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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二十二章 ...

  •   第二十二章

      陈昭绾见了,也只笑了笑,摇头任他去了,自己却是后跃一步,调息一会儿。
      待他转头见了上官宜,心中便一阵发狠,怒极反笑,飞身“一鹤冲天”,越过一众兵士便到了他近前,劈手便是一指朝他神庭点去,狠辣异常!
      上官宜本自心神激荡,只当此番定是十拿九稳,可将这陈昭绾擒下,思及当日他万种风情,心中更是邪念陡生,却不想这番横出变故,瞬息之间,竟叫这三人俱是得了空。
      上官宜在这两人手里吃过苦头,见陈昭绾飞身而来,心中已先惧了几分,出手便不那么利落,他手中尚有那包裹,然此时性命堪忧,情急之下,一甩手便将那包裹给扔了出去,执着折扇与陈昭绾拼斗,尚有些微感吃力。

      数十招一过,陈昭绾便知此人心思,笑道:“……呵呵…上官兄,一别多日,你倒也没甚变化呢,如今拜了个狠心的师傅,却也过得自在吗?”
      上官宜听他言语,只觉一阵心动神摇,见这人面庞近在咫尺,不由更是心跳如鼓,他自当日一别后,终日里想着的便是陈昭绾魅惑样子,久而久之,竟如入魔一般。
      他虽是喜爱陈昭绾模样,然思及他狠辣手段,又心中愤恨,他当日武功被废时,便是陈昭绾点了他穴道,且他之所以被擒,也是陈昭绾使计,可说是所受苦楚有一半拜他所赐,今日不想竟在此地重遇此人,心中更是爱恨交织。

      此时上官宜听了他话语,心中一荡,柔声道:“绾绾……你便不愿跟了我吗?我必然待你好的,绝不会比那人差半点……”
      陈昭绾闻言一愣,未成想此人至此仍是心中执念不减,他气急反笑,道:“……好,好!你说会待我好,那我若是有何要求,你必然是要应下的吧?”
      上官宜闻言一愣,跟着欣喜不已道:“那是自然,绾绾有何要求?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给你办到!便是我办不到,也找人来给你办到,绾绾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
      陈昭绾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那我要你交出性命,你交是不交?!”

      上官宜闻言大惊失色,只见陈昭绾一手猛地朝着自己右手拂来,看似轻描淡写般,却叫人避之不及,他折扇尚未及抵挡,便只觉腕上一痛,正是已被陈昭绾捏住!
      此时陈昭绾内劲早较之两年前高明了不止一截,上官宜却是武艺被废重新修炼,两人差别自不是一点半点,陈昭绾先前有意戏耍于他,方能叫这人撑上数十招,此时动了杀心,自然一击即中。
      上官宜只觉心头一凉,暗叫声不妙,便听陈昭绾笑道:“……看来你是不肯的了,那也成,我今日只取你一条胳膊,你肯不肯呢?”
      他笑语妍妍间,手上劲力一吐,“绵里藏针”便将上官宜手上骨节震得粉碎,一时上官宜竟痛得叫不出声来,额上冷汗潸潸而下——

      陈昭绾见状,冷笑一声,趁着上官宜不能动弹,迎面便飞起一脚,正踢在他下颚上,上官宜立时捂着手臂朝后仰倒,落在雪地里,痛得直抽气,面如金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只微微抬眼看向陈昭绾,心中恨意不能抑制。
      陈昭绾看着他,缓缓蹲下,衣衫下摆碰到了地上雪,他也不介意,只略拂了两下,拍去一片冰晶,笑道:“上官兄,你我相见恨晚,上回我离去得早了,未曾给你备下礼物,这回便一并补上吧……”

      他说着,一手便疾出,点了上官宜一处穴位——
      这一招用的乃是“无花折花手”劲力,旁人解不得,且这处穴位一旦被点,则中者必要浑身痛痒不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端的是狠辣,本是行刑招数,此时陈昭绾思及这人数次冒犯,贼心不改,心中怨气难平,便拿来对付上官宜。
      这一指点出,上官宜立时惨白了脸,再忍耐不得,痛呼出声!

      上官宜在雪地上痛得翻滚,只觉浑身如遭蚁噬,又痛又痒,然面前这人偏还笑语盈盈,目中不屑尽显,鬓发上一点残雪,倒衬得他越发秀气,上官宜一时已辨不清,究竟是喜爱这人到了极处,还是痛恨这人到了心头,看着这人不屑神色也心痒难耐,猛地一下扑上去,紧紧抱住陈昭绾一足,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绾绾……绾绾……”
      陈昭绾本就离得他甚近,且未曾料到这人中了他一指后,竟还能跃起,这一下被一把抱住左足,一时倒挣脱不得。
      他本是极厌恶这人品行,加之此人数次冒犯,心中唯愿将之千刀万剐,然上官宜此时状如疯癫,形貌可怖,陈昭绾一时竟一愣,心中不知为何,竟微有些惧怕,只觉此人已是不可理喻,早不能当做常人看待。

      他略有些惊慌之下,竟也忘了要去拨开上官宜,只伸右足不断踢踩那人,骂道:“放手,你放开……你这疯子……”
      那边林源本正在打杀兵士,那一众兵士纵是训练有素,又怎及得上他武艺高强,不一会儿便被打杀了大半,林源先前见陈昭绾戏耍上官宜,便也随他去了,只觉陈昭绾小孩心性,甚爱胡闹,如今见他被绊住,不由一急,反手劈翻一个兵士,飞身便跃到那边,一脚踢翻上官宜,拉起陈昭绾上下一扫,道:“绾绾?无妨吧?”

      陈昭绾瞥眼看着上官宜狰狞面目,不由一抖,轻声道:“我无事,这人似是疯了……”
      林源轻轻拂去他头顶雪花,柔声道:“疯了便疯了,看不顺眼一刀杀了便是!”
      陈昭绾闻言,却又有些犹豫,他非是不愿杀人,这两年他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只是心中却对这上官宜又是愤怒,又是厌恶,又觉他很可悲,听他念叨自己名字,更是有些烦躁,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现时已是个疯子了,还能折腾出什么来,杀他还脏了手。”
      林源拉着他,笑道:“那便随你的意思,留他一条狗命吧。”

      那边荆琳与周仲齐两人却是拼斗不休,两人俱是绝世高手,此番交手,更是不由暗暗心惊,荆琳过往只曾听闻“镜湖老人”名号,却未料到此人竟如此难对付,心中微有些焦急。
      而周仲齐先前中了一银针,此时浑身冰寒之气上涌,只觉丹田一滞,更不敢大意,且荆琳久居关外,周仲齐却也不识得此人,心中暗暗纳罕,只觉这女子手段狠辣,不在自己之下,两人兜兜转转拼斗数十招,竟也未能分出胜负来。

      这时周仲齐瞥见上官宜落败,心中不由一禀,转而想到那包裹要落入人手,便拂尘一摆,退后一步,对荆琳道:“这位夫人,想来你与贫道俱是志同道合,何不休止干戈,先将那物事夺来,我二人再拼斗也不迟啊……”
      荆琳冷笑一声,微抚了抚鬓发,道:“道长如此心狠手辣,若不是妾身见机得早,只怕早已万劫不复,命丧道长之手,还谈何休止干戈?”
      周仲齐原本是想趁着三人比拼内力时,一举将三人都杀了,未成想荆琳也是手段不少,如今闹了个不快,却也无法辩驳,遂惭惭地道:“这位夫人,还请息怒,贫道先前只是无心,又怎能说是心狠手辣呢?况且那物事更是要紧,怎能急着一时意气之争?”

      荆琳瞥了眼林源二人那边,见两人此时正联手打杀兵士,却对那包裹不看一眼,似是不屑之极,心中更是一阵烦闷,啐道:“……哼,你且看那两人,哪里是想要那物事了?分明是毫不在乎才对!你这老道却也奇怪,明明是自己先动了手的,偏还说是无心,那照你这么说来,得要人都入了土,才是有心的了?!”
      她说着,猛地手上一翻,指间明晃晃一片银针——
      周仲齐先前吃过这银针苦头,现时见状大惊失色,忙跃起闪避,荆琳冷哼一声,足下一点地,手上已是“绕指柔”疾出,分打周仲齐上身大穴,再不留手。

      她此时见了林源与陈昭绾二人,心中正是焦躁无比,只想杀个人来泄愤,便也顾不得面前是何人,只管出手了便是,一时周仲齐也是暗暗叫苦不迭,只道今日当真倒霉,遇上个女煞星,还偏偏武艺高强,脱身不得。
      这时那一众兵士已被打杀许多,陈昭绾思及他们英勇,便只打昏了事,林源却是手下不留情,端看他此时心情行事,运气好些的便打昏了,运气不好的自是死路一条。

      两人眼见一众兵士倒了一地,虽是打杀不少,可“铁血骠骑”究竟人数众多,陈昭绾二人便是武功再高出一倍,也抵不过这数百人的阵势。
      陈昭绾看了眼那边荆琳与周仲齐,轻声道:“……这般可打杀不完了,还不如趁着这两人腾不出手来,我们便走了吧……”
      林源看看周遭,却是已无人拦得住他二人,便笑道:“好,我们走我们的,那些千机锁便给他们留下吧,想要的人自会拿去,可不管我们事了!”
      陈昭绾笑着道:“不错,明年厉兄的承诺,我们便可如时赴约了。”

      他正要运气奔走,却忽的顿了顿,“咦”了一声,皱眉道:“那边似是有人……”
      林源顺着他所指转过去一看,只见远处白雪茫茫中,忽的现出数个人影,不一会儿便听有人叫道:“小昭——林兄——你们可好——”
      那人一身浅蓝衣衫飘飘,鬓发略有些散乱,却精神尚好,满脸欢欣。
      陈昭绾心中一震,也是欣喜不已,回身喊道:“温故——我们无事——”
      林源笑道:“这可是好啦,温故也平安无事,想来厅中众人也必是无事的了。”
      陈昭绾忽的叫道:“哎呀!”跟着转头看向荆琳与周仲齐那边,沉声道:“这两人可还在这儿,没的叫人头疼……”

      林源拉着他,朝慕容温故那处奔走,笑道:“……绾绾糊涂了,若是厅中人俱是无恙,则普觉大师与苦明大师必然也无妨的,那两人武艺高绝,想来对付这这边两人定是游刃有余,我们还慌什么,只管往那处跑便是了……”
      陈昭绾眼角瞥见上官宜躺倒在地不知死活,心中厌恶,也不愿去结果了他,思及普觉等人也已脱困,心中立时松了不少,便道:“你说的是,普觉大师定是能对付这两人……”
      慕容温故自远处遥遥地看着,雪花纷飞中,她裙摆上沾了不少,边上一人忽的上前一步,替她挡住风雪,却将脸别过一处,看来似是不经意而为之,此人正是江隐。

      陈昭绾见状笑道:“咦?这两人竟落在一块儿了,倒是有缘啊……”
      林源笑而不语,只拉着他奔走在雪地上,只见慕容温故身后尚跟着两人,一个白衣公子,手执玉笛,正是慕容无素,一个黑衣空手,面目紧绷,正是慕容无全。
      陈昭绾思及慕容无素手段,及先前那一众黑衣人身死之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若是责怪他,自己却是矫情了,可若是当未瞧见,那等狠辣手段,却是叫他心中一禀,不能轻易放下,终是只能叹口气。
      林源见了慕容无素便一皱眉,冷笑一声,轻声道:“……阴魂不散……”
      陈昭绾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轻声道:“莫要耍性子,这回无素也算是出力不少。”

      两人言语间,那边荆琳与周仲齐却忽的齐齐停了手,一个双掌一错,一个拂尘一摆,转身便朝着那雪地上包裹而去,他两人争夺之势不休,便连荆琳本不想要那物事,现时也是心中杀意顿现,再顾不得什么,两人拼斗得更是水火不容。
      这时只听慕容温故那处传来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还是放下屠刀吧,这般打杀不止,可要犯多少罪孽……”
      这一声听来竟是如洪钟般,那边荆琳与周仲齐俱是一震,齐齐朝这边看来,果不其然正是个白眉老僧,身边站着个中年僧人,便是普觉与苦明二人!

      此时他们功力复原,苦明那一声佛号便是叫人心中忐忑,周仲齐见了普觉也是一禀,更不消提边上还有个伽蓝寺方丈在,只觉这回怕是讨不了好处去了。
      荆琳瞥了那边一眼,立时冷笑一声,飞身趁着周仲齐停顿间隙抢了地上包裹,紧紧抓在手中,扬声道:“……哼……你们不是也想要这物事吗?伽蓝寺装什么清高,说到底,还不是与常人无异?这‘逐蛮盟会’究竟逐的是什么人,可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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