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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真心 ...

  •   宋蔚朝与堂长墨是许久来最长的一次独处,他们走在御花园中,看了绿梅,赏了刚结冰的湖面,经过沧清池的残荷,想起刚入秋时宋月皎带人挖了一天的藕,给她做耦合,还炖了排骨汤,宋月皎被生津丹救好了,但身体依旧不好,在长治宫养病。

      宋蔚朝甚觉碍眼,“都铲掉吧!不要再养荷花了。”

      侍从去了。

      宋蔚朝和堂长墨都有些沉默,不知从哪里说话。

      “姜小姐的圣女遴选出来变故,按圣教说法这是不合圣道,她不能去圣城了。你有何打算?”

      “陛下,明日便是第一圣斗士金圣花勋章授勋礼,之后我便会辞去侍卫营卫长一职,去往黑青城。”堂长墨蓝色的眸子坚定,已是定了主意。

      “侍卫营内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陛下放心,明日可冒险一试。不过要委屈陛下。”

      随从们都离得远,堂长墨压低声音说了些安排等事。

      女帝点头,“他们会不会跟我父皇薨逝明兰湖有关?”她现在被父皇薨逝是被人所害的压力逼得无法安睡,昨日又梦见父皇。

      “陛下,先皇薨逝后,刑务院就展开过详尽调查,并无疑点,那只是个意外。”

      “但愿是乐在渊的挑拨之计吧!”

      “陛下安心,帝国才能长治久安。”

      “长墨,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遗命让你寻找一个叫克里的人,你怀疑那人跟华严的恩师修林有交集,若你现在去黑青城,就不查此事了吗?”

      堂长墨道:“克里藏了三十年,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有陛下主持,我相信您有什么消息肯定会及时告知我,您也会尽心尽力为我设想。”

      宋蔚朝有些生气,“堂长墨,你是仗着我喜欢你,便得寸进尺吧?”凭什么就笃定自己会帮他查克里?

      堂长墨吃惊地看着她,宋蔚朝虽多次对他暗示,但从未说过“喜欢”二字,他心神震动,蓝眸流光,有些无措地扇动长睫,耳根慢慢地红了,“陛下,请慎言。臣下无状,不敢僭越,更不敢仗着陛下的信任张狂无度。”

      “你不是不敢僭越,也不是张狂,你是懦夫罢了!”女帝站在湖边看着刚起了一层的薄冰,“你怕与我处久了,再舍不下我,怕我要封你为皇夫,会赐你堂族世子之位,怕伤了你弟弟长风,怕引起堂族内乱。在你心里,亲情比我更重要。”

      堂长墨看着女帝削瘦的身影,身姿单薄,将手臂挂着的披风将她裹上,“陛下,天冷了,回宫吧!”他不愿谈这个话题,因为女帝说中他的心事。

      宋蔚朝将披风甩到地上,“而且你心里不信任我,你认为我只是利用你,利用你堂族长子的身份,利用你侍卫营卫长的身份,为女帝权势打开一条便道,你从未信我是真心喜欢你。”

      堂长墨脸都慢慢通红,他捏着拳头,依旧低着头,沉声道:“陛下,臣下从未怀疑过您的真心。”

      “既未怀疑,为何逃避?甚至连你母亲的仇都不想报了?”

      “陛下,您说什么?”堂长墨惊讶,“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宋蔚朝深深吸了口气,指了路,“下去!”

      堂长墨还欲问及,宋蔚朝厉声道:“我让你走!”

      她转过身,泪珠忍不住滚下,若非他母亲的事,他都不愿直面对她,别说甜言蜜语,哄人都不会。

      堂长墨的心中家族和亲情都比爱情重要,对女帝那点微妙的心情就是架在权利利器上的砒/霜,没有甜蜜,只有危险。

      堂长墨默默向女帝行礼恭敬地退了下去。

      听着他的脚步走远,宋蔚朝更气得肺火沸腾,她在那件掉在地上的披风狠狠踩了几脚还不解气,又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冰。

      侍从们都远远地跪着不敢吭声。

      突然,传来喧哗声。

      一声惨叫,“谁铲了我的残荷?给我滚出来!”

      宋蔚朝柳眉倒竖,想也不想,顺着声音大踏步“滚”了过去,一眼便看见沧清池荷园边跳脚的夏壁。

      “这是我亲手种的,亲手种的荷花!谁谁谁让你们挖了的,啊啊,快给我滚上来,停手!”

      本已下水铲荷花的侍从们不敢动,看夏壁,再看走来的女帝。

      “你叫谁滚过来呢?”宋蔚朝阴恻恻地看向夏壁,她正生气,无法开解,夏壁这是找上门被她削。

      夏壁一点不会看脸色,一张俊脸皱得乱七八糟,声音嚷的比方才还大,“陛下啊,你快来给臣下做主啊,这帮奴才欺负我!我亲手种的荷花,帝皇都夸生的好,他们居然给我铲了!”

      “是我叫铲的,如何?”宋蔚朝已经走近,偏头看着他那张因激动而绯红的脸,突然上前两手掐住他的双颊,用尽力气掐,“你给我胡言乱语,敢叫我滚过来?夏壁,你豹子胆了,不想活了对吧?”

      夏壁被她掐得嗷嗷叫,但他还尚留着些婴儿肥的两颊,软软的肉可爱又柔软,被女帝用几根纤纤玉指掐住,那是疼得他双目泛泪,想死的心都有,他想求饶但因脸部变形而说不出。

      宋蔚朝把心中火气都撒他脸上,掐够了松手,指了人就将夏壁按上,“把他给我拖到阉脍司去,给小黑作伴!”

      “陛下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夏壁喊得那个震天响,他是真害怕了。

      宋蔚朝掏出帕子把他嘴塞上,毫不留情,“给我拖下去!”

      一堆侍从们七手八脚把夏壁按住,他力气也不小,但架不住侍从人多,到底是将他五花大绑送进了阉脍司。

      当夏壁被阉脍司的刀手们扒掉衣服,将手脚分开钉到了木板床上时,他才明白过来,女帝这是动真格了。

      他使劲想吐出那块帕子,但女帝手狠心黑几乎给他塞嗓子眼里,他根本吐不出去,他只能“呜呜”求饶。

      刀手们举着锃亮的刀慢慢靠近夏壁,举起刀往下用力。

      夏壁闭上眼睛,闷叫一声,晕了过去。

      帘子微动,窈窕女子进来。

      刀手们匍匐在地,阉脍司长丁才恭敬指了木板上的黑猫,“陛下,这地方腌臜,您怎么来了,小黑的手术很成功,再过盏茶功夫就该醒了。”

      宋蔚朝看了一眼那只伸着舌头不知道死活的小黑猫,“抱下去吧!”

      丁才抱走小黑猫,也带走了屋里的刀手们,窄小封闭的室内只剩下女帝和死活不知道的夏壁。

      丁才有眼色,在女帝进入时就顺手挑了件衣服给夏壁挡住关键部位。

      宋蔚朝背着手上下将夏壁瞧个仔细,四肢纤长,胳膊、大腿不粗但看着也不瘦弱,想来在侍卫营也没真闲着,也学了些健体功法,身材不是那种绵软无力的羸弱,胳膊上还有点硬硬的肌肉,她用手戳了戳,自语道:“不是说弃文从武,武术精妙,一人挡三么,怎么就被几个侍从就按住了像死狗一样拖到这里了?”

      夏壁闭着的眼婕似乎动了动,宋蔚朝的手指沿着他的胳膊慢慢移动,扯掉他口中的绢帕,手指顺着脸颊的伤处到脖颈再到胸脯,胸脯的起伏似乎急促了些,但她似未在意,手指依旧往下,落在盖在腹部处的衣衫处,再往下有鼓起的包。

      “这瘦巴巴的身体也没什么看的,遮着这处看着就累赘,不如趁早割了,跟小黑作伴,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她手指捻起衣边,便欲往下拉。

      “停停停!”夏壁终于忍不住,连声喊停,他哭丧着被宋蔚朝用手掐得全是指甲印的小脸,都快哭了,“陛下,臣下求饶,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了。”

      “哟,夏城大公阁下醒了,您是帝都第一金贵风流的公爵阁下,帝国上下谁敢不敬你,就算在夏宫内也是横着走的主儿,想在哪里种荷花就种哪里,想欺负哪只猫就欺负哪个,您还有不敢的事?”

      “陛下,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您说荷花要挖了,我立马马上亲自下水给您挖了!保证一根藕都不剩下!明年的沧清池肯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片荷叶都不会浮出水面。”

      夏壁眼巴巴地看着宋蔚朝,小狗一般做出可怜样,长长的睫毛似乎还挂了颗泪珠儿,真是我见犹怜。

      宋蔚朝的手依旧放在他的腹部处,笑盈盈地看着他,“又装可怜了?哟哟我好心疼。”她冷笑,手掌按住他的小腹,“可惜我不吃这一套,我不是父皇,总被你这可怜样子欺骗!”

      “陛下啊,陛下,您说吧,您说什么臣都答应,什么都可以!”

      “那阉了你呀,可以吗?”

      “不可以!”夏壁大声回答,“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啊!”女帝还是未挪开手,盯着夏壁的眼睛。

      夏壁溜圆了眼睛,努力做出君子一诺的诚信样。

      宋蔚朝松开手,夏壁松气,呼吸比方才更激烈了,吓到半条命的样子让她噗嗤笑了。

      夏壁闭上的眼睛眼婕快速闪动着,“笑了,笑了好,笑了就好。”

      宋蔚朝一本正经,“阉脍司属于内官院管理,非我直管,我可不能越权命令他们,你想出去就喊他们放了你吧!”

      “可以,可以,您是祖宗,您说什么都可以,我来我来命令他们。”夏壁从善如流,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宋蔚朝把一枚印章塞他嘴里,“闭嘴吧你!”那是内官院长的签印,很大一块,把夏壁的嘴又塞住了,他呜呜地喊,使劲眨巴眼睛求饶,她又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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