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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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卡梅莉亚发现的石盆是艾瑞斯的冥想盆。或许是当初凤凰社大部分人都有一种英雄情结，在战争中总认为自己可能随时丧命。艾瑞斯就是其中之一，向邓布利多申请了冥想盆用来等她牺牲后有所纪念——这或许也是艾瑞斯心知魔法界的冷漠，除了亲朋好友，没有人会纪念一个死去的人。
“这是妈妈留下来……给我们看的吗？”卡梅莉亚小心翼翼地捧着石盆，从银色的物质里看去，能看见隐隐约约一间暖色调的房间。她想伸手碰一碰，还是忍住了。
“她……没有留下什么说明？”卢平声音有些颤抖，他走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最后就坐了下来。
“没有，”卡梅莉亚轻轻说，口吻淡淡的，“大概是没来得及，因为妈妈意识不是很清醒，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卢平呼吸急促了一下，他勉强稳定情绪，朝卡梅莉亚笑了一笑：“莉亚你过来坐这儿，我们看看你妈妈留下的是什么。”
“嗯。”卡梅莉亚乖乖地坐到卢平身边。
她带着病容的苍白小脸浮起因心情起伏引起的淡红，坐下后正想让卢平教她看冥想盆，但还没出口，她就看向还在楼梯上踌躇的哈利，笑着喊他下来：“哈利你也来看吧，快点过来。”
“唔，嗯，好的，卡梅莉亚。”哈利看上去心不在焉，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到卡梅莉亚前面茶几的对面。
卢平仍然好像在学校教书一样，给卡梅莉亚和哈利解释了冥想盆的由来和作用，依然温和细致。
在卡梅莉亚和哈利都表示了解了之后，卢平才轻轻笑了笑：“那我们依次进去……”
“你们是要进去哪里？不带我一个？”布莱克的声音从壁炉传来，他一边从壁炉里出来，一边对坐在茶几旁的三人笑说。
因为通过飞路网，布莱克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他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从不说他去了哪里，当然，其他人也没过问。
“布莱克先生，我找到妈妈的冥想盆，卢平教授要带我们进去看看，你也要看吗？”卡梅莉亚问。
布莱克闻言，别有意味地瞅了一眼卢平，卢平目不斜视地看着冥想盆没有理他。
“我当然也要看看，她不会没有意义就留下这东西。”布莱克答道。
接着，卢平示范如何进入冥想盆给卡梅莉亚和哈利，卡梅莉亚紧随其后进入了冥想盆。
进去的时候就好像在一片黑暗里如羽毛一般坠落，只是一个晃神的工夫，卡梅莉亚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旁边是先行进入的卢平。她正想开口，就觉得身旁又多了人，一看，哈利和布莱克都在这儿。
这是一间卧室，卡梅莉亚一眼就看到大床的正前方，两名女巫正在穿衣镜前嬉笑。
深红头发的漂亮女巫是哈利的妈妈，莉莉•波特；黑色长发的女巫是卡梅莉亚的妈妈，艾瑞斯•弗兰克。
卡梅莉亚不禁发出短促的呼声，同时她也听到身边哈利急促的呼吸，还有不知谁的心跳怦怦作响。她没有心思去分析身旁谁的心跳乱了、谁的呼吸急促，她只是下意识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艾瑞斯的面前，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现在在卡梅莉亚眼里的是健康年轻的艾瑞斯，不是卡梅莉亚在伊文床头相片里看到的苍白的虚弱女人。
“妈妈……”卡梅莉亚不禁伸出手，想摸摸艾瑞斯的脸，可是没有碰到。她的手被布莱克抓住了。
卡梅莉亚愤怒地瞪向布莱克，却见布莱克表情严肃，她不由愣了一下，只听布莱克认真地说：“莉亚，这是你妈妈特意留下的记忆。”
她愣了愣，默默地抽回手，恢复平静地站到布莱克身旁，安静地看着这段记忆。
在穿衣镜前的两个女人正在试戴首饰。
“艾丽，来试试西里斯送的耳环，”莉莉笑嘻嘻地把一只金色的小盒子凑到艾瑞斯面前，盒子里躺着一对非常漂亮的红宝石耳环，“西里斯老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和莱姆斯结婚送你。啊，果然是红色更适合你呀！还有这条项链，我上次在店里看到就觉得很配你……”
“嗷——我不要试了，都好几套婚纱、好几套首饰试过了……”艾瑞斯哀嚎一声，变成一只大黑豹开始在房间里逃窜，逗得床上的婴儿笑个不停。
黑豹驮起小婴儿，欢快地在房间里转圈。
估计看得眼晕，莉莉四处找魔杖准备把黑豹定住：“噢不，哈利、哈利，你把我们魔杖丢哪里了？”
黑豹充耳不闻继续背着婴儿转圈圈，绕着莉莉对她扮鬼脸——没错，连卡梅莉亚都看出黑豹脸上那副鬼脸的模样，看得卡梅莉亚十分想捂脸。
“够了，艾丽，你够了！”
莉莉抓起一个枕头开始追打黑豹，正玩得开心，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男人不乐意的声音：“喂喂你们吃不吃夜宵了？亲爱的，我饿了！”
随后莉莉推詹姆下楼去准备宵夜，她抱走哈利准备去洗澡，顺便让艾瑞斯快点换下首饰，等会一起吃夜宵。
艾瑞斯坐在镜子前取下试戴的首饰，脸上犹带着笑意。从她眼里，能看到满是幸福的痕迹。
就是这样平静，却忽然从楼下传来疑似破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詹姆的叫声，卡梅莉亚听得真切，心里陡然一抖。
“莉莉，带着哈利快走！是他！快走！跑！我来挡住他——”詹姆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艾瑞斯忙跑到窗前一看，卡梅莉亚也看了过去——一道绿光闪过，客厅里詹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拿着魔杖的男巫毫不在意地从詹姆尸体上跨了过去，朝楼梯走来。
哈利忽然往前跑了一下，被布莱克抓住，卡梅莉亚看到哈利眼睛都红了，他强压住情绪，对布莱克失控地喊：“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爸爸——”
“是，就是他，”布莱克咬着牙说，依然不放开哈利，“这是已经成记忆的事情了，哈利！”也许是在说服哈利，也是在说服自己，布莱克说得很大声。
此刻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换，转眼，卡梅莉亚发现已经站在了二楼宽敞的走廊上。
卡梅莉亚看到莉莉正抱着哈利从楼下跑上来，迎面是跑下来的艾瑞斯，她冲下来的时候语速极快却压低了声音：“莉莉！魔杖呢！哈利到底把魔杖丢哪里了？！”
“我没找到，来不及找了……”莉莉脸上还带着没能反应过来的神色，刚刚失去丈夫的她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去悲伤。这时候从门厅传来了声音，艾瑞斯脸色一变，迅速伸手把莉莉扯上楼梯还推了一下：“快走！”
她四处看了看，估计没看到想找的东西，就推着莉莉往上去：“莉莉你快上去，快走，我有办法拖住他，你快走！”
“艾丽，别这样，我——”莉莉想拉她一起走，但被艾瑞斯推开，艾瑞斯急促地说：“没问题的，相信我，莉莉，快点走，别耽误我！”
“……”莉莉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她深深看了一眼艾瑞斯，便转身利落地往楼上跑去。
艾瑞斯迅速变成了一只大型黑豹，只见黑影一闪，从卡梅莉亚等人的角度能看到她伏在了阴影处，豹身上的毛发直竖着，正蓄势将对敌人进行迅疾的攻击。
这时候，伏地魔已经从楼梯上来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艾瑞斯和莉莉有什么反抗对策，上楼时走得极为悠闲，整个人显得极有风度。
随着伏地魔距离艾瑞斯潜伏的阴影愈来愈近，卡梅莉亚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清晰地在耳边作响。
“别发现，别发现……别发现……”卡梅莉亚听到哈利颤着声音说，她几乎也想冲出去帮妈妈给伏地魔一个魔法，如果这不是记忆而是时光回溯——她会拼命保护妈妈！
伏地魔走过了阴影，艾瑞斯没有动。
伏地魔继续往三楼的楼梯走，卡梅莉亚觉得精神都已经绷到了极限，但艾瑞斯始终没有动。卡梅莉亚觉得心情极为微妙，艾瑞斯没被发现，她觉得庆幸，又为了艾瑞斯没有动作而焦躁——因为伏地魔的一只脚已经往第一级台阶踏了上去！
“重力重重！快快加速！”
伏地魔突然转身发出组合魔咒，那只即将踏上楼梯的脚也收了回去。
在他喊出咒语的同时，黑影一闪而过，带起了血光也并着一道组合咒语的光，黑影被砸到了墙上，墙上的相框噼噼啪啪落下碎了一地。这才看到艾瑞斯变身的黑豹软软地砸在二楼走廊尽头的地上，从她身下缓缓地流出一滩殷红刺眼的血液……
“妈妈——”“教母！”
“不——艾丽！”
随着卡梅莉亚和哈利尖叫出声的同时，三楼传来莉莉充满恐惧的尖叫，随着这道声音，是伏地魔狂笑着用四分五裂轰开了楼上走廊的声音。
“愚蠢的女人，没有魔杖也妄想同我挑战吗？”伏地魔笑着说，魔杖指向因走廊破裂而掉下来的莉莉——莉莉怀里紧紧抱着哈利，护住他没让他受到一丝创伤。
杖尖的方向对准了莉莉的头，莉莉那双明亮漂亮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魔杖的主人，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忽然，又是一道迅捷的残影，伴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撕咬声以及布帛撕裂声，伏地魔愤怒地斥骂并发出了魔咒：“该死的，无可救药的蠢货！”
不知何时站起来并扑向伏地魔的黑豹再次被攻击魔法击中，重重落在莉莉的前面，鲜血飞洒一路，触目惊心——卡梅莉亚被卢平紧紧抱在怀里，根本挣扎不出来，她连声喊着妈妈，失控到连眼泪糊了满脸也不顾。
“艾丽……”莉莉刚挣扎着起身想去看艾瑞斯的状况，却被伏地魔冷酷的声音定住了：“阿瓦达索命。”
连卡梅莉亚都被这个声音定住了，索命的死亡绿光穿过走廊，袭击的方向正是艾瑞斯的方向……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一道刺眼的白光迸发，阿瓦达索命咒被这道突兀出现的光圈迅速击散！光圈后的艾瑞斯挣扎着，她支撑起身子在莉莉母子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露出惊讶的口气：“海尔森斯家族的血统守护咒？原来你就是海尔森斯留下的蝼蚁……”
海尔森斯的血统守护咒？
卡梅莉亚震惊地看向布莱克，她记得这道光芒是用魔杖发出的，可是明显现在艾瑞斯没有魔杖。更重要的是，连阿瓦达索命都能防御的守护咒如果能用来战斗——所以为什么哈利的妈妈还是会死！？
显然布莱克也不得其解，正同卢平一样用思索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可思议。
但接下来，伏地魔的狂笑就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
只见伏地魔笑得乐不可支，连声说可惜后，他冷漠地对着艾瑞斯，用拖长的缓慢语调说出残酷之极的话来：“让我想想，在霍格沃茨曾有一个学妹崇拜我，啊，她好像就是海尔森斯的继承人……”
“所以很不幸的，小丫头，”伏地魔似乎极为愉快于艾瑞斯迅速惨白的脸色，他慢慢说着，“我刚好知道如何解除这个守护咒的效用——就是依次施用显形咒、粉碎咒以及清洁咒，对吧，丫头？”
卡梅莉亚几乎能感受到艾瑞斯内心突然涌出来的绝望……
“妈妈，魔杖在那里！妈妈！”哈利的声音惊醒卡梅莉亚，她顺着哈利指的方向，看到伏地魔身后上方一盏吊灯上摇晃着一支魔杖——那不是海尔森斯继承人的魔杖，而是莉莉或者詹姆的魔杖。
卡梅莉亚也不禁欣喜地心跳忽然加快，但他们不是莉莉或艾瑞斯，她们俩似乎没有发现魔杖，都用一副失去希望的表情看着伏地魔。
绝望的表情似乎令伏地魔非常愉快，他慢慢地伸出魔杖，似乎在准备解除海尔森斯守护咒——
“不要——”艾瑞斯忽然哭着跪了下来，她低着头哭泣着，声音带着乞求的卑微，“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莉莉——求你杀我吧！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不——我愿意做任何事，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嗯？我有什么理由需要你做些什么而放过你们？”伏地魔失笑，却停下动作，带着轻蔑的语气问。
“我愿意效忠您，尊贵无上的黑魔王殿下……”艾瑞斯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卡梅莉亚吃惊极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本应是英雄的艾瑞斯，艾瑞斯低着头，楚楚可怜地臣服于伏地魔。
“不对……艾瑞斯不是这样的……她……这是……”
卡梅莉亚听到卢平忽然恍然大悟的声音，同时听到莉莉愤怒的叫声——
“艾瑞斯你——你居然背叛我们！”
“莉莉，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想你活下来。”
“别作梦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他低头！”
“莉莉……”
“闭嘴，你敢投降，我一定杀了你！”
内讧的场景让伏地魔更加开怀，他愉悦且不无讽刺地说：“真该让邓布利多瞧瞧这个场景，多有趣呀——这就是愚蠢的凤凰社，遇到这种事就吓得赶紧投降，不管是保密人还是这个刚刚还想拼命的可怜虫，都只配匍匐在我脚下乞求生存的权利！”
伏地魔狂笑的声音十分刺耳，他一边笑一边说：“好了，可怜且卑微的女人，先向我表现你愿意效忠的诚意吧。嗯，我就赐予你这个荣幸，先从亲吻我的袍子开始吧，可怜虫。”
艾瑞斯沉默地伏下|身，然后颤抖着声音回答：“我的荣幸，殿下。”
“艾瑞斯——”莉莉愤怒的声音伴随着婴儿啼哭，让场景一片混乱。
卡梅莉亚就看着她的妈妈在凌乱的走廊上匍匐着，朝伏地魔一点一点爬过去——狼狈、卑微，令人难过。
接着，爬到伏地魔脚边的艾瑞斯，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伏地魔的袍子，这让伏地魔更加肆意狂笑，同时艾瑞斯飞快地抬起头，这才让人看清她的表情压根不是恐惧和哀求，而是极度愤怒——伏地魔一声惨叫，一道黄金似的影子带着一片血色而过，紧接着是艾瑞斯被伏地魔踹飞的声音，以及伏地魔愤怒地大喊“阿瓦达索命”，而在海尔森斯守护咒中的黄金母狮嘴里叼着一截断臂站在婴儿前方，威风凛凛。
“干得好！莉莉、艾瑞斯！”布莱克叫道，眼泪从他眼里涌了出来。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发展太快，根本让卡梅莉亚来不及反应：艾瑞斯被踹飞后迅速变成黑豹，她没有袭击伏地魔，而是在伏地魔用仅存的右手对着母狮的同时窜向了吊灯。
但一道咒语从伏地魔的魔杖发出，咒语的光芒紧随她身后。
艾瑞斯眼见咒语要击中身体，再次变成人身，奋力抓住吊灯上的魔杖，用尽全力扔向黄金母狮：“莉莉！”但魔杖在中途被伏地魔一道咒语打落折成两段——艾瑞斯发出悲愤的声音，同时被魔咒击中！
变成人身的莉莉飞快地伸手去抓被咒语击中掉向一楼的艾瑞斯，但没能抓住，只能看到艾瑞斯一头砸到地上，毫不动弹也无声无息……
“艾丽——！”眼看艾瑞斯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莉莉眼睛一下子充了血，她转身瞪着一步一步走向已经无人保护的哈利，那双翡翠色的眼睛顿时完全被血丝布满！她捡起被打落的吊灯残骸，朝伏地魔冲去并挥着吊灯残骸往伏地魔的脑袋上砸——
“愚蠢的东西！”伏地魔用魔咒打碎吊灯残骸，并重重一脚踹中莉莉的腹部，把她踹到墙上陷入昏迷。
这时候，画面才安静了下来。
伏地魔焦躁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婴儿：“好了，对世界说声再见吧，我‘命中注定的对手’！”
他声音充满愤怒和讽刺，随即浑身一震——卡梅莉亚差点喊出来！因为本应昏迷的莉莉一下子抱住了伏地魔的腿，她颤抖着声音乞求这个凶手放过她的儿子。
“别杀哈利，求求你……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别杀哈利！别杀哈利！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莉莉望着伏地魔，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浮起了泪水，那是作为母亲抛下所有的乞求，“别杀哈利，求求你，杀我吧，杀我吧……求求你……”
伏地魔充满嘲讽的说：“我已经不相信狡诈虚伪的狮子了，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愉快地饶你一命，可惜……原形立现！粉身碎骨！清理一新！阿瓦达索命——”
“不——”哈利奋力想挣脱布莱克的手，却没能挣脱，眼泪不断淌了下来，他哑着嗓子嘶喊，“妈妈——不——……”
伏地魔烦躁地吐了口气，他已经为自己的断臂止了血，此刻解决了所有阻挠他的“杂碎”，他看上去却高兴不起来。
他准备把腿从莉莉的手里抽出来，却抽不动，他惊怒地瞪着已经死去的莉莉，不敢相信这个死人会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他声音充满了被今晚激怒的暴躁，还带着隐约的恐惧，伏地魔魔杖对准莉莉的胳膊，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了让人想撕碎他的咒语——
“肮脏的泥巴种，四分五裂！”
顿时，血肉横飞。
“妈妈……啊……啊——妈妈——……”
随着哈利发狂的声音，画面里血肉飞溅，星星点点的血液和碎肉甚至溅落在婴儿的脸上，一直嚎哭的婴儿忽然停止了哭泣，碧绿的眼睛瞬间死气沉沉，尔后是婴儿几乎是撕裂嗓子的哭声：“妈妈——！……哇啊啊——妈妈——”
“吵死了！阿瓦达索命！”伏地魔狂躁地把魔杖对准婴儿，死命光线直冲婴儿而去……
一切归于寂静。
忽然，狼籍的走廊忽然颠倒过来，变成一间病房。
病床上的是艾瑞斯，卡梅莉亚还没看清病床前的人是谁，就突然被抓住了手臂。然后就好像漂浮起来似的，眼前的病房在慢慢消散，卡梅莉亚根本看不清站在艾瑞斯病床前的人是谁。
“已经够了。”抓住卡梅莉亚的手臂的人是卢平，他脸色惨白，已经无法挂起他习惯性的微笑。
看过刚刚那段记忆的四个人，谁也笑不出来。
卡梅莉亚看到哈利已经失去生气地倒在布莱克的怀里，他脸上泪水没有停下来，嗓子都已经哑了。
那段残酷的记忆成为哈利的噩梦，也将是他们的噩梦。
卡梅莉亚觉得头脑发胀，恶心地想吐。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胀胀的让她头晕目眩，她捂着胸口有些不知所措。
耳边和脑中嗡嗡作响，刚刚那段记忆里的尖叫、哭声、狂笑全部夹杂一起，卡梅莉亚喘不过气。
无论是什么人，看到刚刚那段记忆，都会产生跟伏地魔同归于尽的憎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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