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大师姐有点奇怪》四三零不爱吃药

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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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灵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林长风的脸上，打得林长风缓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抬头看着她。
　　“清醒没有？”见他一脸惊愕，孟子灵便“好心”提醒一下，刚刚那个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林长风会做出来的事情“你休要受那巫蛊之术的干扰，清醒一点。”
　　“巫蛊？”林长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他惊异地抬头看着孟子灵“我么？”
　　九华门里最偏门也只是研究奇术的幽兰谷，再偏一点的巫术他们更是没有接触过。曾听说过西宁盛行巫蛊之术，但是因为每家每户不一样所以在西宁并没有大的巫蛊门派。所以巫蛊之术在他们看来总是带着神秘的色彩。
　　“你可有与我交手的记忆？”孟子灵的目光又把林长风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我只记得我和段十二在湖边，然后就……直到师姐你将我打到地上以前就没有记忆了……”
　　“你完全不记得吗？”
　　林长风摇头“不记得。”
　　“嗯……”孟子灵伸手捏着他的脸“你打他是他在湖边亲了你以后吧？”
　　“什……！师姐都看到了？！”
　　“少废话，回答我。”
　　林长风含糊不清地回答“是、是的。”
　　“脱衣服。”孟子灵把他的脸一撇，她要正式一下自己的猜测。
　　“师姐，这是我能看的吗？”赵苏苏吐了吐舌小声地嘟囔。
　　“在锦绣楼怎么也看过吧。”孟子灵懒得和她扯别的道理“别说你没看过。”
　　“是——”赵苏苏也确实看过，毕竟在那种地方，多少还是会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她耸耸肩。
　　林长风将衣服褪到腰间，露出精壮的躯干，身前背后都有着不少深浅不一的伤疤。光看表面并看不出又什么异样。
　　“你和段十二睡过吗？”孟子灵打量着林长风的身体，寻找着踪迹。
　　“师姐！！”林长风腾地红了脸，他惊慌地摆着手“我、我们……”
　　“啧。”孟子灵不想重复第二遍让他别讲废话。
　　被自己师姐血脉压制的林长风只能捂着脸“睡了……”
　　“你俩谁是大欢？”孟子灵拉着脸严肃地问这个问题也没别的什么用意，纯属八卦一下，她只是单纯地喜欢欺负林长风罢了。
　　“……他是。”林长风难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孟子灵努努嘴，真丢人。但她没说，还是板着张脸“那……”
　　“师姐，要是和巫蛊无关，就请别问了……”林长风的声音小小的，但感觉孟子灵再这么欺负下去，他真得快撑不下去了。从小就被孟子灵捉弄惯的人也知道孟子灵这么问他不过是为了寻他开心罢了。
　　没意思，就这就要哭了。她切了一声“站起来，转过去。”
　　林长风站起来，转了过去。另一边的赵苏苏满脸震惊愣在原地，这真是自己能听能看的吗！！？？！！？虽然她也很好奇啦！！但是、但是这真的是！！赵苏苏坚定了自己内心跟紧师姐，要冲到吃瓜最前线的决心。
　　“你可记得那天在船上与你交手的那两人？”孟子灵用手肘碰了碰自己身后的赵苏苏。
　　“啊……”赵苏苏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起那天的细节，她记得那人从兜里拿出了什么，但对那是什么没有太多的想法。
　　“他吞下的应该和你被埋下的是类似的东西。”从刚刚开始孟子灵就感觉到了异样。林长风身上迸发出的不理智不像她自己那般是被心魔占据了心智，那是一种更加简单直接且粗暴的将身上的真气短时间内爆发。若是控制得当就是增强体魄的灵丹妙药，若是控制不得当就是像他和那个人一样失控。
　　她上一世在西宁时曾听说过这种药蛊，据说是由西宁特产的虫子加上其他的药材再结合巫蛊之术制成的药。但是这种蛊并不在西宁盛行，一是西宁人非常不擅长肉搏，所以他们更愿意避开肉搏的战斗；二是西宁人不屑使用这种不正宗的蛊。所以这种蛊有段时间只在一些修为平平的同僚之间盛行。
　　这样的蛊到后来甚至分有短效的和长效的，短效的可能就如祝家那个弟子那般服下后实力短小大涨，长效的则是需要自己喂养蛊虫并植入体内，若是能炼化这只蛊虫则修为大涨，若不行则被反噬。因此，被蛊虫反噬死亡的案例也不在少数。
　　孟子灵对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她也只是知道有这样的蛊存在。刚刚林长风在和赵苏苏交换着信息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在听二人的讲话，自己旁若无人地陷入了上一世记忆的搜寻中。
　　上一世的林长风近乎没有了人类的情感，下手也没有轻重，打架也不在讲究武德，即使出师无名也是面不改色地战斗。似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战斗还有战斗。
　　这中间少了一环，究竟是哪一环？段十二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将一个可以增加战力的蛊放入他的体内……一定是有与之相关的信息是孟子灵没有想起来的……
　　“蛊虫不会被炼化，蛊虫会和身体逐渐融为一体，若不想被蛊虫反噬，就一定要有东西喂养蛊虫，若不是你自身的精血，那便是——”有个人曾拿着一个药罐在自己的面前，打开爬出一条小蛇缠上了他的手
　　“情意。”孟子灵下意识地说道“给蛊虫喂食情意……这个好像叫断情蛊。”
　　自从修炼了贪狼星诀后便很少再会梦到从前，毕竟从前于她就是噩梦，但现在，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片段，那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少年，任由着小蛇钻进了他的嘴里，他嘴角挂着血笑着对她说“等我将他全放下，一定能帮上你们。”
　　是谁来着……她又陷入沉思，那人看着眼熟，到底是谁……
　　“师姐、师姐！”赵苏苏在她耳边大声喊道。
　　“嗯？”回过神地孟子灵愣了一下。
　　“什么是断情蛊？”
　　“下蛊需要一味如同药引一样的事物才能下成，有的人下蛊时用的是血肉，有的人用真气，有的人则是用情谊，这个断情蛊便是以下蛊人的情谊做引，若无法给蛊虫喂养情感，则会被反噬。一般这样的蛊都是下给情郎，保证他不会背叛自己……”孟子灵打量着林长风“你好像，被下的是类似的东西。”
　　“师姐对蛊术还有研究？”林长风以为孟子灵对一切下药理相关的事情都不关心，包括巫蛊，怎么现在对蛊术还能说上一二了？
　　“略有耳闻罢了。”孟子灵还在脑子里回想刚刚那个少年的模样，到底是谁来着……
　　“孟姑娘、表哥、赵姑娘，段十二他醒来了。”林柳艺敲了敲门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隔着门有些模糊“不过他伤得很重，应该只能清醒一段时间。”
　　“足够了。”孟子灵对着门外回应“我们现在就过去。”她朝着林长风扬了扬下巴，他便迅速地穿好上衣，三人一起去往林柳艺的药房。
　　“醒了，段兄？”孟子灵坐到段十二的身边笑意盈盈地来了一句“或者，我该叫你阿舍？”
　　看着这个笑容别说是段十二感觉到一阵寒意，就连在一旁旁观的三人都感觉到那笑容底下的寒意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都知道了，怎么还留我一命？”段十二也不和她废话，之前他就趁着林长风睡着之际偷看过他的案件记录。记录写得清晰简洁，完整有序，比起这个，他更清楚林长风对自己师姐的敬慕程度，所以他肯定孟子灵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我留你一命，是因为杀了你，我的宝贝师弟要遭殃啊。”孟子灵伸出手慢慢地放在了段十二的脖子上“你敢在他的身上下断情蛊，你就在赌最后的最后我们能不能发现以及，会不会留下你的小命，不是吗？”
　　“哼，棠阁的孟子灵，名不虚传。”段十二冷哼，阴恻恻地夸赞道“你要是杀了我，你的宝贝师弟，也会遭到反噬。”
　　“你用你的情意下蛊，若是你死，养料耗尽，蛊虫便会反噬他，留你，万一哪天你不再对他有情意，还能让他求你，施舍他一份情意。这算盘打得不错，但就是打得太响，隔着你的肚皮我都听见了。”孟子灵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为什么段十二要这么做了，林长风在这件事或是说在这段关系里，完全就是处于被动和下风的状态。她上一世受过这样的气，这一世就不会让她的师弟也遭遇一样的事情。
　　林长风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了全程的对话，不由得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赵苏苏离得近，她甚至能看到林长风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但是他的脸色却如同往常，放松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他静静地看着地上灰色的砖，没有说话。
　　“恶乌子。”孟子灵像是认可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真够狠毒的。”
　　“我总要给自己留条活路。”段十二也是一脸的无所谓，和刚刚在湖边那副情意绵绵的模样截然相反“你也说了，恶乌子，我们就是阴险恶毒。”
　　“恶毒到要杀了九九八十一个村民将山神困在树下？”她的手掐住了段十二的脖子，如果人间没有记录在案的大型伤亡案件，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阵里埋的是妖怪村里的妖怪“你杀人类还不够，还要杀害同类，禁锢山神，你要给自己留条活路，可你这么做了，他们难道还许你回去？这样做就里外不是人了，不是吗？”
　　“你连那个阵都发现了？”似乎这个消息超出了段十二的预料，但很快他就收起了惊奇，反而释然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个阵不是我设的。”
　　“这阵三处联通，你布阵的痕迹明显，难道刚刚那么坦率的认罪，这里却要还要否认吗？”孟子灵其实很清楚，就凭段十二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偷偷摸摸地在妖怪村里杀了八十一只妖怪不被发现，更不可能在禁锢住山神后被那群小妖怪们放过。
　　“你也说了，我坦率认罪，但我没做过的便不会认。”段十二感受得到孟子灵正在施加威压，不过，他本身也没打算隐瞒“我在那阵上做了改动，借住了力量布阵我承认，但虐杀同类伤害山神这种事，我不会做。”
　　也就是说，早在段十二修炼以前，这个锁住山神的阵就已经存在。赵苏苏曾说过，最近的封印能量变弱了，那缕元神才能突破禁锢去救她，段十二改阵吸取能量反而是帮了赵苏苏一个忙，救了她一命。
　　“啧。”孟子灵不满线索再次中断，但是看在段十二如此配合的情况下，还是收回了手。左手的食指弯曲地抵在嘴唇上，下意识地咬着思考，如果这不是段十二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什么人需要禁锢山神，或者，什么人有能力做到禁锢山神？
　　“师姐。”赵苏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段十二即已认罪，但此事又涉及师兄的姓性命，这该……怎么处理？”
　　那边的段十二因为脱力又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见他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赵苏苏想着先让师姐回房间休息一阵。
　　“这个……”孟子灵把左手放下，赵苏苏却自然地接了过去，揉着那被咬得有深深牙印的指节。
　　她记得在上一世，有人破除了这个蛊术，那个少年的脸就在刚刚一闪而过，但是是谁她却始终想不起来。
　　“师姐？”赵苏苏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走神的她回过神来。
　　“嗯？”孟子灵这才注意到赵苏苏在揉着自己的手指，她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但却被稍稍用力地抓住让她不能缩回。
　　“松手。”她有些愠怒。
　　“师姐要不先休息？”赵苏苏靠近了一点孟子灵，半推着孟子灵说道“剩下的明天再处理吧。”事情处理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深夜，孟子灵身上原本就有伤，又为了救自己伤了元气，再加上刚刚她一直走神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担忧。她握着孟子灵的手“师姐晚上由我来看守吧，恰好我在村子里有好好地恢复元气，现在还不困，现在段十二还重伤躺着，他拿不了我怎么样的。”
　　她被赵苏苏这么一提醒，困意也有些用了上来，但是她抬头看了眼房间的几人，一个是没什么硬实力的小医师，一个是被下了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操控的战斗狂，还有一个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照顾别人的傻子，他们三个不给她惹麻烦倒是会最好，还指望他们做点什么事吗？
　　“不用，我留着。”她抽回自己的手冷淡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