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8、第八章

　　第8章 睡迷糊了，我以为爹是鱼哩

　　五丫只得背个背篓垂头丧气地回到山上。

　　不过她现在对这片山越来越熟悉了，哪里野菜多她一清二楚，因为跟毒蛇，她意外开发了好多以前没去过的区域。并没有遇到大家口中的“狼”看来打狼队果然很给力，说是秋天还要再打一次哩。

　　五丫在山里就跟自己的地盘一样自在。她只用了半天，就把野菜弄好了，还有富余呢！

　　大概是她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又刺痛了秦张氏。

　　晚上等秦大回到了，秦张氏就和他哭诉。

　　“五丫现在越来越不服管了，我是管不了她了，你回来了管管她！”

　　秦大看秦张氏一哭，心早就疼了。三两步从主屋窜到东厢房，看五丫在床上睡得香甜，一巴掌打五丫脸上。

　　五丫正在做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狸花猫，池塘里除了她，只有数不尽的鱼，个个比狸花猫大。

　　五丫心里裂开了花，想挑个最大的，搂住一条鱼，又觉得旁边的那个更大点，松了手正准备去捉，突然被一尾巴打脸上。

　　睁开眼她就看到她爹凶神恶煞地站在她的前面。她想也不想一巴掌甩回去，恨恨骂道：“一条鱼也敢给我脸色！”

　　秦大被打懵了，他没想到会被闺女扇耳光，又急又气，但是听五丫说的话，知道她是在做梦，仍然气得二佛升天。

　　上手又一个巴掌，五丫一手捉住她爹的手。一个濮大的巴掌，一个瘦小的小手，掰手腕似的竟然势均力敌。

　　五丫这会已经醒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醒，醒了就没打爹的机会了。五丫戏精上身，看着她爹惊呼：“好大一条鱼成精！看我猫猫怎么对付你！”

　　小手握成拳，对着她爹的大手打过去，秦大被这力量震得后退一步，吃惊又迷茫，什么时候五丫有这种力气了。

　　五丫只是给她爹一个震慑，所以也没下狠手，打完爹，她“咕咚”一声，躺床上又睡了。

　　“叮！打脸值+1，大靖货币+3”

　　“叮！打脸值+1，大靖货币+3”

　　铜板入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五丫一动不动，眼珠都不转一下，装睡装得特别到位。

　　秦大后退了两步，攥了攥疼的发麻的手，不敢再去打他闺女了。

　　这睡着的闺女，比清醒的时候可怕太多了，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刚刚和五丫僵持，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块生铁，有力量又坚硬！

　　要不是五丫做梦又睡了，打起来他打不过该怎么收场？当爹的尊严何在？

　　秦大沉重地走回主屋，秦张氏期待地看向他。说道：“五丫被打听话了没？”

　　秦大抹了把脸，不想破坏自己在婆娘心中的威武形象，含糊道：“小孩子家家的，肯定是听话了，你以后别管她了，以后我来管！”

　　秦张氏这下放心了，只要五丫不再挑刺，这个家还是会像原来一样平和。这段时间因为五丫不听话，她都有点憔悴了。

　　“他爹，把我的铜镜拿来。”秦张氏将自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手里衣服布料柔软的不像话。秦张氏自己的衣衫都是买的最好的，铜镜，胭脂水粉更是样样不缺。

　　秦大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面小小的铜镜，坐得离秦张氏近些，痴迷地看着秦张氏，左照照，右照照。

　　“娘子，你真好看！”秦张氏得意地牵起唇角，不过瞬息又皱起了额头，噘嘴不满的嘟囔：“这油灯太暗了，都照不清样子了！”

　　“那就明天白天照！”秦大摸着秦张氏的腿，漫不经心地回道。

　　“哼！”秦张氏扭过身不理他了，秦大急忙抱住秦张氏，心里急转，突然想到什么，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上次卸船，我看店家大堂点了蜡烛照明，我给你买一根蜡烛回来！那个蜡烛可是个好东西，只一根，那么大一个屋里亮堂堂的，就跟白天一样的！”

　　秦张氏这才满意，不抗拒地窝在秦大怀里，听他又说：“那这油灯就扔丫头们屋里吧，她们连个油灯都没，半夜起夜不方便。”

　　“不给！丫头片子用什么油灯！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等汤圆分屋自己睡了。给汤圆用吧。”旁边的汤圆睡得四仰八叉的。不知道娘连一个油灯都要就给他的苦心。

　　夜深了，主屋的灯熄灭了。

　　五丫皱着眉，看四个姐姐都睡着了，饿得心慌。

　　不知道山上夜里动物多不多？五丫苦恼于自己现在跑的还是太慢了，好几次差点捉到野兔，都是因为觉得眼前这只不够肥，就三心二意去追另一只，结果就是一只也没追到。

　　五丫攥紧拳头，决定下定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一只追到底才是。

　　她又钻鸡窝去摸了两个鸡蛋，生吃了才睡下。不是她不想多吃，上次她娘还嘟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鸡突然不下蛋了。

　　五丫睡醒，突然发现衣裳上有个大口子。就找她二姐给她缝缝。

　　“让大姐给你缝。”二丫自从秦月给她缝了朵花之后，突然对普通的缝纫不感兴趣了。干完活就捧着那朵花痴痴笑，然后拿了针线比划。

　　但是无师自通的能耐不是人人都有的，目前二丫能把线缝的一样齐，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可是二丫有了更高的目标以后，对于自己的这个本事已经不满意了。

　　“大姐正忙，就你给我缝。”五丫赖上二丫了，因为她看大姐正在给猪换圈里的干草。将猪踩湿的草清理出去，换上干净的，这样猪不容易生病。

　　二丫也知道就自己闲着，只能摊手说拿过来吧。五丫就直接把衣裳一脱，只剩了小衣和亵裤。二丫已经知道羞的年纪，只想打五丫：“作死啊！在这里脱衣服，赶紧回屋钻被窝去。”

　　五丫被等一吹，光溜溜的胳膊确实凉凉的，嘿嘿一笑等着二姐给她缝好衣服。

　　五丫的衣服是全家最破旧的。因为家里的衣服是这样的。她娘不穿的衣服，给大姐。然后大姐把不穿的衣服给二姐，这样以此类推。

　　衣服到了五丫这里，都已经很多年了，布料已经不结实了。加上她最近老往林子里跑，二丫补了一会儿就被气哭了。

　　“大姐！五丫的衣服不能要了。你看这袖子都缝不起来了！”二丫正苦恼，见大姐忙完洗了手，赶紧叫援助。

　　大丫蹲二丫旁边，接过去，看到五丫的衣服也笑了。

　　“这样，你去屋里脱了五丫的裤子，看看裤腿能不能和袖子换换！都拼接一下，反正过几天就暖和了，短点凉快！”

　　“好。”二丫把烫手山芋杵出去了，去屋里扒五丫衣服。五丫乖觉，早就脱好了，见二姐过来朝她乖巧的笑。

　　二丫接过来衣服就走，还哼她几句：“天天就知道疯跑，把衣裳都挂坏了！”

　　大丫二丫，在廊下研究半天，才把五丫的衣裳补好，因为娘就给了她俩一根针，只能这个缝，那个就把需要拆的地方拆一下。中间还颤颤巍巍地去秦张氏那里拿剪刀。

　　秦张氏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也在做衣服。汤圆身上的料子厚了，眼看天暖和了，秦张氏就让秦大扯了布回来。特意扯了耐脏的烟灰色，秦大和汤圆一人一身。她自己要了块蓝靛色的，她最喜欢这个颜色了，春天的时候穿上蓝靛色衣裳，头上裹上同色的头巾，这个打扮最得她喜欢。

　　“娘，我用下剪刀，”二丫生怕她娘不借，还赶紧接了一句：“我给五丫补衣服用的！”说完眼睛就粘那块蓝靛色布料上下不来了，这个颜色太好看了，最近二丫审美急剧提高，已经不能覆盖她的生活水准了。

　　秦张氏把蓝靛色布料往身子底下腋了腋，没好气地说：“拿走，一会给我送回来，我还要用。”

　　“哎”

　　二丫看到了布料，又借到了剪刀美滋滋的。秦张氏冲她身影说道：“五丫补好了衣服，就让她去山上搬石头，就是你们屋里面墙根那些。”

　　“哎，知道了！”二丫欢快地迈出了门槛。

　　回到大丫身边，大丫仍蹲着给五丫补衣服，二丫又挪了个木墩过去，凑近大丫说：“姐，娘又有新衣裳了。”

　　说完眼带憧憬地说道：“那个颜色真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娘穿腻了给大姐，大姐到时候让我上身试一试啊！”

　　“行！”大丫一口答应，不过想的是另一件事。

　　“娘要是有旧衣服给我，咱们的衣服往下传，还补不补小五的衣服了？”

　　“也对哦！还是补补吧，小五今天娘让她去山上搬石头呢，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被窝等衣服吧！”

　　也是，两个丫头有商有量把五丫衣服补好了。

　　五丫试了试，衣服是麻灰色，裤子是黑色，现在补了快黑色在袖子上，虽然短了点，还挺合身。

　　五丫表示满意。

　　可能吃饭的时候，她娘炸了，放下筷子，朝五丫吼：“快把衣裳给我脱下来，你这是咒我和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