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互助走上人生巅峰》饮人间烟火

29、流放军户

　　每日需得完成既定任务，吃喝的时间都有严格限制，为的就是尽可能压榨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将墩台筑成。

　　春日依旧冷，地上的积雪未化干净，穿多了手脚不利索，穿少了又冻得慌，哪怕有恒温服，施文珺还是有些受不住，更别说其他人了。

　　染上风寒的一个接一个，军屯各处都飘散着汤药味。

　　一旦有人倒下，哪怕家人接替，几乎不曾耽误进度，差役还是变本加厉磋磨，包括不限于，不让吃喝不允休息……

　　亲测营养液功效，施文珺让施文成每隔三日煮上一大锅生姜大枣汤送来，一是给大家暖胃散寒，二是添了营养液扛饿，三是给安排了活他就不会一门心思替班了。

　　呼——

　　两月后，墩台落成，差役马不停蹄离开，军户们齐齐松了口气。

　　紧绷着的弦松下来，施文珺反倒病了一场，不得不卧床休息。

　　这会，送走前来看望自己的各家女眷，她终于有时间好好瞧瞧属性面板。

　　【异界易物空间（盛朝）】

　　交换者：施文珺

　　贡献值：05（测物）

　　成就值：02（储物）

　　功德值：01（取物）

　　可交换物：米*100斤、生鸡蛋*100个、高产山地麦种*100斤、红薯*100个、土豆*100个、生玉米*100个、玉米种子*6袋、高产蛇豆种*20粒、熟玉米*10根、糖炒栗子*50颗

　　获得物品：营养液*1箱、种植液*2支、净化液*2支、进化液*1支

　　储藏物品：无】

　　驮城差役送来了粮种、农具、耕牛。

　　粮种，按人头分，施家分到三亩地的；

　　农具，按男丁分，施家得了一把锄头；

　　耕牛，一匹共享，卒长安排照料分配。

　　卒长，也就是六十四人营盘军屯的话事人，驮城那边选定蓝家人蓝大担任。

　　蓝家人口众多，但普遍是文弱书生，能坐稳卒长这个位置又不太可能拥兵自重。

　　……

　　营盘军屯两座墩台增设完毕，原地开荒耕种的任务，成了重中之重。

　　驮城新令言，田地平均亩产300斤，一年一季，军户开荒耕种以一人一亩计产200斤，秋收后由卒长征缴四成，也就是80斤粮食，营盘军屯共计64人5120斤粮食，需得在初雪前运抵入城。

　　而施家，姐弟三人得开荒三亩地，无论收成如何，都得缴240斤粮。

　　开荒春种因为修建墩台耽搁，缺了农具，文成和木棠再是能干，也没法翻三亩荒地。

　　怕两人闲不住，施文珺让他们用铁锹、小手铲在家门口开小片地种菜。

　　最初换到菜籽时播种，只有少数冒了绿芽，没等长开就遇霜冻。剩下菜籽收着了，也不知道一个寒冬过去，还能不能生根发芽。

　　这会见到前缀高产两字的山地麦种和蛇豆种，施文珺只觉想什么来什么。

　　算算日子，耕牛只剩自家没使了，有了它，开荒应该不会太难。

　　再将领来的粮种，换成高产山地麦，纵使比旁人播种得晚了些，想必收成也不会差太多。

　　如此，也不用太过担心，交不上驮城要的两百多斤粮食了。

　　至于蛇豆，在院墙下种上两粒，剩下的给每家分一粒，剩下的再找个时间给南迁的两营送去，希望真能高产。

　　想到这，施文珺连忙查看获得物品栏，确实有一支种植液，从名称上能猜出大概，用法未知。

　　不过，施文珺已经决定，兑水浇灌菜地、蛇豆、枣树苗试试。

　　要真有效果，另一支就用在麦地里。

　　视线扫到旁边的净化液、进化液，施文珺顿住了。

　　“净化？进化？”喃喃自语，伸手戳了戳对应的格子空间。

　　先后弹出两行金色文字说明：

　　净化液，可净化被污染的水源、土地等。

　　进化液，全称基因进化液，口服即可。

　　施文珺抿了抿唇，竟生出用净化液净化盐土地的念头，越思量越觉得可行。

　　冷静下来再瞧进化液，眼神有些纠结。基因是什么？说了跟没说一样。

　　可在看到后面“口服即可”四字时，施文珺鬼使神差地心动了。

　　理由很简单，她相信易物空间的异界交换者不会害自己。

　　经过修筑墩台这事，施文珺迫切地想要强大起来，先天不足若能后天弥补，以身试险也使得。

　　做好最坏的打算，怀揣着莫名的期待，当天夜里，施文珺喝下一支初级进化液。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折磨，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只感觉一觉醒来浑身轻松，仿佛脱胎换骨般。

　　“棠棠，快去瞧瞧阿姊好些没。”施文成提着半桶水穿过院门。

　　跟在他身后的施木棠嗯了一声，小跑越过。

　　刚睁开眼睛施文珺坐起身。“阿弟，棠棠，我已经没事了。”

　　明明听说话声、脚步声离得很近，可却无人应答，施文珺疑惑地唤着二人。“阿弟？棠棠？”

　　“棠……”小跑而入的施木棠，撞进穿上鞋正要出屋的施文珺怀中。

　　“阿姊，你醒啦，好些了吗？”小姑娘侧身搀着施文珺坐下，一脸关切。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俩大清早上哪去了，额发都湿了。”施文珺用帕子轻拭施木棠额头。

　　“我和阿兄去河边挑水了。”

　　“挑水浇菜地？”

　　“嗯嗯。”

　　“累坏了吧。”

　　“我不累，阿兄累。”

　　“走，出去瞧瞧。”施文珺牵着施木棠走出了屋。

　　“阿姊，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锅里煮了什么？”施文珺朝一旁冒着热气的灶台看去。

　　“晨起煮了粥，还给阿姊你煮了个蛋。”

　　“那我有口福了。”

　　“棠棠你先扶阿姊回屋坐着，我把菜地浇了就把粥和蛋端进来。”

　　“用不着，我已经没事了。等吃过早饭，就去卒长那牵耕牛，抓紧把荒地翻了。”

　　“阿姊你身子才将好，万不可这般劳累，我们可以请汪叔帮忙，到时候……”

　　“汪叔哪里得闲，军屯上下怕是没谁腾得出手帮衬。”

　　人口少的劳力少，人口多的开荒任务重，大伙都卯足劲抓住春耕的尾巴，实在不适合找人帮忙，何况，施文珺感觉自己一觉醒来，充满干劲。

　　上前接手施文成浇菜的活，遮掩着将净化液倒入水中：“去洗把脸。”

　　“阿姊你……”

　　“我真的没事了。”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力证明。

　　先是提着兑了净化液的水桶迅速浇灌菜地，再是挪动角落闲置的独轮手推车，想着用它运送犁具。

　　“阿姊，重不重？”被抱上手推车坐着的施木棠，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了惊讶。

　　“阿姊，你的力气好像变大了。”一旁护着她的施文成，有些不确定地道。

　　“可能是被练出来了，一觉醒来……”话到嘴边，施文珺猛然反应过来，难道是进化液的缘故。

　　再回头看浇过的菜地，施文珺意识到不久前兄妹俩很可能在院门口交谈，而身在里屋的她，隔着一面土墙，竟听得一清二楚。

　　耳聪？力气变大？这就是进化？

　　为了进一步求证，施文珺走到院墙处，沉下心感受，乱糟糟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风声、鸟叫、沙动、人声、水流……吵得她头疼欲裂。

　　继续站在原地，施文珺深呼吸后，再次尝试，这一回她听到了马蹄踏地的动静，还看见了萧家门口那匹马背上被磨出的印子。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哪怕是站在院门口，离萧家也有上百米远，仅靠耳朵、凭肉眼怎么可能听得见、看得清？

　　施文珺抬手捂耳，又闭上眼，努力平心静气。

　　“阿姊，我们还去卒长家吗？”施文成朗声问。

　　“去。”施文珺睁开眼，点头。

　　“阿姊，我知道耕牛爱吃什么草。”使用耕牛开荒地那几日，得负责喂养，小姑娘自荐。

　　“那接下来几日，就辛苦棠棠你了。”

　　“嗯嗯。”

　　耕牛使用权抽签轮流，李家有马，萧家除了马还有牛，根本用不着等公家送来的耕牛，施家抽到了中间的位置，但因为分身乏术顺延到了最后。

　　是以，只知会了一声，就将耕牛从蓝家牵离，来到看好的荒地处。

　　军屯各户几乎都选在离河道近，灌溉方便的地方。

　　是以，众人面对的是同一个难题。

　　水源充足意味着草肥，如何才能将草地变成田地，还得有收成？

　　留在营盘的十户，几乎是劳作耕种的门外汉，大多靠摸索以及互学。

　　拥有并研读过农业、手工业生产综合型著作《天工开物》的施文珺，倒是有点子理论基础，可惜实践经验为零。

　　种地最基础的是什么？是有地可种。

　　耕牛犁地，新手难度五颗星。

　　起初人被牛牵着走，毫无技巧可言，大半天过去了才像模像样。

　　一旁围观的施文成和施木棠，全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见识过各家犁地，总结出的诀窍就八个字：胆要大，力气更要大。

　　胆要大，是因为要近距离给耕牛安置牵引绳和犁具，哪怕它很温顺。

　　力气更要大，是因为犁地全程得一手掌控牵引绳，一手把住颇有重量的犁具。

　　阿姊胆大心细，学什么都快，两小只对此深信不疑。

　　但一天就开好小半亩荒地这效率，实在是太让他们意外了。

　　照这么下去，三亩约莫六日，不，孰能生巧，五日足矣。

　　事实却是，耗时七日，施家开荒三亩。

　　越到后面，施文珺动作越发熟练，但考虑到耕牛吃不消，不得不悠着点。

　　即便如此，也让人咋舌。

　　“好了？”把喂饱的耕牛送回蓝家，蓝大目露疑惑。

　　要知道，除了施、李、萧三家，他们七户足四十一亩荒地，全家上阵轮流犁、农具垦也花了快三月。

　　施家姐弟三人，满打满算折成一个壮劳力，怎么能做到只用七天就把荒地翻好的？

　　施文珺大大方方道：“比之修筑墩台，开荒已是轻便活，再者，我这力气也算是练出来了。”

　　“也是，筑墩台实在劳累。”提及墩台，蓝大这位卒长想到了不久后得安排人轮流值守，又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没了闲聊的兴致。

　　“嗯，卒长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察觉到对方情绪转变，施文珺适时告退。

　　“没事，忙去吧。”

　　“好。”

　　将高产麦种播种完，施文珺在灌溉时加入了一支种植液。

　　因为，被浇灌种植液的菜地长势喜人，堪称大丰收，味道清香脆爽，一部分被施文珺用于交换易物空间物品。

　　此外，移栽到院子里的唯一活下来的那棵枣树，从小小一株变得比院墙高半截，还开花了。

　　对此，施文成和施木棠一致认为，是辛勤浇灌的缘故。

　　是以，他们更积极到河边取水了，军屯上下都知道施家这两个小的，对种菜格外热衷。

　　这一日，施文珺嘱咐两人后，独自前往西侧风沙草滩方向。

　　半个时辰后，她踩在盐土地上。不急着拿出净化液，反倒弯腰拾取石子、土块，也就是“化石”。

　　两刻钟过去了，“化石”堆显现。

　　半道跟随而来的人失望离开，施文珺扯了扯嘴角暗道一声“扯平了”，不慌不忙取出净化液倒在盐土堆里。

　　只见沾上净化液的盐土堆中，逐渐析出一粒粒盐晶。很快，盐是盐，土是土，大盐土堆净化出小土盐堆。

　　将析出的土盐装进空出的净化液空管中，施文珺扫视一眼望不到头的盐土地。心道，若有足量净化液，自己就能得到食之不尽洁白如雪的土盐。

　　比之制土盐之法省时省力不说，提取的土盐还是贡品级别。

　　荒滩能变宝山，但守不住，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格子空间仅余的一支净化液，施文珺没再想净化盐土。而是好奇，人服之会怎样？可是清除体内毒素、沉疴旧疾？就像进化液那般？

　　这个疑惑，在赴距营盘五里，也是距尚郡五里的高处那座墩台值守时，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