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

7、第六章 接应

　　很快，姜沐争随军医一行回到了洛阳。身份自然不能是姜沐争，也不能是歌舒祭，便用了姜佑这个小名。对外称自己只是关外的普通猎户，终于借这个机会能回老家寻根。军医挺佩服姜沐争，竟然敢单枪匹马闯入战场。一路教了她很多中原的礼仪与规矩，也让她换了中原男子的衣服。一直把姜沐争送到了柴府门口，才回宫复命。
　　而柴府的下人早就听闻了姜沐争的英雄事迹。自从听说姜沐争要暂住柴府，忙里忙外的为她准备了客房。就连柴翼的独生女柴雨斐也亲自到大门去迎接。
　　姜沐争面上受宠若惊，道：“柴小姐客气了。这么大礼真是折煞姜佑了。”
　　“姜佑？”这阵子，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柴雨斐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那里听过。想细细打量了姜沐争几眼，又怕失了礼数，只道：“姜公子救了家父，雨斐没齿难忘。颠簸一路。公子一定累了，张伯，带姜公子先去客房休息吧！”
　　姜沐争不多推辞，乖乖跟张伯去了客房。
　　走了一路，姜沐争发现柴府四处都装饰着红绸。不由问道：“柴府最近是否有什么喜事？”
　　张伯笑了笑，道：“是啊！小姐月尾就要入宫为妃了。”
　　姜沐争奇道：“皇帝不是已经有了妃子么？怎么还要纳妃？”
　　张伯奇怪的看了看姜沐争，解释道：“姜公子久居关外，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中原男子三妻四妾已是平常，何况皇上。”

　　将姜沐争带到客房，张伯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姜沐争环顾着四周，客房虽小，但东西齐全。不知比赤塔好了多少。非要挑出什么毛病的话，只能是床榻实在是软的无法入睡。
　　看看月色，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姜沐争披了件单衣，沿着记忆，走到了柴府的小院。柴雨斐喜欢莲花，所以院中特意挖了池塘，种了睡莲。只不过此时是深冬，能见到的只有一池清水。还有一个望着湖水流泪的人。
　　本不想去打扰，但只轻轻一瞥，就发觉柴雨斐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少了。稍一犹豫，姜沐争还是决定走过去。轻轻将外衣披在柴雨斐身上。
　　“啊！”柴雨斐全身一颤，慌忙回头，见是姜沐争，才放心下来。但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慌忙往一旁退了退，才道：“原来是姜公子。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姜沐争摇了摇头，道：“我很好。倒是你……为什么哭了？”伸出手轻轻拭去对方脸上的泪水，姜沐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失礼的事情。
　　“姜公子！”柴雨斐反应过来，推开姜沐争的手。“请自重。”
　　愣了愣，姜沐争只当柴雨斐不喜欢别人靠近，笑了笑，道：“抱歉。”
　　“姜公子……”
　　“叫我姜佑就好。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公子。”
　　“姜佑……”柴雨斐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记忆深处确实有片段闪过，只是闪的太快，令她抓不住。
　　“夜里寒气重，柴小姐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我……睡不着。”话一出口，柴雨斐顿时羞红了脸。明明是陌生人，为什自己这么轻易就放松了警惕。
　　“正巧，我也睡不着。”姜沐争微笑着坐到了一旁，又道：“我听张伯说你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了。恭喜你。”
　　“有什么好恭喜的。”轻轻摇着头，柴雨斐为自己说的话觉得可笑。“皇命不可违罢了。”
　　来洛阳之前，柴翼求姜沐争照顾柴雨斐。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个柔弱女子，说话的口气却成熟的让人心疼。“你不想入宫么？”
　　“说不想是不可能的。进宫，对柴府来说，是荣耀……”
　　“我再问你，不是问柴府。”
　　看到姜沐争意外认真的眼神，柴雨斐稍一犹豫，还是说道：“对我来说，入宫不过是浮华一场。有哪个女子能真正伴君左右，受万千宠爱。如果真能选择，我宁愿嫁一个山野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好过在宫苑中不停的勾心斗角。”
　　“我记下了。”
　　柴雨斐不明白姜沐争这句话的意思。还不等她细想，姜沐争就站了起来，笑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让别人撞见就不好了。”说完，匆匆离去。
　　等柴雨斐反应过来，姜沐争早已走的不见人影了。对方的外衣还披在自己肩上，想起刚刚的事情，柴雨斐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让珠儿好找啊！”
　　闻声，竟是贴身侍女寻来。珠儿见到柴雨斐身上的外衣，“咦”了一声，问道：“小姐，这件不是姜公子的衣服么？”
　　柴雨斐慌忙扯下衣服，交到珠儿手上，道：“明日洗净在还给他吧！”说完也快步走回了房间。

　　在柴府住的几日，姜沐争一直没有太大的动作。在洛阳，猎鹰并不常见。所以离开定州之后，姜沐争就没有在传递过任何消息。只是静静等着耶律翔烈派人来接应。
　　就在姜沐争觉得不安的时候，一只信鸽就这么落在了自己面前。歪着头，好像还在看自己是不是送错了对象。姜沐争拿下纸条，慌忙打开，上面只有“周公祠”三个字。姜沐争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不是给自己的么？因为前几天她听珠儿提起过，柴雨斐要在出嫁前，最后一次去周公祠求姻缘。而且是刚刚出府。
　　不管如何，姜沐争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也多亏柴雨斐是大家闺秀，出门的礼节冗长。等姜沐争追出柴府时，轿子才刚走到街尾拐弯。姜沐争就这么慢慢跟着众人，走到了周公祠。
　　周公祠并不大，跟其他寺庙比起来，女子求姻缘的香火更多些。姜沐争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不让自己外出，所以虽然一直听下人说起，却从未去过。不过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子会向一个死人求姻缘。
　　躲在人群中看着柴雨斐上完香，又去算命先生那里解签。就在姜沐争觉得可以回去的时候，远处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直奔向柴雨斐。
　　姜沐争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只一交手，姜沐争就认出对方是女人。看到对方朝自己冷笑了一下，便朝远处跑去，姜沐争慌忙跟着对方追了出去。而受惊的柴雨斐也紧跟了出去。
　　柴雨斐丝毫没学过功夫，哪里追的上姜沐争。算准了这点，觉得差不多甩掉柴雨斐时，偷袭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愧是歌舒祭，居然跟的上我。”
　　姜沐争迅速查看四周，确定此处荒凉，并无人烟，才道：“你知道我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你是耶律翔烈的人。”
　　“不错，我叫赫连云乔。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是未来的五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