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大师姐有点奇怪》四三零不爱吃药

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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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苏苏，去接段十二，我来稳住他。”
　　两人一到山顶就感觉这真气的流动有所改变，再向下看的时候，已然变成了尹山底下的万家灯火。
　　巨大地轰鸣声在不远处炸开，孟子灵率先冲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抬手捏拳，猛地一挥，林长风直直撞上这一拳，随后砸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林长风一个转身在地上刹住拉起一道长长的灰尘，他立刻冲到了孟子灵的面前回击以相同的一拳。孟子灵比他灵活，腾空跃起一个转身抱住他的腰将他摔了出去，不给他留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腹部再来两拳。
　　“我要杀了你！！”林长风一个暴起，手里捏诀就要落在孟子灵的肩膀，刚刚真气还不稳定的孟子灵在赵苏苏送的项链辅助下，体内真气不仅调和，甚至用得更加顺手。她起手拍开林长风的手，一个侧身闪到他的身边一脚将人踹到一边。
　　“林长风，你给我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啊啊啊——！！”林长风从远处又冲了上来，孟子灵记得这个状态，当年杀红了眼的林长风也是一样的神情。
　　她微微皱眉，以前是怎么把他打清醒的来着？
　　孟子灵决定用点更加粗暴的方式将人弄清醒。她灵活地躲过所有林长风的动作，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将人砸进地里。直到他再一次被狠狠地摔进坑里时，他瞬间弹起的战斗本能停了下来。
　　“咳、咳……”林长风被尘土呛得咳了两声，这熟悉的力度和疼痛都让林长风立刻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师、师姐……”
　　“冷静下来了吗？”孟子灵看了眼身后，赵苏苏已经捆上段十二落在她的身后。他浑身都是血迹，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他的眼神飘忽“我刚刚怎么……”
　　“……回去吧。”孟子灵转身走向林氏山庄。回去的路上，赵苏苏扛着段十二走得有些不方便，林长风离得却有点远，一副不想靠近的模样。孟子灵大概能猜到这其中的缘由，但她不想过多干涉，三个人便这么无言地在山间走着。
　　回到林氏山庄时，是林柳艺给开的门，看得出来林季松依旧非常不待见他们一行人。林柳艺见浑身血淋淋的段十二一下被震在了原地“长风哥，段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先给他上药，一会儿和你解释。”林长风瞟了一眼一旁的抱着胸靠在门边的孟子灵“辛苦你了。”
　　“好的……”林柳艺点点头，他看赵苏苏将段十二放下，林长风见赵苏苏走出房间，便在空中划了几道，一道屏障在门口展开。
　　“阿艺，他若是醒了就过来告诉我们，这个屏障只对妖怪起作用，你能自由出入，不要担心。”林长风准备离开关上门时不放心地又补上一句“凭他现在的情况，伤不了你半分，不用担心，我们很快结束，到时候就会过来。”
　　“嗯，表哥放心。”林柳艺目送三人离开。
　　林长风刚退出房间，就被孟子灵揪着衣领往房间拽，她把林长风往地方一丢，双手一抱坐在凳子上看着被甩在地上后自觉跪着的林长风。赵苏苏很懂事地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后立刻关上了门站在了孟子灵的身后。
　　孟子灵不说话，她就这么盯着林长风，她很少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盯着别人，这反常的举动让跪在地上的林长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只能低着头盯着地板“师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你什么时候差点掉进湖里你自己不记得吗？”
　　“记得……”
　　“嗯，然后呢？”
　　“还是师姐问我吧……”林长风确实不会说话，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和事都太过亲近和年代久远，更别说就刚刚那个情景有没有被师姐看到，或者是刚刚自己的失控，不管是哪一个情景，就凭他自己的口才，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孟子灵还是抱着胸不说话，要是放在平时早就开始拳脚伺候，但现在在林家，她只能先压着怒火。她从来没想过林长风会在这里失控，她虽然看见了段十二与他有亲密的举动，但也不至于要把关键罪犯打死的程度吧？
　　见两人都不说话，又看师姐的脸色铁青，赵苏苏立马开口“关于段十二，师兄查到点什么？”
　　“他……他的原型是恶乌子，为了在整个尹山有更高的威望就开始借用龙脉的力量给自身修炼。对外一直声称自己就是‘真龙’的化身。
　　我起初在山下调查时一直有听说这个称号，山下的村民对他都有着极高的评价。说他乐善好施，村民只要有困难都会找他帮忙，只要去林家求他基本都有求必应。”林长风松了一口气“大家都说水鬼案不足为惧，因为尹山有龙神的庇佑，每次和龙神祈求过后，便会消停一段时间落水，所以大家依旧上尹山湖游湖玩乐。”
　　“所以师兄回了这里来调查？”
　　“是的，我对此存疑便直接上了山庄调查。只是上到来就发现林氏山庄的风水与我幼时仅剩的记忆中不同，为了确保自己没有感受错误，我借口多年未归想重新熟悉府邸让阿艺给我带路在宅邸四处感受。”
　　“关于林柳艺和他父亲的事情林柳艺已经都和我们说了，所以师兄可以跳过这里讲讲其他的发现了。”赵苏苏见孟子灵神情温怒，甚至有点不耐烦连忙补充道。
　　林长风点点头“在此期间我发现段十二并非什么龙神，他和我说只是山下村民的称呼让我不要在意，但他也想为水鬼案做出贡献，于是和我一起探案。在这期间我找到在湖边修炼已久的青蛙精古瓦。古瓦因常年在尹山湖有瘴气的情况下修炼，双眼近乎失明，为了不让他的病情加重，我在山下开了客栈供他落脚养伤。为了尽快打听清楚情况，我时常会去客栈与他闲聊。闲聊中得知，他与另外两只名为阿连和阿舍的妖怪是少年时的朋友，他们因为经常受到村子里其他妖怪的唾弃的凌辱，于是三人决定要一起修炼变强，要回去让大家都看得起他们。”
　　“阿连和阿舍……这不就是……”赵苏苏问道“师姐说湖里的鲶鱼精就是阿连，而且已经死了很久了，是被用了傀儡术才被操控守在湖底的，师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林长风又轻轻地点点头“古瓦和我说了以前他们三个在村子里受到欺辱的事情，阿连和阿舍在离开村子以后就一直在寻找修炼的捷径，想要回去报仇，但是古瓦却觉得修炼之事不能急，比起复仇他更希望自己可以得道成人，所以每次二人要去找龙脉时，他都以修炼为由拒绝了二人，自那以后偶尔能看见阿连和自己打声招呼，偶然有一天，阿连忽然和他说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加快修炼，问他要不要一起，但是他拒绝了，自那天以后他就没看见过阿连了。”
　　“根据我的查证，那天正是他们设下阵替林家改风水的那天。”林长风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外面“段十二为了保住自己的阵，将自己的朋友杀害做成傀儡放入阵中镇守湖阵，自己则留在林氏山庄守着山阵。我几次入水调查都没有任何进程，也是偶然一次不和段十二一同下水后才发现湖里还有一只鲶鱼精。等一切调查完毕后我便准备破除山阵后再去破除湖阵，但在此期间与段十二发生争执并被赶出了林家。”说道被赶出林家的时候林长风的音量不自觉地小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孟子灵，孟子灵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皱着眉在琢磨些什么。
　　“师兄可知阿舍就是段十二吗？”赵苏苏见两人又不说话了，赵苏苏只能小心地问道。
　　“与他喝酒时曾听他提起过，自己以前不叫段十二，但那时并不知道他以前叫做阿舍，是古瓦前两天将我约出时和我说起，因为他的眼睛看不清并不确认，但是在以前的阿舍的身上会有一阵奇异的香味，若不是亲近之人是不会发现的，年少时他们三人关系亲密才知道这个秘密。加上他与阿连和阿舍已经多年未见了，所以他总觉得这个味道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他本身作为青蛙精嗅觉并不灵敏，直到自己眼睛看不清，其他的器官变得灵敏了以后才闻到我的身上有着阿舍的味道。”
　　林长风说着这些信息听起来并不像有太多感情，他的语气与平时无异，冷静且平淡，赵苏苏几乎看不出她的师兄对段十二有更多其他的感情。“只是后来他想当面告诉我，却在此期间被段十二所杀，幸好他留了书信给我，所以我知道了段十二就是阿舍。”
　　“这么说，师兄没有调查到作为祭品的八十一个瓦罐吗？”赵苏苏思考了一下问道“也没找到山下的妖怪村？”
　　“什么妖怪村？”林长风有些疑惑“什么八十一个瓦罐？”
　　“师兄在调查的时候除了掉入水里的案子以外，有没有听说过有大型的伤亡事件？”
　　“没有。”林长风十分果断地摇了摇“这几年尹山就连自然灾害都少见，除了这次的事件外，没有听说任何有死亡人数如此高的事件。”
　　“会不会是在调查的时候有所遗漏？”
　　“不会，如果有这么大规模的村民死亡事件应该会有记载。”
　　孟子灵长终于开口，她打断两人的讨论“你想好怎么结案了吗？”
　　“段十二是此次事件的主犯，为了一己私利三番五次滥杀无辜，拿他人性命来维持自己的阵法和修为，其罪当诛。”林长风跪在地上，又低下头看着衣摆。
　　“你亲手杀？”孟子灵见手边的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沏好，拿起来喝了两口。
　　“我……我杀不了。”林长风摇着头，满眼写着拒绝，他一改前面的那副冷酷绝情，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满脸的无奈叹息“我喜欢他……师姐……我不能……”
　　“即使他背叛你，欺骗你，甚至想杀了你。”孟子灵没见过这样的林长风，他看着这个傻小子忽然好像看到了一些自己的样子，这样看来，上一世的自己真的傻得可以。
　　林长风沉默不语，他紧咬着牙不说话，低着头不敢直视孟子灵。
　　“他害你家人，也害你被赶出林家，不仅要杀了你，还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孟子灵的语气平平，她知道为什么林长风要叫她过来，这傻孩子自己一个人根本面对不了这些宛如洪水一般的感情。太长时间里，他充当着棠阁里第二的形象，不努力赶不上孟子灵，不努力会被师弟师妹超过。天下人盯着天才大师姐的同时，也会拿他与她对比，他不得不逼自己放下更难理解的情感转而勤奋练功。
　　也许在他的心里，对林家还有着美丽的幻影，段十二给了他迤逦香甜的陷阱。一切的一切又随着真相化为泡沫又坠入了陷阱。对于林长风来说，获得感情并不残酷，残酷的是教会他感情后，又将一切都拿走。
　　面对这些破碎凌乱的情感，无助的他还是下意识地找回了那个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孟子灵。他本对信笺能带来师姐不抱有期望，他以为自己最终也要被唯一一处依靠抛弃之际，孟子灵来了。
　　虽然她还是像现在这样抱着胸高高在上地审问他情况，还是像现在这样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但这一切都让他能够恢复往日的冷静。
　　上一世她没有赶往尹山，所以当时陪在他的身边的是赵苏苏，二人的关系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筑起了坚实的城墙并成为战友。孟子灵自己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后来林长风变得再诡异再暴怒，只要是赵苏苏的一声劝阻他就会住手并且坚定地站在赵苏苏的身后。
　　“唉……”孟子灵难得的叹了口气“那我杀。”等她把要问的问题问清楚，就看在自己师弟怎么喜欢他的份上快点送他走。
　　“我……”林长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但他和段十二不过仅仅认识一个多月，又谈何深重情根“师姐，能不能不杀他，能不能想个办法救他？求求你……”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将他带回九华门，我们可以改变他的！或者我可以叫他天钧华诀的心法，或者我替他接受惩罚！他本质不坏，他只是太想要别人关注他，他只是……”
　　“师兄！你疯了！这个段十二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替他说话！”赵苏苏有点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了林长风。
　　等等，赵苏苏刚刚说了什么？

　　终于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