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雨燎

3、0.02

　　封卒在图书馆转了一圈，只发现一个黑色的石头，封卒仔细看了看，这石头有点像玉，但又好像只是块石头。吴诚走到他身旁：“什么都没有，得从周美林身边人开找，监控反复查了，这禁室周美林来过，但没在出去过，监控晚上九点关过半小时，因该是那时候出去的，至于当天来过的学生还在查。
　　封卒还在盯着那石头，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吴诚挑眉：“你干啥了，心不在焉的。”封卒抬头，将石头放裤兜里：“没什么”
　　北挽跑来，有些急，差点撞封卒，吴诚伸手拉住她：“你急什么呢？”北挽站好，有点想吐：“就，学校背后禁地那处屋子找到了周美林的尸体，心脏被挖了。”
　　封卒闻言，让北挽带路，来到禁地。到处藤蔓挂着，树叶洒落一地，一座木屋立在中间，经时间长久，长出嫩草，藤条交错，像要把屋子困牢似的。
　　王宇见他们来了，拍了拍手，戏谑道：“封大少爷也来了？不在公司跑这来做什么？”封卒撇了眼他，脸有些黑，他毕业后和王宇一直在警队里，半年前被他老爸拉回去，和他老爸斗不过，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管理公司，封决那小子更气人，说什么他不要家产？他要靠自己开家公司生活，免得他这金融系大学生太没用。公司就让哥去管理吧。什么鬼道理？不想管公司就拉他下水，这是说他没用？
　　王宇手塔他肩上，叹气道：“唉，为难你这个大少爷了”
　　“拿开你的脏手”手上全是泥，还搭他肩上。王宇阴阳怪气地看了一眼他，像似看到了什么新物种，却又伤心的假抹眼泪：“卒缸子，你变了”封卒一阵鸡皮疙瘩。远离这人一米远。吴诚“噗”的笑了出来，北挽几人也有些顶不住，明明这儿阴气潮湿，还有具死人的尸体，但他们却在那绿成不成样子的木屋外旁死人的面前笑得合不拢嘴。
　　王宇喜欢封卒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吴诚他们谁都知道，王宇表白被拒后，不但没有失落，反而乐了，和封卒在一起的时候，不逗他一两句是不可能的，众人也习惯了，但每次都憋不住想笑，每次都能收到白眼。
　　“滚”封卒撇了眼这几人，走到尸体旁，皱了皱眉：“这死了多久？”王宇走到他身旁，一改刚才的笑脸：“我初步判断应该在10个小时左右，人是到这才死，这屋后面是墙，上面没有划痕，顶上有踩过痕迹。但只有一个人的，所以凶手要么从学校进来，要么是翻墙。”
　　封卒抬头看了眼两米多高的墙，上面全是草藤，如果是凶手带着尸体进来，那草藤一定有划痕，但这没有。他将目光放在十几米远外的铁门上。门上黄绿交错，破烂不堪。王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思考着什么，许久，他转头看向吴诚：“这学校大概有多少人？”
　　吴诚还在检查现场，听这声反应慢了拍：“什么？大概3000多人吧。”王宇拍了下封卒：“你上大学那会儿，停课十几天会怎样？”封卒豪不犹豫的拍了下王宇那脏手的爪子。王宇吃痛的收回手，心疼的看着他的手：“下手这么重的吗？唉，没爱了”
　　“你就作吧。”封卒转身出了禁地，王宇心悲的看着他，转身看着一脸吃瓜看戏的几人，秒变脸色：“吴诚，你将禁地圈起来，洪师扬，你和周琪去把那边的那扇门打开，学生不能停课，这刚好。警察从那门进出，禁地不会来学生，学校问相关人员穿便装，这边严禁调查，北挽，你现在回警局，私下把英权请来，别让人发现是你请来的人，不然上头又要闹了。”
　　北挽刚还想说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原来是怕邓伪不是，不过还真是挺怕他的，英权要是来干这种小事，纯属是因为王宇想偷懒，让邓伪知道，王宇怕不是想作死。不过他还真是作，贱。

　　课下，文丞心虚的向文诗道歉，本以为文诗会生气，但文诗没有，文诗拉他坐下：“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被戳中心事的文丞低下头，跟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害怕又大胆：“哥，你不怪我骗你？”
　　“不怪你，其实你那些事我都知道。”文诗放下手机，在文丞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装作要听歌的让文丞帮他打开蓝牙，从衣兜里拿出一只耳机塞耳朵，又接着道：“你没有满我，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全给你解答。”
　　哪怕他眼睛看不见，没有任何光泽，文丞也能感受到他哥带给他的宠溺，鼻子酸酸的，他怎么能瞒着他哥呢？
　　“哥，你，你为什么会是孟教授口中的文教授，还有五年前的教金融大比，六年前的那个混乱班级。”文丞还是问了出来，不然心里不踏实。
　　文诗闻言，并不急着回答他，而是抬了下头，像似在看窗外的天空一样。文丞更看不懂他哥了，明明两人同父同母，可他哥谁也不像。他的一言一行都很有礼仪，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从头到尾神色都不会变。待人温和，却从来不与任何人更亲近。
　　文丞长得像他母亲，多少会有点女相，可他哥如果不是身高出买了他，他可以确定他哥穿上女装，一定没有人怀疑是他是个男的。
　　文诗转头看向文丞，一改平日的温和，把文丞看得一愣，在那一瞬间，文丞对他的样子很陌生，甚至有那一瞬间的害怕，觉得那失明的眼睛根本没瞎，他听见他的声音，如流水般清亮好听，却又让人莫名的冷，他说：“你还记得那两夫妇是怎么死的吗？”
　　文丞一愣，夫妇？他们父母吗？他哥，不，他从来就没听过他哥叫过一声爸妈，他哥从来和家里都是处于陌生状态。他现在有那一刻不想让他哥再说下去，但他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爸妈，是因山体滑坡而死。”
　　文诗摇头，动作熟练地倒了杯水，水没有洒落杯外，也没有倒的太满，文诗将水杯推到他面前，安抚道：“如果不想听，就不听了。”
　　文丞垂眼，轻声喊了声：“哥……”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了，捧着水杯半天，头顶应是两道声音烦着他。神差鬼差地问了句：“哥你眼睛看得见？”文丞一征，他问了什么？文诗手指一顿，平静的开口：“看不见。”他说的是实话，他眼睛是真的看不见。
　　来找刘校长的封卒好听见这句，他顿了下走进门内，文诗看不见，文丞不认识。文丞转头看向封卒，差点把他认成封决了，他开口询问：“你好，你找谁？”大学教师一般都很忙，没几个会在办公室，学生要是找人，一般都不会来这。
　　封卒问了下刘校长在不在便走了。文诗坐了会也出了办公室，他想回去了。让文丞上完课回去。想问什么晚上问他。文丞应了声，心不在焉的回到教室。
　　课铃也刚好响了，课铃响，他又变回了学生。半节课下来，他听课总是走神，封决手机打字问他：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文丞没理震动个不停的手机，从桌上拿出一块石头，把玩了会，小心的装好。却不想这一幕被封卒看到。
　　封卒看着文丞，记住他的样貌后走了，手在裤袋里摸了下，握紧裤兜中的那颗石头。

　　A大校门口，一个青年站在那里，小姐姐来搭讪，苏义雨将车停好，把墨镜摘了，又理了一下头发，白色的短裙漂浮。苏义雨走上前，看了一眼手机，走到S面前：“小哥哥，加个微信呗。”苏义雨声音奶甜，很像一个萝莉。
　　S抬眼看她：“没手机。”他可没感情，在谁的那里都是一个字：冷
　　苏义雨抬头看他耳朵上的耳机，很是无语，这么好看的小哥哥真是不讨人喜欢。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他哥发来的消息：人已接到了？
　　苏义雨回了个字：没。她看向S，语气不比刚才好：“你认识一个人吗？” S没回她。苏义雨心烦，要不是她哥说S不在学校，她倒是想直接进学校去找人，但她哥让她在门口等，不许闯祸。
　　“你认识一个叫S的人吗？”苏义雨虽然长得像个萝莉，但她性格可不是，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一个敢对待她的陌生人。
　　S闻言挑了下眉，面无表情地盯着苏义雨，至今还没人敢这样对他吼叫：“你哥教你的东西全忘了？”
　　苏义雨一征，她最怕的就是他哥了，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不等她多想， S走到她车旁：“你哥不是让你来接我？”苏义雨眼睛都要大了：“你……”她吞了吞口水，夹着尾巴听话的开车，屁都不敢放一个。她要委屈死了，她哥只说让她接一个叫S的人，她以为S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哪想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哥哥，她哥又不给她讲明白。
　　“你真是S？”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小心的问。生怕着这位不高兴， S没理她，手指搭在手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像是控制着什么。苏义雨自找没趣，专心开车。
　　半小时的车程，两人来到了一家公司。苏义雨的S上楼，前台认识S，在他走过叫了声：“失总” S点头，和苏义雨进办公室。
　　“哥，人带来了。”苏义雨说完就想走，她怕哎，苏原明闲她烦，撇了她一眼，苏义雨高兴地走了。S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起：“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苏原明无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给了他一个U盘：“学校的事你策划的？”学校根本没什么禁地一类，那处原本是三年前文诗在学校的住处，后来S在两年前策划了一场意外，那儿才成了禁地。禁地内有10个摄像头，全tmd是S自已装上去的。就是不怕被发现。
　　就昨天半夜，他电脑自动开机，整个杀人画面全部呈现，害得他一晚上没睡。如果让人发现他全程监控，他怕不是得死？ S也是真tmd阴，害人害到朋友这，他们怕不是有仇？
　　S把玩着U盘，漫不经心的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原明一噎，这人是真的白切黑，纯黑心的黑莲花一朵。人命不是命？也不怕被抓进牢里，苏原明是真看不下去，哪怕这人什么都不怕。
　　“你又要干什么了？”他真不明白，这人是闲着无聊还是咋的，还是嫌他平时事情太少？
　　S抬眼看他，他的瞳孔和正常人不一样，黑色中带有绿色，像狼一样。看人总有一定的压迫感。 S将U盘放衣兜里，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根烟，悠闲的跟在自己家一样：“不干什么，就只是玩玩，是那姓周的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关我事。”
　　苏原明眼皮直跳，总觉得不是那么个回事，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她拿了我的东西，我只是处罚了下她，又给了她一点礼物而已，是她自己不会用，反杀了自己。”苏原明打了个哆嗦，这人简直就是杀人的疯子。自己怎么会交个这样的朋友，呃~好像不是交，是被迫。
　　S起身看向窗外，多好的太阳，但却被阴云覆盖。他有那一瞬间的落寞。苏原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20年了，汶失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