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还是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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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申时，萧映寒如期来到天池峰东侧，虽然知道清以风不可能出现，但他还是存了一丝期望，穿过两边草木丰茂的石路来到瀑布下，流水潺潺，空无一人，虽然早料想到是这样的画面，内心又不免有些失望。
在心中劝诫自己打气精神，以修行为重，萧映寒站在昨日练习时的石台上，回忆了一下昨天清以风讲解的要领，纵身跃起时一边调动灵力与飓风对抗，一边调整自己跃升的姿态，终于在第一阶木桩上站稳。这让萧映寒信心大增，
---看起来也不难嘛！
他抬起头对着第二阶木桩跃跃欲试，稍作调整以后，便从第一阶木桩跃起，可没想到，第二阶木桩的风力，竟然是第一阶的一倍，且吹袭的方向与第一阶木桩完全相反，
如第一次跳上第一阶木桩一般，他毫无防备地被加倍强劲的飓风吹乱了身形，从木桩上摔落，这次没有清以风在场，萧映寒连衣带人毫无缓冲地砸进水里，此时天气已经入秋，虽然午时阳光仍旧热烈，却已晒不暖初秋的凉泉，寒意瞬间浸满全身。
萧映寒从水里冒起，甩了甩湿濡的头发，游到岸边站回了石台上，顺着第一阶木桩一阶一阶的往上数，
---十阶，如果按照第二阶木桩的情况，每上升一阶，风向和风力都数倍放大，那么五阶以上的强度估计以现在自己的修为都无法跃到，这第一课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抖了抖衣服上滴落的水珠，他下定决心，
----再来！
又一次从石台跃起。
没过一会儿，扑通的落水声如期而至，萧映寒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抬头看了看第二阶木桩，
----再来！
就这样，这草木掩映中的瀑布里，有个少年，屡战屡败。
不知什么时候，清以风站在西峰山腰上，静静地看着少年次次落水又执拗起身不断尝试的身影。
----这就对了，修行，哪有那么简单。
估摸着时间快到了，清以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山头。
是夜，清以风一如既往泡在愈灵泉里，自从回师门到现在，他已经泡了大半个月，可发现灵力恢复速度的极为缓慢，他闭目运行了一下周天，灵力运转流畅，可却激发不出更多的能量，他又探了探自己的脉络，发现经脉确实已经愈合并无大碍。他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太大的伤势，他应该早就恢复了，为何会这样，思来想去，决定去时邈峰找梁素烟问问。
第二日一早，他御剑来到时邈峰药谷。在弟子的引见下找到了正在培育灵植的梁素烟，将来意说明以后，梁素烟便带他到了静室。
一番探查后，梁素烟皱了皱眉头，
“灵力运转流畅，经脉无恙，你确定现在只能运起三层功力？”
“是”
“你之前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透支了一下灵力。”
似乎想到了一个状况，梁素烟有点犹疑地问道，
“你不会是用了启灵针法吧？”
“。。。恩”
梁素烟不由得惊讶，清以风的实力放眼整个虚灵界也少有敌手，谁能逼到他用启灵针法自损灵根透支灵力？但又想了想他失踪了半年，
应该是经历了什么。梁素烟本身也不是个爱东打西听的人，见清以风不愿意透露，自己也不便多问，只讲自己所了解的告诉他，
“启灵针法虽然能最大限度的激发体内的潜能，但是对身体伤害极大，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也算是奇迹了”
“。。。。。。”
“你现在的情况，属于灵源枯竭，相当于散了七层的修为，只能找灵源浓郁的地方慢慢修回去，我这里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了。”
“难道要重头开始？”
“这倒不用，你本身修为高，所以不会像弟子修行一样需要层层突破，恢复速度自然是普通弟子修行速度不能比的，不过按我推算，你要完全恢复，至少要三年时间。”
清以风垂眸，
----三年。。。
看来他预估的要去找燕洛羽的计划得做出改变了。既然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他至少也可以放下心，稍作思索后，便起身道别，
“多谢，另外，我灵力有损的事情可否帮我保密？”
“也没帮到你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
回到南域后，清以风在天池峰东侧瀑布附近又寻了一处灵源浓郁的地方作为洞府，纵观整个南域目前就此处最为合适修炼，三年时间太长，他必须要加快恢复的速度。
于是在第三日萧映寒修行结束正欲离开时，看到从附近洞府走出来的清以风感到非常意外，
“师尊，你怎么来了？”
“我在附近闭关。”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萧映寒面上一喜，
“那我是不是可以找您。。。”
请教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清以风一个眼神劝退。
而后的日子，清以风白日会在处理完南域的事务后到东侧洞府闭关，晚上再去愈灵泉，停滞已久的灵力终于有了恢复的起色。有时撞上萧映寒修炼的时间，偶尔也会停下来看一下他修行的进度然后稍作指点。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师徒二人相处的频率大大增加，日渐熟悉，对彼此的一些习惯和喜好的了解也日益加深，这让萧映寒少了很多往常面对清以风时的拘谨局促，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打扰，但这种点到为止的默契让萧映寒觉得刚刚好，甚至有一次他心情极好地带了一些膳堂新出的点心去天池峰，发现清以风已经在洞府修行，也不去打扰，
只将点心放在洞府入口的石台上，压上字条，修行结束后便自行离开，待第二日再去发现洞府入口的点心已被拿走，这种无声的默许让他不禁翘起嘴角。
自那以后萧映寒总会带一些点心去天池峰，默默地放在清以风修炼的洞府入口。
日子平静缓和地一天天度过，清以风看着萧映寒能跃上的台阶越来越高，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的修为就从练气期突破到了筑基期。
终于，在某个夕阳镀辉的下午，萧映寒将清以风从修炼的洞府请出，站到之前他示范的石台上，
“师尊，我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少年脸上自信的微笑，清以风点点头，后退一步，
“那开始吧。”
少年在石台上站定，稍作观察后，飞身一跃，姿态如当初清以风般飘逸蹁跹，顺着一阶阶木桩跃上瀑布的山壁，最终在顶端另一侧摘下一朵泽兰，而后翻身落在清以风面前，捧着泽兰
快速踱步到清以风身边，将泽兰举到清以风眼前，抬头神采奕奕地对清以风笑着说，
“师尊，我成功了！”
清以风瞥了一眼萧映寒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虽然他没有把这些细节作为要求，但目前座下的弟子，能观察到并做到的，却只有萧映寒这一个。接过萧映寒手中的泽兰，清以风想着，如果当初萧映寒没有堕为天魔，此等天赋，又何愁不能证道飞升。
将思绪收回，无论如何，此次萧映寒的表现还是让他感到满意，清以风也不吝开出奖励，
“很好，明天开始，还是这里，学云澜剑诀第一式。”
数月夙兴夜寐，勤学不辍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肯定，萧映寒高兴地应声答下，
“弟子遵命！”
就这样，时间在这天池峰上飞度，萧映寒的修为也如雨后春竹般节节飞涨，又得清以风的悉心指点，可谓进步神速，身体也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如破土新芽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初见时还只到清以风胸口的瘦弱模样，将近一年的时间便已到长到了清以下巴，原本过于纤瘦的身材，因为修习剑法而得以舒展，已经初具皎皎朗月的风姿，让人一见难忘的模样。
这些肉眼可见的转变甚至让秦言灼一度不满，早课前还发了一通牢骚，
“什么嘛，师尊也太偏心了，这一年不仅给他开了天池峰的洞府，还亲力亲为的教导，我当初都没这个待遇！”
前桌的郑希怡转头笑着说，
“那也是四师弟早年缺失了太多与我们一起的时间，师尊这也是想办法在这一年尽可能给他补上。”
后桌林双双也跟着接话，
“对呀，三师兄，你还说，要是师尊也这样对你亲力亲为，你又该抱怨师尊严格了。”
横竖都觉得自己不占理，秦言灼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萧映寒在一旁听着，未置一词，这是他过得最顺心畅快的一年，是被大片与清以风在天池峰相处的点滴记忆拼凑而成的一年，记忆里有清以风举着一柄灵光流动的菱纹剑递到他面前，告诉他
“此剑名为清霜，在你找到属于你自己剑灵之前，先用这个吧。”
也有在教导第一式时，因为姿势不对，清以风握着他拿剑的右手，手把手教他如何舞动矫正姿势的。有他第一次给清以风做点心，忐忑地观察清以风品尝后的反应，得到一句“不错”的评价后，心中盈满喜悦的。
还有在练到第二式时，因为心急图快导致体内灵源失衡，差点酿成危机，被清以风救回后厉声责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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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还是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