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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朝巧遇一朝帮腔2 ...

  •   林幺初便是有些小小的惊讶,三皇子居然记得自己。

      面前的这位皇子,要比太子小两岁,虽皆贵为皇嗣,出生却是云壤之别。不只是因为生母的缘由,让他背负了轻贱之名,更因为,在他出生那天,恰巧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

      故而,在旁人看来,这孩子出生便带着“鬼气”,是与他的兄弟——承罄的帝王之气大不相同的。

      不知是否这荒唐的谣言说多了,也就成了真,还是这孩子本就命格不好,但凡接近他的人,总有些不走运,什么落水丢东西,还是饭里吃出虫子,承毓身边的人无一例外,都经历过。

      韩宸曾对林幺初说过,久而久之,宫里的人,无论宫人宫女,还是王公贵族,皆对其避之不及,便是元玦对待自己的这个次子,也是不大喜欢,不常召见不说,父子两个遇见了话也甚少,聊不投机。

      万寿节,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并且林幺初还不曾与承毓有过任何交流,都说贵人多忘事,不过他居然很轻松地认出了自己,这才觉得惊奇。

      站在承罄一旁的老先生也随之道:“韩都统,王妃殿下,老朽向二位问安。”

      韩宸向林幺初介绍道:“二幺,这位是翰林编修,也是三殿下的先生,阎太傅。”

      “这位就是三殿下的第四位太傅?”林幺初心道。

      林幺初于是屈膝问安:“见过太傅。”

      阎敬本:“王妃有礼了。”

      韩宸问:“老先生这是带着三殿下出来采风了?”

      “采风算不上,殿下难得出一趟宫,老朽带着他来静静心。都统这是出来?”

      韩宸一提手,手中的酒壶茶杯当啷响:“此情此景,休沐日,不愿辜负。”

      “嗬嗬,雅致,大人雅致。”

      两位臣子相视而笑,而各自身边的晚辈,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要彼此避嫌。

      阎敬本拉拢韩宸道:“都统大人若不急着回去,不如给老朽个机会,你我再将这园子游一遭?”

      韩宸觉得,他必定有话要问,抑或有事要托。

      (话里有话吧?)

      只是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欣然答应了:“不能与阎大人共赏美景,会是在下的损失,移步吧,刚好我手上还有些酒。”

      “哈哈那就多谢韩大人了。”阎敬本转头对承毓道:“殿下还请允许臣与都统大人叙叙旧,不会耽搁太久。”

      承毓很好说话,也并无不肯:“嗯,先生请尽兴。”

      霎时,他的双眸又款款地移了视线,落到林幺初身上。

      “我正好,也有问题,想请教王妃殿下。”他嘴角似乎极为不情愿的挤出了一抹笑。

      林幺初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请教我?”她心中忖度。

      (请教林溆什么?)

      她不免与身侧的兰萝靠的更紧了。

      她并不是相信什么接近了承毓便会倒霉的流言,世上的一些事,还万不到这般不可解释的地步。她是觉得,一位皇子,与臣子的妻室有交集,本就显得很奇怪。

      韩宸应该也是思虑到了这一点,想护着林幺初,便有犹疑之色,阎敬本便先一步道:“我们三殿下素闻王妃博学多识,又极富教养,仰慕已久,只是久不曾有机会结识,今日正是大好机会。王妃虽然业已嫁人,我想,顺安王如都统一样为习武之人,应该,不会小气。”

      韩宸不为所动,凝色看着林幺初。

      林幺初点了头。

      韩宸便答应了:“顺安王自是不会有异议。二幺,我与阎太傅去一趟。三殿下,臣退了。”
      他向承毓行礼,承毓也回了礼。

      待目送二人离开,承毓又转而对林幺初作了个揖,甚至比他的太傅要更像一位温文尔雅的文士。

      男子音色温和,似温凉的白玉盏,他道:“实在抱歉,王妃殿下,我并不是有意靠近你,我对殿下清清白白,并无他意。”

      他突然抱歉起来,显得那么无辜无措,林幺初便微笑着打消他的顾虑道:“殿下不必在意这些,眼前的我,只是一位游园的游客,殿下也只是来这里静心的殿下,不是么。”
      承毓直身,缓和的报以一笑:“殿下说的是。”

      明明他才是尊贵的皇子,却声声都谦卑地称着林幺初“殿下”。

      林幺初问:“不知,殿下找我,所谓何事呢。”

      他眉目温和:“边走边说吧。”

      林幺初身后的兰萝拉拉她的衣角,不知自己是跟还是不跟。正犹豫之际,承毓便道:“让这位侍女也跟着吧。”

      林幺初内心感激他的周到:“多谢殿下。”

      于是三人便信步在桃林掩映中闲行。

      走到一处较为清幽的地方,承毓才出言解释道:“太傅所言,我钦慕殿下学识已久,不假。不过,我并非是想结识殿下才说出方才那句话,我是……”

      他又止言了。

      林幺初猜到了为什么,她试探着:“是阎太傅之意?”

      他终于点点头。

      “太傅知道今日韩都统休沐,于是想趁此时机,向都统求助一件事,便以我为由,带着我一起来到这弃芳园,故作偶遇。”

      (什么,竟然是因为这样。)

      (可是一朝的皇子,怎么会被自己的老师胁迫?这个三殿下也太没地位了。)

      林幺初便知道了。

      “方才我们到时,认出你府上的车,便打听到你也在这里,太傅因此想让我牵连住你,让韩都统腾出来与他单独谈谈。”

      (啊?)

      林幺初听到这里才真正明白一切,未免对阎敬本的意图与行径感到齿冷。

      不过,这位三殿下倒貌似心善,还愿意将这些告诉自己。

      林幺初微低着头,不语,只不过面上依旧和气。

      “抱歉,殿下,我自知接下来的事必会让你难堪,所以我方才假托口渴,想趁返回取水拖延几时,与你们错开。可惜,还是差一点。”他说罢垂眸,眼尾生着一圈绯色,显得整轮眸子都柔的像方才才哭过。

      “原来,殿下已然做了这番努力……那民妇便多谢殿□□恤了。”林幺初道。

      “还是未能帮到你什么,不必谢的。”他换了个话题,“罢了,说了这么多,还不曾与殿下好好赏景。”他叹出一口气,似是甩了甩身上的疲态,道,“今宵难得,不如暂时忘却一切的不愉快。”公子浅笑着,始终是那么温和。

      “嗯。”

      微风拂来,树影浮动,空气中似有暗香飘涌,萦绕在几人鼻翼之间。俯仰之际,虽不能见桃花灼灼,然而葳蕤繁盛的万籁之景,也足以轻松身心,短暂地寄身天地,摆脱形役。

      恰此时,二人不觉间走到了九丈瀑布。

      水声喧哗,承毓稍稍放高了声音:“殿下从前来过这里吗?”

      林幺初:“来过的。上巳日会来,祓除不祥。三殿下呢?”

      他道:“皇家的‘祓除畔浴’,都在宫里举行,父皇母妃在清掖池,皇子公主们在洗掖池,妃子们都在汤泉。”

      (果然,皇家就是皇家,连这种节日都在自己家里过。)

      他看向林幺初:“真羡慕殿下,能到这自然中来,亲察天地。”

      林幺初笑了笑,不知何意。

      承毓似是无由应感,慨叹不已:“人非草木,总会多情,不过即便是草木,也会随时令枯荣,旺盛、衰败、而后落寞地死去。”

      一片浅淡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他亲手捏起,放至手心,端详着。

      承毓叹笑一声,是自嘲亦是自宽:“看到这些宫中不见的景色,总是想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到它们身上。不该说这些太过消沉的话,扫了殿下的雅兴。”

      林幺初不免想看看他,为何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他却可以向自己,一个陌生的人,说出这么多心里话,那浓稠的比酒还烈,却又挥发的比茶还淡的愁绪,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同时体现出来。

      怎的会心生怜意,泛起涟漪。

      林幺初便排解道:“殿下不必消沉,其实无论你我如何,美景在你我之外,千秋万代依旧。身在其间,应该享受当下才、”

      话音未落,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仿佛是在说教,并且是在说教一位皇子,便急忙打住了。

      “是我多言了,殿下恕罪。”

      可承毓却道:“为何是多言?我觉得殿下所说极有道理,我想今后,我会时时受用的。”

      (承毓是这样的……为什么会不招人喜欢?这么善解人意的人,难道是不适合宫里的尔虞我诈,才饱受排挤吗?)

      他的话总是润润的,似乎是用温水裹着,怕凉到旁人。

      林幺初禁不住也想待他更加亲和些。

      “得殿下赏识,民妇喜不自胜。”她恭恭敬敬道。

      他见她如此拘谨,浅笑道:“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殿下的到来,使得这些青葱的桃叶,都有了春三月时倾城的姿色。”

      林幺初品察着万物,有感而发:“殿下才是芝兰玉树……这弃芳园养天地浩然之气,自会令草木增辉。”

      他有些愧不敢当,偏过头去,只以侧颜面对着林幺初。一身素雅的兰袍之上,清清净净的没有缀饰,甚至可以说不及林幺初的华衣精细,却恰好契合他静谧的气质,虽没有多少存在感,但人若见了,会感到丝毫没有威胁的安心。

      二人闲聊了这会儿,大概也到时候了。

      他们下山时,仍旧走的原路,折返的景色几乎没有不同,二人却是已经更加了解了彼此也多了不少笑语。

      二人还发现了彼此共同的喜好,皆偏爱魏晋的阮籍,“越名教而任自然”嘛。

      将近分别,承毓道:“殿下。”

      “嗯?”林幺初回应。

      他郑重、珍视地道:“与我相关的人,总是要受我牵连,倒霉些。日后,殿下若是因为今日的相处而遇上不顺心的事,请向神明念及我的名字,就让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

      这番话,说的林幺初内心有所触动。她仿佛能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出眼前这个人的破碎、又愈合,辗转反复,才最终努力的呈现出现在的模样。

      或许,某些时刻,他与自己,是相像的。正如今日的二人,是相投的。

      她毫不犹豫地道:“殿下不必自责,这并不妨碍。”觉得不够,她又道:“能与三殿下结识,很好。或许,头上三尺有神明,不过殿下,我是不会相信那些蜚语的,从前不会,今后亦是不会。”

      闻言,承毓再次重振希望般的看着林幺初,他的袖袍之下,似乎双手在微微颤抖,却又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地平静、平息。

      良久,良久,他默默垂下头:“许久不曾有人,听我说过这么多话了……”不知接下来他想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这几句絮语沉闷,带着哽音,叫人听不清。

      “殿下,多谢你。”

      林幺初馈以一笑,由衷地想“照拂”眼前这位有些自卑、甚至自贱的皇子。只是凭她还远不到这样的地步。

      倘若今日偶遇,能够为他带来些许慰藉,也是极好的。

      也算是在这世上,又帮助了一个人吧。

      正此时,韩宸和阎敬本也归来了。

      二人似乎已经进行了洽谈,显得十分融洽。阎敬本笑眯眯地对林幺初拱手行礼:“想必我们三殿下已得到了王妃的传教,必定大有长进了。”

      林幺初不动声色,自然是将方才的对话悉数瞒了下来,是恭敬道:“不敢,殿下受太傅教诲,谈吐间有先贤遗风,是晚辈受教。”

      “王妃真是温柔贤淑,也正是令尊大人与都统大人教导有方。”他又转而朝向韩宸:“时辰差不多了,老朽也该带着三殿下回宫。便不扰大人和王妃了。”

      韩宸点头作揖:“太傅慢走,恭送三殿下。”

      林幺初亦是屈膝行礼。只不过,她最后看到的,是临上马车时,那位落寞的少年的回眸,目光中有微弱的银光流转,像明珠投暗,下乔入幽的隐士般,入了那方寸的帘幕,很快隐没在了来时的小径上。

      于是,韩宸和林幺初、兰萝,也上了回庄子的马车。

      马车内,韩宸将阎敬本今日的意图告知了林幺初,林幺初亦是将承毓的坦白也告诉了他。

      这阎敬本,是眼瞅将近“招兵点将”,他也是来托韩宸在林仲那里说说好话,希图将自己的侄儿傅辙,安插到詹事府辅佐五皇子。

      林幺初觉得奇怪:“能用‘招兵点将’的又不止我阿翁一个,怎么这个阎敬本就不去找彭城太公帮忙?”

      韩宸便道:“许是怕得罪人。我倒是之前在朝里听到过传言,彭城的王太公今年敲定的人选,是庐陵的一位太守,只不过,阎敬本的妹夫与这位太守的父亲结了梁子,巧的是,王太公又与他的父亲有旧交。”

      (好乱啊,我都听不明白了。)

      一旁的兰萝也是听了一头雾水,蹙损着眉疑惑地望着林幺初:“谁的父亲?”

      韩宸一笑:“呵呵,这里面牵扯的太多,的确有些复杂。”

      林幺初听明白了:“是那位太守的父亲。这么说,确实有可能会得罪王太公。”她又有些好奇,“不过,阎敬本既然想让我阿翁来做这个得罪人的人……他能许诺你什么好处?”

      韩宸用手比试了一个数,叫林幺初和兰萝猜。

      兰萝惊讶地猜到:“五千两银子吗?!”

      林幺初却不以为然:“不太可能。”不知想到什么稀奇的答案,她一笑,“我猜,更像是五条鹿腿。”

      韩宸嘴角浮笑,却未揭晓,而是问:“二幺为何这么猜?”

      “鹿腿名贵,眼下更是难得。不过也不是得不到。送五条腿意思是说,我手中有鹿,而且不只一头,下次若我还想托你帮忙,或是你想找我帮忙,都可再往来。”

      (行贿啊?皇子的老师也搞这一套?)

      “嗬哈哈哈……”韩宸仰天而笑,拍拍她的肩,“对,也不对……是五十斤鹿腩肉。”

      “……”

      “……”

      马车里两位姑娘皆陷入沉默。

      (沉默的意思是?)

      而后,林幺初轻笑道:“这位太傅,比我想的要吝啬些。”

      (噗哈哈哈哈哈哈!又有求于人,又舍不得下血本。)

      兰萝也调侃道:“兴许阎太傅已经拿出全部了呢。”

      林幺初开玩笑道:“唉,阎敬本与其费尽心思,想要送的东西能投你所好,不如早先来问问我,我一定告诉他,他该送你千里马,一匹足矣,保准送到你心坎上。毕竟,就算是五头鹿,义父打几次猎也能攒出来了,千里马,千价难求。”

      “你啊,好在是我的义女,不是我仇人的女儿。”

      林幺初一笑,道:“阎太傅的心愿,恐怕是达不成了,义父还是早日回绝吧。”

      “怎么说?”

      “昨日阿翁告诉我,他心里已经有了招揽的人选,是泾州山阴关的一位屯官,还是爹爹多年前的朋友,名叫胥汝舟。”

      韩宸闻言,一手撑着腿,靠在座背上,喃喃回忆着:“胥汝舟……啊呀,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了,在我印象里,义父还不了解这个人。怎么,这个屯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林幺初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前几日荐了两个门客到庄子上,他也是来为自己谋出路的。”

      韩宸又问:“他是如何去到关塞的?”

      “被贬。帐下歌舞,引发了士兵哗变。”

      韩宸一下子记起来了这个人:“奥,胥渡啊,何时取了个字叫汝舟了。”

      “义父认得他?”

      “嗯,有过交集,不过也不深。其实事发那日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我与你谈到过,自从沈羡的事之后,对于将帅犯错,就罚的重,往往到贬无可贬的地步。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一直在山阴关。”韩宸神色复杂,一时竟然能同时看出可惜又释然的感情。

      林幺初了然:“原是这样……沈羡的死,看来是有很大贡献的。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我直到现在也不曾听说过有将领敢窃位素餐。”

      “不错,沈羡也算是一己之力,扭转了军营里骄奢淫逸的风气。罢了不提这个。若胥渡能归京也是好的,他能力不错,不会叫你阿翁失望。”

      “嗯……”林幺初捋了捋思绪,又道:“义父方才说,阎敬本是想让侄子进詹事府?”

      “不错,不说那位傅辙能力如何,要进詹事府本就很难了。五皇子的六艺老师们早就很齐全,詹事府根本不缺人。”

      “那阎敬本如此执着,必定是其中有很大的谋划,不想让他放过机会了。”林幺初揣测。

      韩宸闭目凝神,但仍然坐的挺正:“他是想要实权。如今五皇子在朝中声名俱佳,犹有已故的荣亲王的天资,很受陛下器重,其生母张贵妃又得陛下宠爱,小小年纪,地位可与太子不相上下了。”

      林幺初曾不止一次听韩宸说起过这位五皇子,自幼聪颖过人,极其孝顺明事,又加上其生母受宠,很难不让元玦喜欢,于是对这孩子更为上心,各方面人手都极近挑简。

      她一字一顿,重复着这很严肃的两个字:“实权。”

      “不错。”韩宸神色略显凝重,“虽说内乱早已平息,朝中依旧暗潮汹涌,不容乐观,也不容任何差错,那些世家盘根错节,早已密不可分,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想铲除一处,也会扯引到旁处。”

      林幺初换了个语气:“所以,爹爹也是。”

      林括这些年,费尽心思让自己的儿女入宫,成了自己的眼线。

      “二幺,这一点,你我做不了主。换一种想,这样,也能使他们彼此颉颃,不至于生大的动荡。”韩宸拍一拍林幺初。

      林幺初不觉得:“不一定呢。可如今,太子已然是二皇子,阎敬本想扶持五皇子,不是没那么容易?”

      韩宸冷笑一声:“太子的行径,的确不够让人看好,我们能生出怨言,陛下未必不会不满。”

      林幺初还未曾想到这一点:“会废太子吗?”

      韩宸言下之意,元玦说不定已经有了废太子之意。也正是有如此的揣测,阎敬本才会将希望寄托在五皇子身上。

      韩宸默许,片刻后,缓缓吐到:“恃宠而骄,得几时无忧?”

      她回想起万寿节那日的情景,与这位矜贵的太子交往,每每让人觉得见鬼般毛骨悚然,“恃宠而骄,终究不会是长远之计,太子应该明白这点……太子太傅也是钦天监监正,难道没能算出太子会有变数?”

      韩宸道:“班太傅占卜是准,可若何事都能推算得出,他能当皇帝。”

      林幺初笑了。

      “那,”她又问:“那三皇子呢?”

      韩宸问:“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三皇子有没有胜算?”

      韩宸没想到林幺初会问这个,不过还是摇摇头:“无人看好。”

      林幺初有些失望,不过也能料的到。她又问:“你呢?”

      “概莫能外。”

      林幺初明白了,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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