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规热恋》橘猫醉酒

5、005

　　赵筱羽和蒋峰慢腾腾地走，江炩野追出去的时候他俩刚出校园过马路，赵筱羽还十分热情地替蒋峰拉开了宝马SUV的车门，蒋峰酷拽地甩了下书包钻进去了。赵筱羽四处望了一下，钻进了副驾驶座。
　　车子往前开动，姜徊跟着江炩野来到校园外，见他从路边捡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木棍，跟着缓缓开动的车子追了出去。姜徊感觉情况不妙，骑上早上停在外面的自行车，也跟着江炩野追了过去。

　　江炩野一路狂奔，原本是追不上的，前面的小路口有个拐弯处，正好是红灯，SUV刚停下，他就握着木棍出其不意地对着车玻璃就是一棒，三人坐在车里吓傻了，都用惊恐的目光看过来，赵筱羽更是尖叫着躲进蒋父的怀里，蒋峰在看到江炩野的那一刻怒目圆睁，目光瞬时变得锋利。
　　“江炩野。”他一字一顿地说着。

　　品牌车坚实，一棒只出现裂痕，江炩野很快给了第二棒，接着是第三棒，看清是谁之后赵筱羽发怒了，他躲在蒋父怀里冲着江炩野大喊：“你干什么？抽了什么风？给我住手！”

　　随着一声喝，后面的玻璃也被劈开，姜徊急速刹车停在后面不远处，默默观看。

　　绿灯了，赵筱羽对着蒋父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只管开车，不用管他。”

　　蒋父皱着眉头，语气沉稳，也明显看出了不高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说着他缓缓开动车，打开双闪后停在停车区域。

　　江炩野的泄愤与凌迟并没有结束，他接着来到赵筱羽坐着的副驾驶座，对着玻璃就是一棒，赵筱羽立刻又“啊”了一声，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蒋峰趁机下车，拉开江炩野对着他就是一拳。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对你妈有意见回去把她关起来，好好教育，砸我们家车干什么？真他妈的晦气。”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江炩野受过这一拳头，攥着木棍对着车顶就是狠狠一击，木棍断了震得他手心发麻，“我妈有错你爸呢？不知道赵筱羽是有夫之妇？你他妈装什么清高？有钱是不是了不起？”

　　蒋父和赵筱羽下了车，赵筱羽冲过去就是给了江炩野一巴掌，虽然他混蛋，但他还不至于对他亲妈动手。
　　火辣辣的感觉袭击过来，江炩野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平时就是这辆车接你出去的吧？我今天彻底把这辆车砸了，我看他明天开什么车来接你。”
　　他说完又捡起路面的石头，对着挡风玻璃就是狠狠一击。

　　“报警，报警！！！”

　　“报警是吧？警察问我原因，我顺便也把你们之间的龌龊关系说出来，妈，您别忘了，我还没过十八呢！”

　　车子也被砸得混乱不堪，大街上的行人围成一个圈，将此当成一场闹剧观看，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蒋峰再也受不了了，趁着江炩野花费掉了很多力气，冲上去跟他厮打在一块儿。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江炩野，别他妈以为老子怕你。”

　　姜徊隔了太远，没听清什么，看起来是别人家的家事，所以他没过去掺和，暗地里打了报警电话。

　　这边战斗还没结束，可惜蒋峰有再多爆发力也打不过江炩野，江炩野此刻正在气头上，三两下将他压在地上揍了几拳头，他脸上挂了彩，站起身对着蒋峰就是一脚，蒋父和赵筱羽都过来拉他，谁知江炩野还有力气，窜起来拽住蒋父的白衬衫，将他抵在破烂的车上。

　　“你不知道赵筱羽有男人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江炩野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直到现在才不难看出他双手都是发着抖的，抖动幅度不小，表情散发着一种病态的情绪，看起来不像正常人，他刚想给蒋父一拳头，就被一石头砸中了肩膀，他疼得勾起身子，转身看着拿着第二块石头的蒋峰和一脸警惕的赵筱羽。

　　“……妈？！”
　　这一嗓子带了点痛苦的情绪，还有不可思议。

　　警察很快来了，姜徊握紧自行车把手静静盯着那一幕，他看愣了，也大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江炩野被玻璃划伤的手心和肩膀上破血的伤口，以及他母亲厌恶冷漠的表情，他甚至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好奇，江炩野不疼的吗？

　　姜徊觉得心里堵得慌，但江炩野身上背负了什么事好像也跟他没什么关系，警察会处理好一切，他一边想着一边将自行车掉头，回了学校。

　　——

　　第二天江炩野没来上学，姜徊看着旁边的空座位出神，在想自己昨天没有站出去掺和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就算是家事，三对一对江炩野来说也不公平，而且昨天他应该伤得挺狠的。
　　要是昨天那一幕他没看到那无所谓，看到了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掏出手机想给江炩野发消息问问情况，转而一想他俩根本就没加上微信。

　　第三天江炩野来了，脸上青了一大块，肩膀和手上裹着纱布。
　　睡了一上午，姜徊因为昨天没帮他过意不去偶尔会在老师窥窗时提醒他，江炩野只浑不在意地擦擦脸，继续趴下去睡了。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蒋峰到窗口边叫他，脸上的伤不比江炩野好多少。

　　这次姜徊不打算坐视不管，他下意识拦在江炩野跟前，挡住蒋峰的视线，“又来找揍了？看来咱俩事儿没完啊……”
　　蒋峰指着他：“滚蛋啊姜徊，咱们的事儿到此结束，现在有个比你更欠揍的。”

　　同时江炩野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声响，转身潇洒地朝外边儿去了。
　　两人去了一小会姜徊也跟着去了，毕竟想要伪装成路过相助不能跟太紧，他照常去了蒋峰最喜爱的“老地方”，奇怪的是两人不在那儿。

　　姜徊不打算再找，上课铃响了就回了班级。

　　第四节课上到一半，江炩野从后门溜了回来，嘴角和鼻子又青了一块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群殴了。

　　姜徊拿着笔装模作样地做笔记，余光瞥了他一眼，“又和蒋峰打架了？”

　　江炩野正在收拾书包，听闻停顿了一下：“又？”

　　“我是说……”

　　“昨天的情况你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我知道你跟出去了。”江炩野偏过头看着他，“姜徊，也许你是出于好奇心跟出去的，但我希望我的事你少揣摩，也别试着可怜我，帮助我，我不需要。”

　　“你去哪儿？”姜徊按着他的书包，“这节可是僵尸奶奶的课，她已经发现你不在了，下课没准还要找你去办公室喝茶呢！”

　　“我去办公室喝茶的次数还少吗？倒是你……”江炩野盯着姜徊越过来的一条线，宣布道：“你过线了，叫爸爸。”

　　姜徊低声怒喊：“你这幼稚的游戏规则我根本就没同意。”

　　啪啪啪——

　　杨秋用戒尺拍打讲台：“后面两个要不要上来让你们讲？不学不要影响别人。”

　　“不好意思老师。”姜徊很礼貌地认错，“我们俩发生了点小矛盾，请继续讲吧！”
　　杨秋转过身写字，姜徊又凑过去，“你这么早离开想去哪儿？”

　　“网吧！”

　　“带我一个。”

　　“为什么？”江炩野奇怪地看着他：“我是去我们家附近的网吧，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想去不行啊！你就说你带不带吧！到地了我玩儿自己的，绝对不打扰你。”

　　江炩野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随你吧！”

　　放学后两人到了网吧，开了座谁也没挨着谁，江炩野原本以为姜徊也是过来上分的，没想到他竟然打开了某音频软件和剪辑软件，插上U盘不知在调试着什么，又从书包里拿了一张纸，上面写了音乐谱和歌词。
　　江炩野赢了一场游戏心情好了不少，他伸着脑袋凑过去看，“圆梦之途？你就过来……等等！你在歌曲创作？”

　　姜徊没说话，默默地在纸上改了几笔，才懒懒“嗯”了一声。

　　“你家没电脑，这玩意儿在家弄不就好了，开个卡弄多奢侈。”

　　姜徊道：“家里冷清，这里热闹。”

　　“……”江炩野没说话了。
　　这里离他家很近，老板和经常来上网的小伙子都认识他，所以一有什么动静都会给他通报消息，大约快七点，天空才渐渐暗下来，老板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找着他的影子就着急忙慌地吼：“小野子，你奶奶拿着鸡毛掸过来了。”

　　江炩野霎时惊得一身汗，他将书包背起来，准备从后门溜出去，还没跨出去老太太就喊着进来一下子找到了他，“骗我说放学有自习，小沈都回来了你还没回来，我看你是皮紧了！给我站住！！！”

　　令姜徊没想到的是江炩野居然真的乖巧站住了，还露出了一脸听话的笑容，“奶奶我刚过来，屁股还没坐热，不信你可以问老板。”
　　他说完又赶紧看了眼姜徊：“问我同学也可以。”

　　江飞星从江奶奶身后钻出来，露出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她软糯糯地喊：“哥哥！”

　　“……”姜徊看了她一眼，眼睛一亮。

　　太可爱了吧！！！可爱到心都化了，姜徊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江飞星眼睛也一直亮亮地盯着他，让他很想过去捏捏她的小脸。

　　“一家人等着你吃饭呢！你在这快活？还说问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板都向着你，赶紧跟我滚回家……”
　　江奶奶作势要将鸡毛掸扔在江炩野头上，江炩野麻溜地从侧面窜出去，老太太不可思议地“嘿”了一声，举着掸子又追出去了。

　　江飞星安静地站在原地，好像被两人短暂地遗忘了一下，只睁眼盯着姜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