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7、开窍 ...
-
而且每当顾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笙总是用些话来打断自己或者是转移话题。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顾沉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觉得这是冷暴力！活生生的冷暴力！
在又一次林笙洗完脚就径直坐床上要躺进被窝的时候，顾沉拉住了林笙：“笙儿，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屋里的油灯还没熄，此时昏昏暗暗地照在林笙身上，正值初夏，林笙睡觉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亵衣，被烛光映成米色，暖色的昏暗的灯把林笙整个人映衬地像块美人石。
“现在都晚了，明天再说吧。”林笙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布料的摩挲声，是林笙根本就没有停止动作，抽出顾沉拉住他的那只手，掀开被子就准备躺进去。
又是这样！
顾沉觉得忍无可忍了！这十几天都是这样，每次要跟林笙说些什么的时候，就会被他给打断。
顾沉直接把快躺进被窝里的人给薅出来：“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
“虽然是夏天了，晚上还是有点寒的。”林笙搓着被拉得有点疼的手腕，细声细语地说。
“是我不对。”顾沉只好又给林笙披上被子，但还是不允许他躺着。
“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我哪有躲着你？”林笙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顾沉问的很没道理一样。
“可是……你明明……你以前就会整日问东问西的，最近你都没问了！”
“这不是说明我懂事儿了吗？不对你问东问西的还不好吗？”林笙眨巴眨巴眼睛。
顾沉心里更烦了，看着林笙这样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明知道他多半是装的，但心却已经先软了一半了。
“不一样！你最近明明对我的关心就少了很多！”顾沉控诉道，林笙这是冷暴力！
“怎么少了？每天给你收拾衣物书包，一日三餐，有时候也会问问你的课业怎么样……”
“你……”林笙说得好像没错，明明还是一样的日常，但顾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林笙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少了林笙天天缠着他撒娇耍混，少了林笙紧张兮兮又或者十分气气愤地死搅蛮缠追问他去了哪儿、干了什么、遇见什么人、又与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明明就是少了……”顾沉有些气馁。
“你想知道我那天不告诉你的是什么吗？”
“什么？”顾沉一时还转不过来弯，不知道林笙在说什么。
“就是那天我为什么那么高兴……”
顾沉眼看着林笙凑得越来越近，但两个人的鼻子都快挨到了，又堪堪停下。
顾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为什么？”
“因为……”
顾沉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瓣。
他知道那是林笙的唇，他闻到了林笙身上的味道，很淡，可能是头发上也可能是肌肤上的味道吧，香香软软的。
顾沉忍不住抱住了林笙细软的身子，又细细舔过那压在自己嘴唇上软热的唇，轻轻叩开齿缝，勾出舌尖共舞，闻着怀里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感觉到那香渐渐被温热，蒸出热来。
“呼吸，呼吸。”顾沉放开怀里的林笙，看着他脸憋得通红，教他呼吸。
刚刚才搂抱在一块接过吻的两个人，眼神一碰就又缠到了一块儿，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了。
等顾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笙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浑身柔柔软软地像块烤化了的年糕，柔顺地揽着他的脖子，脸上带着一点羞意，又带着全然的爱慕，扬起一张小脸又要跟他接吻。
林笙还不怎么会换气，呼吸声很大，又实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就会哼哼唧唧的发出点小声响，让顾沉听得更燥了。
等顾沉再次从林笙湿湿热热嘴巴里退出来，看着已经软成一滩的林笙，心里只觉得满满的。
他知道林笙那天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了。
他也知道为什么这十几天他度日如年一样了。
因为那层纱纸终究要被戳破，他们两个彼此喜欢。
那天晚上两个人揪扯了很久，但还是分床睡了。
“为什么？你就跟我一块儿睡不好吗？”林笙缠着顾沉不让他走。
顾沉的呼吸又重了重，“先别乱动！”然后又怜惜地摸了摸林笙的头发：“我怕我忍不住……你还小。”
林笙想说他不小了，跟他一般大的女子小哥儿好多都俩孩子了，但他又看到顾沉眼底的怜惜，觉得心都被装满了，浑身都被看酥了。
手上的力气小了，顾沉艰难地拉起自己被拽着的衣袖，给林笙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晚安。”顾沉对着就离他不远的另一张床上的林笙说。
“晚安。”
一夜无梦。
“顾兄，你这是遇见什么喜事儿了？”第二天一大早，沈卓君就问顾沉。
有这么明显吗？顾沉心里嘀咕。
“什么喜事儿？我不是跟往常一样吗？”
“今天你看你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前几天你一直拉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你的钱一样。”
“居然这么明显？”顾沉有些惊奇，他一向被别人说是最稳重的，自以为这生闷气的十几天一向都表现正常，没想到别人都能看出来，那这么说，笙饿也一定能看出来，就是故意不跟他说话，活生生的冷暴力！
“前几天看着你心情像是不好，今天倒是精神多了。”沈卓君跟顾沉走的近，也就是一个感觉罢了。
“倒的确是有件喜事儿。”想到昨晚的场景，顾沉忍不住笑起来。
“真稀奇，什么喜事儿？”
“我应该快要成亲了！”
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雷，惊得沈卓君炸起：“啊？你？你要成亲了？”
“谁呀，县长大人的女儿？”顾沉香好像一向对这种家里私事不感兴趣，这突然说要成亲，人选也好像就这一个。
“别瞎猜！是笙儿，我要跟笙儿成亲了。”顾沉一脸平静地说。
“他不是你亲弟弟吗？你……你这有违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呀！”沈卓君吓得魂不附体。
“沈卓君！上课不要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夫子板着脸把沈卓君的话打断了。
顾沉也去埋头学习了，剩一个沈卓君抓耳挠腮，一堂课上的魂不守舍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就赶紧去问了顾沉：“你旁边跟那个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呀？”
只换来一句顾沉风轻云淡的“当然不是”，连带着一个白眼。
顾沉和林笙的相处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林笙当着顾沉的小跟班，但又仿佛哪里都不同了。
“我走了。”顾沉背着书包就要出门去学堂了。
“沉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林笙仰起脸看他。
一张小脸红润又瓷白，微微皱着眉头，让人忍不住为他拂去所有的烦恼。
顾沉低下头在林笙白里透红的脸蛋上贴了贴，就准备起身走了。
林笙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不让他直起身来，还不等顾沉说些什么，就闭着眼睛将自己软软的红唇送了上去。
顾沉也渐渐收紧了双手，揽着林笙的细腰，从一开始的温柔到后来情难自禁的投入。
松开的时候，顾沉抬起手给林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走了。”
“嗯。”林笙有点不舍得，含情脉脉地看着顾沉走了出去。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这天秋菊带着孩子来看林笙。
“叫叔叔，叫叔叔。”林笙拿着拨浪鼓逗小孩子。
“是哥哥。”已经快两岁的孩子记性还不差，自从顾沉说让他喊林笙哥哥，一直就是喊哥哥。
“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林笙看着小小的孩子，觉得心都变得像棉花糖一样软嫩，随便由着他叫，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都乱了辈分了！叫叔叔。”秋菊哄着自己儿子纠正，可惜效果甚微。
“我听我家少爷说，顾公子打算跟你成亲了，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儿呀！”秋菊由衷地祝福着林笙，这些年他一直都跟着顾沉，秋菊也一直看在眼里。
“什么喜事儿呀！”林笙一脸的苦恼。
“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也没什么……”林笙扭扭捏捏的，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
“也不是，就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还能让你不好意思开口了？”
跟顾沉相互表明心意已经有段时间了，但顾沉就是不碰他，他也没少想办法，但顾沉总是临到最后就不继续了，让他次次气馁。
让他次次因为这事怀疑顾沉对他的感情，又再被他一一推翻，每日都是这样。
“就是……就是他不碰我……”当时给秋菊出主意的时候林笙倒是很大胆，轮到自己了，反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了。
“这……可能是你们还没成亲？成了亲应该就好了吧……”秋菊红着脸回忆着，但他也没什么可给林笙提供帮助的，他跟沈卓君都是顺其自然的。
“不跟你说了！说了也没用！”林笙扭过头去。
想想也觉得是自己贪心，原本想着只要跟着顾沉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想着只要顾沉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就该知足了，现在两个人已经算上是互通了心意，他却还是空落落不满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