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予流年》遥小妖

5、第 5 章

　　这场大雪在周末停下，空留一地泥泞。

　　整整一个寒假，江昱轩都没有再出现过。叶墨苒想问，又觉得没有追问的理由，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老师看出她的疑惑，却也没有解释。他感叹于江昱轩的聪明，但也隐隐为他的辗转担忧。他知道江昱轩听了他的话，但是又觉得他有时太听话。

　　日子从不为谁的挣扎疑惑停歇。

　　春天在冬天离开准时到来。

　　新学期大张旗鼓地赶来，没有意外，从不曾迟到。

　　苏樱月憋了一个寒假，终于可以八卦，所以异常兴奋。虽然假期通了几次电话，但叶墨苒只字未提过江昱轩。

　　“见江昱轩没？嗯？都聊了点儿啥？他表白没有？”

　　叶墨苒不理她，坐在座位上翻着书。

　　“叶墨苒，你聋啦？是不是姐妹？不要跟我装哈”苏樱月不依不饶地搂住叶墨苒肩膀往自己怀里带。

　　叶墨苒也不躲就那么顺着靠在她肩膀上。

　　苏樱月看她，察觉出她的不开心，“怎么了墨苒？有什么事儿发生过？”

　　“嗯！”叶墨苒长叹一口气，“寒假的时候，他就来过学校一次，我们和张老师一起吃了饭，他送我回家，给了我一本书和一个盒雪花膏，然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就消失了。”

　　叶墨苒看着窗外，一双眼睛无神地睁着：“如果不是那本书，我都怀疑那天是我自己做了一个梦。”

　　苏樱月看着叶墨苒，实在是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写信说寒假要跟老张一起给你们辅导，就来了一次就不来了？”

　　叶墨苒撇撇嘴，“是呀，我也不敢问张老师江昱轩为啥不来了，张老师也不提。”

　　“他有没有你家电话号？”苏樱月搂了搂叶墨苒。

　　叶墨苒摇头，“没有，他没有跟我要过，我总不能上赶着给吧。”

　　苏樱月拍拍叶墨苒，现在的状况超出了两个十六岁女孩的爱情世界。

　　如果江昱轩不喜欢叶墨苒，为什么要每个月写一封信给她，说阿琐碎又家常的话；但如果他喜欢叶墨苒，那为什么一整个寒假都不找她呢？这和小说里写得不一样啊。苏樱月越想头越疼。

　　日子一天天过着，玉兰花终于在一场春雨后盛开。

　　叶墨苒和顾峥为了物理竞赛忙碌着。从过去只是周末辅导加密到每天晚自习都要单独去张老师办公室辅导。

　　顾峥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叶墨苒周围晃悠。俩人一起去教务处开会，一起去领班级用品，开年级大会时，他总是默默地找机会坐在她旁边。虽然同学们挤眉弄眼的，但顾峥从不解释也不在意。

　　叶墨苒没有时间去想江昱轩为什么一整个寒假不再出现，她很累，连觉都不够睡，还好顾峥每天和她一起说说笑笑，日子也还算容易些。

　　那条小路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三个高中生的欢声笑语，苏樱月挽着叶墨苒一起“挤兑”顾峥。顾峥有时不甘示弱，有时甘拜下风。

　　那些猜不透的事，就不去猜了，也罢。

　　就在快要放下那些疑问的某天午后，叶墨苒的桌上，迎来了一封来自远方的信。

　　墨苒小妹：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新的学期已经开始了吧。已经是2002年了。寒假我回学校逛了逛，感觉一点儿都没变。也是，我离开学校不过才半年，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看着光荣榜上自己的介绍，有点儿好笑也有点儿骄傲。北城

　　过年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呢？有没有买新衣服？是不是和爸妈一起去亲戚家拜年？哈哈，你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再被家里人拉着背诗唱歌了吧。

　　我今年寒假可是累坏了。因为第一年到江海市上学，家里各路亲戚见了都要让我讲讲江海市什么样，大学什么样。我一遍又一遍第重复着一样的话，觉得无趣至极。说到这，我突然就佩服老师们了，一年年地重复，我才重复了几遍就已经烦得不行了。

　　假期过得真快，今年因为过年晚，寒假结束在元宵节前，所以我不能在家里过元宵节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元宵节，想想竟然还觉得有那么点儿小凄凉。

　　我送你的小说有没有翻开看看呢？觉得好看吗？

　　老天爷真是不给我面子，一整个寒假就下了那么一场雪，不过还好，那场雪......

　　对不起，墨苒。

　　寒假没能坚持给你辅导物理竞赛。其实我辅导不辅导的，对你影响应该都不大，我有的也就是那么一点儿小侥幸和小聪明，有张老师在，你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成绩的。

　　这个学期你应该会很忙，竞赛前都是突击的。我那会儿也是，应试教育都一样。下学期也要分班了。你应该会选理科吧，你的理想不是成为一名建筑师吗？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还在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返校了。

　　学习顺利，囡囡。

　　昱轩

　　2002.2.19家

　　虽然是在家写的信，但还是带到了江海市，才寄给你。元宵节和博哥还有舍友一起去吃了饭，喝了酒。

　　在外滩逛了逛，没有觉得很开心。

　　元宵节快乐！囡囡，嗯，囡囡。

　　佑

　　2002.2.26于同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