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12、第十二章

　　五丫目送货郎担着扁担走了好远才回头，她现在觉得前段时间她太傻了，该多和汤圆对打几场啊！错失了那么多好东西！好想把货郎的盒子里的东西全买回家呀！

　　五丫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筐子，想着变没。可惜没用，筐子依然安安静静地立在路边。

　　算了，先去山上，烤点肉干吃。

　　五丫背着筐子上山，如履平地，一会儿就到了猎人小屋。

　　屋里没人，五丫生起火，烤了大概一斤肉干，觉得终于有饱腹感！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一定找汤圆打她，然后还手，赚铜板！

　　看着剩下的东西，五丫又犯起了愁，这些东西放哪里呢？山上不行，有动物偷吃，家里也不行，她不想别人知道。

　　对了！可以放床下！以前床板随时会踏，床下当然没放过任何东西。

　　后来支好了以后，因为外面是用石头垒的，里面就形成了中空，五丫完全可以连着筐子放到床底下。

　　五丫先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只有大丫在院里里切猪草，她听了一会，也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放心地背着筐子进去。

　　“小五你去哪了？”大丫看五丫回来，问道。

　　“打猪草！”

　　五丫说完就背着筐子，进了灶房。

　　“猪草直接给我啊？”

　　大丫想喊住五丫，可一想，小五年纪小，没个定性，说不定就是出去玩了，她也没看到筐子里有草冒出来。

　　算了算了，让小五玩玩也好，小小一个人天天往家运石头，也很辛苦了。

　　五丫看她大姐切完猪草，去猪圈喂猪，这时候，大姐是背对她的，她赶忙背着筐子窜进去东厢房。

　　五丫把筐子往石头中间的缝隙比划一下，刚好可以卡进去。她大喜，先把筐子推进去，然后再把筐子推到石头后面，这样就都看不到了。

　　再说也没谁去床下找东西，因为以前有床板时候，大家都习惯了床下没有任何东西。

　　收进去五丫一拍脑门，起码把麦芽糖拿出来呀。她又吭哧吭哧挪筐子，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因为麦芽糖的油纸包太小，已经漏到筐子底了。

　　拿出来又把肉干放进去，到小葫芦，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放筐里，想着，到时候让几个姐姐都洗洗吧。

　　晚上饭依然是五丫以前的量，五丫没吃饱，但是五丫只要一想到床下有肉干，整个人心情特别好！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

　　大丫起来就去挑水，五丫惦记肉干起得早，看大姐颤巍巍地担回来两桶水。就去替大丫，大丫虽然知道五丫力气大，但她个子小，绳子加上桶，五丫担起来就落地了。

　　五丫上去试了试，果然是这样。她混不在意，说：“我用手提着就行了！”

　　五丫把桶从扁担上卸下来，虎虎生风提了两个桶出门。到了村中坑边，很多家都来提水。

　　像秦里长家，五丫二叔家，一些家里打了水井，就不用出来担水了。

　　出来担水的，都是村里比较穷的人家。所以秦张氏从不出来担水，大丫长成个儿前是秦大担水。大丫个子到秦张氏肩膀了，就大丫担水。

　　所以五丫去提水，村里人也不惊奇。但是五丫并没有像姐姐一样打半桶水，而是满满两桶，手提回家，就比较惊奇了。

　　五丫提水回来，大丫扫好了院子，三丫四丫收拾好了床铺，二丫做好了饭，秦张氏和汤圆就起来了。

　　一家子围在桌子上吃饭。

　　“以后担水的活也交给五丫。”秦张氏在早饭分派活，让五丫以后负责家里的水。

　　“那我是不是能多喝一碗糊糊。”五丫今天帮大姐，那是看大姐累得不行，但是她不可能天天早上碰到大姐，所以她也不可能天天帮大姐担水。

　　假如这个活归她，她就要多吃一碗糊糊！

　　“嗯。”秦张氏掀了下眼皮应了，和二丫说：“以后舀面多一个碗底。”

　　“知道了。”二丫答应。

　　“三丫四丫，今天和我去豆腐房，再领份豆子回来捡。”

　　三丫四丫齐声答应。

　　秦张氏安排好活，脸色好看了点，去给汤圆磕鸡蛋，汤圆张嘴等着他娘喂他嘴里，还嫌弃道：“娘，这样吃白水煮蛋嘴里没味儿，你下次给我倒点酱油沾着吃，豆芽说这样好吃。”

　　“呵！”秦张氏呵了一声，说：“豆芽吃得那么瘦，他更不会吃，汤圆别听他的，你看你吃得白白胖胖的，说明娘的方法更好！”

　　汤圆委委屈屈的应了。

　　有了肉干的五丫，其实已经看不上汤圆的鸡蛋了，觉得汤圆真知足，一个鸡蛋就乐成这样。

　　等午饭吃罢，娘和汤圆午睡了。五丫朝几个姐姐伸伸手指，神神秘秘拿出来一个小葫芦来。

　　“这是什么？”大丫她们都很疑惑，葫芦在村里很常见，这种做了个盖子出来，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二丫还拔开塞子闻闻，说道：“有股草木的香味儿。”

　　“就是洗头发用的豆荚水！”五丫说着，还低头让几个姐姐看自己头发，得意道：“我的头发就是这个水洗的，比草木灰好很多。”

　　大丫她们争相拨拉五丫的头发，一会儿把五丫的头发都弄乱了，大丫又去拿了梳子来给五丫梳。

　　“梳好了才让你们用。”五丫哼哼唧唧的。

　　四丫去烧火，二丫往锅里添水，三丫拿盆子出来，做好准备。

　　等五丫又重新梳好了头，水自己烧好了。

　　先从大丫开始洗，大丫刚低下头，二丫低头一看，就咋呼开了：“不行不行，大姐不能第一个洗！大姐头上有虱子！”

　　这下三丫四丫一下蹦得老远。

　　虽然几个丫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没穿过什么好衣裳，但是都还是很爱干净的。

　　杏花村地理位置优越，一条山泉从村中的池塘经过，村里的男人去镇上码头扛包，一般在码头那边洗澡。

　　而村里的妇人孩子，就在池塘挑水回家洗澡。村子依池塘居住，大家都很珍惜这一汪活水。又因为活水，而变得很爱干净。

　　大丫苦恼地抓了抓乱草似的头发，无奈地说道：“我必须去秦里长娘子那里要点除虫的草药了。”说完有点沮丧地往外走，说：“你们先洗吧，我拿回来草药还要熬，有可能是喂猪染上的虱子？”

　　“那总要拿点什么去换吧？”二丫有些不确定地说。

　　“就捧几个鸡蛋去吧？”五丫看她们为难，再这样墨迹下去，烧热的水又凉了。

　　大丫二丫同时看向五丫，意思显而易见，好吧，虱子多了不怕痒，五丫弯腰进鸡棚拣出来五个鸡蛋，递给大丫，推她道：“大姐赶紧去，还能赶上热水！”

　　大丫这才神情轻松地去换草药了。

　　二丫也不慌着洗，让三丫四丫围着她头看，有没有虱子。幸好二丫没有，二丫，三丫四丫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五丫看她们捉虱子，有点无聊，差点睡着。

　　等大丫换了草药回来，已经轮到四丫洗头了，二丫和三丫已经去灶火那里烤头发了。刚好有火，马上熬草药也方便。

　　几个丫头正在忙碌，秦大突然回来了。二丫三丫洗好头的，捂着头跑回了东厢房。

　　可怜大丫还没有开始洗，一直把盆子往墙角挪，期待不被注意到。

　　秦大眼风都没扫院子里这些丫头一眼，右手拎了一条鳊鱼，左手捂着胸口，胸口也荫湿了一块，不知道是不是鱼甩身上的水迹，他满脸喜色地快步往正房走去。

　　很快屋里传来他愉悦的大嗓门：“汤圆娘，快来看看，我带回了什么？”

　　“哪来的鱼？晚上够吃一顿了，汤圆最近正嘴馋呢，给孩子解解馋。”

　　秦张氏也非常惊喜，也不接鱼，只满脸笑意地打量。秦大就随着她的目光，将鱼翻来覆去。

　　这份惊喜并没有传给院子里的丫头们，她们加快速度尽量降低声量洗了头，也不敢欢声笑语了，洗完了头，将院子里的水盆收拾整理好，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果然不一会，秦张氏就和秦大从正房出来了，秦张氏指挥秦大，将鱼放盆里，又指挥二丫打水。

　　二丫头发早就干了，梳好了头，闻言就赶紧过去帮忙。五丫也凑过去看，这鱼五丫没见过，身体扁扁的，比平时见到的鱼身板子宽些。

　　“爹，这是什么鱼？”五丫凑近怎么也看不够，只要想到是食物，就美滋滋的，连腥味都屏蔽了。

　　“快去搬石头，要不晚上没饭！”秦张氏看五丫在盆子边蹭来蹭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你娘说得对，赶紧干活去！”秦大倒是对五丫没太大意见，男人心大，心里装的事外面的比家里的多，只是不违背婆娘的意愿，撵五丫。

　　“好嘛！”五丫噘着嘴有点不情愿，不过想着有鱼吃，又开心起来。上山下山好几趟，西边的梧桐树下一下午堆起来了小山。

　　好不容易秦大早点回来一趟，秦张氏和他商量道“石头搬得差不多了，让五丫继续弄竹子吧，你一会儿把柴刀磨磨，都钝了。”

　　秦大满口答应，起身磨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