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

23、第二十一章 戏言

　　赤塔人平日并不饮茶，沙耶只是向柴雨斐学了皮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茶杯放到姜沐争面前，说道：“前几日有商旅经过，我见柴姑娘买了这些东西，就学着样子也买了些。”
　　姜沐争喝了一口，虽觉不出味道如何，也应道：“你若喜欢茶道，改日我去寻些好茶叶给你。”
　　看姜沐争说的认真，沙耶摇了摇头，道：“我哪里懂什么茶道。只是听闻中原人每日饮茶，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我在赤塔生活惯了，哪里用得着这些。”见沙耶面色一黯，姜沐争心有不忍，忙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这茶真的不错。”
　　“你喜欢就好。”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记得不要在碰到伤口了。”看沙耶还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姜沐争不由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过几天的狩猎……你也参加吧！”
　　“狩猎？”姜沐争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其实前些日子，契丹又派了使者来过。今年的狩猎，契丹的人也会参加。”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赤塔身手好的人多的是，不缺我一个。”
　　“可他们指名了要你参加。而且我也希望你能赢过那些契丹人，这样族人一定会对你改观的。”
　　姜沐争苦笑一下，道：“看来我已经没办法拒绝了。那我先回去准备了，你记得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走了几步，姜沐争还是不太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明天这个时候，我来给你换药，你千万不要再碰伤口了，明白么？”
　　沙耶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应允。

　　每年春季的狩猎是赤塔的一个的传统节目。只要是年轻的猎人，不限男女，皆有资格参加。由族长带领，午时进入赤塔东面的桦树林。日落为限，比谁捕到的猎物更多，更为珍奇。胜者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品。但自从歌舒华过世之后，这个节目就一直没在举办过。
　　耶律翔烈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情报，先派使者去传达旨意。还准备了一车珠宝，作为胜者的奖品一并带了去。另外命赫连云乔挑了两名契丹武士，择日前往赤塔参加狩猎。若不是自己不方便离开东丹，像这等有趣的事情，他是说什么也不会错过的。
　　这一次，赤塔族人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契丹的安排，竟无人反对。纷纷忙着为狩猎做准备。
　　姜沐争亦是第一次参加，实在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干脆躺在家中休息。
　　突然，姜沐争听到两声轻轻的敲门声。看外面天色大亮，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细细听去，外面再无任何动静。难道是幻听？姜沐争疑惑的打开门。
　　只见柴雨斐正站在门外，抬着手，仿佛还想再敲一次门。看姜沐争衣衫有些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柴雨斐脸上一红，忙别过脸去，嗔道：“你一个女子，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就来开门。”
　　姜沐争也是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喉咙中发出几个单音节的字，应了过去。
　　“我听沙耶说，这次你也会参加狩猎。”看姜沐争还呆在那里不动，柴雨斐将手中的小包袱塞到她怀里，道：“我爹常说，射箭之人的手指常常会受伤。这副护手给你，你试试合不合手。”
　　“给、给我？”姜沐争不知所措，开始怀疑眼前出现的都是自己的幻觉。
　　“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试试啊！”
　　“额……好。那你也进来吧！”说着，姜沐争侧过身，把柴雨斐让进了屋里。
　　护手的手指部分是用软皮所制，带上去十分方便灵活。姜沐争笑了两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做了这个？”
　　知道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柴雨斐笑反问道：“意外么？”看姜沐争点了点头，柴雨斐才正色道：“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我想像沙耶那样，试着去相信你。而且……”柴雨斐突然换了调皮的语调，接着说道：“你若还觉得对我有亏欠，我就可以依赖你了。反正我怎样做你都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姜沐争心里还是有些迷糊，但身体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到姜沐争这个表情，柴雨斐笑了出来。“你看你，以前那么聪明，怎么回到自己家里却犯糊涂。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肯定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相夫教子，哪还有功夫理我。”
　　听到相夫教子，姜沐争身子一颤，冲口而出：“我不会嫁人，不需要教什么子。”
　　不知道姜沐争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柴雨斐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我……总之，我不需要这些。我不想嫁人。我这个样子，想来也不会有人要娶我。”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姜沐争自嘲的笑了笑。“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不想去改了。”
　　柴雨斐皱紧了眉头。想找个理由反驳，却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姜沐争。最终，只道：“你只是还没遇上喜欢的人。”
　　看不懂柴雨斐现在倒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姜沐争反问道：“那你呢？你遇上了么？”
　　“我？”苦笑一下，柴雨斐摇了摇头，道：“陛下……出帝他待我很好。可我也知道，他在防我。他娶我，不过是为了令我父亲听命于他。进过宫，更觉得外面的生活是多么自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辛劳，却让人有种满足感。只可惜，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了。”
　　“为什么？赤塔男儿多的是，难道竟没一个能让你看入眼的？”
　　“与别人无关，都是我自己。我已为人妇，又怎能另嫁他人。”
　　“有何不可？”姜沐争在赤塔长大，自然不明白中原的礼节。因为在这种少数民族中，为了繁衍生息，别说再嫁，就是弟娶嫂，子娶后母都是允许的。
　　柴雨斐不愿再多谈，突然反应过来，愠道：“怎么成了你问我了！不行，今日非要你说出个所以然来！”
　　从未见过柴雨斐这幅表情，姜沐争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不由大笑起来，道：“你别生气。既然我不想嫁，你不能嫁，那干脆我娶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