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障碍》千里花城

4、沙盘

　　溜达了两步的宫队突然想起来，陈局这不还是没回答成家没成家么？他脚尖一转打算再去叨扰叨扰老头，手机就震了震。
　　宫邪掏出来看了一眼，眉眼带笑，嘴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他左右看了看没人，自己对着玻璃将一张脸转来转去的瞧，小声道:老子这张脸就是长的帅，不然他怎么加我好友了，他还存我电话，说不定他还对我一见钟情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小乔跟背后使劲儿一拍，问道:老大，又谁对你一见钟情了？是ktv的小哥还是理发店小妹呀？
　　宫邪吓一跳，语气不善道:你闲啊？闲去帮法医去。
　　小乔脸色变了变，忙狗腿的表示自己可忙了，说着就要溜。
　　宫邪一把将人提溜回来，不自在道:明天，可能会来个外援，你们到时候说话注意点儿啊，别有的没的瞎说。
　　小乔觉得自己秒懂，挤眉弄眼的表示自己已经领会了精神。
　　放走了人宫邪又对着玻璃拨了拨自己头发，嘀嘀咕咕道:别弄的跟我多风流似的，明明咱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儿郎。

　　一个早晨宫队看了手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心想，他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现场，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又想着，外一人家还没起呢？岂不打扰人睡觉？不然发个信息得了？问他今天还去不去现场？他会不会觉得这是句废话，说了去还问。那问，几点去现场？他会不会以为我在催他？问起了吗？这会不会显得轻浮？
　　一个队的人就看着我们队长跟椅子上长了钉子似的，左右坐不住，猜测着他们队长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言说的病，比如，痔疮什么的。但，碍于队长平时里的淫威，这话是万万不敢问的。
　　终于在十点整，宫邪接到了他想接到的电话，答了几句嗯，阿，好。然后拿着钥匙头也不回的卷出了门。
　　宫邪到的时候就看见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大门口，站的笔直笔直的。听到声音就往这边看过来。
　　宫邪开了副驾的门，热情说道:怎么不在屋里等了，站外面多累。
　　白暮坐上车顺势关了门回道:免得你等。
　　宫邪嘴里说着没事儿，等一会儿不是大事儿，心里冒了泡，他可真体贴，真贤惠，真善解人意。
　　白暮点了点头，没说下回等还是不等，他自觉寒暄的环节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如无必要就可以不必交流了。
　　宫邪看似目不斜视的开车，眼角余光却都在往副驾瞄。见人坐的笔直看着前方，他心说，比我这开车的还严肃。
　　他打哈哈道:您就放心坐，我驾龄自幼儿园算起，怎么也有小二十年了，出不了大事儿。
　　白暮嗯了一声，姿势没变，过了好一会儿，宫邪都以为他不会出声儿了，听一旁人说了一句，我不习惯。
　　宫邪没怎么弄懂是不习惯坐车还是不习惯坐他的车，犹豫答了一句:哦，。
　　然后，车里就莫名陷入了沉重的尴尬氛围。
　　宫队大部分时候是不知尴尬为何物的，今天陡然面临此境一时斟酌着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他将话头在心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个比较稳妥的，问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白暮:还没看现场，暂时没有看法。
　　宫邪:，，，，以为选了个都感兴趣的话题，但，白暮似乎兴致不高。
　　宫邪心想，邪了门儿了，我快奔三儿的人了，曾经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怎么偏在这人面前笨的跟毛头小子似的。
　　宫邪鄙视自己的磨磨唧唧，心想，要不然破罐子破摔得了，把想问的都问了。比如，对方喜欢什么样儿的，考不考虑找个男朋友之类的。
　　一股子勇气刚到喉咙口，被一句话冷冷清清的话吓的咕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
　　就听人说道:你不用刻意找话题，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宫邪慢慢的哦了一声，至此车里彻底陷入了安静，直到到地儿。一路上，宫队都在复盘他们两的对话，心说，他嫌我话多。又觉得，我其实也没说两句话。二十好几的人，看着人家背影，莫名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