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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有人和夏油杰说死了还会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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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木屐碾过被些许青苔覆盖的石板缝隙里的蝉尸时,属于咒灵那份扭曲的尖锐的叫声正撞碎暮色。黑影扭曲着,凝聚着,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清晰,那些曾经都属于夏油杰的咒灵们正聚集在他的身后。
宽松的袖子被风吹的飘了起来,空隙处暴露出来的是新生的手臂,夏油杰好像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这个世界。他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在高专这个位置,他应该是已经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油杰淡淡的问向面前裹着黑色眼罩的人。
是自己的老熟人。
五条悟的「苍」在掌心逐渐收束成核桃大小的引力核后慢慢消失,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微妙的默契,时间也如同被揉碎了一般,变得细碎,变得缓慢,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没有说话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对方。
"你死前说的话是什么回旋镖吗。不是咒灵不是人类,杰,你现在是什么。“
“悟,这么说也太伤人了。”
夏油杰有一点点僵硬,悟的眼睛是不会出错的,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
“那其实我没死。”
"在我这里不适用,你可是我亲手解决的。"
“真没意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悟。”
“盂兰盆节的前一天。”
“...........嗯,还挺合理。”
白发的男人将捏在手里的糖块抛向空中,六眼捕捉到夏油杰浴衣领口下的那道贯穿伤。那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伤痕,紫红色疤痕从锁骨开始,连续到手臂,蜿蜒如蜈蚣。
“我说杰,我们去祭典吧。”
“?”夏油杰愣住:“真突然啊。”
他记得之前悟其实不是很喜欢去那种地方,因为人很多对于眼睛的信息负担太重,加上他们两个都很容易忘记「帐」这个东西。
在视线多的地方总会容易惹上普通人的关注,很麻烦。
“因为有的人死前和我告白了。”
“你说是吧,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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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专出去一路上,两个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沉默的前后走着。
再次触摸到,观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夏油杰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太多没有必要的事情,就像是想把他上一辈子没敢面对的内容全部掏出来摆在他面前一样。
就因为五条悟那一句有人死前和他告白了,要是知道自己还能活一次,这句话他一定不会说的。
其实当初在高专的时候他们一起参加过一次祭典,是五条悟邀请自己去京都的时候。虽然当时好像有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烟火在鸭川上空炸开时,他和五条悟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虹龙飞在京都的上空,依稀记得自己开过的最冷的一个话题就是:“为什么你的房子在二条而不是五条。”
他第一次看到五条悟的脸上露出了,「你在说什么」这样子的表情。就这样他们两个沿着鸭川在京都的上空来回乱窜,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那个时候情绪带动着自己好像还说了什么。
就是之后好像被打断了。
是什么呢。
"等我们成为最强..."尾句消散在空气里,但是似乎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完全说完,五条悟就发现下面祭典的金鱼摊的水盆突然泛起涟漪。
"要来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率先发动。
虹龙掀翻金鱼摊的瞬间,夏油杰眼疾手快的立下了「帐」,五条悟的「苍」已碾碎诅咒的触手。这是他们在这么多次任务中磨练出的配合模式。
大约几米开外的另一个金鱼摊上的咒灵群突然暴起,撕开了动物外表的咒灵,即丑陋又让夏油杰生出一股无名火。
这是他最有可能鼓起勇气说完的一次。
"赌这个月的任务报告,是我先杀死的。"
“太幼稚了吧悟,这有什么好争的。”然后虹龙就把所有的咒灵全灭了。
其实自己当时只是单纯泄愤,但是当帐消失的时候五条悟耍赖的冲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金鱼摊位上,水盆里的水就这样泼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赔钱啦!"店主从被牵连到的帐篷下爬出时,两个少年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森林里,转手两个人跃上虹龙脊背。
当然了,夏油杰还是留下来差不多出门带的几万日元放在了旁边。
就这样他们那天从祭典到神社,两个人幼稚的在绘马墙上写上奇奇怪怪的愿望,某个写满"让夏油杰的丸子头散开"的许愿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挂在了上面,背面还是五条悟亲笔画的鬼脸。
自己当时好像写的是让五条悟长蛀牙。
真的很幼稚。
夜风裹着从祭典上买的苹果糖的焦香灌进喉咙时,属于高专时期的夏油杰就这样子看着五条悟的脸。
夏油杰的心脏在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