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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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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离席后，又回了黑曜那儿坐下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黑曜一脸痞气的问道，“受不了了？”
“那小子配不上她！”
“哟，傻了吧，”黑曜笑道，“配不配得上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还得看凌微怎么想。”
“我后悔了。”白言一脸平静的道。
“后悔什么？”黑曜看戏似的搭话，“后悔没有亲自娶了她？”
“我……”白言眼神一空，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黑曜忽地靠了过去，以极暧昧的姿势捧了白言的右手道，“哥哥放心，无论如何，我还在呢。”说着，还极亲昵的在白言那滑腻腻的手背上摸了好几把。
“……”白言真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他怎么忘了，这黑曜与微微一样，是男女通吃的呀……
“哥哥，要是心里憋得慌，”黑曜也不恼，反而陪笑道，“不如陪我喝上几盅。”
“黑曜，别犯浑！”白言紧咬着牙，那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哥哥这是在怕我？”黑曜歪着头，问道。
“呵，怕？”白言忽地变了脸色，冷笑道，“我白言还没怕过谁。”
“那为什么不敢陪我。”
“我不是微微。”没那么多功夫谈情说爱。
“喝个酒而已，干她何事。”
“若当真只是喝酒，当然可以……”
“哦，你以为我要……”黑曜猛地反应过来，“还是童子身的，就是讲究。”
“我……”白言瞬间憋红了脸，知道自己是被鄙视了，却也不反口，几近无语。
“怎么，怕我趁人之危？”黑曜邪邪的笑道。
“别说了！”
“就不，”黑曜思索着，还是决定多逗逗他，“我看你和凌微亲近时蛮主动啊，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将那点东西看得那样重了？”
“怎么了，清白什么的，我一向看得很重。”白言神色冷硬起来，“还是说当真都要成为你和微微那样，才叫洒脱？”
“哥哥，若你真是无情无欲也就罢了，偏生你就是非要强忍着，何不快活？”
“我还未真正爱上任何人，这一点，是无可置否的。”白言语调坚定起来。
“这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在乎爱没爱上的做什么。”黑曜懒懒散散地道，“有喜欢的，上就是了啊。”
“这一点，你还真是像极了微微。”往往行乐之时，从不考虑是否爱上。
他一直清清楚楚的记得，凌微对他说过，她不爱任何人。
“怕是我要不像，你也不会在我这儿多呆吧。”
“够了！”白言忽地起身，拂袖而去，“再如何，都够了。”
“还真是仙里仙气，”黑曜也不去追，只轻轻叹道，“出尘不染啊。”
白言其实，本就生来不同。
他的身体里盛着三条魂魄。
于是他似乎做什么都天赋异禀，比旁人不知要快上多少。
那三位，秉性脾气什么的全然不同。
可也有重合点。
他们都拥有极致的理智，并且，都不同程度的喜欢着凌微。
所以他能历劫历得那般顺利。
从出生，遇见那个极像凌微的凡间女子，到毫无意外的爱上她。
从欢欢喜喜的娶了她，到被她亲手害死……
一切都没有意外。
“那若是，这样做对你进位上神有益呢？”
凌微的话又在他耳畔响起。
呵，他果真用上了那个法子。
也果真，那法子对他有用。
他猜得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他若只是个普通凡人，而不是上仙白言，一定会毫无悬念的爱上凌微，或者哪怕只是个与她极像的凡间女子。
这是场悲剧。
做为劫数，也不能不是场悲剧。
情劫什么的，往往都是以求不得收场。
虽说还堂堂正正的娶了她，过程曲折了些，但最后，不也是真心错付么。
虽说他形貌出众……
不也像那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一样，死在她手里。
微微她，还真是从不会令人失望。
白言回到洞府，轻轻趴下。
青龙的托付也完成了，他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懒懒散散地，就幻了蛇形，悠悠睡过去了。
数年前。
“青龙神君，此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龙宫之内，凌微热情满满的迎来。
“我与白言交好，想必凌微公主应该知晓。”
“嗯，知道，知道的。”
“想请公主帮个忙。”
“神君直说便是。”
“进位上神是必要历劫的。”青龙娓娓道来，“至于白言的劫，我猜是在凡间。”
“让我帮他吗渡劫？”
“是的，还请公主到时抽上数日下凡去。”
“情劫吗？”
“嗯。”
“那好办，这个我熟得很。”保证能让他明白明白何为真正意义上的苦厄。
“麻烦公主了。”青龙俯了下身。
“没事儿，我就当下凡游历一番。”
“嗯。”青龙笑盈盈的应了声。
“有什么要求吗？”
“令他觉得越苦越好。”毕竟是进位上神，该受的苦还是要受的。
“好，合我心意。”凌微腹诽，叫他守身如玉，这下有得受了。
“公主好像蛮高兴的。”
“是啊，本就合我心意啊。”凌微兀自笑着，几乎是脱口而出。
“白言说过，公主是个不念旧情的，看来还真是。”
“嗯，他说得对。”凌微蛮老实的应道，“什么情不情的，多数时候我只在乎好不好玩儿。”
“这倒没什么，即使是仙人，也总会长大的。”即便没长大，总也是会慢慢有真正在意的东西的。
“是啊，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玩下去，不必长大呢。”
“公主，”青龙说道，眼中似乎藏了深意，“路，终究是要你自己选的。”
“是啊，神君说得对，是我自己快玩儿腻了。”还是平常日子过着更舒坦些。
“公主既已答应，我便回去了，”拱手就是一礼，“告辞。”
“嗯，再会。”
这么些年来，她早就练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勾搭得，谁又是绝对勾搭不得的眼力了。
凌微眼神飘忽地挑起了唇。
这位浑身冷气的青龙神君，看来是心里有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