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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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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醒把企划书交给副董事长,提步往电梯间方向,管家这时已经得知高层变动情况,董事长在电话里将副董事长豺狼野心伙同外人一起排挤他的事添油加醋告诉给了他,要他向时董汇报并替他撑腰。
时醒没上任文丰集团CEO时,管家才是公司实际幕后负责人,如今虽然得了时董吩咐,把时醒推到人前,要他逐步接触集团事务,却没把管家撤走,而是让他以助理身份随候身旁,起到监督帮衬作用。
保镖上前拉开商务车后面车门,时醒弯腰抬脚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位后边,管家便收了手机,吩咐司机去下一个地点。
司机是自己人,管家没什么顾忌,直接问他是怎么想的:“副董事长虽然能力出众,跟董事长相比,还是欠缺些忠心。”
时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了笑,目光从车窗外边转过来,看向副驾驶那位衣冠楚楚的男人:“父亲一向喜欢对他忠心的人,就像管家一样,管家对父亲如此忠心,可又有谁知道,其实你忠心的只是母亲而已。”
管家听了这话不置可否,低下头浏览平板,邮箱刚收到一份企划书,是副董事长发来请示他的,他看了看内容,忽然沉思半晌,意味深长问了一句:“那时总又是忠心谁呢。”
时醒闭着双眼靠着车子座椅养神,闻言眼皮微微动了动,思绪莫名拉向小时候。
忐忑不安跨进那道门,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弯下腰举止优雅蹲在他身前,含笑的眼睛注视他那双胆怯害怕的双眸,弯了弯唇角,笑得温柔婉转:“进了这个家,你的名字不再是于念,而是时醒,你的母亲也不再是于妍,而是丛文心。”
丛文心便是这个女人的名字,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太太。
管家还没回复这封邮件,看到企划书撰写人名字,语气幽幽地说:“据我所知,这位迟衡和时总前妻关系不菲,你同意这封企划书,是否是在以权谋私。时总不要忘了,你如今有的一切可都是丛女士给的。”
时醒淡然一笑,没有睁开眼,语气平和地说:“多谢管家提醒。”
管家皱着眉,有些看不透身后这位年轻人,结婚没有通知家里,离婚也没有通知家里,就连自己仅有的一套房产也在离婚的时候给了前妻,甚至越过集团私自联系郭启蒙,擅自做主将郭启蒙快要倒闭的酒店收购。
派给他的助理打来电话询问他意见,他没有当场回驳,等人回来询问缘由。
他还记得时醒当时是这样回答的:“父亲对母亲如此绝情,而我能对前妻如此仁厚,不正好说明我和父亲不是同类人。我这么做,不才是母亲想要的。”
“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管家问出决定性疑问,时醒若无其事笑了一下:“就算是演戏,我也跟父亲不一样,还请管家放心,答应母亲的,我一定会做到。”
时醒想着以前的事,游离片刻,回过神,善意提醒:“母亲既然想好要将父亲踢出集团董事会,何不趁此机会把主动权抓在手里。高层变动,人心紊乱,收买人心,正是时候。父亲那里,我会向他说明原因,届时只需管家极力反对,把你的那份忠心做足就可。至于那份企划书,还是不要太容易同意。”
管家思忖良久,在邮件上回复一句话。
副董事长秘书看到回信,立马敲响会议室门。
副董事长同徐永州正在倾听迟衡对企划书的阐述,听到门被叩响,迟衡停下讲解,眼睛从大屏幕望向身后大门,副董事长说了一声“进”,秘书便推开门走到副董事长身侧,俯身耳语一句,副董事长点了点头,挥手让她出去,接着笑脸转向对面的徐永州:“如今徐总也算高升,日后咱俩就是同盟,既是同盟,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藏着掖着。集团那边虽然认可了这份企划案,不过还得考验一番,至于考验的内容,我也很奇怪,竟然说只要负责人能在这次杭州马拉松取得名次,便可考虑进行下一步合作。”
管家是在给时间缓冲,如今股东变动还未告知时董,贸然进行投资,恐引起时董疑心,用这个活动把项目推迟,先看看时醒这边怎么做,再考虑要不要答应。
徐永州看得出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过有了公司高层身份,做很多事还是容易许多,答应下来,徐徐图之。
和副董事长谈笑几句,带上迟衡离开公司,在车上,迟衡一直闷闷不乐,从储物盒里翻出香烟,打开盒盖,取出一根烟。
烟雾弥漫车厢,迟衡落下车窗,面对外边,心情烦躁。
徐永州揉搓下巴瞧他两眼,看破说破:“你刚和那个人在待客厅聊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他们同意这份企划案是因为你,后来决定拖延也是因为你。你俩认识?”
迟衡心口堵得慌,抽了口烟才说:“是认识,不仅认识,还有仇。”
“哦,”徐永州挑起眉,“看来这是在为难你,不仅为难你,还给你设下门槛让你低头应承……那这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男人除了事业上的较量,就是情感上的较量。你现在才刚开始事业,那就只能是因为感情。是你抢了他女人,还是他抢了你女人?”
徐永州一针见血说出两人仇恨之处,迟衡烦躁骤升,紧锁着眉头猛吸几口烟,把烟蒂扔到窗外,回过头来:“我不想参加什么马拉松比赛。”
徐永州笑了笑,讥讽他:“怎么?觉得憋屈不爽想甩手不干?人家给你个下马威,你就当缩头乌龟?还没上战场,这就认输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不可能,你还必须给我拿个名次,这个投资项目,我是势在必得。同时我也要告诉你,面对比你强的竞争对手,只有学会能屈能伸,你才算是真正的对手,否则,你在他眼里,屁也不是。”
迟衡紧绷着唇线,脸色难看犹如锅底色。
小舅说得没错,他就是觉得憋屈不爽,一想到以后都要在他手下做事,处处低他一头,听他安排,就恨不得赶紧撂挑子不干。
说难听点,还是男人的虚荣心作怪。
徐永州到底比他多吃十几年饭,一句话就让迟衡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这份挑战。
徐永州点开手机查询马拉松比赛时间,12月5日,星期天。
还有半个来月时间,有些赶,没有专业训练,恐怕难以过关,不过他们既然没有要求具体名次,那么只要在前100名,都能勉强算数。
徐永州给曾迎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下去,赶紧联系人报名。
挂了电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和银行卡:“这是美容院负责设备方面的,你不是想搞医美器械租赁转卖,回去以后联系他就行,至于你需要的注册资金,我也给你准备好了。高宝军把股份转让给我,托我办事的人就把钱转给我了,不多不少,正好够你所需。”
迟衡接过两张卡片,徐永州接着又说:“这是我借你的,不算利息,你不用急着还我。这部分事业属于你个人所有,我不参与其中。但是你手上那份企划书还按我之前说的办,不过得给高宝军一点股份,正所谓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法人位置还是继续由他担任,至于其他职位,我会酌情安排,但是你不能因为这就当甩手掌柜,项目还得你主抓推进。”
迟衡拧着眉没说话,见小舅交代完,低头想了几秒,有些负气地说:“那我可以回去了吧?我在这留着也没用。”
徐永州歪头打量他,嘴角含笑:“不多玩几天?咱舅甥俩可是难得见上一面。”
迟衡摇了摇头,还惦记心里那点事,让司机把他送到机场:“会所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行李到时候直接寄家就行。”
徐永州依他所说,没有挽留,让司机掉头,往机场方向。
迟衡看了下机票,选了个中午时分,来不及在路上吃饭,徐永州便嘱咐他:“回去以后多练练,以你这体质,拿不到前几名,前一百名总没问题,别到了比赛当天,再给我掉链子。到时候丢脸可不是丢的我的脸。”
迟衡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已经在时醒那里丢了一次脸,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脸捡起来。
进了机场,戴上口罩测量体温,按要求出示行程码,候机时间随便吃了点快餐。
由于各地政策不同,异地回城需要报备行程,迟衡刚在网上填写信息,防疫站的人打来电话,要他回到公司自行隔离七天,确保每日体温正常才能解除封条。
如今防疫措施不像刚开始那般严苛繁琐,只要异地返城人员七天内不发烧便可自由活动,本着不给街道办添麻烦的心态,迟衡听话地答应下来,飞机落地却改变想法,上了辆出租车去沈佳和住的地方。
沈佳和早上把狗送到迟衡公司,回到家将锅里的中药滤了水倒进垃圾桶,又重新拿出一包泡上。等待时间无所事事,把那条亚麻色沙发被丢进盆里用热水覆盖,倒入大量洗衣粉浸泡。
她有点小洁癖,给狗用过的东西不想扔进洗衣机,这个房子租的时候可谓家徒四壁,只有两张板床和一张简易桌,用的都是密度板,不仅甲醛超标,还有不明污渍。家电更不必说,只有一个波轮洗衣机,还不知道是哪一任住户留下来的,她没要,让房东拉走,自己新买了一个。
主卧板床和餐厅桌子让房东挪到次卧,等姜暖搬过来再处理。
时间一晃,就快中午,熬完药还没歇一会,又要准备午饭,简简单单炒了个西红柿鸡蛋。
昨晚睡得晚,这会儿有点困,肚子填饱更加懒得动弹,下午二点的课,她上床眯一会,给手机定个半小时闹钟。
醒来收拾厨房,然后开车去健身房,下午没什么人,又赶上工作日,来的人更少,多是闲散在家的老头老太,趁着人少过来洗澡,尤其到了冬天,在健身房洗澡可比家里舒服太多,有热水源源不断提供,还能免费来个汗蒸。
等了五分钟,只有两个人进瑜伽室,由于健身房有规定,少于十个人,团课自动取消。
沈佳和这节课相当于没上,她在瑜伽室自行排练,打算等到五点上第二节课,这时快递打来电话,说她买的东西到了。
沈佳和忍不住提起一口气,先问派送员给哪个小区送的,得知是自己住的小区,不由松了这口气,知道是自己买的可视门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