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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嘴比钻石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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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呆在家里,催着秦鹤霄回去上班,被秦鹤霄以“心灵受到伤害”为由拒绝了。
“我需要休养疗愈,”秦鹤霄理直气壮,“只有在你身边呆着才有这种效果。”
实际上,他是担心沈星棠在他上班的时候想起来了,然后等他下班回来只能面对“人去家空”的惨淡景象,为了避免自己的人生踏入那般不可挽回的境地,秦鹤霄死也要在老婆身边守着。
沈星棠也没再坚持,那天在饭店包厢发生的事情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倒不是那些人有多可怕,而是当时的秦鹤霄让他放心不下,自打跟秦鹤霄认识,他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情绪那么失控。
第一次是他被拷在床头。
“要吃东西吗?”随着这句询问,一叠小点心已经放在沈星棠面前,“水好像已经凉了,我再给你添一点?”
沈星棠连忙端起杯子,“不用,这个温度正好。”
“哦。”秦鹤霄被拒绝了也没有沮丧,眼睛里似是打了高光,一眨不眨看着沈星棠。
在这样的小狗眼神攻击下,沈星棠无法保持平和的表情,他放纵的让心里的愉悦跑到脸上,“你不用工作?”
“我要先服务好你,”秦小狗一板一眼地说,“怕你下次不愿意跟我一起了。”
幻想中的场景终于成了现实,在他工作的时候,沈星棠就坐在他身边,坐在他准备的椅子上,缺乏装饰的书房和原本略大的桌子在此刻得到升华,一切都变得相得益彰。
“沙发还没订,”只有一件事让秦鹤霄懊恼,“不然你就可以在学习累了的时候,躺在上面休息一下了。”
“我累了会回卧室休息的,”沈星棠被秦鹤霄的“服务精神”深深打动,以至于半个小时只看了不到三页书,“现在,我要正式开始复习了。”
“嗯,你开始吧。”秦鹤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袋依旧没转过去,看着身边的老婆神情满足。
在如此炙热目光的注视下,恐怕只有入定的和尚才能不受影响。沈星棠揉了揉鼻梁,起身拖着椅子就走。
秦鹤霄大惊失色,“你去哪里?”
“我去对面坐。”
“不行,我们要挨着。”
“可是你一直没有开始工作,”沈星棠揭穿他,“这样的座次影响了我们的效率。”
“我没有被影响,”秦鹤霄嘴比钻石硬,“我今天的工作很少很简单。”
沈星棠神色淡淡,无视了秦小狗渴望中带着控诉的眼神,“可是我被影响了,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带着学习资料去别的房间。”
准备了一万个反驳观点的秦鹤霄立刻偃旗息鼓,甚至主动站起来帮忙搬了椅子。
隔着宽大的显示屏,秦鹤霄勉强看到沈星棠的上半张脸,如果沈星棠低下头写东西,那他就只能勉强看到发顶。
为什么要在书房安这么大的电脑?他质问自己。对了,是为了玩游戏。在结婚前,他有一阵沉迷射击类游戏,所以特意花心思自己配了主机和显示器,但他对游戏的热情只持续了半年。
此刻秦鹤霄追悔莫及,恍然间想起高中时班主任说的话——游戏就是毒瘤,沉迷游戏只会让自己失去美好未来。他真想回去给班主任一个拥抱,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美好生活被这颗毒瘤砸出一道不小的裂痕。
当然了,这道裂痕会出现可能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他觉得主要责任还是在游戏,毕竟他处理工作只需要笔记本就可以。
嗯,下午就把这碍眼的显示屏拆了,换回轻薄小巧的笔记本。
对着显示屏背面的沈星棠其实也并没有投入学习,他在跟沈星喻聊天。
“这些事情我早知道,”沈星喻回复,“他跟我保证你们的生活不会收到影响。”
即使只是文字,沈星棠也看出了他的不愉快。
“没有受到影响,”他解释,“我只是想帮他解决。”发过去之后,他又觉得这些话没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补充道,“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也不是帮他解决,是为我自己解决。”
在包厢里,秦鹤霄笑着对人放狠话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很害怕自己好好的丈夫一时激愤干出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到时候他就只能数着日子去探监。为了大家都好,他觉得还是要避免秦鹤霄跟那些人再接触。
沈星喻:“?”
沈星棠发了几个卖萌的表情包,“拜托拜托。”
肉眼可见的敷衍。
但他求哥哥帮忙的事情,从来没有被拒绝过,这次当然也一样。
沈星棠手里有沈氏的股份,每月初要去沈氏参加一次会议。
“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忽然让我去开会,”沈星棠在车上跟秦鹤霄抱怨,“今天的复习计划还没完成。”
“明天再做也一样的,”秦鹤霄丧着一张脸安慰,“我就在楼下等你吧。”
沈星棠看他比自己还不开心,心情反而好了,他捏了捏秦鹤霄的侧脸,“不用,我哥说这次要开一整个下午,你要不回公司看看吧,等结束了再来接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好。”自从沈星棠失忆后,秦鹤霄就没在公司出现过,他又不允许助理把文件送到家里,确实积累了一些线上无法处理的工作,而且这个时候开股东会,沈氏一定是有重要的决策,他的身份呆在这里也尴尬,“结束了跟我说。”
“也没听说沈氏有什么事啊,”秦鹤霄给沈星棠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还在不满嘟囔,“也太突然了吧,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一个下午,”沈星棠劳心劳力,还要哄着秦鹤霄,“又不是连体婴,分开这么会儿也没什么。”
“你当然没什么……”秦鹤霄说到一半消了音,他可不敢让棠棠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沈星喻的秘书在大堂接到他,却没有带着他去会议室,而是穿过大堂离开了办公大楼。园区有一家只对内营业的私房菜馆,是沈星喻自己投钱开的,沈星棠被引进了一间包厢。
“谢谢,”他无视了里面等待的几个人,先跟助理道谢,“您去忙吧。”
助理不为所动地给他拉开椅子,“我在这里陪您。”
沈星棠摸了摸鼻子,知道一定是沈星喻嘱咐过,他若是再提要求就是难为人家。助理挨着他坐下,体贴地倒了杯水。
打着开会的幌子出门,沈星棠自然是穿了一身正装,看着比上次见面要威严得多,尤其今天还带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助理。
沈星棠刻意忽视来自对面逡巡不定的目光,沉默着喝了一口水。助理则默不作声拆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直接推到对面。
“你们什么意思?”上次见面还热切攀亲的“大舅舅”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照片,就煞白着脸站了起来,“现在要讲、讲法律!”
沈星棠放下杯子,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