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58、第五十七章

　　两个人商量地再好，等在河边，看到等在那里的外婆舅妈和张金金还是很奇怪，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张外婆一看她们回来松了口气，和张舅妈说道：“你看看船上那俩是不是那俩小蹄子。”

　　张舅妈还没说话，张金金就尖叫道：“就是她俩？还是自己开船，谁给她们的胆子？”

　　张舅妈也看到了俩人，嘴唇抖动了下，说道：“这是谁的船？娘，你改天打听打听。”

　　三人看船停在了鲤鱼酒家平台，那姐妹俩停了船，上了平台，一会儿一个魁梧的少年迎了上去，秦红英拍给对方一包东西，又说了几句话，才朝这边走过来。

　　“不要脸！”张金金咬牙切齿地骂道：“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了，娘，让她们浸猪笼。”

　　“这……”张舅妈说道：“娘，这孩子还是完璧……”被张外婆疾言厉色瞪了回去，示意她张金金还在旁边，张舅妈就把话咽了回去。

　　“不要脸！勾引人！”张金金跑到秦红鹿前面骂道，秦红鹿涨红了脸。

　　秦红英踮着脚一巴掌甩过去，张金金疼地捂住了脸，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她马上捂住了另一边脸，狼狈地向张舅妈跑去。

　　“娘，你亲眼看到了，她打我！”张金金哭得呜呜的，委屈极了。

　　秦红英正对入账三文钱美滋滋呢！这叫不叫开门红？哈哈哈，仿佛看到一串小钱钱飞过，她亮晶晶的眼光对准了张舅妈，来啊！战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张舅妈正待发怒，张外婆一把攥住她的手臂，这两天小芸就到了，不能节外生枝。

　　然后秦红英就眼睁睁地看着张舅妈像一只本来已经鼓起来的河豚，突的一声跑了气，瘪了下来。

　　“真没劲儿！”秦红英说道，拉着二姐和张金金擦肩而过。

　　气炸了的张金金，不知道在后面说着什么，被张外婆张舅妈安慰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走到二楼，发现床边又加了一块木板，看来舅妈和外婆都不喜欢她压着她们睡。

　　秦红英这次靠着窗户睡得，夏天打开窗户，江风习习吹来，窗边可是个好位置。

　　张金金抱了件衣裳走进来了，看来是被哄好了。

　　“二丫，你看这件衣裳好看吗？你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吧？这衣裳还是我姑姑给钱买的哩，姑姑对我真好！”张金金小姑娘，不愧是歹竹出不了好笋，什么痛往人家身上戳什么。

　　这么恶毒的人真别说，还挺多，幸好杏花村没有。

　　秦红鹿还待多什么，秦红英拽了拽姐姐说道：“二姐，你知道有地方叫屎叫什么吗？”

　　秦红鹿不知道妹妹突然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做什么，还是努力不去想张金金的话，问道：“叫什么？”

　　“叫黄金啊！金金，呕吐……”秦红英说完，还做出一副恶心到的样子，装吐，干吐几下，还喊她姐：“二姐，快给拍拍～”

　　秦红鹿一边想笑，一边又去给妹妹拍，忍得花枝乱颤。

　　张金金气坏了，上来就挠秦红英的脸，秦红英捏住她的手，就折回去挠她自己。

　　她睡前也不想折腾了，就下手很轻，张金金被吓得“哇”就哭了。

　　挠别人脸，恨不得别人毁容，轮到自己了，就觉得自己很委屈？秦红英甩开她的胳膊道：“别来惹我们，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金金抱上衣服跑下楼去了。晚上都没上来睡，和张舅妈在楼下睡得。

　　张舅舅这几天在上工的酒楼住，可能是家里实在太挤了吧。

　　之后两天，相安无事，张外婆和张舅妈，有时候会有一个人出去转转，大多时候都在家做点针线，缝缝补补的。

　　有秦红英的撑腰，秦红鹿也不洗碗做饭了，张家的饭，喜欢下重调料，花椒这些放好多，秦红英有点不爱吃，但是看在自己能吃饱的份上，捏着鼻子填饱肚子就是了。

　　第三天傍晚，一艘十米长的小舟，停在了鲤鱼镇的埠头栈桥。

　　上面下来一个年老的婆子，脑后扎了个髻，发丝都梳得服服帖帖，大概五十岁，上身细纹锣纱灰色上衣，下着青灰马面裙。

　　身后跟着的，是负责划船的，穿一身黑衣，是个手臂有力的年轻人，中等身材，一脸凶相，额头上还有一块疤。

　　“你去找个地儿吃点东西，晚上再来接应我。”

　　这时有一个穿着一般的婆子，向这个衣衫讲究的婆子迎去，不是张外婆，还能是谁！

　　两人也不回家，找了一处无人宽广的地方，低头轻轻说些什么。

　　这天晚饭，秦红英就发现张外婆不在，不过少一个人，就少抢点饭。晚饭是姜丝烧鸭，爆炒螺丝，除了口味重点，没啥毛病。

　　每样菜还挺多的，张舅妈今天没啥胃口，捧着碗汤喝。三个女孩抢烧鸭吃，吃完烧鸭，就拿了竹签，剃螺蛳肉。

　　一会吃到一颗花椒，秦红英说道：“舅妈，不是说花椒很贵吗？你还跟我哭穷，做菜都放这么多花椒，这都不老少钱了吧？”

　　“哼！”张舅妈捧着碗冷冷哼了一声，连搭话都不待理的了。

　　秦红英又挑了一颗螺丝，呸呸呸，吐了吐泥沙，道：“沙子都不吐干净，舅妈你做菜真粗糙。”

　　说着说着觉得饭桌好安静啊，一看，二姐和张金金都趴桌上去了。她刚想去看看二姐，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她胳膊一扫，稀里哗啦盘子碎了一地，她也趴在桌子上晕过去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孙外婆和芸婆子走了进来，就见张舅妈扭起昏迷的秦红英，就要打她。

　　嘴里嚷着：“就是个坏皮子，晕了晕了还摔一桌子碗，摔得稀碎，不知道等啷个补碗匠来了还能不能补好，我打！”

　　“别动，坏了品相可不成。”芸婆子制止道，她上前仔细端详了秦红英一眼，说道：“这个还成。”

　　又看了看旁边的秦红鹿说道：“这个也不错。”

　　说着又去里面要抬张金金的脑袋查看，张舅妈忙拦住赔笑道：“那个不是！那个是我家的女孩儿。”

　　“你说的双胞胎呢？”原来芸婆子，听张外婆捎信不为所动，东阳县她又不熟悉，不知道路子，才不会去陌生的地界动手呢，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最近有一个路子，一直传来信，给的实在太多了，要卖掉一个男孩。

　　加上张外婆说，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这要是调教一下，绝对卖个大价钱！

　　两下合一块，芸婆子才冒险带了人来，结果就这？

　　她不悦地看向孙外婆，说道：“我就是为姐妹花来的，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孙外婆说道：“姐妹花现在骗不出来，你就先把这两个带走，等成了我给你捎信。”

　　“呵呵！很好！”芸婆子冷笑道也不纠缠，毕竟男孩子才是大头，只看着趴着张金金讽刺道：“你们倒也是真舍得，自己家的女孩儿也下药。”

　　孙外婆讪讪说道：“这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事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我懂。”

　　谈完，外面的男人进来了，说道：“我看还有渔民在河上捉虾，还要再等一等。”

　　张舅妈就把张金金抱上楼，芸婆子看到了张金金的面貌说道：“这个丑。”

　　张外婆都尴尬了，只觉得时间过得真慢。

　　日至江中，芸婆子和男人点头，男人用胳膊，一边夹一个女孩儿往栈桥走去。芸婆子跟在后面。

　　张外婆和张舅妈拿起芸婆子扔下的小包袱，明晃晃的银光，闪花了她们的眼，她们对视一眼，终于笑了起来。

　　秦红鹿和秦红英被扔到了船舱，男人对两个小女孩再没看一眼，专心划船，芸婆子点点头，还是小姜有分寸，以前的伙伴见了女色就走不动，为此还损失了一个女孩儿，只有将他除去了，哎，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也是难寻的。

　　不一会儿，船就出了鲤鱼镇，过了半月湾村的桥，桥上还有个人在把手，见有船经过，还问了句：“什么人？怎么这时候出船？”

　　河里比较河鲜比较少，晚上远行捕鱼的几乎没有，这情况有可能是过路船就得问问。这是东半月湾巡逻队例行询问。

　　“我们是小玄村的，孙女晚上发热，我带她去东阳县看看！”芸婆子的裙摆只能盖住秦红英一个人，就顺势搂住秦红鹿，说道。小玄村在鲤鱼镇的南边，与东阳县城相对。中间确实会途径鲤鱼镇和东半月湾村。

　　那守卫提灯笼照了照，果然见一个婆子搂着一个姑娘，抽抽噎噎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就大手一挥，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