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笔下的我们》见习稼穑

1、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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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第一次遇见（我现在才发现我们那么早就相遇了）
　　那时我十岁，他十六岁
　　我闲人一个，每天只有陪同同父异母的弟弟上补习班算件正事，补习班的人都把我拉进去成空气。我在补习场所随意穿梭，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他很认真，那种能感染人的认真。后来，老师让他讲解一道题，他看到了在教室门口的我，我看到他对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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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十九岁，我和闻迟睿（那时喜欢的人，明面上是好兄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那所学校工商管理专业排在世界前20。
　　开学典礼上，他作为优秀研究生毕业生发言。“大家好，我叫贺齐宴。想来你们初入大学校园，激动在所难免，我看到这么多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们也很激动……”
　　我耳边传来“贺家的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们可没法比。”“听说，贺家大少风流至极，但凡看得上眼的，来者不拒。”
　　闻迟睿微微皱眉，他向来不喜欢这些花边新闻，用他的话来说聒噪得很。我其实还想听下去，但还是提醒他们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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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大学以来，迟睿就再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以前我们一直是并排行走，现在我常常跟在他后面，颇像舔狗。我质问他，他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我很清楚。对一个学艺术的人来说，相比这个以工商管理为长的大学，我还有更好的选择。这不是我的选择，但我该走的路，一早就被别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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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我对迟睿说：“别人带对象上大学，我带好兄弟上大学。”到现在形同陌路仿佛是一瞬间的事，而且我接受良好，甚至觉得退回暗处当个影子更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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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贺齐宴，某天在校园里叫住我。开头第一句便是“我参加过你十八岁生日宴”，我眼里冒着火，“那玩意，算个狗屁的生日宴。”
　　那个生日宴，我一刻也没有待到，便逃到了我和迟睿租的公寓，他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
　　我定下心神对贺齐宴说：“你想干什么？”他笑着，不说话。如果说，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那可真是太违心了。“关你屁事！”我一边说一边快步离开。
　　贺齐宴拉住我，说：“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它关我事。”
　　这个时候太阳就在他的身后，我转过头，太阳光毫无负担地射进我的眼睛，逼得我留下生理性泪水。
　　“也不用这么感动吧？”他欲伸手帮我抹掉，那打趣的样子，显然知道我为何如此。
　　我甩开了他的手，离他而去，他没有追上来。
　　“梁景随，你该好好想一想。”这是他那时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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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岁生日宴，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卖儿子搞得那样声势浩大，而我似乎也没有了去处。我躲在角落里，脑子里全是他们穿梭在各位来宾的样子，颇为恶心。有时我会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大多数情况，我发现我接受良好。我这样一个人，怪不得谁。
　　贺齐宴从光处端着酒杯向处于阴影中的我走来，说：“好久不见，想好了吗？”他真的很令人讨厌，。开头一句便进入主题。匪夷所思的是，我竟因此下降了很多防备心。
　　他的嘴唇贴到我耳边：“同性□□会很爽。”
　　我往后退了半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晃着酒杯，只是晃着，没有喝。
　　“我的父母贪得无厌。”我希望他能再思考一下。
　　“你在妄自菲薄，你该看看那些人的神情。”他圈住我，让我不得不看向有光处。刺眼的灯光，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呕吐感提前到来。
　　我抬头看着贺齐宴，他似乎在想很多事情，但我看不出来。
　　走时，贺齐宴把他的名片塞进了我胸前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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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贺齐宴把我堵在厕所隔间。“事不过三。”他对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心想。
　　“你会很亏。”
　　“你无法站到我的角度。”
　　“要求”我说。他笑了，我们心里都明白，到了这一步，后面变数几乎为0。
　　“随叫随到，不找事。”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我把自己卖了，如嚼蜡一般。
　　他抬起了我的头，靠在身边说：“想听点好听的吗？”那是海妖盎感人的歌声，我的眼里闪过一丝光。
　　“你是我在这世界最后一片净土，无需伪装，只管真实。”其实谁都可以，我告诫自己。
　　我们从隔间出来，闻迟睿刚好进来。差点忘了，闻迟睿和贺齐宴都是学工商管理的。我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回神过来立刻低下了头。
　　走出这里，贺齐宴说：“你不留下解释一下，几年的兄弟呢。”
　　我抬眼看他，表情应该不太好。
　　“狩猎要做好万全准备。不过看你这样子，信息还不是很准确。你喜欢男的。”他用的肯定语气。我在他那仿佛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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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高中不是这样的人，毕业后怎么变成这样。”闻迟睿一边洗手一边说。“我以为你会想明白，回头是岸，但你并没有。这现在这样完全是在作践你自己。”
　　闻迟睿一直是一个效率很高的人，当初我们合租的公寓（毕业后我买下来）如今不再有他的东西，属于他的钥匙在茶几上。他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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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了那所学校，去往了所有音乐人的梦想学府，可笑的是，原因竟然是那里距贺齐宴深造的地方近。仔细想来，我还有些凡尔赛。
　　后来，我才知道贺齐宴原先所选的深造学校不是现在这所。我问过他原因，他说这俩所学校半斤八两。只是现在这个学校熟人多了点。不过早晚要面对，就当提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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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贺齐宴的房子是从一对世界旅游的夫夫手里买下来的，房子布置的很温馨。离谐的是，他们居然留了几瓶润滑到给我们，贴心地写了一张便条“年轻人要节制，视夜生活愉悦。”
　　拿到房子当天，贺齐宴拽着我进行了一次双人课，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看着我不动，
　　便给我抹沐浴露，洗没洗干净我不知道，反正他是摸了个彻底，还喜欢找我的痒痒肉。最后我在实在受不了了，把他推了出去。等我说完出来，发现他玩着上任户主留下的润滑剂。我后避半步，心一横，浴袍一脱，走了过去。
　　我什么都没想，仿佛在等他的判决。他伸手就抓我的痒痒肉，我笑着瘫倒在床上。他很有经验，痛是避免不了的，之后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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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齐宴试图让我做饭，毒不死他才怪。他幻想着我能学会，但在我炸了几次厨房后，他放弃了。让我当家庭煮夫，这辈子都不可能，吃着贺大公子做的饭，心里暗爽。不过我还是学会了某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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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照常临睡前将醒酒汤灌进保温杯里，放在茶几上，虽然大多数情况，那人并不喝。
　　我睡得很熟，当他进来时，我才真正清醒，拿脚抵着他，说：“去喝醒酒汤”“不想喝~”“不可能。”我用点力，就是不让他继续下去。“景随—”他向着我的唇吻了下去，我瞳孔放大，原来他在我的眼中一直都是有光的，我觉得我该记下点什么。
　　今天早上，“梁景随，你在面包里涂了什么！”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一样，像在家里以外的地方的样子。但很快又变成了我熟悉的模样。当然也有可能他什么都没改变。我时常认为他在过里和在别处是不一样的。可能是我有些固执了吧，我基至都开始将这里称为家了。“芥末，谁叫你不喝醒酒汤的，这就是抱应”我毫不犹豫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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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说: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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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让你不找事，没让你怕事。”
　　我笑了，有些苦涩。又快要过生日了，这个生日将会怎样过呢？名义上的父母旁敲侧击，似乎想从我这这里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价值啊，价值~
　　我向贺齐宴讨要一杯酒喝，他打开酒柜让我随便挑。我问他那个最贵，他指拿了出来左看右看，还装模做样地闻了闻，没觉着它有多特别。“它多贵？”我问道。
　　他说:“绝版了，市场估价比你还要贵一点。”
　　我愣了愣，有些闹脾气，该:“老子也是绝版，这辈子还不知道要花你多少钱呢，老子是无价的。”
　　放完狠话后，我将这瓶放了回去，拿出另一种酒对喝吹。大鱼吃小鱼告诉我们别碰比自己大一些的东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希望我喝了酒之后也有。此时的贺齐宴，肯定在心里说我暴殄天物。
　　这酒后劲还挺大，我不出意料的喝醉了。我仿佛在看一场电影，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是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听见我问贺齐宴：“如果哪一天同性恋合法了，我会多一张证吗？”
　　我问了个什么啊，满脑子“完了，完了”。
　　贺齐宴沉默着，没有回答我。我想任何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觉得我在痴心妄想吧。说不定贺齐宴心里会疑惑一张证能代表什么？他并不需要像另一半那样的关系，开始他就说的很清楚。
　　我心里的害怕与恐慌聚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我想要一些安全感，实在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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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刚睁眼，迷迷糊糊，看到床头放着有一个红色的本子。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拿到手上，上面印着不动产权证书。
　　我立刻拿起手机，刚想发消息给贺齐宴，问他怎么回事。贺齐宴就出现在房门口，“准备下来吃饭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一直问我有关贺齐宴的事情的父亲，终于意识到我是谁了，他找我商量分户。我打算分户后，就立马把他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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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过生日，没有那狗屁的生日宴，周围只有贺齐宴。“许个愿吧！”他说。他同我一起吹灭了蜡烛，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似乎比我还要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