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不知》猫的召唤师不见

6、大BOSS和工具人（二）

　　又熬了两三天，写的副本掉落设计终于能够交给九尘老板了，同时的还有各职业的武功派系相对应的装备选择攻略、副本攻略、后续的时装上架计划表格和整个的三系服的总策划文案。
　　可是一天过去了，那些文件也没有被接收。
　　我看着聊天栏里清一色的我发给九尘的文件，扣着手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要我写的东西？是又不需要了吗？就这样怀疑着到了晚上十一点，我按捺不住着急，问九尘：“文件我都给你发过去了，你怎么都不接啊？”
　　还是没有消息。
　　我失落地看着手机，不敢再问第二遍。
　　次日早上七点多，我是被手机震地动音吵醒的。是九尘的消息吗？我点开一看，果然，是三条语音。窗外，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丝丝凉意从窗外透进来，宿舍内万籁俱寂，我躲在被子里，把手机凑在耳边，调成音筒模式，点开了语音。
　　九尘估计在上班的路上，语气微促却声音依旧温和地说：“我看到了，你发给我文件我都看了。”
　　“我昨天太忙了，就没顾上，今天抽时间看看，然后改一下就发给技术。”
　　“我不是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真的，就是太忙了，顾不上，然后我抓紧吧，嗯，改好就可以在服务器上架起来了。”
　　原来是太忙了啊。我笑了笑，压低声音回复他：“好，你上班了吧？”
　　“嗯，晚上说。”他换了文字消息发过来，应该是到单位开始忙活了。

　　工作的九尘也很忙，基本上一天也没几条消息，再次收到他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了。
　　“这么多啊。”手机上显示所有的文件已被接收，九尘的消息在最下面弹出来。
　　九尘下班了？我赶紧拨了语音电话过去：“嗯，有的是之前看你们群里没有新手攻略的时候就在写了。”我伸了伸懒腰，感觉是完成了一个大工程，虽然天天熬夜加班，但是有九尘作陪啊，嘿嘿！(*^_^*)
　　“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我不好意思说出那句“想要你啊”，只能像往日开玩笑那样叹道：“美声误人啊。”
　　“你那么喜欢听我的声音，我想着要不要录点什么给你听呢？”九尘问，低哑的声线带着诱人的磁性，“你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吗？”
　　我的脸热起来，暗示道：“你知道那种模仿男友音的哄睡段子吗？”
　　“哎？没听过啊。”九尘一副天真的模样，我才不信。
　　我把之前搜索到的与他声音相仿的哄睡类音频发了一条过去：“就这种，你看像不像你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九尘震惊地回道：“还真挺像的，尤其是开头的那个‘喂’。”
　　我为自己强大的搜索能力得意着，问：“那你要不要给我录点？”
　　“这，太肉麻了。”
　　我偷笑着，也不知道九尘是不是脸红了吖。我大方地说：“算啦，平常打打电话发语音也能听到。”来日方长嘛o(*￣▽￣*)ブ。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纠结着问他：“这个版本的底端，应该没有小白裙吧？”七海说过的，前年6月份的版本，那时候，小白裙还没出呢......
　　“好像是吧。”九尘不确定道，继而说，“没事，到时候可以放定制里让技术加嘛。”
　　我大着胆子继续问：“定制要多少钱？”
　　“定制是拉满啊。就跟之前的定制称号那样吧。”
　　我的胳膊肘搭在桌边，双手交叠揽住下巴，思想斗争了了两分钟，终是下了决定，再道：“3000是吗？”
　　九尘“嗯”了一声。
　　我心道：3000就3000吧，就当支持他咯。反正原本抽奖里的小白裙也不知道要花几个才能到手，只不过，这阵忙完以后，我对这个服还会有兴趣吗？我感兴趣的，一直都只是他吧？为了个素未谋面的男生氪金，夜宵，你可真行啊。
　　“你想要那个裙子的话，”不晓得九尘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在等我表态，现在才点明我的想法，“那我就让技术加进去好了。”
　　咦？“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钱。”九尘无所谓道，“就当是报答你帮我这么多次了，还有什么想要的时装吗？”
　　0.0我窃喜着把对BS的另一个执念也说出来：“魔术蔷薇幻影法杖。（摇尾巴）”
　　“好。”九尘忽的重复了一个很多次的问题：“讲道理，你啥时候能有电脑玩啊？”
　　—。—“考完试吧。”还得等S城解封呢！

　　早上我睁开眼，脑子里某个文档一闪而过，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掏出手机给九尘发消息：“有个文档，我忘记加水印了......”我的习惯，自己写的东西会加上喜欢的水印，给九尘的每一份文档和表格亦如此，唯独漏了昨天写的那份最新的修改。
　　“去加。”
　　我手忙脚乱的架起床上书桌，一边问他：“可是文档，你不是发给技术了吗？还能改吗？”
　　“还没，趁现在你还能改。”
　　老板万岁！我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那份修改文档添加水印后再给九尘发了过去。
　　“好了吗？”他问。
　　“嗯嗯。”
　　“那我发给技术了。”
　　呼！我趴在桌子上打呵欠。这下，应该全搞定了吧？

　　两天后，技术那边的副本掉落和基本的游戏删改内容已经完成了，在群玩家每日不厌其烦的呼唤声中，三系端的测试服总算能够架起来了。
　　开服前夕，九尘把他在游戏内的GM账号角色截图给我看。
　　我看见高冷的白发天女身着高贵优雅的白裙，后面背着的是泛着幽蓝晶莹气息的长剑，脑子里全是问号。“你你，你怎么穿着我的小白裙，还有蔷薇幻影剑？！”
　　九尘傲娇地：“怎么，我加的我还不能穿啊？”
　　哼，坏老板！明明知道是我最喜欢的时装和幻影武器，明明知道我玩不了游戏，还故意给自己的人物角色穿戴上然后截图来刺激我，坏老板，坏九尘！
　　“你别说，这幻化搭配起来还挺好看。”九尘点评道。[幻化：幻影武器和幻影守护石的简称。]
　　我气得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有电脑能玩游戏了，九尘如约给我的账号发了小白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段时间后我又弃游了。然后过了很久，我重新回归游戏，发现游戏里大家都穿着小白裙，我就把小白裙扔进仓库再也不穿了，游戏里地九尘还一个劲儿地问我“为啥不穿了”。
　　一梦醒来，我的眼角湿漉漉的，好像是，梦里面流泪了吗？嘴里也是酸酸的味道，虽然梦醒了，可还是觉得好忧伤啊。我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缓一缓就好了，再说了，不就是一件游戏时装嘛，一个数据罢了。
　　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后，人清醒了不少，可还是觉得忧伤，而且似乎更加难过了。我知道自己是贪心了，却依旧管不住手地给九尘发消息，把昨晚做的梦告诉他。
　　“对啊，为什么不穿啊？”九尘继续问着我梦里的那个他问的话。
　　我没由来的难过死了：“因为，别人都穿了啊，那我就不要了。”
　　“不会。”九尘说的很干脆，“既然给你加的，不会给别人的。”
　　好像没那么难过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是吗？”
　　“嗯。”
　　心情顿时起飞，我抱着装有牙杯牙膏洗面奶的脸盆往洗手间去，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复习了。

　　开服的第一天，九尘反而不在，似乎他最近忙了起来，在群里的活跃度也不如以往。我手里攒着最后修改好的几份新手攻略，不知道怎么放到群里去。正当无奈的时候，龙猫（阿呆）倒是自己找上了门，直接私聊问我：
　　“副本攻略是不是在你那？”
　　“啊，是的。”我突然之间不明白阿呆怎么就找到了我，难道是我在群里表现得太明显了吗？可是，我也只是接待了一下新人啊，啥都没干。
　　“你发给我，或者直接发群里。”
　　我听话地把文件传给了她。
　　晚上我跟九尘提起这个事，他神秘兮兮地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0.0“什么啊？”
　　他发过来一张截图，图上是他、阿呆和小鹿的三人群聊记录：
　　【阿呆截了一句我在群里回答群友问题的图，问：“这是谁？”
　　Mine.：“额，你可以当作是我最近太忙了，找了个小助理。（挠头）”
　　阿呆：“啊，是那个‘夜宵’，那我要给她一个管理吗？”
　　Mine.：“不用。”】
　　我：“......”
　　九尘：“她早就知道是你了。”
　　牙齿抵在左手的食指指骨关节上，我懊恼道：“忘记了，我应该换小号的。”
　　“没事。”
　　阿呆和小鹿一如既往地开起了直播拉人气，群聊又新添了一些成员，我习惯性地接待着新人，发言尽可能的周全地回答新人的问题。
　　然后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我一直担忧的问题，有群友@我问：“机器人吗？”
　　我无言以对，心里默默流泪：这么像AI吗？
　　群里还聊得火热，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进嘴去，翻来覆去也只会说一些跟游戏攻略和时装有关的发言，对于水群唠嗑我是真的不擅长，只好选择乖乖闭嘴旁观。直到下午阿呆他们也活跃起来，我才偶尔应和几句，然后误认为我是机器人的那位群友又跳出来了......
　　群友：@夜宵“机器人还会聊天？”
　　......我正思考着应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事情，可下面已经弹出一句回复。
　　九尘：“谁跟你说她是机器人的？”
　　群友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社交，确实不是夜宵的长处啊，实打实的硬伤。/(ㄒoㄒ)/~~

　　测试服一开，玩家倒是测出了许多BUG，副本材料产出低、奖励箱子无法领取、武功无法应用等等。我头疼地看着群友们陆陆续续地艾特群主和管理员们，自觉地打开电脑建立新文档。
　　“后续修改04.....为什么这么多问题啊？”我叫苦地记录着群里报出的BUG。
　　“不是写完了吗？怎么又写？”室友怀疑的目光投在电脑上。
　　我哭唧唧的：“游戏是弄起来了啊，但是有很多问题要修复，要登记。”
　　“你不会要裸考吧？”室友张大着嘴巴问，“距离毕业考可没几天了，这个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我眨了眨眼睛没说话，手里还在继续敲着字。
　　干活的日子肚子总是饿得快，等待微波炉加热卤肉饭的时间，我找上了班里的学霸，问他要一份题库。学霸出手，考试通过应该不难吧？
　　“你才开始复习吗？”学霸挤着午餐的时间给我回消息。
　　我汗颜道：“额，是的。”
　　“我的天呐，你都在干嘛？你们那不是封了不用实习的吗？”学霸震惊地问我，然后转手给我传了一份考试的PDF版题库。
　　我：“（跪谢）最近忙着给黑心老板打工......”
　　学霸好奇地问：“怎么个黑心法？”
　　我想了想，控诉道：“没有工资，还要熬夜加班。”
　　“开除他！”学霸义气凛然道。
　　我：“（卑微）”
　　我觉着有趣，便把这段聊天截图了发给九尘。
　　十几分钟后。
　　Mine.：“这谁？”
　　夜宵：“同学。”
　　Mine.：“你说谁黑心呢？”
　　夜宵：“......”
　　Mine.：“黑心的老板能给你加小白裙？”
　　夜宵：“......我错了。”
　　Mine.：“给你一秒钟的时间认错。”
　　我努力在脑子里搜罗着各种好话，可脑子却像是卡壳了似的，最后只能憋出两句话：“老板大气!老板真厉害！”
　　“......这算什么认错？”九尘都无语了。
　　TAT面对你我就整个人都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