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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8《不正当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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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舟是A大体育特长生,练田径,程宜修是A大外聘的校医,两个人原本是无交集的,可程宜修看上蒋舟,蒋舟家里欠债缺钱,程宜修有钱又对蒋舟感兴趣,两个人暗地里就有了不正当关系。
蒋舟肘窝夹着篮球进医务室时,程宜修刚准备脱下工作服下班,二十平米不到的医务室,门一关上,站两个大男人就显得逼仄。
蒋舟一言不发,嘴唇抿得很紧,像夕阳余晖中被拉扯紧绷的电线,左右两端连着不明显的两个酒窝。
程宜修一如既往露出温润的笑,踮起脚轻柔地吻在蒋舟的唇上,撬开那条电线,蒋舟闭上眼睛,身体紧绷如触电。
程宜修故意摸着蒋舟的喉结道:“为什么还要来?”
蒋舟说:“我缺钱。”
程宜修难得笑了,退开一步,从Hermes钱包里抽了三百块钱蹭着蒋舟汗津津的T恤下缘塞进他裤兜里:“缺钱找你爸妈,找我有什么用?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宝贝。”
蒋舟喉结滚动,抛开篮球,单手捏着程宜修的下巴,压着吻上去。
那根单薄的电线彻底断了,发出嘶嘶呜咽的声响。
蒋舟没想过要喜欢上程宜修,他拿钱接吻,程宜修给钱被吻,本该是钱货两清的事情。
更过火的事情,蒋舟也没敢做,虽然程宜修暗示过他几次。
程宜修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面积不大,卧室能摆下双人床,客厅敞亮还带一个小阳台,蒋舟经常就窝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
程宜修穿着棉拖鞋到阳台上,蒋舟很乖地从藤椅里抬起头跟他接吻,窗纱撩动,蒋舟几乎是复制粘贴程宜修的吻技,笨拙得像一头刚学会觅食的小狮子。
蒋舟犹豫再三说:“程宜修,我爸上周过世了,他欠的债,我也还清了。”
程宜修偏头靠在蒋舟肩上,“那是好事。”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程宜修呼吸平稳地睡着,蒋舟侧身在程宜修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程宜修醒来,身上搭着空调毯,上面放着三百块钱,他很空洞地抓着那三百块钱,他知道蒋舟不会再来推开医务室的门了。
可是世界上有的事情就是兜兜转转的一个轮回,让你感到孤独的不是一群人的孤立,而是一个人消失。
程宜修没想到在学校逗一个小孩,会让自己狼狈地陷进去,可明明他们也没做过什么过火的事。
他们只是在雨天拥抱,在人群中偷偷牵手,在分别时对视,在密闭的空间内热烈缱绻地接吻。
世界的轮回掉了个头时,蒋舟就又被送到程宜修面前。
蒋舟跟人打架,浑身是伤,脸上青红一片,脚腕肿起一个鼓包,扶着蒋舟进来的女同学满脸红晕,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程宜修没好气说:“躺床上去。”
蒋舟在床上躺好,女同学去外面等了,程宜修说:“蒋舟,是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只有我当真了?”
蒋舟没说话,程宜修给他的脚腕抹好活络油后,蒋舟从兜里掏出一张饭卡,递给程宜修。
蒋舟注视着程宜修说:“饭卡里有三百五十块钱,你给我留五十块钱。”
程宜修怔忪时,蒋舟圈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鼻息间都是灰尘的味道,干燥,又带着腻腻的汗味,过电的感觉滋滋地蔓延全身。
蒋舟父亲死的时候,他没有伤心难过,父亲好赌博,四处欠钱,他本不想读大学,姐姐去批发市场批发廉价服装赚钱供他读书。
他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有他,有姐姐,有他未来相伴一生的人,也许会再添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程宜修来了,像不请自来讨人厌的鸟,栖息在他身边,分明是过客,却装作长情的家养鸟。
程宜修抓住蒋舟的手,空气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程宜修问:“蒋舟,你是还缺钱吗?”
蒋舟摇头说不是,手落到程宜修的胸口,摸索到皮带金属扣上,他说:“程宜修,我喜欢你,我们做吧。”
酒店里,藤条扩香染着玫瑰桦木的气味,蒋舟站在床边,没敢动,浑身都僵硬得像紧紧缠上一圈塑料薄膜。
程宜修脱/干净衣裳躺被子里,手上捧着酒店宣传册,说:“先前说得信誓旦旦,我以为你真长能耐了,现在是怕了吗?”
蒋舟左膝跪上去,床向下凹陷一角,他啄了啄程宜修的嘴唇,恨不得那人闭上聒噪的嘴,“程宜修,我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你要是答应,我就上/你。”
程宜修刚要说话,蒋舟就拽着他亲,吻了许久后才抬起头,他说:“程宜修,你答应我。”
程宜修点了头,虽然他也不没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他活了这么多年,却第一次心动得糊里糊涂。
窗外的晚霞和高楼重叠,鸟儿扑闪翅膀落在电线上,风吹动他的羽毛,却吹不走他单薄的身影,程宜修攀上蒋舟的肩膀,手掌下氤氲温热的汗,他揉着少年柔软的短发,凑到他耳边说:“蒋舟,进来。”
蒋舟在程宜修耳边说了一夜的“我爱你”,那是他第一次在程宜修面前说那么多话,单调的情话一股脑砸在程宜修耳边。
蒋舟坐在酒店飘窗的软塌上,手指摸索程宜修的脸,望着窗外,窗外楼宇高不可攀,眼前人触手可及。
他想要一份踏实的生活,想要一个触手可及的恋人,还好,他都抓住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