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白龙记》汉唐骠骑

18、对战

　　风华羲在门口观望过几次，但没有参加，也没有人要求他参加。他自己也知道，虽然能跟得上体能训练，但要想和那些大孩子进行格斗训练还不现实。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没有一点武术基础，韧带也已经僵硬了。那种训练即便是风华羲这样的外行人也知道，没有十年苦功是无法跟得上的。
　　为什么没有人给自己一点建议呢？想到这里风华羲有些生气，转身准备回楼顶，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那人拉得很猛，风华羲差点摔了一跤。
　　风华羲回头一看，是小米可爱的脸蛋。他不好发火，低声问道：“又干什么？”
　　“为什么是又呢？”小米不解地笑道“为什么你从来不和我们训练？”
　　“我不会，也跟不上。”风华羲黑着脸低声说。他又想走，却被小米死死地拉住。
　　“凡事都有第一次，来吧！”小米说罢就把风华羲硬生生地拉进了训练室。
　　风华羲有些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训练的时候进来。大孩子们也注意到了风华羲的到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风华羲很是不高兴，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忽然闯入人间的怪兽。
　　小米没有理会大家，拉着风华羲径直来到拳台上。拳台在训练室的最里面，有时候也是负责人训话的地方，平时则是用来对战训练。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从表情就知道都在等着看风华羲的笑话。
　　小米带风华羲来到拳台中央，自己后退了几步，笑着说：“攻击我！”
　　“什么？”风华羲一愣，好像没有听清楚。
　　“我说攻击我！”小米又大声地说了一遍，整个训练室里的人都听到了。
　　风华羲哼了一声，想尽快离开这个到处都是怪异目光的屋子。他可不想陪小姑娘玩。他刚转身，就察觉到小米无声又迅速地朝自己冲了过来，好像一头猛兽在逼近。
　　风华羲心的心跳在加速，冷汗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他握紧拳头，想要正对小米，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还没等他转过身来，就被小米顺势拨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像是拨弄自家猫一样，只是这么轻轻一拨，风华羲便像陀螺一样快速地旋转其起来，马上又因失去平衡摔倒了。
　　风华羲实在诧异，自己的体重差不多是小米的一倍，这个瘦弱的女孩是如何做到的？他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做好面对各种奇异事件的心理准备，可真遇上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惊愕和愤怒的表情挂满了风华羲的脸，他似乎听到了嬉笑声。看着风华羲的狼狈样，小米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你要躺到什么时候？”小米好不容易克制住笑脸，略微认真地说“快点起来，这才刚刚开始呢。”
　　风华羲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总算有点认真了嘛。来吧！我们继续！”小米高兴地说道。
　　风华羲先前觉得小米简直是在开玩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打一个女孩子呢？再说他也从不打架。可他转念一想，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放下一切幻想，即便是和一个女孩子动手！
　　但是要怎么攻击呢？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格斗方面的知识。再说，小米这又是什么架势呢？她抱着手站在风华羲的面前，略微歪着头，嘴角微微翘着，更像是在做游戏。
　　风华羲缓缓抬起拳头，脑中滤过能想到的所有招式。这种想象实在太模糊，对搏斗没有任何帮助。他被自己的愚笨惹怒了，不再思考，猛地一吸气，向小米冲了过去。
　　风华羲用自己的最快速度，恶狠狠地向小米挥出了的拳头。他可不打算顾忌后果了，哪怕真的打伤小米。
　　小米微微笑了，从容不迫地侧开身子，让风华羲的拳头挥空，接着又用脚尖挑了一下他作为支撑的左脚，风华羲顿时腾空起来。正当他要落地的时候，小米拉了他一把，好让他恢复平衡，勉强站稳。大概是她看到周围的人不怀好意，不想让风华羲太过难堪。
　　风华羲现在才不在意这些问题，嘲笑也好、摔倒也好、受伤也好，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攻击。可是不管他用什么招式，小米都能轻松躲过。
　　有几次风华羲扑得实在太猛了，以至于连小米都没来得及拉住。风华羲像个大肉球似的，重重地摔倒在地。不管摔得有多惨，他都马上跳起来，继续攻击。
　　整个下午，风华羲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不断地攻击，不断地摔倒。直到他气喘吁吁，连腿都迈不开的时候，这场训练才告一段落。
　　风华羲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即便他已经接受了几个月的体能训练。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女孩比自己强太多，光是体能就不能相比。至于搏斗技巧，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时，小米的额头也挂着汗珠，不过更像是做完热身运动。
　　喘息了好一会儿，风华羲才注意到，训练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练得太投入了，除了小米，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动向。
　　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室，风华羲感到一阵沮丧，垂头坐到地上，眉头微微皱着。
　　“生气了？”小米以为他生气了，赶快安慰道“没事的，你很不错了。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居然能想出了那么多攻击方式，而且都是直击要害，好几次我都是逼不得才把你摔倒的。”
　　“不。”风华羲平淡地说“我是在怪自己视野太狭窄了，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手身上了，周围人的去向都没有注意到。”
　　小米没有理解风华羲的意思，门口却传来一阵掌声：“不错！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努力啊！”
　　风华羲抬头望去，首先看到的却是小米异样的神情。她好像被吓到了，眼神从平时的调皮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和她年纪不相符合的眼神，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看着这眼神，风华羲想起了和姚玄玉在立交桥相遇的那个夜晚。姚玄玉斩杀怪兽后，就是这种眼神。小米原来搭在胸前的双手垂了下来，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架势，但却如猛兽一般令人畏惧。
　　是什么让她这么紧张？风华羲仔细看去，发现训练室的门口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他身形修长，头发已是花白，眼睛却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