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白龙记》汉唐骠骑

34、蝼蚁

　　差不多过一个星期，风华羲的“监禁”才被解除了。他也不问调查结果如何，一个星期的“监饭”让他有点食欲不振，此时他更关心要吃点什么。
　　下楼的时候，风华羲感到有些异样，楼道里的年轻骁骑卫都主动为他让路，有的还笑着和他打招呼。
　　“吃饭也不约我？”楼下，李稚已在等候。
　　“你今天很闲吗？”风华羲半闭着眼从李稚身边穿过。
　　“你的调查还没结束呢！你以为我想整天跟着你？”李稚漫步跟在风华羲的身后“受欢迎的感觉怎么样？”
　　“哼！”风华羲冷淡地问道“受什么欢迎？”
　　“你不知道吗？现在你可是年轻人的偶像，单枪匹马，无声无息就干掉了两个恶贯满盈的混蛋……”李稚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
　　“切！关我屁事！”风华羲到了常去那家餐馆，在老位子坐下。
　　“不说说细节吗？”李稚在风华羲对面坐下。
　　“你这是套取情报吗？坐实了罪证，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风华羲没好气地说着，只点了自己的饭。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只是和那些年轻人一样感到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李稚一边说，一边翻看着菜单。
　　“那你们确定是我做的了？”看李稚的架势，是要风华羲请客了，可他一点也不想和李稚吃。
　　“一切都是传说，不过有人非常确定。”李稚说。
　　“谁？”风华羲漫不经心。调查结果和两个死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现在更关注的是气的运用。姜恪展示出的技巧实在匪夷所思，虽然一时难以模仿，却极大地开拓了他对气的理解。
　　“李姨！出事第二天她就到队里，要感谢为她报仇的人，只不过被都尉拦了下来。”李稚仔细看着风华羲的表情，不放过一点细节。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时饭菜上来了，风华羲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吃完饭，李稚一路跟着风华羲回到了住所。李稚还是东拉西扯，风华羲心不在焉地应付几句。到了楼下，李稚便停了下来。风华羲也不打招呼，独自回楼顶去了。刚一上楼，风华羲就见到了穆江。
　　“你也是来套口供的？”风华羲厌倦地问。
　　“嗯？”穆江的脸上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今天不是约好了上课吗？你又捅什么篓子了？”
　　“少来！明知故问！”风华羲不相信。
　　“哈哈！好吧！我算是知道了，不过肯定不是你干的！”穆江笑道。
　　“为什么？”风华羲没想到穆江这么肯定，心里略有些安慰，居然还有人会信自己。
　　“很简单啊！就你那混乱的气息，怎么可能做得来那么精细的活路。要是你做的，应该是四分五裂，血溅当场才对！”穆江手舞足蹈，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揶揄啊？”风华羲极度失望，这算哪门子的信任？不过他更在意姜恪用气的方式“气也能控制别人的思想吗？”
　　“当然可以，特别是对笨蛋而言。”穆江还是一贯夸张的口气“气的用处可多了。与武道结合，开发的是战斗技巧。单纯研究气的话，也可以开发出非常厉害的法术。根据金木水火土不同属性，开发出的武技和法术又各有不同，而不同属性的气又有相生相克的效果。具体来讲，火生金，金生木，木生水，水生土，相反又相互克制……”
　　“那控制人心用的是什么系统的气？”风华羲难得有些兴趣。
　　“其实没有定数，每一种类型的气都能开发出类似效果的术，只是使用的方法不同罢了。当然，还要看施术的对象气的类型和强弱。”穆江耐心地解释。
　　“那真是复杂……还是武技直接一点。”风华羲叹气道。
　　“那也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有擅长的类型。如果你在研磨武技的同时，又能有点独家法术，岂不是事半功倍？在性命相搏的瞬间，或许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了。”穆江说。
　　“太麻烦了，还要考虑相生相克，有那个工夫我早被人砍死了。”风华羲更希望穆江能把精力集中在武技的指导上。
　　“法术的好处是一旦学会，就能运用自如，就像你动手指一样……”穆江一旦说起来就口若悬河，停不下来。
　　“那我把所有类型的气都掌握岂不就是天下无敌了？”风华羲忽然问。
　　“通常一个人只能掌握一种类型的气，掌握两种已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至于掌握全部类型的气，那可是神才能触及的领域。再说，即使一个人知道五种气的使用方法，也是用不了的。”穆江说。
　　“为什么？”风华羲感觉自己刚找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就彻底被封闭了。
　　“你已经初步掌握了气的使用方法，应该知道用气是很费力气的，更重要的是精神力。你使用气的量越大，消耗的体能和精神力就越多，要同时掌握五种气息，那得消耗多少？”
　　“那我就多吃点好了。”风华羲没正经地说道。与穆江待久了，风华羲说话的方式也越来越像他。
　　“关靠吃胖点可没多大作用。”穆江笑道“生物转换食物能量的效率是很低的，而且神的战斗，需要的能量可是无法想像的。”
　　“那你们最好研究研究核电的使用，如果哪天能用在个人身上，你们就能一扫群魔了。”风华羲挖苦道，心想着赶快终止这种无聊的谈话。
　　“啊！原来你知道方法啊！我还想，等你老练点的时候再告诉你呢。”穆江故一副吃惊的模样。
　　“什么？”风华羲盯着穆江，努力从他的表情里探寻“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的最强能量是什么？”穆江故作神秘。
　　“太阳？核聚变？”风华羲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穆江得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实现？”风华羲语气略显轻蔑，还是觉得穆江不靠谱。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细胞里实现核聚变，会如何呢？”穆江神气十足地问。
　　“那还没实现，就被撑破了！”风华羲摇了摇头，感觉这个糟老头子又在和自己寻开心。
　　“凡人当然不行，所以说只有神才能实现。”穆江说。
　　“那也不过是限于小小的地球，与浩瀚的宇宙相比，这些能量又算什么？所以终究神魔也不过是在地球上过家家的小屁孩罢了。”风华羲嘲讽道。
　　“你怎么知道宇宙中就没有神魔？”穆江神秘地笑了。
　　“那宇宙中有更厉害的角色了？”风华羲问。
　　“天地初开，清新之气上升，浑浊之气下沉，这指的并不是地球。”穆江的笑容变得有些深沉。
　　“是整个宇宙？”风华羲所有所思。
　　“是啊，清新之气成神，浑浊之气化魔，所以神魔本是一体。神点亮了一个又一个太阳，而光所不及之处就是魔的所在。”穆江声音抑扬顿挫，活像个说书先生。
　　“那神的任务就是消灭黑暗了？”风华羲再问。
　　“黑有错吗？白就是正义吗？”穆江反问道“何来对错？何来正邪？神魔难道不是与白天黑夜一样，纯属自然轮转吗？”
　　“那还整天你死我活的，不如请那些魔物好好谈谈，大家和平共处好了。”风华羲嘲弄道。
　　“那倒是个好主意，要是大家都这么想就好了。当初在广袤的宇宙中，神魔也有无数的争斗。亿万年过后，双方都厌倦了，于是约定，将一个特殊的地方作为神魔轮转地。”穆江意味深长地说。
　　“他们选的是地球？”风华羲略微一想说“那么……每次生物大灭绝都是神魔交替造成的？那为什么又有人呢？”
　　“我觉得你根本不用上课，就能把整个神魔历史搞懂嘛？”穆江笑道。
　　“呵！无聊！看来大家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玩物！”风华羲觉得自己着了穆江的套，说好练功的，居然变成了闲聊。
　　“不要这么悲观嘛，以其考虑几千万年一次的神魔轮回，不如想想我们的精彩人生……”穆江摇头晃脑地说。
　　“短暂悲哀的蝼蚁人生……”风华羲愤愤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