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怼人。
　　“妹妹，我昨天说的是真的，我挺想和你搞好关系的。”柳和收回笑容和侧着的身子，认真的看着我。“毕竟至少还有三年要相处呢，咱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不好怪尴尬的不是。”
　　我也回看回去。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还是不太接受他，但如他所说，也不是想和我成为多亲密的亲友，“放心，我也没这么这么闲。”
　　谢谢复习，让我成功充实度过这个周末，不用应对柳和。
　　等周一上来，我正准备出门时，孙阿姨提醒我，“笔都带了，2B铅笔带好了吗？”我听话的拉开笔盒，再检查了一番，“都带了，谢谢孙阿姨。”
　　还是必不可免的和柳和撞上了，柳和把包扣好，一把扯走我衣服，“走吧，我带你。”
　　等到了停自行车的地方，他才放开手，我生气的理理自己的衣服，他也太没礼貌了吧。柳和推着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又把我的校服拉链拉到头，“早上冷，等会吹感冒了。”校服一拉起来，我的整个脖子被遮住，“谢谢，想不到你还挺有道德心的。”我坐上他的后座，也用力扯住他的衣服。
　　突然一个急刹，我直接撞到他的背上，我揉揉自己被撞的额角。“别扯太紧，不会把你甩飞出去。”柳和含带笑意的提醒。“哈哈，谢谢提醒。”防止他再一次发疯，我改抓他的衣角。
　　风呼啸着挂过，风声灌进我的耳道里。柳和的声音也顺着风传来，“你今天没有晚自习吧？”我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疯癫的事，干脆不回。
　　“嗯，那我顺带接你回家吧。”我仿若当头一棒，心里想起他周六说更希望讨好我，当然也只是闪过一刹，不希望我挤兑他罢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况且我压根就不想和这哥们一块，这还不如一个人回家呢。短短一分钟不到，我心里已经跑过一连串想法。以至于最后忘记拒绝了。
　　直到一天考试下来，我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考场回家时，突然想起，我好像忘记拒绝了。
　　“小希，我可以和你对个答案吗？”贺巧拿着刚考的数学卷子过来。“可以呀。”我把卷子递给贺巧，一方面我很感谢上次贺巧和我组队，其次，我想晚一点走，说不定那家伙就先走了。
　　“小希，这道题你算出来了！”贺巧有些震惊。
　　“嗯？”我把头探过去看是哪道题。贺巧指着最后一题看着我。看着对方的表情，我思索了很多父亲放在家里的高情商说话书里的技巧，“啊，这个... ...凑巧，答案算出来就很奇怪，应该是错的，不过我也没时间改了。哈哈。”说完话，我观察贺巧的表情，我这番话显然是废话，我脑子里又转起来，想着说些啥好。没等说完，贺巧就悄悄俯下身小声说到，“他们都觉得这次很难，宋必行这次试卷都没来得及写完，他最后一题后两问没来的急算。”我也不知作何反映会比较恰当。好在贺巧又仔细对起我的试卷，“太谢谢你了。”
　　没等我收回试卷，宋必行就过来了，不过是和贺巧说的，“班长，对下你的答案呗。”贺巧悄悄把我的试卷往下面放了点，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我就后悔了。“唉，满希，你记得答案吗？跟你也对一下好了。”“啊？”我甚至没来得及反映，对方已经眼疾手快的把我桌子上的试卷拿走了。
　　他直接翻到大题，从左到右看，“我和邱诗雅答案一样，你这个倒数第二题算错了吧。”
　　“是吗？”我有些震惊，我原本想着这次数学还有点难，倒数第二题不难应该写对了，最后一题写完没算对至少能有九分吧，这样下来应该还是可以甩一些分的。接过被他看完的卷子，我还是有点愣神的看了看我的倒数第二题。
　　宋必行对完就雷厉风行的走了。
　　我还有点脑子发懵，因为认识的同学不多，加上我一般在年纪第十左右，不是经常有人来找我对答案。第一次对答案就给了我一棒子。看起来我这次估计还是第十了，本来还打算考好一点，给我爸看看，是那个家伙厉害，还是我好。我有点失望的收回卷子。
　　邱诗雅正巧过来找贺巧一块回家，贺巧大概是看我有些失落，就问了一下数学倒数第二题答案，邱诗雅忙不在意的回答，“哦，大家答案都不太一样。我感觉那道题我有一点点算错了。不过还好吧，不是大问题。”
　　“那我就先回家了。”贺巧和我道别。邱诗雅也笑着和我道别，邱诗雅笑起来像小狐狸，而且右边脸笑起来会有印地安纹。
　　打完招呼，我看了一下座位上没东西后我也走了。我特意往教室外面周围看了一下，没有人，大概他是先走了，太好了。
　　话有时候不能说太早，等柳满希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柳和站在人行道处，靠在自行车上，我认真打量了他一下，一众校服里，他居然有点抢眼，小小的头，薄薄的肩，瘦削的身躯，但是带着很强烈的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他居然转过头来，眼神穿过人群，直接找到了我。阳光刚好打到他身上，风也吹起他的发丝。他还是那样的眼神，冷漠又疏离。我似乎感觉自己对他的距离感有一部分从何而来。
　　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就干脆蹭个车回去好了，我自暴自弃的走过去，顺带礼貌的解释了一下原因，“刚刚对答案去了，就晚了点。”
　　该说不说，我的确得承认在我这，这家伙是个帅哥。没有赘肉的单眼皮清冷，鼻子挺而直，嘴唇有点偏薄，脸还小小的，白白的，没有太过完全成熟的脸，却已经有了清晰的下颚线。他骑上自行车，一语挑破，看好戏的听我回答。“我还以为是故意不想和我一起，才这个点出来。”
　　“嗯，被你看穿了。”情商总是在不该在线的时候在线，我坐上后座，扯着他的斜挎包带子。
　　大概是我太直白，他直接笑出了声，“你挺直率啊”。我抬眼看向他的背影，懒的回应。
　　等回到家，孙阿姨看见我俩一前一后进来，似乎有点高兴的意味。
　　我径直走向孙阿姨，扯都扯开了，不紧张的我和这家伙相处讲究两个字，随心，现在我只知道我不想和这家伙有啥继续的交流。“孙阿姨，等会吃饭叫我好了，我得赶紧去复习了，明天还得继续考试。”孙阿姨摸摸我的头，“好。”
　　我转头便进了房间，柳和还不忘温和的补一句，“妹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