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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二十七章 ...

  •   第二十七章

      那年轻公子冷笑一声,转头对荆琳道:“师尊,师尊!师尊难道忘了此行所为何事吗?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师尊可莫要生生错过!”
      荆琳闻言浑身一震,转头看向那老乞丐,又转头看着那人手中包裹,眼中一片迷茫。
      这年轻公子显是也未料到会这般,不由一愣,有些焦急,对荆琳道:“师尊!师尊!你可不是犹豫不决之人啊!师尊平日里不俱是想着这物事,如今到手了,可别糊涂啦!”

      他情急之下,言语间便不那么恭敬,带了些不耐,此时已是顾不得别的。
      此人先前心心念念,便也是那物事,纵是拜入荆琳门下,也是为借她之力,能寻得这物事下落,如今眼见这到手的鸭子,可不能这般飞了。
      荆琳这边却出了岔子,他心中焦急,一咬牙,扫视周遭众人,缓缓后退着,边厉声道:“谁也莫要过来,过来我便一掌打死这丫头,到时谁也讨不了好去!”

      纪夕颜已吓得面色惨白,眼泪打着转,却强忍着不开口,只默默垂头,那年轻公子言罢,便一手抓着纪夕颜,一手悬于她头顶,众人不免投鼠忌器,俱是不能动手。
      慕容温故思及此人是逼死白虹先生罪魁祸首,不由更是愤恨,道:“这贼人,谷先生也是受他所害,现时还使这卑劣手段,日后定要叫他死无葬生之地!”

      这时周仲齐却叫道:“诸位军爷,这人拿着要紧物事在手,我等这番若是不能夺回,则天威震怒之下,‘铁血骠骑’英名必要荡然无存,现时还不赶紧将之擒下!”
      此言一出,一众“铁血骠骑”便觉甚是有理,一时俱是往那年轻公子处围去,这一众兵士可不管纪夕颜死活,出手便是招招两败俱伤,那年轻公子无法,只得抬手抵挡,然这一来,纪夕颜便数次遇险!

      陈昭绾见情势危急,忙抢上去劈手打翻一名兵士,这一来倒是助了那人脱身,只是此时乃是不得已为之,若不出手,则纪夕颜便要危在旦夕,他边打边恨恨地看着周仲齐道:“真正歹毒,自己快去了半条命了,还这般不安分!”
      林源见他出手,也只得跟着出手,一时倒成了一众“铁血骠骑”围攻三人的境况,慕容温故在不远处看得焦急,却苦于不能运劲,叫道:“停手!停手啊……唉……”

      远处慕容无素见状,转头对慕容无全道:“墨使和云使,现时还剩下几人能用的?”
      慕容无全摇头道:“不到十个了,二弟若想拿来用,也便罢了,只怕却派不上用场。”
      慕容无素一愣,微顿了顿,看了看陈昭绾那边,双目微眯,轻声道:“再等等,这几人与我有些交情,日后也能有些用处,今日不如便卖他们个人情……”
      慕容无全皱眉道:“那却出不出手?何时出手?二弟何时也这般拖沓了。”
      慕容无素不语,转头看向那处,心中不停地有个声音道,现时便出手吧,只是他却隐隐不愿听从,只默默地看着,终是缓缓地道:“……再等一盏茶时分吧……”

      那边的老乞丐,此时只抱头喃喃自语,荆琳数次转头看他,眼中有郁郁,有茫然,有伤痛,一时只觉如坠云中,浑不知身在何处,心中时高时低,一时欢欣,一时痛苦。
      她又看了看边上年轻公子手中的包裹,颤声道:“若是你不记得我,则我要这物事有何用?若是你终不愿记得我,我找到你又如何?若是……若是……你有丝毫……”
      若是你有丝毫记起我,则我今日便随你而去,再不去管这些是非曲折,任是千机锁如何珍贵,我也不会再多看一眼,荆琳如是想到。

      那老乞丐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荆琳那边,浑浊双目中一片惘惘,却忽的道:“我……我是……我是陈天望?我是陈天望?!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我是陈天望!”
      他一跃而起,大吼一声,这一声虽不如先前绵长,却是叫人心头一跳,内力稍差的便面色一白,喉头一甜,一口血便要吐出,稍强些的胸口一滞,过会儿便缓过来些,众人皆是不由大骇。
      只见这老乞丐一下飞身而起,将周遭一众兵士打翻在地,“一鹤冲天”直上!

      他在几人头顶踩过,足尖一点,侧耳倾听着,一会儿便到了陈昭绾身边,一把抓住他道:“你跟我走!你是知晓的……你得跟我走!”
      陈昭绾正自打杀兵士,谁知却又碰上这煞星,不由急道:“前辈,我真的不识得你!晚辈的友人现时正遭逢危难,还请前辈放手……”
      他见那年轻公子一跃到了荆琳边上,对荆琳低头言语,纪夕颜面色惨白,更是焦急。

      那老乞丐闻言,却也不恼,只抓着他道:“你不识得?你定是弄错了……我识得你,你怎会不识得我?!不行,你得跟我走!”
      林源见了大惊,忙纵身过来,一掌朝着老乞丐背后劈去,那人竟也不闪不避,任由林源一掌击下,谁知这一下竟震得林源反呕出口血来!
      陈昭绾见林源吐血,心头恼怒,再顾不得别的,五指一张一并,两指便朝着那老乞丐手腕拂去!

      这一下快准狠皆有之,那老乞丐却猛地闪电般出手,两人同时出手,老乞丐竟能后发先至,倏忽间一把抓住陈昭绾手腕,沉声怒道:“无花折花手?!你使的分明是碧水云天的功夫,还说不识得?这就是在欺瞒于我了!”
      陈昭绾闻言哭笑不得,一时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咬牙道:“我自是会使这功夫,可我又怎知晓是怎回事?前辈你莫要再来搅局……唉……唉!前辈你……”
      他边说着,边翻手要挣脱那老乞丐,谁知那人却死也不放,拉得紧紧地道:“你就是!你就是!快快随我去!”

      他力大无比,陈昭绾竟无法挣脱,一时心中怒极,见林源面色惨白不已,更是忧心,再顾不得别的,伸手按下腰带上玉佩,一时只见十数枚银芒齐射而出——
      这腰带正是当日空明寺底袁道所制,端的精巧无比,且看来毫无踪迹可循,彷如寻常饰物,无人在意,这般近在咫尺之下,只怕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中上几枚。
      陈昭绾念及这人不算恶人,下手之时虽有犹豫,却也不得不为之,方能挣脱他桎梏!

      那老乞丐双目不能视物,却仿若有所觉般,猛地一把放开陈昭绾,随着这一撒手,他一掌打在边上树干上,人跟着后跃数丈,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便离得众人远了!
      然这十数枚银针乃是机括所发,与人力更是不同,射程远了不止数倍,加之袁道亲制,更是厉害无比,岂是寻常人能避得开的!
      眼见那老乞丐虽是后跃,那银针之势却丝毫不减,转瞬便要一齐射中那人,众人尚未看清之时,那老乞丐却忽的一挥手,冷哼一声,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数道白光并银芒一齐闪过,那一阵银针齐射之势竟忽的消弭无踪——

      陈昭绾瞪大了眼,直直看着那老乞丐,林源正坐倒在地,见状也是惊奇不已,待过了半晌,却缓缓地道:“……飞花落叶俱能伤人?难道这世上竟真的有那样的功夫……”
      众人闻言俱是不解,齐齐朝那老乞丐看去,只见那人双手握拳,方才正是回手掷出手中物事,才将那十数枚银针击落,却不知是何物,如此厉害。

      陈昭绾正自不解林源言语,待细看那老乞丐,不由“啊”的一声惊呼,看向林源,只见他也是满脸惊疑不定,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陈昭绾见众人正疑惑,便指着那人双手道:“是雪!是落雪……竟是落雪!”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失色,只见那老乞丐双手拳中,不断淌下水珠,众人只见他缓缓摊开掌心,却是何物也无,唯有水光潋滟,正是落雪所化!

      一时这漫天飞雪中,竟无一人言语,那一众“铁血骠骑”兵士也俱是被那老乞丐所震,无一人再敢上前,那抓着纪夕颜的年轻公子趁势后退了数步,又离得众人远了些,转头看着那老乞丐,满脸忌惮之意,此时竟是静得落针可闻。
      落雪本是轻柔无比,片刻间即消融,飞入满地银白中。
      而方才此人却以落雪为利器,将那十数枚银针击落,实是功夫已臻化境!

      便在这万籁俱寂,飞雪飘落树干的一瞬,猛地自林源手中窜出一道黑光!
      这道黑光便如无因由般,不知自何处而来,也不知往何处而去……
      只因这道光实在太快,快到谁也不能看清它的去向,快到谁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众人惊呼声中,陈昭绾心中一跳,已知晓林源用了袁道所赠黑色□□!
      那弩箭威力他们俱是记忆犹新,便连那大佛也能一箭穿透,且去势极快,这一箭之下,怕是不能有逃过的,一时众人皆是屏息——
      这一阵鹅毛大雪中,众人只见那老乞丐的身影模糊不清……
      陈昭绾心中突突的跳着,暗暗防备,他微眯起眼,默默地望着那茫茫大雪中。
      林源也不言语,缓缓上前两步,只看着那黑光隐没之处。

      这一阵飞雪稍停,陈昭绾却忽的连退了两步,满脸惊骇欲绝。
      林源一下跃起,将陈昭绾挡在身后,此时众人已看清,远处正隐隐飘起一片破碎的衣角,陈昭绾心中巨震,而此时却自风雪中却轻轻传来一声冷哼——
      众人抬头望去,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只见远处风雪中却有人影宛然!

      那老乞丐微微抬起一手,这手布满皱褶,饱经沧桑,却如重千钧般,众人齐齐看向那手,不由俱是大惊,只见那人的食指与中指并着,夹两指间着一枚短小的黑色箭矢!
      方才的那一瞬黑光,便是这箭矢所发,而这奇快无比,狠辣无双的箭矢,当日能射穿大佛,今日却挡不住这老乞丐两指!
      陈昭绾忽的只觉胸中一滞,看着数丈外老乞丐身影,伸手紧紧地拉着林源衣袍下摆,轻轻颤声道:“……不成的……我们打不过他……”

      便在他言语间,那老乞丐猛地一下往这边奔来,他虽是跛了一腿,却较之常人更快,倏忽间已到了近前,他似是知晓陈昭绾所在,一手便伸过来——
      林源一把抵住那手,沉声道:“前辈,绾绾当真不知晓你的事,你何必这般苦苦相逼?!”
      他说着,手上已与那老乞丐拆了数招,俱是不触即退,不与其过招,只周旋着拖延。
      那老乞丐似是有些不耐,喝道:“少废话,叫他随我来便随我来!”

      他言罢,脚下一顿,一足为轴,一足猛地踢向林源面门,这一脚极快,林源自是避之不及,幸得他此时惊慌之下,反应已成自然,“鹧鸪缕衣”自是福至心灵,忙偏头闪过面门,一下便被踢中肩上,立时便冷汗潸潸而下。
      陈昭绾本自惊骇,此时方回过神来,见林源受伤,心中一阵悲愤,咬牙道:“连你也容不得我们过清闲日子吗?!”
      他气急之下,出手便较之平日里更狠了三分,那老乞丐绕过林源,挡下陈昭绾“无花折花手”,陈昭绾却忽的招招两败俱伤之势,那老乞丐“咦”了一声,反手一指便点了他胸口大穴,道:“今日你便随我走一遭吧,莫要废话了!”

      陈昭绾目中透出冷意,却已不能发声,胸中一闷,那老乞丐便已一把抓起他。
      远处慕容无素见陈昭绾被擒,不由大惊,上前两步,心中一禀再耐不得,将玉笛横与唇边,悠扬曲调缓缓盘旋于雪地之上,纷乱于雪花之中,带起一阵狂风——
      林源吐出口血后,冷汗潸潸而下,见那老乞丐要带走陈昭绾,心知不是他对手,只觉愤懑,然他本就机变,此时一咬牙,猛地跃起,对那老乞丐道:“前辈,你要是带走他,则我必是要跟着的,前辈若不让我跟,他便是随你去了,也不会相助前辈!”

      那老乞丐闻言,无神双目转向林源这边,怒道:“胡说!你去不去与他助不助我有何关系?!”他言罢,正要一掌朝林源拍去,陈昭绾却忽的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那老乞丐腕上一痛,出手便慢了些,林源瞬息间便避了开去,陈昭绾却狠狠瞪视那乞丐,目中带着决绝之意,仍是死不松口——
      那老乞丐见状便恼了,喝道:“你今日怎么也得随我走!”
      他说着,便要再给陈昭绾补上一指,林源见了忙道:“前辈明察,晚辈怎敢欺瞒前辈!绾绾快松开,前辈自是明理的!”
      陈昭绾闻言,顿了顿,极不情愿地松开,跟着转过头去,双目闪过一丝杀意。

      便在这时,只听一人惊呼,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四面八方忽的奔来数十个黑衣白衣人,毫不停歇,正齐齐朝着老乞丐而去!
      这数十人武艺虽不高明,却胜在舍命一搏,他们招招俱是两败俱伤,那老乞丐一时也是不易脱身,更兼之手里提着个人,却不能使出十成十的功夫。
      他自己武功高强,自是无碍的,然林源几次便见那兵刃险些招呼到陈昭绾身上,心中一禀,咬牙便朝着老乞丐道:“前辈,晚辈来助你!”

      他主意已定,便劈手打杀那群黑衣白衣人,慕容无素见了却是眉头一皱。
      他本意是要相助陈昭绾他们,这数十个黑衣白衣人自是他招来,然此时却变作两边不是人,林源下手不留情,那数十人自是抵挡不得,且陈昭绾几次险些中招,那老乞丐竟是全不管他死活,抓起便走,甚或当做挡箭牌来使,慕容无素见了,不由也有些焦急。
      待过了会儿,他见林源打杀了不少人,那老乞丐更是面露狠意,心中便一跳,隐隐觉着有些不妙,忙上前两步扬声道:“……墨使云使听令,不得再阻拦,现时快快收手!”

      慕容无素一声令下,这一众黑衣白衣人虽一愣,却立时退去,如同来时一般,很是训练有素,慕容无全却不解其意,道:“今日怎么这般变化多端?往日你主意一定便绝不更改,此时倒不像你性子了,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慕容无素也知晓方才莽撞,不由略有些惭惭的,只笑了笑便不言语了。

      林源见那数十人退去,不由暗暗松口气,方才情势危急之下,他心中直要跳出来一般,如今见陈昭绾已然无碍,便觉稍慰。
      那老乞丐虽是擒了陈昭绾,却也不顾忌半分,只将他提在手中便罢,自不会去管他死活,众人适才也是心惊不已,此时老乞丐冷声道:“无人啦,这便随我走吧!”

      那边慕容温故闻言,不由一愣,跟着急道:“走什么走……跟着这疯子去了还能好吗?!唉……小昭和林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普觉一手运劲给她,皱眉看着那边,却苦于无法出手阻拦。
      只见荆琳一下抢上两步,颤声道:“天望……天望……你莫要走!你莫要走!”
      那老乞丐却听而不闻般,林源提气跟在一边,他见了却蹙着眉,一手提着陈昭绾,一手猛地抓向林源,道:“你太慢了,还是跟我来吧!”
      他言罢,一下提起急纵,众人见三人虚影一晃,便已在数尺开外!

      那抓了纪夕颜的年轻公子面色一变,暗骂一声,跃至荆琳边上,厉声道:“师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师尊既是想着那人,便该留得性命,日后方能……”
      他言尽于此,荆琳却猛地一震,双目中水光潋滟,默默一咬牙,足下轻轻一点地,一把带着那年轻公子与纪夕颜跃起——

      苦明见状只觉不妙,一下跃上,正待一指点去,却见荆琳凌空一掌,却非是朝着苦明,而是往边上数棵枯树而去!
      这一掌乃是十成十的“冰蚕绝命掌”,那枯树剧烈颤动着,瞬息间碎成千万碎屑,夹杂着冰风,朝着众人直洒过来——
      本是颓丧倒地运功疗伤的周仲齐见状,厉声道:“哪里走!把那物事还来……”
      随着这一声,他人已跃起,拂尘一摆,朝着荆琳所去之处飞奔,手上不停,将飞来冰屑俱是以拂尘或击落或拂去,这般拼着一口气向前纵跃,这冰霜之阵竟被他生生破开个口子!

      那边苦明却一惊,他人在半空,实是不易抵挡这铺天盖地的冰芒,忙一个翻身落地,袍袖一鼓,朝着漫天冰霜击去,那僧袍翻飞中,方渐渐止住这滔天冰雪之势,众人皆是只觉脸上手上一痛,只轻轻一摸,不由大骇,那满手血丝竟是被飞来冰屑所割破,端的是狠辣无比!
      众人这一瞬的停滞,那边荆琳已是带着两人去得远了,周仲齐紧跟其后,此时也已不见踪影,而那老乞丐虽是跛了一腿,却轻功了得,只一会儿功夫,便只余下雪地里一串脚印,众人转头看去,哪里还有人影,再过半晌,落雪纷纷便将那脚印也遮掩了……

      ——第三卷(上)END——

      心事烦扰三年之约将之,起舞弄剑天下风云齐聚。
      无妄无念多情流年已逝,福明阁上轻舟高台再会。

      “……这是个秋意袭人的日子,夜间的俞静城下了场大雨,直到敲了二更也未见消停,而江南的雨总是细密而繁复,如同织锻工手下的绣花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十八岁时,我遇见了我最爱的女人,她就像是那样的雨露,是上苍赐给人间的宝物一般,我仍是喜欢练剑,可我更喜欢在她的目光中出剑……我喜欢她看着我的样子,那么柔顺,那么温和……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一直这么觉得……直到二十岁时,我们终于成了亲,她成了我的妻子,可以日日看着我练剑……可自那日起,她却不再看我了……”
      “我现在让你选,你只得这么选,你这身功夫,是要练下去,还是要尽毁?”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你说的不错,这不是伤心一剑,这甚至不是一剑,连剑法也谈不上……”
      “我关清治不好的人,世上便再没人敢说治得好!”
      “当日你没收下这物事,我本道这也无妨,待我回来时便可再给你……可谁知……”

      我将它放于那盒子里,再将盒子送给了一个乞丐,他欣喜若狂,可不久就丧了命。
      那盒子到了湖上,落在另一人手中,他同样狂喜着,同样会死于非命。
      盒子接着离开,接着易主,接着离开,接着……
      我知晓,终有一日,我会再度见到它。
      见到当日的所有。

      ——尽在《碧水云天》第三卷(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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